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期刊与新时期儿童文学教育的定位与推广探析

2017-01-26 13:05□文│赵
中国出版 2017年4期
关键词:儿童文学期刊儿童

□文│赵 燕

(作者单位: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儿童文学是中小学语文教学的主体性资源,儿童课外阅读读物的发展是拓宽语文学习的有效途径,而教育期刊作为课外阅读的重要资源之一,一直与儿童文学教育关系密切。在中国近代儿童文学教育发展的进程中,教育期刊与儿童文学教育的互动关系更是如此。

一、教育期刊与儿童文学教育关系的追溯

中国近代教育期刊是各个教育流派竞相角逐的场所,教育行政部门、教育团体、各级各类的学校、图书出版机构、作家群体主管主办的教育期刊就有千余种。这些教育期刊在研讨当时教育出现的问题、贯彻教育的方针政策、传播西方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推行教育教学法的实验与改革、影响教科书的发展等方面,对中国近代教育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商务印书馆更是不遗余力地创办一系列影响中国教育的近代期刊,如中国最早的教育类专业期刊——《教育世界》,开启了私人创办教育期刊的先河。最具有代表性的教育期刊——《教育杂志》更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忠实记录者、参与者与推动者。

《教育杂志》的首任主编是中国近代著名的出版家、教育家陆费逵。在这位编辑巨匠的带领下,先后有李石岑、唐钺、何炳松、黄觉民等几位近代重要教育家担任主编,刊登政府有关教育改革的学制、方针,开展各地兴学的实践,发表紧密结合理论和实践的教育论文,使《教育杂志》成为中国近代教育期刊史上寿命最长的期刊,历时40载,有力推进了近代儿童文学教育的探索历程。除了《教育杂志》,中国近代的少年儿童报刊异彩纷呈,从早期的《蒙学画报》 《儿童教育画》到 《儿童画报》《儿童世界》《小朋友》《儿童故事》等,中国近代的教育期刊从侧面催生了儿童文学的产生和发展。“大众传媒不仅积极参与了童年文化的建构,同时也积极参与了儿童文学的发展进程。以报刊为主体的近现代大众传媒见证并参与了中国儿童文学的诞生、现代发展。”[1]也就是说,近代教育期刊与儿童文学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和发展态势。近代儿童文学教育高涨的大潮使得儿童文学进入教材,学校得到最广泛的阅读效应,中国孩子的读书方式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二、新时期教育期刊与儿童文学教育发展的困境与定位

媒介与教育的发展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中国近代儿童文学教育的走向,这对于当代中国如何规范期刊发展,教育期刊如何反映中国教育,如何办出多种类关注儿童并以儿童为本位的期刊,如何为儿童文学发展创造一个健康的媒介环境等问题,都具有很好的指导与借鉴意义。在新的历史时期,创设精品教育期刊成为教育期刊的希望,然而现实的发展却困难重重。

1.教育期刊在儿童文学教育发展中的尴尬角色

精品教育期刊数量偏少,在儿童文学教育领域更是凤毛麟角。今天我国公开出版发行的教育期刊有千余种,而发行量超过百万册的教育期刊仅占少数。随着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渐完善,教育期刊从办刊质量到内部的管理运行机制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大多数教育期刊规模偏小、模式单一、不能做大做强。教育期刊呈现出一种“拼盘式”格局——期刊内容的雷同和读者定位的不精准。我国教育期刊的办刊主体大都依附教育行政机构或是高等教育等事业单位,难以形成有效的动力竞争机制。在研究中国儿童文学教育方面,CSSCI来源数据库涉及教育类的期刊中,只能找到《学前教育研究》这一种专门类期刊。相比中国近代,研究儿童文学教育众多的《教育杂志》《中华教育界》《儿童教育》《申报》等,当前教育期刊并没有找到中国基础教育的热点问题。

儿童文学教育研究相对薄弱,教育期刊的定位偏应试化。“重视学前教育”体现了党和国家对学前教育的重视。很多国家把儿童教育作为终身学习的第一笔投资,但是目前的实际情况是学前教育成为各级教育中最易忽视的一个阶段。与学前教育密切相关的中国儿童文学教育情况也是不容乐观的,幼儿园、小学、高校、社会研究机构关于儿童文学教育的研究处于一种十分严峻的局面。

