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童好玩·耍客

2016-05-14 04:27
诗潮 2016年9期
关键词:罗浮宫缺水爱情

火焰山很烫,爱情就是麻辣烫

西游记中的火焰山很烫,烫红的只是孙猴子的屁股。

神话,一个跟斗翻了十万八千里;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冬天的火焰山很烫,烫红的只是一个时代的热血。

诗歌的想象,漫无边际;

新世纪夏天的火焰山很烫,烫红的是撒野的情感。

明知火焰山很烫,理智在高温下,失去知觉和味觉,爱情就是麻辣烫。

雨,落在西溪湿地

雨点,落在西溪湿地。

点点滴滴,泛开的涟漪,一如戴望舒穿过雨巷的油纸伞。撑开晴朗,天空不会在潮湿中感冒,只有思念,会在时间的夹缝里打喷嚏。

雨丝,环绕西溪湿地。

丝丝缕缕,迷蒙的风情,一如北岛编织朦胧诗派的网。让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象形文字,去捕捞复杂的生活,感情,就没有漏网之鱼。

雨,在西溪湿地。

点点滴滴,丝丝缕缕,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自然生态。

西塘,诗意的小憩

在西塘,开一间房。古老的空间里,客居一段浪漫的时间。

在西塘,租一张床,雕龙画凤的蚊帐中,笼罩一帘朦胧的梦幻。

在西塘,一个人与一首诗,静静地躺在水边的睡椅上……

我们在风景中看游客观赏风景,游客在风景中看我们点缀风景。

饿了,三杯小酒红烧一尾鳗鲤,饱了理智;

冷了,三尺阳光燃烧一腔热血,暖了情感。

生命如斯,温饱如斯,生活如斯,诗意如斯。

罗马街头,风吹翻一把折叠雨伞

2001年冬,海盗船,冰雕一样塑在罗马街头。

桨凝固了,浪凝固了,历史凝固了。

一阵没有天气预报的雨,在倾斜中,淋不湿千年的火山岩砖,却淋湿了我四十三年干燥的人生。

那是西方的风,吹翻一把东方的折叠雨伞,一个人的影子被淋湿后,就再也无法晾干。

多少年了,掰手指头计数的时候,仍有雨丝缠绵的感觉,何况在麻石古巷中撑开一首关于油纸伞的诗。

现实,晴朗在伞内;

回忆,湿润在伞外。

枫丹白露宫后花园的门,被封闭了

我来到枫丹白露宫的时候,后花园的门,被封闭了。

不知是因为约瑟芬吝啬了六个字的回信,还是因为拿破仑报复了一个字也舍不得的回音?

只有掰开爱情的缝隙,钻入栅栏,寻找一线蛛丝马迹。

一泓清醒的溪水,洗亮对视的目光,汇流中,历史的败叶浮漂,现实的石头沉默。

不说话,无须说话。

纵深处,寂静,掉在地上,听到的只有心跳的回音。

嘘!别惊扰了直来直去的时间。

溪水,遇到顽固的石头,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迷失在罗浮宫

罗浮宫有多少张门,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迷失在罗浮宫。

也许,为寻找胜利女神维多利亚的头,迷失在萨莫色雷斯岛;

也许,为惋叹爱神维纳斯的断臂,重返希腊米洛斯岛古墓遗址;

也许,为留住蒙娜丽莎永恒的微笑,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相机无偷拍和留影,一卷三十二张的胶片,在保安的监视下,灰溜溜地曝光。

罗浮宫在惊艳的视域里浮光掠影,人迷失了,心迷离了。

罗浮宫的门,进得来,出不去。

威尼斯捉迷藏

同样是小桥流水,同样是七弯八拐,在江南古典小巷里溜达惯了韵脚,却找不到传统的词牌。

威尼斯,也捉迷藏。

当然,不是两小无猜,异国有异国成熟的情调,在陌生的字母里找不到点横竖撇捺,只有似曾相识的弯钩,垂钓浪漫。

游船,在双桨的摇曳里,■乃一声,蹦■的只有波光的鳞片。鱼,不会上姜太公的当。

唯有手捉住手,才不会逃脱。

因为,爱是不干胶,情是淹不死的鱼。

在爱情海中,不会游泳,也会找到漂亮的泳姿。

潜泳,是单相思;

仰泳,是失恋;

唯有自由泳,可以找到活命的爱情。

一个人不在真正的爱情中死,就在真正的爱情中生。

爱情,你躲在哪里,不要说,在心里。

贵德的黄河,清澈在漂洗的时光里

天下黄河贵德清,到底有多清?

自从我们来过贵德,冷静的黄河,除了冷,再也静不下来。

残阳,洒落在雪域高原的山坳坳里后,一汪青春,染红了洁白的月夜。

那一天空的星星有点诡异,诗歌,再也无法在激动的湍流里平铺直叙。

委婉一点,再委婉一点,九曲十八弯还只是独具特色的中国地理。

女性之河也罢,母性之河也罢,表面的汹涌澎湃下,有潜藏的暗流……

趁着飘云遮蔽月色的过隙,一只苍鹰收敛了翅膀。

苍鹰的羽翎月色染不白,苍鹰的翔痕也不是夜色染黑的。

贵德的黄河,清澈在漂洗的时光里。

茶马古道,点燃青春的篝火

在茶马古道,点燃青春的篝火。

再衰老的夜,也有年轻的温暖。

有的人把十五的月亮唱扁了;

有的人将初夏天摸成深秋了;

有的人躲在有的人目光后面,静悄悄地眯缝一线夜景。

噼里啪啦的火星,洞穿夜天后,溅入银河,波涌思念之水……

牛郎和织女,再也等不及在神话中搭建七月七的鹊桥了——

一个猛子,扎入汹涌的旋涡,泅渡。

泅渡,泅渡。

哪怕被淹死,也要泅渡!

