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族伊玛堪传承人吴宝臣口述史

2017-03-12 11:15丁媛
兰台世界 2017年10期
关键词:传习所赫哲族艺术团

丁媛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 哈尔滨 150018)

赫哲族伊玛堪传承人吴宝臣口述史

丁媛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 哈尔滨 150018)

伊玛堪于2011年列入联合国“急需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吴宝臣是伊玛堪的重要传承人之一。申请筹建伊玛堪艺术团、参与创作演出《日出一族》、在传习所教授伊玛堪是他传承与保护伊玛堪的重要生命事件。如今,伊玛堪的传承与保护工作虽初见成效,但经费紧张、收入微薄、后继乏力依旧使这一工作任重道远。

伊玛堪 吴宝臣 口述史 传承

采访时间:2014年5月

采访地点:同江市街津口赫哲族乡吴宝臣家中

访谈整理者:丁媛、侯儒

被访人:吴宝臣,赫哲族人,1960年7月生于同江市街津口赫哲族乡中的一个普通的渔民家庭。幼年深受其三爷爷吴连贵老人的影响,于懵懂中感受到了说唱艺术——伊玛堪的神奇魅力,自此其人生历程始终与这一民族艺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高中毕业后,吴宝臣应征入伍,在吉林省服役。服役期间奋力自学乐理知识,广泛阅读文艺作品,主动进行文艺创作实践,这为之后伊玛堪的传承与创新打下基础。1983年,转业回乡的吴宝臣进入乡文化站工作,2006年退休。在此期间,吴宝臣一直致力于赫哲族民族文化的交流与传播工作,并多次成功演出伊玛堪,且获得诸多奖项。2008年吴宝臣被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伊玛堪传承人”称号。

一、伊玛堪简介

伊玛堪是赫哲族口耳相授的民间说唱艺术,在民族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伊玛堪内容丰富,既包括气势宏伟的英雄神话,也不乏短小精悍的取材自民间故事和日常生活的篇目。在形式上,伊玛堪往往是有说有唱、说唱结合。从篇幅上划分,伊玛堪既有长达十五万字的“大唱”,也有演唱时间仅需十余分钟的“小唱”。赫哲族有语言而无文字,当代的伊玛堪传承濒临人亡歌息。自50年代至今,采录完整的伊玛堪作品共计14部,此外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片段章节。2011年11月,赫哲族“伊玛堪”被列入联合国“急需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二、传承伊玛堪

1.与伊玛堪艺术团的不解之缘。成立专门的艺术团体,传播以伊玛堪为代表的赫哲族文化,始终是吴宝臣的心愿,在他看来,“伊玛堪是赫哲族宝贵的文化遗产,再不注意保护传承,这个民族文化就要消亡。一个民族如果连自己最基本的文化都留不住的话,这个民族就没有希望了。我不希望赫哲族在几十年之后,年轻一代除了知道中国有个赫哲族这个民族名称外,其他关于赫哲族的东西一无所知,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扔了,我们有责任继续传承赫哲族文化。”此外,吴宝臣倾情投入艺术团的筹建工作还来自于将其引向伊玛堪表演传承之路的引路人——他的三爷爷吴连贵老人的殷殷嘱托:“我三爷爷(吴连贵)去世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发展伊玛堪,让我和我叔叔(吴明新)多带徒弟,多鼓励年轻人学,要跟政府反映多支持伊玛堪发展。我不想让我三爷爷留遗憾,我得完成他的心愿,从小我就是跟他学的伊玛堪,不能让他失望,丢他的人。所以,从九几年的时候我还担任街津口文化站站长,我就想成立个伊玛堪艺术团,多培养点学生,来传承发展伊玛堪。”

作为文化站站长,吴宝臣承担起了艺术团申请筹建的部分工作,“那时候就成天去乡政府、市政府,找有关部门,写材料,希望批准成立伊玛堪艺术团。”对于当地政府领导对艺术团的支持,吴宝臣十分感激:“2001年的时候伊玛堪艺术团刚成立,需要收集关于伊玛堪各种资料,我就跟我当时的领导说,我得去找资料,走遍整个赫哲族地区,我说一定要把所有的伊玛堪都掌握。我当时在乡里当文化站站长,我就跟我领导乡党委书记说,能不能给我点资金支持,乡党委书记特别支持我,说你去吧,路费学习费我都出了。我去走了一圈学了一个萨满神歌,正好那年中央和省里领导来检查,乡党委书记就说让我展示下,也看看我学的怎么样。我这一唱都说特别好。”

