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要素生产率、增加值率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效果比较

范金+姜卫民+刘瑞翔

摘要：文章从“五大发展理念”视角，比较了增加值率（VAR）、全要素生产率（TFP）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效果。以1995年-2011年34个国家数据为研究样本，发现现有的单指标评价法，无论是VAR，还是TFP，均不能全面反映经济增长质量的效果。现有的单指标评价法在实际操作上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具体表现在：一是在创新发展上，TFP效果更优；二是在绿色发展上，VAR表现更佳；三是在协调发展上，两者旗鼓相当；四是在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上，两者效果均不太理想。

关键词：全要素增长率；增加值率；经济增长质量；五大发展理念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10月8日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指出：“我们不再简单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论英雄，而是强调以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为立足点。事实证明，这一政策是负责任的，既是对中国自身负责，也是对世界负责。”这一重要论断指出了未来中国经济增长的方向和着力点。2016年3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提出了“十三五”时期我国发展的指导思想：“坚持发展是第一要务，以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为中心，加快形成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体制机制和发展方式”。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中提出：“实现‘十三五时期发展目标，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必须牢固树立并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五大发展理念”为我们评价经济增长质量提供了发展方向和分析框架。在此框架下，比较现有的经济增长质量评价效果，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现有经济增长质量的单指标评价方法主要包括全要素生产率（TotM Factor Productivity，TFP）和增加值率（Value Added Ratio，VAR）方法。前者来源于Solow（1957）提出的经济增长分析框架，即从产出增长率中扣除资本和劳动投入增长所带来的产出增长贡献，所剩余的产出增长就是未被解释的“Solow余值”部分，被称之为TFP的增长率。2015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将TFP作为衡量中国经济发展的指标，明确提出要“增加研发投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此外，来源于投入产出表的VAR，与TFP指标相比，评价经济增长质量更加合乎会计学、统计学和管理学逻辑。近年来，在实务和理论研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2012年1月国务院正式印发的《工业转型升级规划（2011-2015年）》中，首次将“工业增加值率”指标作为工业质量效益的指标进行实际监测，并提出了“十二五”期间工业增加值率提高2个百分点的目标。国务院2015年5月颁发的《中国制造2025》中再次提出中国制造业增加值率2020年和2025年比2015年分别提高2个和4个百分点的发展目标。但问题在于，TFP与VAR相比，哪个更能反映经济增长质量？TFP与VAR相比，在“五大发展理念”框架下，两者的趋势是否一致？

本文创新在于：（1）给出“五大发展理念”所构成的经济增长质量指标体系，并以现有的统计体系为基础，提供了可操作的数据；（2）基于“五大发展理念”框架，比较了TFP、VAR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异同性：在创新发展上，TFP效果更优；在绿色发展上，VAR表现更佳；在协调发展上，两者旗鼓相当；在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上，两者效果均不太理想。

一、文献综述

随着经济增长理论研究的深入，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判断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状况，不仅要看增长的速度，而且更要看增长的质量。经济增长质量已经成为学者们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代表性观点认为，经济增长质量是经济的数量增长到一定阶段的背景下，经济增长的效率提高、结构优化、稳定性提高、福利分配改善、创新能力提高的结果（习近平，2012；任保平，2012；郭克莎，1996；卡马耶夫，1983。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因素涉及经济、自然、社会、文化、法律等诸多方面（任保平，2012；郑玉歆，2007；郭克莎，1996；刘国光，2002），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经济增长质量测度的两种思路。

经济增长质量评价标准主要包括多指标法和单指标法，其中，多指标法实际上就是前述各种影响因素的综合集成分析，具体包括多指标经济增长质量指数（向书坚等，2012；任保平，2012）、小康指标（国家统计局，2003；江苏省统计局，2004）、现代化（基本现代化）指标（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2002；江苏省统计局，2011）、可持续发展指标（中国科学院可持续发展研究组，2002）、幸福指数（中国社会科学院，2004；江苏江阴市人民政府，2008）等。该测度方法几乎用尽了各种数量分析工具，例如，多元统计分析、面板数据模型、CGE模型、VAR模型、系統动力学等（王薇等，2015；牛文元，2011；刘海英等，2006；梁亚民，2002）。多指标法的不足在于，评估指标体系的选择与评估者的偏好有关，当选择不同的指标体系时，所得到的测度结果也就不同，因此，难以得到公认的、客观的结果。

