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造型艺术观摩在现代造型教学中的重要性

2017-06-03 03:51朱兴国��
新校园·上旬刊 2016年12期

朱兴国��

摘要:本文从学院造型教学实践存在的具体问题出发,分析以佛教造像为代表的中国古代造型艺术引入教学的重要性,并提出具体可行的方案。

关键词:佛教造像;古代造型艺术;审美认识;审美比较[HK][BF]

近期两个重要的展览,一个是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主办的“破碎与聚合”青州龍兴寺造像展,再次引起学界广泛的关注;一个是故宫博物院举办的“梵天东土并蒂莲花:公元400-700年印度与中国雕塑艺术大展”,这是我国首次将中印同时期的雕塑艺术进行对比同场展出,青州龙兴寺造像是其中重要组成部分。

学院造型艺术教学尤其是油画教学体系中,一直比较重视对西方造型艺术的观摩,但以佛教造像艺术为代表的中国古代造型艺术的研摹,则长期被忽视。

学院造型基础教学在观摩西方造型艺术原作方面受许多条件的限制,而其复制品——石膏像,便成为有效的替代,被长期大量使用。笔者在长期教学过程及与国内艺术院校教学交流中发现,首先,教学应用中的石膏像,基本以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为主,几乎没有中国古代造像、造型艺术的范本;再者,学生对经典范本的研习重点基于对形体、空间的刻画,虽不乏精致深入的作业产生,但基本将西方造型艺术的观摩等同于“静物”写生;课程安排也基本按照石膏像形体的难易程度设置,即适合写生技术进阶的方式设计。而恰恰是这几方面使得教学往往忽略了研究范本更重要的价值,即审美的认识与比较,这继而成为困扰师生的基础课与创作课脱节的主要原因。

学生在经历了三年的基础课后,四年级突然要转变为创作,往往失语。学生的审美意识难以建立(极少数学生可以通过诸多原因自觉建立,但大多数难以自成,教学是面向大多数),而这种审美意识的建立必须通过将不同审美认识的比较,并且与自我审美意识的碰撞,才能产生。这种比较的学习可具体划分成:第一,西方相同时代不同区域的作品比较产生;第二,西方不同时代审美意识变化的比较;第三,中国古代不同时代审美意识变化的比较;第四,中西方相同时代,审美意识的异同及相互影响。带着问题去重新看待以往只是作为静物而存在的石膏像,便易于发现它们当中所蕴含的审美标准和审美理想,而造型上怎样的处理才能达到这种标准或理想,对学生的创作至关重要。建立起审美的要求和方向,写生即是创作。这可以很好解释为什么莫迪里阿尼的一个写生肖像,都是一件充满表现力的杰作。

古代造像艺术为代表的中国古代造型艺术具有独特的时代精神和文化土壤。学生通过中西美学比较研究,逐渐梳理、确立当代的、本民族的、自我的审美要求,这也是中西造型艺术观摩教学的核心价值。

一方面,古代造像艺术为代表的中国古代造型艺术为我们进行现代造型教学提供了另一个体系。现行造型教学体系由苏联教学模式发展而成,失去与中国古代造型艺术的联系,也缺乏中西比较研究与对当下文化的感受和思考,就无法放在上下文脉络的考究当中去辨识和把握,难以产生真正立足时代的、经得起时间考验的造型创造力。

另一方面,远在一千多年前,以青州龙兴寺造像为代表的中国古代造型艺术,提供了中西方造型艺术相融合而产生出本土造型艺术新的创造性的案例,即古人面对今人所面对的问题已经提供了独特的解决方案,值得反复学习和思考。

中国佛造像经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犍陀罗风格引入;第二阶段,“秀骨清相、宽衣博带”,背屏式佛三尊造像,保存着较多的北魏传统风格,即清秀潇洒的审美特征主佛佛身消瘦修长,宽衣博带装轻薄飘逸,反映了汉族士大夫的审美时尚,龙吐莲花台的造型出现,同为与本土文化碰撞后造型新发展的一个重要佐证;第三个阶段,“曹衣出水”,代表了中国典雅肃穆佛教气质的成熟和完善。第四阶段是唐宋佛教造像的世俗化倾向。

鉴于中国古代造像艺术的观摩在现代学院造型教学过程中的重要价值和意义,笔者建议:首先,制作以青州龙兴寺造像为代表的中国古代造型艺术珍品的石膏复制品用于教学,教师从中西方审美比较的角度对学生做引导。同时,前期研究与现场观摩相结合,定期组织师生去古代造像展存处现场观摩,并邀请美术考古等领域专家、学者进行学术讲座。师生在观摩和临摹之前,通过查阅历史、社会背景资料,深化对造像造型时代背景、传承的认识。总之,不断深入中国古代造型文化的本质,认真思考如何与时代精神有机结合,使当代艺术学院造型艺术教育立足传统并具有新的时代特征和生命力。

参考文献:

[1]青州博物馆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

[2]梁思成佛像的历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0

[3]中印佛教造像源流与传播[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3

[4]南怀瑾中国佛教发展史略[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