在中小学方面,儿童文学作品更多地入选小学语文教材,更多的儿童文学体裁如童话、寓言、儿童诗等成为基础教育阶段语文教育的关注点。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就包含着众多的儿童文学选材,如《乌鸦喝水》《小白兔与小灰兔》《两只小狮子》《小鹿的玫瑰花》等。然而,教育期刊往往涉及的是“教育新闻、教育政策解读、教育热点报道,甚至复习备考、高考试题”[2]等较为应试的教育内容,不去着力关注欣赏性、审美和陶冶意义的文学教育。

李泽厚在2011年的《教育时报》上提出了“人文教育不能以功利主义作为目标”的观点,让我们对未来文学教育的走向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3]文学教育是中国未来语文教育发展的方向,而语文则属于一国之文,是人灵魂的栖息地,其中富含的母语教育概念使得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根可寻,都有归属感。除此之外,很多一线的语文教师缺失儿童文学素养,他们对如何把握儿童文学在语文教育中的地位、儿童文学教育的专业知识建构、儿童文学教学方法的探索、儿童文学理论知识的储备、儿童文学作家与作品等重要问题知之甚少,在这一层面上,教育期刊的关注力度也远远不够。

2.重新确立教育期刊对儿童文学教育的基础定位

随着大众传媒如电视、计算机等现代科技的出现与应用,童年与成年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英国大卫·帕金翰的《童年之死》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但童年的期限越来越短,我们来不及像儿童一样思考我们的心灵,童年就已经时过境迁,变得烟消云散。如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写的《小王子》就告诉我们老人和孩子如何在成人制定规则的世界保持童真并寻觅童年的故事。然而网络新媒介的冲击使得“童年消逝”。此外,传统的纸质媒介已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与书籍和报纸不同,电视或电脑能提供给儿童丰富的画面。儿童生活在这样一个视觉效果强烈的图像时代,“电视图像叙事就可能成为他的‘元叙事’,对深度文字文本的疏离就会导致儿童的浅阅读和审美惰性。”[4]因此在新的历史时期需要面对的一个现实在于:新媒介在一定程度上侵蚀了教育期刊的专业化领域,使得儿童阅读呈现出碎片化的状态,但不可回避的是,儿童文学教育的数字出版成为趋势。

基于儿童文学教育在新时代的新要求和重要地位,少儿类教育期刊应实现三个办刊宗旨。

其一,提高教师的儿童文学素养、拓展教师的阅读,并将此作为一种职业教师素养长期进行培养。广大师范院校在进行儿童文学教师队伍培养时,还须重视儿童文学编著和出版的发展,陈伯吹在民国时期就提出了这一具有远见性的真知灼见:“高中师范、专科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师范大学,亟应添设‘儿童文学’或‘儿童读物’一学程,并且规定为‘必修科目’,这样,数十年后,也许会得人才辈出,而优秀的儿童读物,也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了。……中小学课程正在修订中,笔者愿为儿童读物前途作一微弱的呼吁。”[5]

其二,提高学生的儿童文学素养,激发学生兴趣和创造力,提升自身的审美情趣。在少儿教育期刊的设置上,要顺应时代的趋势,积极调整栏目的编排。重视和培养儿童作家队伍的发展、期刊编辑与小读者之间的互动交流、儿童文学教育课程和教学的实施等一系列的问题。儿童文学首先是文学,它的目的在于培养儿童对美的感知,净化儿童的心灵,最终是为了给儿童的生活带来无穷的乐趣。教育期刊应摆脱应试教育的局限,给儿童的文学教育留有足够的发展空间,树立起越是浅语文学越深刻的理念,进一步促进新时期传媒出版业对儿童文学教育发展的作用。

其三,在大数据时代重塑儿童文学教育发展与出版的蓝图。在大数据时代,人们可以收集并整理小数据时代无法获取的学习数据,用新的方式介入组合,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效果。教科书或者期刊可以出现在平板电脑上,当人们阅读到某一晦涩难懂的段落亦或是文笔优美的地方,这些值得思考的位置用数据的方式可以被收集与整理,反馈给学校、出版商和个人。出版商通过大数据追踪学生阅读的过程,“系统就能确切地知道应该在何时与学生共同回顾学习内容,以提高其记忆保留的概率。”[6]

大数据时代给教育领域带来的主要变化在于收集过去难以集合起来的数据,并以此进行反馈,创建个性化的学习模式——在此基础上通过概率优化学习的过程和效果。在具体的举措上,一方面要积极争取儿童文学作家的作品版权,在此基础上可以拓展充满儿童阅读氛围的实体期刊平台;另一方面要将儿童文学出版的数据平台作为重点的发展基础,如少儿ebook专属的数据平台、儿童文学教学方法的师生沟通平台、儿童文学虚拟网络社区、作品链接的搭建等。