与多指标相比，单指标法具有简单、操作性强的特点，因此受到研究人员的格外重视。单指标法主要包括TFP法和VAR法。目前，TFP法已成为评价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的最流行指标。一些有影响的国际机构在研究经济时，经常把TFP的变动作为考察经济增长质量的重要内容，如世界银行（TheWodd Bank）、经合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等有关中国发展的研究报告中都估算了中国TFP的变动趋势。但郑玉歆（2007）、林毅夫和任若恩（2007）均指出采用TFP衡量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存在着局限：“目前的测算方法使全要素生产率方法难以全面反映生产要素的经济效果、不能全面反映资源配置的状况、对资本积累重要性存在低估。”除此之外，各级地方政府在实际操作中大多“暗箱”操作该指标，因此一直受到不小的质疑和批评。

近年来，VAR已经成为政府和学者的关注焦点。VAR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相关研究，主要涉及统计学研究、经济增长，以及政策操作三个方面。在与VAR变化相关的统计学研究方面，主要观点是：第一，VAR高低与经济增长质量水平直接相关（Shishido，etal，2000；徐大举等，2010）。VAR是指增加值（宏观上就是GDP）占总投入（包括最初投入和中间投入）的比例，采用该指标评价经济增长质量合乎会计学、统计学和管理学逻辑。支持这个观点的研究主要认为中国近年来VAR持续下降的根本原因在于经济质量效率低下（沈利生等，2006；沈利生，2009；刘瑞翔，2011）。第二，VAR与产业类型相关（Johnson，Noguera，2012；Shishido，et al，2000；牛凌云，窦丽琛，2000；柳卸林等2004），制造业拥有较低的VAR，而服务业则拥有较高的VAR，这主要与投入产出结构相关。第三，VAR与产业链长度直接相关（牛凌云和窦丽琛，2000；刘瑞翔，2011），社会分工越细，专业化程度越高，协作关系越密切，产品转移价值要重复计算的次数就越多，VAR就会相应下降。第四，VAR与经济体制改革程度相关（李钢，2009）。国有化垄断程度高、资本密集度高的产业具有高的产业VAR，而私有化程度高、劳动密集程度高的产业具有低的VAR。

经济增长质量评价操作层面相关的政策多指标指数主要包括小康指标、现代化（基本现代化）指标、幸福指数等。如前文所述，尽管小康指标、现代化（基本现代化）指标、幸福指数与经济增长质量指数等多维度指数因目标不同存在一定差异，但核心指标存在着趋同趋势。其中，在评价操作层面较有影响的首推《江苏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主要指标》。该指标共分为经济发展、人民生活、社会发展、民主法治、生态环境，另设1项评判指标，即人民群众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成果的满意度作为综合评判的必达指标，在实际操作中取得的成效显著。例如，昆山、江阴、苏南、苏中、苏北等先后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对全国具有一定的示范作用。但多指标指数实施中存在的问题也不容忽视：一是指标太多，不仅部分指标相互之间的时间序列高度相关，而且未考虑不同地区间存在着的资源禀赋异质性；二是国际上无相近似的系统指标，因此缺乏国际比较，从而导致难以准确判断设定发展目标的科学l生和合理性。其他各地开展的现代化（基本现代化）指标、幸福指数等，具有相似的情景。因此，提出具有综合性和操作性的单指标法至关重要。

经济增长质量评价操作层面相关的政策单指标指数主要包括经济增长中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和VAR。目前，脱胎于全要素生产率（TFP）的经济增长中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已成为各级地方政府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年度统计公报、五年规划，乃至政府工作报告中的核心指标之一。

