爱与自我同时存在

文/十一



爱与自我同时存在

文/十一

莫文蔚 [ i ]

国语/新力唱片/2002

好的演员若同时为歌者，那么也会是好的声音演员，善于在曲调和歌词中揉捻进情绪与故事，表现出歌曲戏剧性的一面。莫文蔚的音乐不在vocal的高度与难度上做文章，而是通过精细的编曲表现声音的特质和张力，常有不拘一格的风格尝试，轻吟浅唱，细腻的情感表现，配上歌词文字的华美精练，总能成就不输时光的经典。[ i ]这张2002年问世的专辑在当时来看足够先锋，集合了众多优秀的音乐人，大胆尝试多种风格，既有纯粹的摇滚，也有在复古、流行、Funky之间的游走，丰富而不单调，几乎每首歌都能在十几年过去后，仍旧打动人心。

专辑名为[ i ]，以英文字母的发音来念是个开口的音节，念出口的一瞬，干脆豁朗，末尾若拖得长些，又仿佛中文里带着叹息的语气词。英文里它可以解读为指向“我”，讲人的存在，讲认识自己；中文里它又可以解读为指向“爱”，这个千古难解的谜题，讲爱情发生、成熟、破裂、结束和过程中的种种心情。歌词有着华丽的文字质地，敏锐而直指人心，最喜欢的还是《爱》与《如果你是李白》。

《爱》的歌词像一首诗，不同的部分唱出不同的关于爱的解读。在生存之上，思考爱中的自己，思考爱有几多重模样。“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是云淡风轻，诉说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因为我会想起你，我害怕面对自己”是念念不忘，爱得卑微；“尽管我得到世界，有些幸福不是我的”是爱得奋不顾身又还有些骄傲放不下。

这种骄傲在林夕作词的《如果你是李白》里更加直白地被唱出来。“如果你是李白，魅力留给后人崇拜，别阻碍了我的舞台”，像是对自以为是的恋人泼一杯清醒的冷水；一句“我不是庸才，你不是天才”更道出一种对自我的清晰认知，末了用粤语念出《静夜思》的诗句，像是古灵精怪的调侃，没那么多大过天的沧海桑田，相聚离开都是平常，不爱了也没那么难捱。

爱与自我应该同时存在，人们爱以玫瑰比喻爱情，除去芬芳甜美，也该看见，玫瑰带刺，提醒着人们在爱里也要有清醒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