在梵蒂冈,忽然想起……

一个国家,坐在国中,坐在城中,坐在零点四四平方公里的通透式围墙中。

忽然,想起小小的红木栅栏,严丝合缝的榫卯结构,牢固;想起独生子女,众人呵护的掌上明珠,珍贵。

忽然,想起足球场般大大的体育馆,象征性地争抢地球,想起战争与和平——

残酷的角斗厮杀,呛人的炮火硝烟,贪婪的侵占爪分……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高高耸起信仰和威严。

米开朗琪罗,既然已造就半个地球状经纬的大圆顶,可否再造半个,成为完整的地球,网罗世界,让战争远离,让和平永驻。

徐志摩墓,饮泉水濯洗的诗

那一年,与爱情悄悄同行,穿海宁的皮鞋,登西山的北麓,饮白水泉濯洗的诗。

白石铺地,青石为阶。

冷寂的墓地,一弯新月,勾魂摄魄。

我轻轻地来了,一方书形的雕塑,却铭刻着《再别康桥》,不带走一片云彩。

机翼的翔痕,如一片飘零的落叶,金黄在1931年的深秋……

那是朝阳的影子,还是夕阳余晖?

一瞬,碰撞的灿烂——

爱,就这么刻骨铭心;

情,就这么海枯石烂。

爱情之水,呛不饱你就淹死你

沙漠缺水。

风,波动沙浪,只是想象之水。

骆驼——沙漠之舟,只是渴望之水。

我们在沙漠中成为水的浪漫诗人,现实真的缺水。

色登提议,沙泳!

斯琴附和,沙泳!

我质疑,沙漠缺水,沙漠可泳?

我们在沙峰俯视沙谷,斯琴在沙谷张开柔情的怀抱。

扒开沙向下俯游,美女在等待,爱情在等待。

沙漠缺水?

水,可有可无。真正的水,在于渴。

当缺水的沙漠,有了渴望,爱情之水,呛不饱你就淹死你。

沙漠,不缺水,只缺不会沙泳的爱情。

埃菲尔铁塔

电梯,攀升埃菲尔铁塔,人不敢触电,心,被电击,焦灼了时间。

情感,迷失在钢铁构建的回环里,太阳燃烧的世界被淬火,血肉可以淬火吗?

预约的时间很现实,东方人赴约在西方的巴黎,却被浪漫绊住了脚。

不想走了,又不能留。

2001年,巴黎的冬雪,有点迟钝,更不会让冰冻住拒绝过千年的千禧钟。

唯有寻找借口,在巴黎街头小店买一只埃菲尔铁塔,以1.715米的身高留念我曾经攀登过324米高的天空。

如此舍利,是相思病痴情的结石

2001年,冬天的阿尔卑斯山很冷。

我翻穿夹克衫,将理智燃成一团火,将生命燃成一树焦木。

爱,一旦被引燃,便持续高烧不退。正如春情暖融的冬雪,化作冰凉的山泉水,也无法浇灭杜鹃花盛开的火焰。

当生命映红阿尔卑斯山大森林,鲜艳的火势,自西方向东方蔓延,比大兴安岭火灾,燃烧得更猛烈。

即使血肉之躯燃烧得灰飞烟灭,也会在肥沃土地后,留下晶莹剔透的舍利。

据医学判断——如此舍利,是相思病痴情的结石。

从西欧开始,我们一起当了小偷吗

是街头店铺门前的风景明信片,琳琅满目的诱惑,还是明信片和免费广告明信片,混淆了黑与白?

从意大利到荷兰至法国,从无意的获取到有意的索取是一种公开的游戏,从有意的索取至蓄意的窃取是一种秘密的享乐。

人啊!一旦滑坡,等待你的便是不能自拔的泥沼,不可救药的深渊。

无意的物质小偷,有意的精神小偷,蓄意的感情小偷——

威尼斯的邮票,乘坐逆风的海盗船,再也扬不起顺水的帆;

鹿特丹的小木靴,蹩脚得再也走不直规规矩矩的路。

巴黎的香水,喷在传统的身上,香入浪漫的心里。

从西欧开始,我们一起当了小偷吗?

天津书市,偷读生命

书市,是一本巨大的书。

汉字太多,洋文又读不懂。

白天,读不完封面,夜晚,怎能读完内容?

轻轻地翻开月光,嫦娥不寂寞,爱情寂寞,初一的月亮等不到十五圆。

轻轻地翻开灯光,光线无电,电线有电。

轻轻地翻开目光,睫毛折叠的理智,被阅读的欲望铺展。

读山峰高耸,读平原起伏,读草原茂盛,读瀑布倾泻……

嘘!这本生命的无字书只能偷读。

孔乙己老夫子说——“窃书不能算偷……”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最初,想象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那是初春早到的试探——

Good morning!

中国人青涩的语言,在外国人拗口的问候句式里拐弯抹角的酸。

后来,吐鲁番的葡萄真的熟了。

从湖南到新疆,采摘了四千三百多公里的甜蜜,在伊力特高浓度的酒精里发酵。

如今,回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摘一粒骄阳,火辣得有点烫手;

摘一粒冷月,广寒宫成为苦涩的传说。

还是摘一粒晾干的吐鲁番葡萄吧!

回忆,不论酸甜苦辣,都可以生吞活剥。

猜你喜欢
罗浮宫缺水爱情
伊拉克计划新建36座大坝应对干旱缺水
《甜蜜蜜》:触碰爱情的生存之歌
不谈爱情很幸福
告别干燥缺水“面子问题”
地球妈妈缺水了 等
解读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