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选读》的内容解读与教学重构

杨义超

《〈史记〉选读》的内容解读与教学重构

杨义超

《史记》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优秀代表作，苏教版高中语文以《〈史记〉选读》作为专门的学习内容。教材解读者明确指出，“重视和发挥《史记》所具有的传播优秀传统文化的功能……（可以）使学生增强继承和发扬民族优秀文化的自觉性和责任感……从而陶冶自己的性情、情趣，提高文化品味”。这样的解读，将“读史明智”的要求隐含在显性的语文素养背后，符合语文教学的基本理念。笔者在教学中发现，如果结合教材所选《史记》中的相关材料，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教学重构，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一、以事为线索，结合背景研究事理

“史”首先是“事”。《〈史记〉选读》中所选叙事之作有《秦始皇本纪》《赵世家》《淮阴侯列传》等，基于这些内容并对其重组、重构，可以让学生在对内容的解读中获得智慧。

《秦始皇本纪》一文记载了秦始皇及二世一生的重大活动与事件，笔者以为，应当引导学生在阅读中进一步生成与深化一分为二的看人辨物思想。“二十二年，王贲攻魏，引河沟灌大梁，大梁城坏，其王请降，尽取其地。”“寡人以眇眇之身，兴兵诛暴乱，赖宗庙之灵，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号不更，无以称成功，传后世。其议帝号。”由此可见始皇之雄才大略；“车同轨。书同文字。”看似小节，实则治国安邦之良策；而焚书坑儒之举，今日看来自是逆历史潮流，可从当时的背景来看，则是典型的封建统治者御民之计。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坑儒”与“坑俘”没有质的区别，而“坑俘”其实是交战中胜利一方的常见行为。以这一认识为出发点再认识当下，才能真切体会到社会的进步。

《赵世家》亦为史记叙事之作中有特色的一篇，至今仍然以电影、电视剧、舞台剧等多种形式呈现。该篇中程婴之忍辱负重，公孙杵臼之慷慨赴死，屠岸贾之凶狠残暴，一系列的人物将赵氏孤儿这一故事的每一个细节表现得真实可感。从《史记》本身来看，《赵世家》所述之事很好地强化了人性向善的思想，而语文教学之人文性，恰恰是引人向善的。

二、以人为线索，结合事情读人情

读史固然是读事，但更上层楼则应当是读人。史是人的事，人的事被记录下来遂成史实，因此在读史中读人，可以提高明智的含金量。有人形容《史记》中的项羽描写是“摹形传神、千载如生”，我们不妨就来看看《项羽本纪》。

我们所读到的“霸王别姬”“十面埋伏”等故事均出自《史记·项羽本纪》。杜牧的《题乌江亭》、王安石的《乌江亭》以及李清照的《夏日绝句》，无不是在怀念项羽。需要认识到诸多大家均持同一观点，所显示出来的正是古人读人之智。

《项羽本纪》中如此描述项羽：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于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由此可见，项羽竟是一个可爱的人，颇似今天班上的那些顽皮的学生，然而其好义——请注意，义乃中国古代公众道德之首（孝乃个人道德之首），借家族力量之优势，遂成一代枭雄。“项羽等又斩李由，益轻秦，有骄色。”看看，一个骄傲的学生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事实上，项羽最后兵败就因为这个“骄”字，以至身陷十面埋伏。

在教学中，笔者最希望引导学生能够读出人的真滋味。相比于刘邦而言，项羽与我们的距离更近。读项羽可以看出，原来我们身上的缺点在古人身上也存在，固然绝大多数今人成不了项羽那样的“人杰”与“鬼雄”。在笔者询问学生读项羽读到了什么时，有学生答道：“说真话，做真人！”笔者以为这样的回答虽然朴素，其实却代表了信息化的转型社会的中国人所稀缺的东西。语文教学的价值，正在于此。

三、以史为对象，结合历史读人文

跳出人与事来阅读《史记》，首先应当认识到其是“史”记，尽管《史记》在记史的同时有相当成分的文学加工，但其仍然是史家治史的重要依据。今人读史，少了一些严肃性，多了一份诙谐气，譬如《百家讲坛》上的读史者。在学生看来，这些解读指向了历史最可宝贵的一面，即真实的一面。而当笔者追问学生何来此感时，有学生就提到《〈史记〉选读》。学生说：“在老师的引导下，我们读《史记》，读其中的事，读其中的人，确实有收获。可我们曾经有过担心，《史记》完全真实吗？……于是你告诉我，可以再借助于其它史料来辅助学习。而从那以后，寻找、收集史料，也成了学习生活中的一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史记〉选读》一书的最后列出了参考资料，笔者以为参考这些资料，可以让学生在寻真实历史的过程中获得智慧。虽然这样的过程与严谨的专家治史有天壤之别，但其性质却是一样的。在笔者看来，读史所明之智，应当是一种大智，是超越利益追求，直达人的本性的智慧。从这个角度讲，史实为学生个体通向智慧之路的阶梯！

由此也可以看出，高中语文选修教学的内容选择与教学重构，绝对不能仅仅被视为一项技术活儿。在运用技术之前，读懂学生，读懂教材，才是教学重构的根本要义。

[作者通联：江苏张家港市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