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与嬗变:城镇化进程中寿春镇回族的文化适应与重构

2016-04-09 05:09郭福亮
皖西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文化适应城镇化

郭福亮

(山东女子学院旅游学院,山东 济南 250002)



共振与嬗变:城镇化进程中寿春镇回族的文化适应与重构

郭福亮

(山东女子学院旅游学院,山东 济南 250002)

摘要:寿春镇回族作为散杂居少数民族,在社会转型期,各个领域都经历着结构性变迁。为了适应城镇化带来的文化变迁,寿春镇回族在饮食、婚姻家庭、振兴教门等方面进行了调适与重构。因此,寿春镇城镇化要结合实际,发展有历史记忆、文化脉络、地域风貌、民族特点的美丽城镇,既要转移“城镇”剩余劳动力,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又要在保护伊斯兰文化遗存的基础上进行旅游开发。

关键词:城镇化;文化适应;文化重构;伊斯兰文化;寿春镇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城镇化水平大幅度提高,城市空间扩大二、三倍。但是传统的城镇化基本上是重“数量”轻“质量”;重“规模”忽视“水平”;重“土地城镇化”,忽视“人口城镇化”;重视“汉族的城镇化”,忽视“散杂居少数民族的城镇化”。现阶段,党和政府已经认识到传统城镇化的不足,开始积极探索新型城镇化道路。寿春镇是一个拥挤、喧闹、繁华的小镇,具有典型性。一个城墙将人们围在城内,在传统与现代的交汇时期,当地回族因自身民族性、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因素面临多方面的文化困境。因此,本文探讨城镇化过程中散杂居少数民族的文化适应与重构,揭示宗教与社会发展、民族与社会管理的辩证关系。

一、寿春镇回族与城镇化概况

寿春镇位于安徽省寿县境内,为县委、县政府所在地,辖区面积69.5 km2,有常住人口48 938户,共12.6万人。而寿春镇回民先祖据传在北宋时迁入寿春,原有碑刻记载其事,后碑毁于“文革”中。“城北有紫顺街,其西曰‘回回街’,宋时有回民200户、千余人,并在西北隅建有清真寺。”[1](P2)明朝初年,寿春受战乱破坏,地广人稀,朱元璋为充实中都临濠,乃移民垦荒、驻军屯田。“洪武二年(1369),由山东枣庄老鸹巷迁来了一批回民,其中有边、梅、赵、朱、王、张六姓,其子孙后代不断繁衍,逐成了寿春城内回族的主要姓氏。”[2](P210)“寿春城内现有回民0.8万余人,主要分布于寿春镇西南角曹家巷、清真寺巷、营房巷、留犊巷、莎菓巷、楼巷等街巷,而当地清真寺——寿县清真寺,又名华东大清真寺、城关清真寺,位于城内留犊祠巷,历史上曾为华东地区最大的清真寺,现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

1991年当地发生特大洪水,群众受灾严重。水灾后,当地政府借着灾后重建,开始了城镇化进程。2000年以来,当地政府积极推动新城区建设引导行政中心、学校、医院外迁,减少老城内人口流动,加大了老城区东部、北部的改造,但是老城区西南部回族聚居区鲜有动作,成为名副其实的“被遗忘的角落”,至今多是建筑年代久远,房屋低矮,道路狭窄拥堵,周边环境亟待改善。2010年以来,为了改变上述情况,政府加大了对回族聚居区的规划,计划依托清真寺、留犊祠巷、状元巷丰富的文化资源,恢复传统商业店铺、客栈等商业活动,建设清真广场、回民小吃一条街,其中留犊祠巷已经基本修缮,但是回民聚居区大部分还处于规划中,没有实质性进展,形成了一个介于“城中城”与“城中村”的空间,青年人和有经济实力者开始搬离回族聚居区,居住更加分散。

二、城镇化背景下寿春镇回族的文化适应

散杂居回族以“大分散、小聚居”的方式存在,他们的“文化注定了在大潮涌动中难主沉浮的命运,然而作为一种民族实体的存在,其文化实然层面的‘前定’和‘预设’以及文化应然层面的内在规定和导引又决定着她自身顺应时变又不能完全随波逐流的艰难选择,在以应变中寻找着自身在城市社会中的重新定位。”[4](P149)这种文化的定位过程就是产生一个有组织的文化整体,来适应自然界和外部文化的双重影响,保持文化的发展。随着人们的搬迁和居住格局的变化,清真寺的凝聚力减弱,宗教观念淡化,回族内部认同降低。历史上当地回族建构起的以“清真寺为核心的精神和文化核心,以及以血缘、地缘、业缘、宗教生活形成的盘根草式的社会共同体”[5](P100)逐渐解体,传统的道德约束失去效力,回族社区宗教信仰、生活习俗变迁和思想道德建设均出现了新的文化困境。

