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语

朱小如著名文学批评家。

比之当年“出道”时被七0后“美女”作家们严重“遮蔽”，这两年张楚的文学影响力有了大大的增强。但是细读两人间的这篇对话，桫椤似乎并不对鲁迅文学奖得主有特别的“仰视”，而张楚似乎也显得十分“谦虚”。尤其当桫椤提出“强调滞涩的叙述能够加深对主题的表现，但是好像太绕了也未必有利”的问题时，张楚的回答是，“你这个建议特别好，以后我会留意改正这一点。”

其实桫椤完全应当在此“问题”上继续追问下去，可以说但凡“蹚”过“先锋小说”之水的中国当代作家，“太绕”的叙述“毛病”就无可避免地“沾”上了。所以，当年吴亮评马原的小说，题目就用“叙述圈套”。当年充满褒扬且相当时髦的“叙述圈套”，如今缘何成了“太绕”？关于此，我想桫椤的确应当在“未必有利”上做些详尽而具体的进一步阐释。不然“太绕”的叙述就未必是“毛病”，相反，马原的“圈套”、毕飞宇的“腔调”恰恰是他们小说的叙述特色和个人性标记。

同时，我想同期中的作家苏北，有“小汪曾祺”之称，也应当对此有充分的体会。汪曾祺的小说除了深得中国古典小说“白描”人物造型手法，“简约”的语言文字叙述“传统”之外，能让人感觉不“太绕”的原因还来自于哪里？当然，我尤其想问问苏北：汪曾祺的小说难道果真就没有一点“叙述圈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