综上所述，虽然VAR、TFP在理论上都可以作为衡量经济增长质量的单指标，但其自身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陷，特别在统计上反映出来的问题，有时甚至与客观事实相悖。那么VAR、TFP究竟能多大程度反映实际的经济增长质量呢？二者谁又能更好的反映经济增长质量呢？二者各自的优势又在哪里呢？如果VAR和TFP都不能全面的测度经济增长质量，那么我们要找到其发挥作用的范围。下文就将VAR、TFP这两个指标对照“五大发展理念”逐一寻找其反映的方向性与显著程度。

二、指标体系

（一）创新发展理念指标

所谓创新发展，就是指以现有的思维模式提出有别于常规或常人思路的见解为导向，改进或创造新的事物、方法、元素、路径、环境，并能获得一定有益效果的行为。按照经济学基本原理，在资本、劳动、土地和创新四个生产要素中，前三个要素的边际收益是递减的。那么，假如生产过程只有前三种投入，经济规模应随着投入规模的不断扩大而不断萎缩。但现实是，世界经济长期向上，根本原因在于创新要素具有边际收益递增的特点。因此，创新发展理念指标包括创新模式和创新能力两个因素，代表性统计指标见表1所示。

（二）协调发展理念指标

所谓协调发展，就是正确处理组织内外各种关系，为组织正常运转创造良好的条件和环境，促进组织目标的实现。协调是持续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必须牢牢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正确处理发展中的重大关系，重点促进城乡区域协调发展，促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促进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在增强国家硬实力的同时注重提升国家软实力，不断增强发展整体性。首先，必须关注城乡区域发展不协调的问题。其次，社会发展相对滞后，是亟待补齐的突出“短板”，主要表现为存在幼儿入托难、上学难、就业难、增收难、住房难、看病难、养老难，以及食品安全、环境污染、交通拥堵、农村饮用水安全、留守老人照顾和留守儿童教育等问题。因此，协调发展理念指标包括城乡区域发展和经济社会发展两个因素，代表性统计指标见表1所示。

（三）绿色发展理念指标

所谓绿色发展，又称可持续发展，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必须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坚持可持续发展，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推进美丽中国建设，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新贡献。因此，绿色发展理念指标包括环境可持续发展和资源可持续发展两个因素，代表性统计指标见表1所示。

（四）开放发展理念指标

所谓开放发展理念，就是坚持开放发展，必须顺应我国经济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趋势，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提高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开创对外开放新局面，必须丰富对外开放内涵，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协同推进战略互信、经贸合作、人文交流，努力形成深度融合的互利合作格局。当前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世界经济深度调整，我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相互联系相互影响明显加深。必须顺应我国经濟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趋势，坚定不移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充分考虑国内、国际经济联动效应，积极应对外部环境变化，更好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努力把我国开放型经济提升到新水平。因此，开放发展理念指标包括进出口贸易、对外投资等几个因素，代表性统计指标见表1所示。

（五）共享发展理念指标

所谓共享发展理念，就是以推进社会公平正义为前提，以推进扶贫脱贫、缩小收入差距为抓手，以推进区域、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保障，以推进共同富裕为目标。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必须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作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增强发展动力，增进人民团结，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因此，共享发展主要考察贫富差距因素，代表性统计指标见表1所示。

需要说明的是，在对“五大发展理念”替代指标选取时，参考目前较为成熟的多指标分析方法，即前述的小康指标体系、现代化（基本现代化）指标体系、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等流行评价指标。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1995年-2011年OECD国家数据构造了面板数据，其中，“五大发展理念”相关指标选自于世界银行数据库，VAR为笔者通过国际投入产出数据库投入产出表计算得到，TFP数据来源于格罗宁根大学增长与发展中心数据库（8.1版本）。

OECD国家选取借鉴国际投入产出数据库中所列各国，分别是：澳大利亚、奥地利、比利时、保加利亚、加拿大、中国、塞浦路斯、捷克共和国、德国、丹麦、西班牙、爱沙尼亚、芬兰、法国、英国、希腊、匈牙利、意大利、日本、韩国、立陶宛、卢森堡、拉脱维亚、墨西哥、马耳他、荷兰、波兰、葡萄牙、俄罗斯联邦、索马里、斯洛伐克共和国、斯洛文尼亚、土耳其、美国。