(一)内婚制的坚守与舍弃

回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族内自相嫁娶和与异族穆斯林通婚的传统婚姻形式,而与非穆斯林异族(主要是汉族)通婚比例较少,而且必须在对方加入伊斯兰教的前提下,且主要是回男娶汉女,一般不允许回族女子嫁汉男。寿春镇回民通婚圈除了县城内部不同姓氏之间通婚外,还与周边农村或淮南、凤台等周边回民通婚。通过内婚制,该地回族形成了稳定的社会亲属网络的经线和纬线,正是这些社会亲属的经纬线构成了当地回族的来源和社交圈。

近年来,当地回族受到非伊斯兰文化的冲击和影响,社会各层面都发生了持续的变迁。许多人开始搬离清真寺周边,从封闭走向开放,之前围寺而居的格局被改变,与其他民族的交往增多。随着婚姻自由政策的颁布,寿春镇回族教内族内婚受到冲击,越来越多的回汉人家开始接受通婚。

表1、表2和访谈反映了当地回汉通婚已非常普遍,除了几位阿訇家没有回汉通婚外,其他回民家庭基本上都是通婚户,而现在年轻人通婚更是普遍。我们知道,反映族际通婚状况最重要的指标就是族际通婚率,而“族际通婚率是指一定时期和一定人口范围内,所有族际婚姻占婚姻总数的比值,一般而言,当族际通婚率达到10%以上,他们的民族关系大致可以说是较好的”[6](P16)。因此,从通婚这一层面讲,寿春镇民族关系较为融洽。但是需要指出的是之前回汉通婚,基本上是汉族入教或者尊重回族的生活习俗,而现在回汉通婚遇到的情况则较为复杂,有些通婚户是汉族入教或尊重回族生活习俗,另一些则是回民被“拉出去”,沦为“身份证回族”“标签回族”。另外,虽然人们对通婚普遍认可,但在对回汉通婚的态度上,仍保持谨慎,部分年老回族仍希望子孙能够保持族内通婚,而之前回汉通婚遇到的阻力常常是回民一方,而现在回汉通婚阻力往往来自于汉族一方,访谈中部分汉族表示“不愿意与回民结亲戚,他们事太多”,“生活不方便,以后麻烦”。当然,大多数父母也只是口头的表达或者对子女进行规劝,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婚姻当事双方。寿春镇回汉之间通婚是当地回族生存和发展的必然,也是社会转型期不同族群之间交流频繁的结果。

表2 寿春镇回族不同时段的回汉通婚比例

(二)清真食品的边界与维持

伊斯兰教要求穆斯林日常所选的食物法则应当以服从主命、遵守圣训、养身益性、清洁卫生、合乎教理等为准则。历史上,当地穆斯林在饮食习惯上坚守清真要求。在寿县乃至全国范围内,回族及其文化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而其处于汉族强势、先进、完善的文化包围中,就如一个个文化的“孤岛”,势必发生一定的文化同化,而城镇化背景下文化的同化对于回族文化保持自身特色和发展都提出了严峻挑战。现阶段,随着当地教门的衰落,乡老们日常的约束力减少,一些穆斯林在饮食上开始变得“随和”起来,认为只要不吃猪肉即是清真,就是一名合格的穆斯林。部分人将“清真餐饮”理解为“不吃猪肉就是清真”,“清真”的门槛被拉低,造成了很多人对清真牛羊肉和阿訇代宰的漠视,请阿訇代宰不仅是回民的传统习惯,更体现的是穆斯林遵从、敬主的实践。笔者在田野调查中发现:当地50岁以上的穆斯林且离清真寺近的乡老大多可以坚持去清真寺找阿訇宰鸡、宰鸭,去市场购买清真牛羊肉,清真寺也安排阿訇值日,为乡老们代宰。但现在45岁以下的大多数乡老则嫌麻烦,在市场或超市购买食材,而由于清真牛羊肉的价格,比非清真牛羊肉的价格高4~6元左右,部分乡老也选择购买较便宜的牛羊肉。另外,市场上清真牛羊肉注水现象严重,也影响了穆斯林的正常生活。为了规范清真牛羊肉市场,当地的阿訇们联合起来制定了一些阿訇代宰的规定。但是外地流入不合格牛羊肉仍然很多,缺少市场监管。

