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朵花里遇见(外一篇)

2017-12-01 01:32红尘一笑
湛江文学 2017年6期
关键词:红尘一朵花外婆

※ 红尘一笑

在一朵花里遇见(外一篇)

※ 红尘一笑

遇见,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

林徽因遇见徐志摩,便遇见了浪漫,“你是爱,是暖,你是人间四月天。”一眸相遇,一见倾心。

三毛遇见荷西,便谱写了一曲绝世佳话。“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一经沧海,不离不弃。

张爱玲遇见胡兰成,成就一段千古传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这个欢喜,这朵尘埃里的花,便是前世的因缘吧?

遇见,一个蜜糖一样的词,温暖到让人心动。仿佛夜深人静时,画中飘然而落的女子,只为了与心上人相约,轻颦一笑。

遇见,是在最柔软的时光里,沿着青石铺就的长巷,在淡淡的烟雨中,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姑娘。

听评剧《花为媒》,欣赏行云流水般的唱腔,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千回百转的爱情就在一朵花中徐徐展开,跌宕起伏。以花为媒,这样的爱情故事总免不了让人怦然心动,而在一朵花里遇见,又是多么令人感叹与感动的事呀!

在一朵花里遇见,应该是缘定三生吧,他来了,你刚好在。

在一朵花里遇见,应该是陈年细软吧,拂去岁月的尘埃,无论经历多少沧桑,回眸处,幽泽依旧。

对于花,我是极爱的。外婆爱花,耄耋之年,执一竹杖也要去给那满园的花儿浇水施肥,以至于蹒跚学步的我也会拿着小杯子,跟在外婆身后颠儿颠儿地跑来跑去;母亲爱花,外出遇花,无论是真花假花,必停下抚摸。

爱,或许源于骨子里;与花结缘,或许并不需要理由。

很多时候,读书累了,我便会走到阳台上,那里我钟爱的几盆花正灼灼地开着。阳光下,亮泽入心入眼。执一喷壶,逐叶拭去微尘,哼一支小曲,那时,心是静的,周遭只剩下惬意,这世界也只剩下微笑。

亦有很多时候,扔下书本,将阳台上的花儿一盆一盆搬下来,施肥,修剪,然后,再一盆盆搬回去,感叹,这俗世的人间烟火,竟是丝丝缕缕与温暖有染。

一直喜欢花的灿烂、明媚与顽强,一掊土,一米阳光,一滴水,那嫩嫩的、宛如奇迹般的一朵,便会烁烁地盛开。轰轰烈烈也好,悄然无声也罢,似乎周身都透着倔强。常常想,这花与人,人与人之间的遇见,应该也是一种缘分吧?不然,为什么大千世界那么多的花,那么多的人,偏偏遇见这朵花、这个人?又为什么偏偏这朵花,这个人会成为你的最爱,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缘定么?

那天,当你手捧一束鲜花,飞跃千山万水,突然降临在我的面前,世界,刹那间阳光明媚。“你来,我去接你;你不来,我等你”,你的一句话,让我的世界泪如雨下。

马德说:“生活最撩人心魄的地方,是你永远不知道,在下一刻,下一个地方,会有哪一个人,不早不晚,不远不近,为你等在那里”。

是的,相遇,是一树花开。走进一座城,爱上一个人,除了心动,所有的理由都苍白,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不是吗?

年少的时候,曾喜欢一种叫做罂粟的花,因为她的野性与绝美。清楚地记得,每年夏天回乡下,总看到外婆院子里几株开得轰轰烈烈的罂粟,绚丽惊艳。外婆因患有严重的关节痛,每年都会在院子里种上几株,待成熟后,将果实摘下来熬成水服下,疼痛顿消,那是乡下最省钱又最止疼的偏方。而那时不喑世事的我,对这种花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调皮地幻想:做一株罂粟,便可以让喜欢的男人喝下爱的蛊。

光阴如水,年轮安然。想来,这尘世间,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在对视的那一刻,擦出怦然心动的喜悦,然后,感叹着,相见恨晚。于千万人群中,一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奔赴到你的生命中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时间的荒野,总是在冥冥中,不偏不倚,让你喝下爱的蛊。

白落梅说,“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么说来,世间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只如初见。

生命,是一首歌。经年过往,那些细小的让我们感动的点点滴滴,恰似梦里飞花,芬芳着只如初见。而无论喜乐,那些盛开与凋谢,都是生命中最美的风景,待流年风干所有的印迹,寻着纸墨的馨香,我们依然能够听见,花开的声音。

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相遇,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有一种感情,不是朝夕厮守,却是默默相伴。一种语言,不必出声,却字字心声;一声思念,无关距离,却可以沧海桑田。

在一朵花里遇见,多么美,多么好。悄然着一份怦然心动,毋需言语,却已是醉梦千年……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爱,是一米阳光,更是一份懂得与珍惜!