表2为各指标的总体统计量。

（二）测算公式

根据以上数据构建经济计量模型，分别以“五大发展理念”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为自变量，TFP和VAR为因变量。

其中，qidx为经济增长质量单指标，包含VAR或TFP；inn代表创新发展理念指标向量，cod代表协调发展理念指标向量，gm代表绿色发展理念指标向量，opn代表开放发展理念指标向量，shr代表分享发展理念指标向量。

（三）测算结果

表3为VAR、TFP关于“五大发展理念”相关指标的具体回归结果，从表2中我们可以得到几点结论：不论是VAR，还是TFP，都不能较好的反映全部“五大发展理念”，甚至与“五大发展理念”中的许多指标都是背道而驰的。当然VAR、TFP有其自身的属性，一般认为TFP的来源包括技术进步、组织创新、专业化和生产创新等，所以，TFP理论上与创新和协调更相关，然而考虑全部指标池中的指标时，TFP几乎不能反映科技投入与产出的效果，甚至与研发投入占比等指标的相关方向呈负向关系，而与其他许多科技指标之间没有显著的相关性。VAR也有类似的情况，而且即使综合VAR与TFP得到其几何均值，也难以判断对“五大发展理念”诸多指标的解释程度，所以下面分类来看，各个单指标与“五大发展理念”的每一项有如何的关系。

1.对创新理念的反映，TFP优于VAR。首先，重要指标方向TFP更能正面反映且更显著。例如，R&D研究人员、商标申请、高科技出口、移动电话等指标，TFP都能更好的正向反映，而VAR要么不显著，要么反映方向相反。其次，TFP更能正面反映科技产出的指标而对投入的指标呈反向关系。例如，研发支出占比与TFP的关系显著的负相关，而商标申请数则是与TFP正向相关。最后，TFP能够反映技术更迭的状况，在移动互联发展的趋势日渐显现的背景下，老旧的技术反而与TFP呈现反向关系，而新出现的技术则能与TFP正向相关。例如，固定电话与固定宽带指标与TFP反向相关，而移动电话租用数则高度显著的正向相关。再看VAR，所选取的10个创新替代指标，VAR与其的显著程度在一颗星以上的只有4个，而TFP则有8个，在与创新指标的方向关系上，VAR也存在很大的漏洞，几乎所有与VAR关系显著的指标都是负向的。这样的结论从二者的概念及定义上也不难理解。所以，使用TFP作为衡量科技进步的指标有其合理性，VAR的优势主要体现在投入产出效率上而不能作为评价创新理念的指标。

2.对协调理念的反映，TFP与VAR旗鼓相当。其相关性更多的反映了VAR、TFP各自的微观特点。在所选取的21个指标中，与VAR显著性超过10%的有15个，与TFP显著性超过10%的也是15个，但其显著的指标不完全相同。首先，VAR、TFP各自的属性影响其对协调指标的评价情况。例如，在三产中农业的VAR高于其他产业，所以，农业增加值占比与VAR正向相关，而与TFP则是负向相关。其次，VAR、TFP都能够反映社会总体发展水平以及城镇化程度。例如，人口因素并不能促进TFP、VAR的提升，农业人口占比与VAR、TFP都呈高度负相关关系，体现了城镇化率可促进VAR、TFP增长。再次，在交通运输层面VAR与TFP是反向互补对其响应。例如，航空运输客运量二者都显著相关，而VAR为正向，TFP为负向，而换到铁路时，情况则相反。最后，在医疗卫生方面，TFP更注重反映总体情况，而不是内分的比例。

3.对绿色理念的反映，VAR优于TFP。VAR在评价绿色理念的时候要优于TFP。首先，在环境保护的角度，二氧化碳排放总量与VAR负向相关，与TFP则是正向的关系，说明从总量上看，降低二氧化碳排放量与提高VAR不冲突，而与提升TFP则有一定冲突。其次，从资源利用的角度，二者都有一定的评价能力，特别是增加值，例如，GDP单位能源使用量与VAR和TFP都显著的负相关。VAR在评价绿色指标上优于TFP也是符合理论的，VAR是评价投入产出效率的指标，中间投入的减少有助于提升VAR，而减少一些化石能源等的中间投入则不论从环保的角度还是资源利用的角度都更能体现出绿色理念。