三、新时期教育期刊对儿童文学教育的推广

教育期刊作为教育传播的重要信息平台,起着不可忽视的媒介作用,同时在中国教育发展中占据核心位置。令人遗憾的是,当前与儿童相关的教育期刊种类很多,但在管理和质量上依然存在不少提升空间。此外,新媒体的飞速发展导致教育期刊读者群体的分流,期刊的办刊宗旨和与教育的关系都不明确。当前的现实使我们不能不追溯历史,反思近代教育期刊与儿童文学教育相互促进的原因。

以《教育杂志》为例,作为近代教育类的综合性期刊,敏锐地把握住了时代的热点和主流,对儿童文学在语文教育中的主体性地位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们完全可以借鉴近代教育期刊对儿童文学教育的影响来摸索出当代教育期刊的作用。教育期刊的使命应该代表中国教育改革的发展方向,密切关注重大的教育改革发展问题和最新的世界教育发展动态。儿童教育是终身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保护和关注儿童,也就是保护国家和民族的发展。中国的教育期刊要重视对儿童教育的研究,发挥教育期刊对儿童文学教育的宣传与引领作用。

1.教育期刊应助力儿童文学在学校教育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今天的教育期刊关于儿童文学在学校教育中的地位与作用,论及的方面非常少。学界对于儿童文学教育的研究,主要都集中在儿童文学与小学语文教学的关系研究,儿童文学究竟在学校教育中发挥着多大的作用,还没有受到人们的重视。小学生所接受的儿童文学教育,大多是一些市面上流行的识字卡片和卡通画册。在课堂上,一方面,由于教师本身就缺乏系统的儿童文学教育知识体系,所以涉及的大多数儿童文学作品只是为了教而教,离“赏析儿童文学”相差太远;另一方面,教材体的儿童文学删减严重,教材与原著的差距越来越大,呈现出质量低下的问题。在教材中,童话多是节选和改编,基本都改得面目全非,多拟人体和常人体的童话,缺少富有幻想力的超人体童话。小学阶段的孩子,想象力在此时极为发达,教材本身却无法让儿童感知童话的幻想色彩,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因此,教育期刊作为儿童课外阅读的主要载体,身兼重要的使命,在引导孩子走向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阅读中应发挥更大的作用。

2.教育期刊与教育家联姻构建儿童文学教育的学科体系

中国近代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魏寿镛、周侯予合作完成的《儿童文学概论》是中国第一本儿童文学教育的研究专著,建构了民国时期儿童文学教育研究的体系。20世纪二三十年代呈现出了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和教学实践的高潮。“教授儿童文学,学习儿童文学,讲演儿童文学,研究儿童文学,成为教育界一时之风尚,甚至在大学也第一次开设了童话课。”[7]当时的儿童文学理论发展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自我觉醒和反思的阶段。20世纪90年代以来,儿童文学发展确实存在着种种问题。我国高校的儿童文学教学面临着质量的严重下滑问题,“全国99%的语文教师没有接受过儿童文学基本知识的学习……我国少儿出版、少儿教学的从业人员素质之所以不能适应工作的要求,这与我国高校长期不开设儿童文学课程也有一定关系。”[8]不少大学的教育系学前教育专业因为缺乏师资,无法开设此课,中文系也因为种种原因将儿童文学列入冷门的课程之中。在这样一个大氛围下,儿童文学教育在教育期刊中自然处于边缘位置,学科体系的建立更无从谈起。

如果将儿童文学当作一项课程资源,从教育学的角度去看待儿童文学,那么“儿童文学教育”这门学科就是集理论与实践于一体的应用型学科。让教育家去探讨儿童文学问题,编写儿童文学教育的教材供师范专业的学生学习,使儿童文学教育成为区别儿童文学的一门新型课程资源,无疑是大有裨益的。儿童文学仅从文学角度出发去探讨儿童问题,对于师范专业培养师资、小学语文的儿童文学教学而言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更多的要从教育学的立场去看待问题,在教育系和中文系都将儿童文学资源进行整合,儿童文学应该与幼儿园的学科教学体系、小学语文的学科体系密切联系,进行日后的跨学科研究,真正将文学和教育进行资源的整合和开拓,这样的思路就像学者刘绪源提出的“花落邻家有异香”。

儿童文学教育整个学科体系的建立,需要教育家们身体力行,教育期刊明确这样一个方向后,利用自己的媒介优势帮助教育家去影响和建立这一学科,其前景值得期待。

(作者单位: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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