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

王晓羽

最近，满街的栀子花香。想起小时侯，住在仙林。家门口种植了一株栀子花树。那应该是村中长势最好的一株，每到夏季，碧绿的叶间，绽满了玉簪似的花朵。偷采的，索要的，天天不断。妈妈常常早上天刚亮就起来看护，免得被别人偷摘了去。常常是在氤氳晨雾中，就有人端着一个蓝边碗，在花树下采摘，妈妈打开门，迎面撞上，大家都不觉得赧然，改为招呼一下，更为大胆，随口奉承一句：孃孃，你这棵花养得真好！妈妈听了很舒坦，笑咪咪的就任采了。那时候的我，觉得无论是别人来“偷”，还是妈妈去“护”，都是一件非常雅致的事。

妈妈每到年关，烹煮咸肉时，总会将冷却下来的一锅肉汤浇在栀子树下，她认为这样花树能够得到滋养，来年夏天开得更旺。其实到现在，我都很想弄明白，那一锅肉汤里是否有充足的氮钾磷肥？但是不管怎么样，那株花树，真正长得很好。

乡村人家是非常喜欢花的，房前屋后，总是散落着很多品种，有凤仙，月季，芭蕉，菊花，栀子，一般都不会进行修剪。一如乡村的孩子，任其泼辣辣的成长。刻意采摘放入家中，一般只有栀子，原因除了袭人的香气，还有清新的色彩。

夏季里，你随意在村子里走一圈，会发现家家堂屋的八仙桌或案几上摆放着栀子，吊扇一开，满室的芬芳。再简陋的房屋，顿时美好起来。盛放的花具也相当随意，大多会用普通的蓝边碗，现在仔细想想，真是粗朴得可爱又动人呢。

如今小区里也有种植的栀子，但是我总觉得花儿忧愁太多，开得一点都不放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