4.对开放与共享理念的反映，VAR与TFP二者皆不可行。VAR、TFP在对开放的评价上，完全相反。首先，总体来看，總贸易额与VAR负向相关，而与TFP正向相关，这可能是由于产业链长度与专业化分工影响着VAR的原因：社会分工越细，专业化程度越高，协作关系越密切，产品转移价值要重复计算的次数就越多，VAR就会相应下降。其次，VAR、TFP对进出口的评价上方向也相反。

在共享理念方面，TFP与收入分布的指标关系更密切，但是TFP越高，基尼系数也越高，收入分布差距越大。而VAR则不能显著的体现共享指标。

四、结语

与经济增长的数量研究不同，经济增长的质量目前尚未形成坚实的宏观、微观理论基础，也没有构建出基于统计学的核算体系，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丰富，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因素涉及经济、自然、社会、文化、法律等诸多方面，近年来提出了众多衡量经济增长质量的多指标体系，又有VAR、TFP这两种单指标评价方法。本文以1995年-2011年34个国家数据为研究样本，在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框架下，比较了VAR、TFP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效果，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目前尚无能全面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单指标方法。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丰富，涉及社会经济活动的方方面面。VAR、TFP作为两个主流的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单指标，不论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对经济增长质量的评价效果都不全面。目前，脱胎于TFP的经济增长中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已成为各级地方政府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年度统计公报、五年规划，乃至政府工作报告中的核心指标之一。从理论上目前TFP的测算方法难以全面反映生产要素的经济效果、不能全面反映资源配置的状况、对资本积累重要性存在低估，并且各级地方政府在实际操作中大多“暗箱”操作该指标，因此，一直受到不小的质疑和批评。而运用VAR衡量经济增长质量的对比分析中也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不论是在国际对比中还是国内各省的对比，运用VAR评价经济增长质量都与现实情况不相符。在本文第三部分研究的VAR、TFP对“五大发展理念”的评价中看，单指标都不能全面的反映“五大发展理念”。所以，在目前对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现状下，使用单一指标来衡量一国或地区的经济增长质量不具有可行性。在经济质量研究的领域中，除人均GDP以外，我们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测度和评价还是应当更加谨慎和全面。

第二，VAR、TFP在细分领域能够反映相关发展理念。从上文的比较研究中可以看出，虽然VAR和TFP都不能全面的体现“五大发展理念”，但各自在某一发展理念中还是能显示出高度的相关性和正确的方向性。例如，TFP更能体现创新发展理念，VAR更能体现绿色发展理念。从这个角度来看，不论是VAR还是TFP都不能算作合格的衡量经济增长质量的单指标，其与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多指标体系中的某些指标性质一样，只是反映经济活动的某一方面，不具有全面性和综合性。所以，在经济增长质量的单指标研究方面，还有更多的工作需要做。一是在创新发展上，TFP效果更优；二是在绿色发展上，VAR表现更佳；三是在协调发展上，两者旗鼓相当；四是在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上，两者效果均不太理想。

第三，经济增长质量评价工作要紧扣“五大发展理念”。在面对目前经济增长质量评价工作中单指标法成效不显著，多指标法纷繁复杂的现状下，我们的评价工作应紧扣“五大发展理念”。“五大发展理念”是我们党对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深化，是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经验总结的集中体现，具有全局性、战略性、系统性、引领性的特征。深刻认识和把握“五大发展理念”的内涵和实质，对于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牢固树立和贯彻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应该作为我们对经济增长质量研究的思想指引。

注释：

①增加值率指标用生产过程中的初次投入（宏观上就是GDP）占总投入（包括初次投入和中间投入）的比例来表示。

②习近平：《经济增长必须是没有水分的增长》，《新京报》，2012年12月6日。

③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data.woddbank.org.

④国际投入产出数据库，http：//www.wiod.org/new_site/data.htm.

⑤格罗宁根大学增长与发展中心数据库，http：//www.ggdc.net/p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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