艺术团成立后,吴宝臣感受到了身为一团之长的责任和压力,首先是解决经费紧张的问题。“2001年艺术团成立,由财政拨款,演员的工资由政府出钱,但工资很低,也没有活动经费。”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吴宝臣通常采取三个方式,一是自掏腰包,暂时过渡一下。“我那时候总往艺术团里垫钱,比如演员需要购买道具、服装,艺术团没有经费,我就自己出钱,有的时候一个月工资都拿不回家,媳妇开始也不理解,总打仗。后来时间长了,我媳妇看到那些年轻的赫哲族孩子去艺术团学习伊玛堪、跳赫哲舞,也看出我真是喜欢这些东西,就不阻拦了,也理解了。”二是抓住机会,争取政府投入。“像中央啊国家民委、省民委领导来视察,想看看赫哲族伊玛堪什么样,我就给他们来一段,穿上我的民族服装,让领导看看咱们赫哲族的文化,领导非常满意,这样我们地方才能向上级政府提出一些困难,上面领导才能给地方划拨资金,没有资金支持伊玛堪更走不到今天。”三是通过参与市场的方式获得经费。“风情园成立后,我领着伊玛堪艺术团在那里演出,有了些收入,美滋滋的赚了一年钱。收上来的钱一部分用作演员的提成,其他上交政府。”“再后来,旅游局不给拨款了,学员工资要从门票里提成,收入不稳定,艺术团有解散的危险。我就到市委申请,伊玛堪艺术团获得了认可,但是人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后来我的一个姐姐自己出资投入到这个团,使它又开始活跃起来。”

其实,从以上对吴宝臣与伊玛堪艺术团的不解之缘的介绍中不难看出,国家权力、地方政府通过传承人的个体生命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介入和影响。生命个体的行为要受到社会、国家、市场等权力的约束和规范,而以上权力因素也以正面力量的形式对个人行为形成支持和保障,使行为本身的进行能够更加顺畅,进而达到超过个人预期目标的效果。吴宝臣热爱赫哲族文化,尤其是民族代表艺术伊玛堪表演,并基于这份热爱他积极地投入到对伊玛堪的保护工作中。而当国家政府以法律法规的形式参与并支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时候,无疑这份工作的进程就会明显加快,效果也会愈发突出。

同时,吴宝臣带领艺术团在风情园中通过表演获得收入的行为正是市场调节机制对于伊玛堪非物质文化遗产产生正面作用的体现。它使伊玛堪在保持自身本真性的基础上产生了经济效益,这些收入不仅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艺术团实现了经费上的自行补给,也为当地经济发展、区域建设、就业问题的解决贡献了力量。

但需要注意的是,伊玛堪艺术团在运转过程中遭遇的经费紧张的危机虽然通过政府补贴、市场参与、个人投资等方式一次次地被暂时化解,但这只是权宜而并非根本解决之道。这种危机表面上是经济上的,实则还是传统文化在新的文化环境下所迎来的文化现代化的挑战,是其如何实现文化转型的问题。这不仅是伊玛堪艺术团面临的问题,也是所有非物质文化项目共同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当政府不再给予经济上的扶持后,当传统文化项目独立应对市场的时候,这种问题就以经济的形式显得尤为突出。这一问题解决得当,实则就是找到了适应民族文化生存和发展的新的生态环境。使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在不丧失自身本真性的基础上适应文化市场的需要,适应经济社会的需要,才是对它真正的保护,而这其中具有可操作性的实际路径尚需民族成员、传承者、国家政府与专家学者共同进一步探寻。

2.参与创作演出《日出一族》。吴宝臣初次表演伊玛堪是在1985年的乌日贡大会上,之后随着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徐徐开展和重视,吴宝臣获得了更多的表演伊玛堪、宣传赫哲族民族文化的机会,并在多次比赛中荣获奖项,为民族争得荣誉。而谈及众多的比赛和获奖,最令他难忘的是2006年表演为佳木斯参加“申请魅力城市”活动而创作的现代伊玛堪《日出一族》的经历。