岁月,留不住过往,那就留住一朵花、一心诗吧,只待一个凝眸,便可以入景,入梦,入魂。

禅茶一味香自远

喜欢喝茶,闲来弄字,静倚轩窗,一壶茶,一本书,一帘梦,淡淡的茶水,淡淡的芬芳,淡淡的心境,茶水泡软了时光,也静好了经年。

许多个夜晚,沐轻风习习,一杯香茗在手,听若隐若现的丝竹入耳,清新悠远若云般飘逸,一指飞花信马由缰,那一刻,心是纯净的,仿佛尘世间没有了喧嚣与繁杂,只剩下净化的灵魂与自然喁喁对语。

其实对于茶,并没有太多研究,只是如一见钟情,于茫茫万物中只一眼便认定了它,从此便不管不顾染上了单纯的迷恋。

喝茶,我最喜欢喝的要数花茶。轻轻拈起几朵,放入杯中,看那皱着的花儿在清清浅浅的水中慢慢舒展,慢慢盛开直至开成温香软玉般的一种心动,心,也便在那一刻美丽如花。端起杯轻轻啜饮一口,那清香的滋味直抵肺腑,千回百转。“从来佳茗似佳人”,苏东坡的诗句以及这杯中神奇的盛开之花,又怎不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偏爱绿茶,记得多年前,曾与一久别的女友相见,喜悦之情自不言表,不约而同寻一茶吧叙旧。

那茶吧是一间临街的铺子,名曰:禅茶一味。两层角楼,朱红与黑色相间的木雕格子门面,古色古香,很有些老电影中茶吧的味道。进得店内,但听筝音绕耳,盆栽的绿色植物随处可见,给人以盎然舒爽的感觉,竹帘竹椅,竹制的茶盘,几张禅意深远的字画,更衬托环境的清幽、静谧。久居喧嚣的闹市,对于我们,难得寻一如此桃源,可以无拘无束,放松心灵。

与朋友要了一壶绿茶,浅斟慢饮,其间谈的大多是生活的艰辛与坎坷,伤怀处,免不了泪落几行感叹红尘沧桑。茶水,清清涩涩;茶香,袅袅升腾,人说,酒是凉的佳茶是热的好,很多时候,凉的酒可以让人热血沸腾,而热的茶却可以让人神清气爽,在茶香的氤氲弥漫中,生活的不快与烦恼,都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是的,时光如水,匆匆而过,或许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着太多的快乐或忧伤,浮世的灯火明灭着思想,谁是谁前世的缘分,谁是谁一生的心疼,置身红尘,每个人都需要用一种方式来释放灵魂,而一杯香茗总可以让伤痕累累的心卸下疲惫,尽享一份安宁与通透,正所谓禅茶一味,云淡风轻。

“茶为水骨,水为茶神”,自古以来,茶,更是诸多文人墨客的挚爱,茶如人生,有苦有涩,喝茶,喝的是心情,品的是意境。杜耒“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喝的是一种豪爽;陆游“青灯耿窗户,设茗听雪落”,喝的是一种雅致;文征明“寒灯新茗月同煎,浅瓯吹雪试新茶”,喝的是一种欢愉;更有“何时一饱与子同,更煎土茗浮甘菊”,喝的是一种超然。

禅茶一味,诗意人生,心有花开,岁月静好。

最喜欢自己采花制作花茶,初春,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穿行于万朵桃花中,总有粉色的梦颤颤绽放在枝头,此时,不必细寻,随手摘下一朵都是上好的茶料,桃花仿佛春天的眼,心,便会随着每一朵桃花而阳光明媚。抑或在晚秋的微寒中,染指白菊的呓语,将它们一一风干成经年的风骨,然后,于某一个安静的午后或夜里,手捧闲书,看它们在一杯清澈中静静盛开,芬芳成梦。

此刻,月上柳梢,独倚轩窗,一个人,一杯茶,一帘梦。想象着,花前月下,挽一竹篮,盈一脸微笑,蜜蜂样飞舞于花丛,采一朵花香,纳一怀宁静,山水葱茏,我自逍遥,多么好多么好!

红尘一笑,原名:刘静。《中国散文诗年选》副主编;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在《散文诗》《中国文学》《常青藤》(美国)《当代汉诗》(香港)等国内外几十家报刊发表作品近千件。著有个人散文集《花开,只为倾城》《静听心海》,主编大型合集《2016当代作家文学精品》《新视野:诗文精品选读》《2015当代作家作品精选》等十余部大型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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