寿县清真食品的坚守和舍弃,符合犯罪学家凯琳和政治学家威尔逊提出的“破窗效应”理论,此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7](P289)乡老们经济的贫困和教门的衰落加剧了清真食品的坚守的困难。如斋月里,清真寺由于乡老们捐献的麦子钱较少,无法为乡老们提供开斋饭,一些坚守的乡老们每天只好将自家做好的饭带到清真寺,等礼拜完和大家一起开斋。虽然乡老们自带饭菜进行斋月聚餐,享受聚餐带来的快乐,但不能不说是在教门衰落和清真寺贫困背景下的自我调适。

(三)多方振兴教门的努力与挑战

城镇化过程中,乡老们搬离清真寺周边,教门受到冲击,回族内部凝聚力下降。针对城镇化的冲击,乡老们和阿訇们采取措施,维持教门发展。乡老们不仅积极重组寺管会,使其成为代表乡老们心声的团体,而且积极参加清真寺举办的各类活动。寺管会成员,针对部分乡老的不满,积极组织和参与到清真寺的活动中,改善与乡老们的关系。比如,改善清真寺环境,带领乡老对礼拜殿进行装修;多次在节日期间慰问当地老弱、贫困穆斯林群众;组织乡老们赴外地清真寺学习交流,增长了乡老们的见识和教门认知。

振兴一方教门是阿訇分内之事。历史上寿县清真寺长期由本地阿訇任掌教,根据寿县清真寺现存“梅阿訇坟地记”碑刻载:梅天贵阿訇“本城人,自其远祖及其祖考,掌教本寺传十余世。”[8]以至于在当地流传有“朱家翎子用斗量,梅家阿訇排成行”的谚语,大意是当地朱姓回族在朝廷做官者,只皇上赏赐的顶戴花翎就可以用斗装,而梅姓阿訇多的可以称为一个行业。近年来,清真大寺不遗余力在全国聘请德高望重的阿訇,而外聘的阿訇们也不负众望,从黑付海阿訇开始,每一个继任的阿訇都会走进乡老家中,向乡老们宣传教义和穆斯林习俗;针对当地穆斯林葬礼中戴孝、手捧遗像等不符合规范的习俗,现在回民出殡,阿訇和乡老们基本上都在清真寺门口站殡礼,教大家念清真言,虽然寿县教门还不理想,但已彻底杜绝了披麻戴孝的不良习俗;多位阿訇都在清真寺举办教门知识扫盲班;而且,寿县全县的阿訇们也经常聚集在一起讨论当地教门的发展。

三、推动寿春镇散杂居回族城镇化的建议

随着社会和民族的现代化进程加快,散杂居民族成员单位量缩小,少数民族城镇化趋势越来越明显。散杂居回族要实现现代化,必须走新型城镇化的道路,推进散杂居回族的城镇化进程,不仅可以有效改善散杂居回族的生活水平,而且有利于民族团结和散杂居回族的发展。但散杂居回族的城镇化因其民族性和分布特点,决定了其与民族地区和汉族地区的城镇化不同,因此寿春镇回族要在坚持国家规划的基础上,结合自身实际,制定出适合自己城镇化发展的道路。

(一)转移城镇回族剩余劳动力

学术界关于城镇化过程中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研究较多,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是关于城镇中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问题,还缺少深入的研究。20世纪90年代,寿春镇部分国有和集体企业进行了改制,大批工人下岗。居民从“单位人”变成“社会人”,国家再就业工程安排的分流,并没有实质上改变下岗职工的失业或“非正规就业”状态。当地回民经历了下岗后的茫然和困顿,下岗后,一部分人再就业,外出打工,或者在路边摆摊卖小吃。另一部分则长期失业在家,造成这部分人失业在家的原因主要是当地人口众多,没有合适的岗位;另外,回族本身相对较难就业,尤其是社会转型期,因民族、宗教诱发的事件频发,许多企业为了避免不可预知的危险,往往拒绝回族应聘者;再者,城乡二元结构的“后遗症”。许多乡老思想观念转变较慢,还放不下自己“城里人”的身段,不屑与农民工同路;当然,也不能忽视回民社区剩余劳动力的年龄结构偏大,知识结构偏低,缺乏技能等原因都会造成劳动力剩余。