“佳木斯‘申请魅力城市’这个活动,当时是赵石军让我去学词,我也不知道唱什么。佳木斯市委相当着急,把我调过去了,第二天就到北京了。到北京马上就进录音棚。我就自己琢磨这个词怎么能用伊玛堪唱出来。我进了录音棚第一次唱完以后,赵石军老师说:‘你这么唱不行,某些地方感觉不对。’我当时自己也这样认为。赵石军老师最后说:‘吴老师你能不能不照着本这么唱,能不能拿出自己独特的东西来,就像你唱伊玛堪时候的那种感觉,有点特点的唱,甚至喊呀、说呀怎么样都行。’他让我按照自己的感受把这首歌演绎出来。就这样,我又进录音棚用我自己特殊的方式,尽情地去喊、去抒情。这回他们认可了。然后把配合的学生找来,教他们进行演绎,最终完美了。就这样,我又重新录,第二遍的时候效果就出来了,把他们都震撼了,最后就用这遍录的了。最终申魅的时候,我就是按照在录音棚里的这一版进行表演的。当时主持人是阿丘,敬一丹和易中天是评委,我穿着鱼皮衣服,戴着鹿角帽子。等我演出完了以后,刚要下场,易中天老师喊:‘稍等,稍等。’他就和敬一丹老师走上台。他们说:‘你们少数民族的歌曲都这样么!相当有震撼力了!相当好了!’然后还摸摸我的鱼皮衣,问是否是真的。他们说:‘没想到赫哲族的伊玛堪是这样的!’还和敬一丹老师与我握了握手。他们还问我唱的是什么语言,是哪个子系里面的?我说是通古斯语。他们说:‘这才是女真族的后裔!’节目当场通过,佳木斯申魅成功。”

《日出一族》是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它是现代艺术工作者创作出的,以传统的伊玛堪大调式为筋骨,挑起以赫哲民族民俗生活为内容铸就的血肉,经由吴宝臣等表演者的倾情演绎,呈现出极具民族气韵和强大震撼力的效果。其所表现出的赫哲族民族文化的魅力深深打动了评委,感染了观众,不但为佳木斯市最终申请到“魅力城市”的光荣称号立下汗马之功,同时也因自身具有的较高的艺术价值而赢得了多方好评。但与此同时它也遭遇了诸多质疑的声音,而质疑的焦点则是其是否是真正的伊玛堪。而这一问题的本质在于能不能接受它在传统伊玛堪之上所作出的改变。作为传承人,吴宝臣非常肯定地认为《日出一族》是现代伊玛堪作品。但同时,他在支持现代伊玛堪作品出现的同时,并不意味着他认可伊玛堪创作的肆无忌惮,对此,他强调“在这个基础上再加点东西”。“这个基础”就是伊玛堪之所以为伊玛堪的东西,它也许是内容上的,也许是形式上的,总之,它应该是伊玛堪的本真性所在。

其实,在传统赫哲社会中渐进发展的伊玛堪本就是始终处于内容的不断更新和形式的悄然变化中的,他是“伊马卡乞玛法”们以民族生活为内容,融合幻想与传说,结合自身的艺术体验,在辈辈流传的作品基础上的传承。而由于日常生活在岁月的流逝中悄然变化着,幻想与传说、自身的艺术感觉更是在个人化的想象里展现出殊然,同时代代传承下的作品也在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里或增或减,或繁或简,因此,今天的伊玛堪不是简单的一成不变的传承下来的结果,它还在传承中创造,在传承中更新。所以,伊玛堪从来就不是拒绝改变的。只要这种改变没有使伊玛堪彻底改头换面,没有丧失赫哲族艺术的本真内核,那么,这种改变也不失为伊玛堪在新的文化语境下所作出的适应。而评判一部作品是否是真正的伊玛堪,是否具备伊玛堪“本真性”的标志的核心主体,既非专家学者,也不应该是游走于市场的文化商人,当然更不应该是具有核心权力的国家政府,而应当是尊重伊玛堪、了解伊玛堪、忠诚于伊玛堪的传承人,他们相对于专家学者、政府官员及其他社会力量应当拥有着更多的话语优先权。

3.在传习所上课。同江市政府相关部门于2008年在同江市成立了伊玛堪传习所。传习所的成立使伊玛堪的传承得以更加系统化和稳定化,从此以后,像吴宝臣这样有志于伊玛堪表演或投入于赫哲族民族文化研究与交流的人有了一个共同的场所,也有机会和相对固定的时间进行技艺的切磋。

“真正传习是从08年以后逐渐开始的”,由政府选拔出来的传承人授课来系统正规地教授伊玛堪,吴宝臣是其中的一个。在传习所建立之前,吴宝臣也曾进行过传习活动:“以前传习都是我在街津口自己传习,还没有传习所这个单位的时候我就开始传习。现在有组织有机构了,就按照组织、机构这个传习,按照它的时间来。”吴宝臣传习的学员中不仅有艺术团的团员,还有自己的儿女。