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国家已经加大对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而城镇中的剩余劳动力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并且城镇中回族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难度不亚于农村,其重要性不仅关系到当地的城镇化水平,而且影响到当地的民族团结和社会问题。因此,当地城镇中回族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首先是要发挥剩余劳动力的主观能动性,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就业观、人生观,要帮助这些剩余劳动力,转变就业思路,抛开原有“单位人”的包袱,放下自己“城里人”的身段,鼓励这些剩余劳动力积极创业,积极就业。只有当闲散的乡老们有了工作,不再游手好闲,没事“操话”,盯着清真寺这个所谓的“名利场”,才能吸纳真正为教门服务的乡老,才能改善乡老们的关系。其次,当地政府要深化改革,健全各项制度,为城镇剩余劳动力转移创造宽松环境。政府在对当地回民社区的改造过程中,既要注重当地的拆迁安置问题,又要积极引导回族群众的就业问题,鼓励回民除了从事小吃、餐饮、牛羊肉加工、香料、茶叶等传统行业外,更要积极培育新的适合回族从事的工作,拓展就业渠道,做好信息服务工作;对于回族群众创办民族企业,要给予鼓励,适当条件下给予贷款补助。借鉴城镇化进程中那些取得成功的案例,妥善处理回族城镇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鼓励多部门、多渠道、多形式为回族提供就业咨询和法律服务。再次是发挥阿訇、寺管会、民族精英的引导作用,建立回族的招工、就业信息平台。寿春镇回族工作积极性的调动,还需要阿訇、寺管会、民族精英的鼓励、宣传和引导,树立发展教门和就业是相辅相成的。最后,采取“以工代赈”“自主选择”和“疏导规划”的形式,推进城镇化建设吸纳回族剩余劳动力。当地回民聚居区的房屋改造、街道拓展、清真寺的日常维修、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和运转,都可以吸纳部分剩余劳动力,积极引导回族剩余劳动力加入到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队伍中。

(二)加快回族社区基础设施建设

散杂居回族“在形态上相互分散,没有统一的组织,但又共同保持着本民族的特性,表现出民族的统一性和与周围汉族居民不同的社会、文化特点,聚居区内部依靠一套以清真寺为中心的组织管理运作体系,固守和维系自身民族特色”[9]。因此,回族社区基础设施的建设,最重要的是对寿县国宝单位清真寺的建设。田野调查中,笔者发现清真寺在日常的保护过程中,相关单位只注重清真寺“外部”形象的美化,而对清真寺内乡老们礼拜空间较少关注,而清真寺内部环境不容乐观,亟需改善。曾在寿县担任过伊玛目的黑付海阿訇曾这样描述清真寺大殿内部:“清真寺太古老了,下面多处是水泥地,下大雨也开始漏水了,进去感觉潮气很大,还有一股异味,大殿前面一少部分铺上了木地板,但很粗糙,没有油漆,除了几条草垫子外,没有毛毯,大殿满屋灰尘,给人感觉很不舒服,大殿建筑太高,全是通风建筑。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些上百只蝙蝠,每天出出进进,每天早晨在大殿里能打扫一小簸箕蝙蝠屎,气味难闻。”[10]因此,要对清真寺及其相关设施进行完善,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挥清真寺的功能,更好地服务穆斯林群众。

清真食品安全关系到散杂居回族的日常生活,更关系到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但是“散杂居地区清真食品存在着‘以假乱真’、生产成本较高、后续资金困难、企业规模较小、管理经营模式落后等问题。”[11]寿县清真饮食也不例外,清真食品供应点少,且多是临时性的摊位,随意性很强,并且多集中在古城内,新城区至今缺少清真食品的供应点。另外,清真食品市场亟需规范,许多商家打着清真食品的招牌,贩卖非清真食品,严重影响了穆斯林群众的生活,也不利于当地的和谐稳定。因此,要依法保障清真食品供应工作,增设清真食品供应点,规范清真餐饮业,针对非穆斯林经营清真餐厅、穆斯林经营的非清真餐馆和清真餐馆进行摸底排查,工商行政部门要严格监管,保障穆斯林群众的合法权益。

(三)旅游开发过程中保护伊斯兰文化

现阶段,当地实施“南工北旅”的城镇化战略,位于西南角的回族社区已纳入到整体旅游规划中,而在特色城镇建设过程中,要注重保护和利用当地的伊斯兰文化遗存。清真寺及其周边历史文化遗存属于“公共利益”范畴,城镇化过程中主管部门作为保证公共利益的行为主体,应对伊斯兰教文化遗存的保护、使用和发展制定准则,确定适宜当地人群的保护政策和运作机制,保证城内文化的多样性和城市历史的延续性,避免因拆迁、社区改造导致对伊斯兰文化遗存的破坏,应使历史文化遗存的价值得到充分发挥。

随着寿县清真大寺2013年被评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开发利用清真寺增加收入的呼声一直很高,但是笔者认为保护清真寺比开发更为重要。在旅游过程中,清真寺的科学开发、文物保护、资金投入、基础设施建设、社会宣传等方面,与当地的四顶山奶奶庙、报恩寺等景点相比,基本上处于“放任自由”阶段,清真寺及其回民社区缺乏相对成熟的旅游规划与管理机制,在此背景下开发利用清真寺势必会破坏清真寺。因此,在充分发掘当地伊斯兰文化资源中进行文化传承创新,才能把清真寺周边建设成为历史底蕴厚重、时代特色鲜明的人文空间。实现在旧城改造和旅游开发中保护历史文化遗产、民族文化和传统风貌,促进清真寺功能提升与文化文物保护相结合,才能推动历史文化街区、民族风情资源的挖掘和文化生态的整体保护。

总之,在寿春镇的城镇化建设中,要立足回族实际,统筹兼顾,围绕当地发展规划,方便回族群众生活,凝聚人心,移风易俗,树立良好的精神面貌。宗教场所、民族学校、休闲广场等建设,要兼顾城镇人口规模、环境承载力,保证质量、适度超前,统筹推进城镇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围绕提高回族群众社会满意度,引导穆斯林参与到清真寺日常事务中,逐步提高穆斯林葬礼和清真食品供应的服务水平,让更多的散杂居回族享受到公共服务;优化回民社会环境,增强民族互信,友好往来,改善民族关系和促进回族群众内部团结,实现散杂居少数民族“共生互补”;积极动员社会各方面力量,保证回族无收入、低收入乡老能够维持生存,保障弱势回族乡老在年老、失业、患病时基本生活不受影响。推进县城、民族乡镇、村落,汉族与回族协同发展,在旅游开发中推动散杂居伊斯兰文化的保护,实现散杂居少数民族城镇化建设和管理机制的创新。

参考文献:

[1]安徽省地方志编撰委员会.安徽省志·民族宗教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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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郭福亮.从寿县清真寺碑刻看回族传统经济伦理[J].皖西学院学报,2011(1):4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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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郭福亮.围城效应:寿春古镇的价值观念研究[D].武汉:中南民族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2.

[11]李安辉:散杂居民族地区清真食品产业发展的难点及对策研究[J].中国穆斯林,2011(3):14-17.

Resonance and Evolution: the Cultural Adaptat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Hui Nationality in Shouchun Tow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New Urbanization

GUO Fuliang

(TourismSchool,ShandongWomen’sUniversity,Ji’nan250002,China)

Abstract:The Hui nationality as the scattered ethnic minorities living in Shouchun town, has taken place in structural changes of all fields of society in the transition period. In order to adapt to the cultural changes brought by urbanization, eating habits, marriage and family, the revitalization of education and other aspects are adjusted and reconstructed. So we should combine with the reality, and develop the beautiful town of historical memory, cultural context, regional style and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It is not only to transfer the surplus labor in the city, improve the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but also to carry out tourism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protection of the Islamic cultural heritage.

Key words:urbanization; cultural adaptation; cultural reconstruction; Islamic culture; Shouchun town

中图分类号:K92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735(2016)01-0057-05

作者简介:郭福亮,男,山东济宁人,讲师,博士,研究方向:旅游人类学、散杂居民族问题。

基金项目:教育部青年项目(15YJC850003)。

*收稿日期:2015-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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