传习所刚刚成立时是各级传承人依据自己的表演风格和擅长的伊玛堪段落,结合各自所教授的学员们的实际情况来传授伊玛堪,这其中,既没有段落长短、曲目的规定,也没有具体的验收章程,其要求仅仅是“能唱就行”。而现今传习所是努力如约完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规定的说唱伊玛堪作品《希特莫日根》。因此,目前学员们实际在传习所学习的项目只有伊玛堪《希特莫日根》。在传习所上课的学员们年龄“最大的60多岁,基本都是60多岁,也有年轻的,最小的现在12岁”,“是尤文凤她家的孙子”。上课的具体安排是这样的,“我们这四个传承人,轮流上课”,“学员上课没有混在一起,我的学员听我的课,谁的学员听谁的课”,“上课时间和学员商量,如果说这个礼拜学员没有时间,我们就不能找礼拜天,礼拜一或二、三啥的补上,也得保证两个小时”。“上课时间不是很固定,主要是和学员协商。”“在2014年之前,是一个月一个人轮一次课,每节课的时间大概是2个小时左右。现在增加一个月得两堂课,一堂课两个课时,课时费由原来的200增加至300。”

从以上吴宝臣介绍的学员情况和课时安排来看,学员年龄跨度较大,层次水平不一,这就增加了传承人的授课难度,也从另一个层面反映出伊玛堪传承状况的不尽如人意。而这传承接续伊玛堪的学员问题也是当前伊玛堪传承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

具体而言,首先愿意主动学习伊玛堪的学员数量稀少,“传承过程中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学员,没有学生光有老师有什么用,你传给谁啊”。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符合伊玛堪传承条件的人本身就很少,因为“找的学生不能是其他民族,必须是赫哲族”。另一方面,在当前文化多元化的前提下,伊玛堪表演艺术得以展演的机会不多,且传统的民族艺术难以吸引当代人的审美需要,因此,当代赫哲族人缺乏对民族文化的应有了解,进而难以产生兴趣和学习传承的欲望。为了解决学员数量稀少的问题,吴宝臣就“靠个人关系,靠感情,自己去找这些学员来上课”,主要是“让自己儿女、亲戚、晚辈都来学”,但仅仅依靠传承人自己寻找学员,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

其次,传习所现有学员中还存在学习积极性不高的问题,“人家不想学的话,你再安排也没用,人家下次就不来了”。这是因为在传习所学习的学员们无法依靠传习伊玛堪获得经济收入或其他实际利益。对此,政府对学习者给予经济补贴,“来听一次课给5块钱,一般就1个多小时,有的人就跟着学了”。但从长远计,这种经济鼓励机制不会有太久的实效,毕竟几块钱的收益无法真正吸引学员。

再次,有的学员很热爱伊玛堪的学习,却无法保证学习的时间和学习的一以贯之,这也直接影响伊玛堪的学习质量,从而无法使这一文化项目的传习活动顺利有效地开展。学习伊玛堪的学员们年龄不一,且来自各行各业,不同的作息时间使他们无法保证同一的学习时间。尽管对于授课的时间安排,采取的是传承人与学员之间相互协调的机动方式,但针对个体学员而言,依然难以保证学习规律性。同时,学员们生存发展的需要本身就使他们无法对学习伊玛堪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他们都有工作,平时都得去上班”,可以毫不讳言地说,学习伊玛堪的时间完全是工作生活之外的业余时间,实际而言并没有多少,这也直接影响了学习的效率。

尽管伊玛堪的传习活动困难重重,但看到政府对伊玛堪的倾力支持,看到还有很多和自己有着共同志趣的赫哲族人在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奋斗着,吴宝臣对于联合国相关部分的验收还是充满信心的。在他看来,伊玛堪的传承保护活动任重而道远,“个人是无止境的,就像我,只要我能唱的动,教的动,我就一直坚持下去,不然的话我就对不起咱们老祖宗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坚持把它唱下去,演下去,传承下去!”

Oral History by Wu Baochen,Yimakan Inheritor of Hezhe Nationality

Ding Yuan
(Heilongjiang Provincial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Harbin 150018,China)

Yimakan was included in the United Nations’list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need of urgent safeguarding in 2011.Wu Baochen,the most important inheritor of Yimakan,works hard on inheriting and protecting Yimakan by applying to found the Yimakan art troupe,attending and creating the show of“Sunrise family”,and giving lectures on Yimakan.Now, the protecting and inheriting of Yimakan have gain some positive effect,but there is still a long way to go with problems like shortage of funding,low income and lack of successors.

Yimakan;Wu Baochen;oral history;inheriting

赫哲族伊玛堪传承人口述史研究(13CZW093)。

丁媛,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少数民族文化、影视文化。

10.16565/j.cnki.1006-7744.2017.10.25

G127

A

2016-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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