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力才更有自信

本刊整编

作为文化部中德建交45周年系列活动“今日中国”的重要内容，应德国萨尔布吕肯国际音乐节的邀请，上海歌剧院歌剧团、合唱团、交响乐团在院长许忠的率领下，以130人的庞大阵容，于8月15日至21日赴欧洲巡演，先后在法国迪约兹、德国萨尔布吕肯参加音乐节活动。

萨尔布吕肯国际音乐节自1989年成功举办首届以来，早已成为德国、法国、卢森堡三角地带最重要的跨国文化盛事。萨尔布吕肯国际音乐节每两年举办一次，每次设定一个特别主题。时值中德建交45周年，2017年的音乐节首次以中国作为主宾国，邀请了多位中国艺术家和演出团体前去参加，上演中国与欧洲、传统与现代的音乐作品，通过双方作品相互间的交融与比较，寻求音乐上的和鸣。

在今年受邀的主宾国音乐团体中，上海歌剧院不仅是唯一一家上海文艺院团，也是唯一一个全部以西方经典音乐作品为演出内容的艺术团体。主办方如此的选择，一是相信上海歌剧院的实力，其二也是希望通过对西方经典作品跨民族跨文化的多维度演绎，让音乐成为“合作、友谊、共赢”的载体，实现东西方互通互融的美好愿景。而上海歌剧院此番并未像以往的出访演出那样选择中国原创歌剧，而是以欧洲人最为熟悉、也最为挑剔的威尔第歌剧《阿依达》，德国人最为自豪的贝多芬《d小调第九交响曲》与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这样的曲目作为演出内容，足见上海歌剧院的实力与自信。

“参加国际艺术节或者其他出访演出的曲目，其实从来都是演出方与邀请方双方协商，选择其兴趣的交集。在得知我院今年9月将要上演歌剧《阿依达》，且近年来我院已经连续几年与国际一流指挥家合作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之后，萨尔布吕肯国际音乐节立刻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并向我们发出了邀请。”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说，“上海歌剧院近年来一直非常重视国际合作，近两年来与国际一流艺术家及团队的合作与交流更是频繁。其实，不仅是我们在这些零距离合作与切磋中的不断成长、进步，让国际同行们听说我们、了解我们，让这些艺术名家和大师们更惊叹于我们的艺术水准和艺术热情，这也为我们带来更多、更好的国际合作与交流的机会。此次应邀参加德国萨尔布吕肯音乐节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欢乐颂》：将最好的礼物送给迪约兹

位于德法边境的小城迪约兹，是此次萨尔布吕肯音乐节的分会场。8月18日，上海歌剧院在这里为欧洲的观众们呈现了第一场演出——贝多芬《d小调第九交响曲》与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上午还是阳光明媚的迪约兹，中午却突然阴下了脸。当上海歌剧院抵达演出场地时，天空更是开始下起了不小的雨，气温也骤然下降。但这不期而至的雨水并没有挡住观众的脚步，刚过7点，剧场门口已经有观众排队入场，其中还有几位坐在轮椅上的残障人士。演出尚未开始，来自德国、法国等地的古典音乐迷，已经把全场500多个座位挤得满满当当，最后连入口处都站满了观众。而在剧场隔壁增开的“分会场”中，近百位观众同步观看了这场音乐会的直播，分享来自上海艺术家们的精彩演出。

在迪约兹剧场门口中法两国国旗的映衬下，在舞台上下挂满的大红灯笼和中国结的喜庆气氛中，演出开始了。协奏曲由法国指挥家雅克·梅西耶执棒，77岁的德国钢琴家、萨尔布吕肯音乐节艺术总监罗伯托·里奥纳迪担纲钢琴独奏。三国艺术家的合作堪称完美。一曲终了，全场掌声雷动。罗伯托·里奥纳迪兴奋地说：“能与上海来的艺术家们合作非常高兴，我们一起让这首名作演绎出独特的东方神韵，他们体现出了非常高的艺术水准。”

下半场是许忠执棒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由杨小勇、韩蓬、徐晓英、董芳担任领唱。这部贝多芬的巅峰之作历来是上海歌剧院的保留曲目。当演出进行到高潮，歌唱家们齐唱《欢乐颂》时，气势磅礴的音乐使得现场观众完全沉浸其中。音乐会结束后，坐在台下的迪约兹市市长罗曼特·费尔纳德连忙起身，一连说了十几个“谢谢”。他特别感谢中国艺术家让小镇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你们用《欢乐颂》给我们送来了欢乐，也给我们带来了好运。外面的大雨逐渐停止，明天又将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阿依达》：音乐会版展示艺术实力

萨尔布吕肯位于德国南部，是德国萨尔州的首府。这座城市地处歐洲中心地带，与法国、卢森堡毗邻，其独特的地域使得多元文化融汇于此。正因为如此，“多元”也成为萨尔布吕肯国际音乐节的关键词。

当地时间8月20日晚，上海歌剧院应邀萨尔布吕肯国际音乐节的第二场演出——音乐会版经典歌剧《阿依达》，在该市中心的剧场上演。演出之前，音乐节总监罗伯托·里奥纳迪就表示，在聆听了上海歌剧院的第一场演出之后，他对当晚的《阿依达》充满信心：“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来自欧洲各地。相信在演出之后，他们会亲身体验到，中国不但是个经济大国，也正日益成为文化大国。”

歌剧《阿依达》是歌剧史上浓墨重彩的篇章，此次上海歌剧院带到德国的，是这部歌剧的音乐会版。与舞美恢宏的完整舞台版相比，音乐会版歌剧演出，往往会令观众更加关注于音乐和演唱，因此乐队、独唱和合唱需要发挥出更高的水平。许忠说：“我们对演员的要求是，力求每个节拍、每次呼吸、每个发音、每种情绪的表达，都必须准确无误。台下的观众来自欧洲各地，他们的血管里已经流淌着经典歌剧的血液。要通过他们挑剔耳朵的考验，没有一点精益求精的精神是行不通的。”

这是上海歌剧院第一次演出新版《阿依达》。时间紧、任务重，在候车间隙、在开往剧场的大巴车上，意大利声乐指导亚历山德罗·阿莫雷迪仍在利用所有的碎片时间，抓紧对演员的咬字进行辅导。

“咏叹调‘圣洁的阿依达是个很大的挑战。”饰演“拉达梅斯”的男高音韩蓬说，“音乐会版歌剧没有舞美，没有灯光和表演，观众专注于声音，因此最考验唱功。我用了4天时间学会整部歌剧，剩下的就是加倍努力地练习。”

59岁的杨小勇明年就将退休，过去曾主演过威尔第的《奥赛罗》《阿蒂拉》等多部歌剧的他，这次虽然只饰演阿依达的父亲、努比亚国王阿摩纳斯洛，但他依然认真对待。出访期间，每天清晨总能听到他在练声。

演出开始前，当徐晓英、韩蓬、董芳、杨小勇、邓超等主唱与合唱团及乐团的演员们依次走上舞台时，剧场上下两层的一千多个座位早已座无虚席，德国观众热烈鼓掌。当许忠的指挥棒在空中画下休止符，剧场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观众的热情再一次证明了上海歌剧院的实力——“Bravo！”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欢呼与掌声在剧场上空经久不息。

以“挑剔”著称的德国观众们对此次演出赞不绝口。“我喜爱威尔第的歌剧，喜爱来自上海的演出。～上海歌剧院的独唱演员对音乐的表达、解读和理解都令人耳目一新。～我是提前结束了在巴黎的度假特意赶回来看这场演出的。太棒了，太值了，演出令人陶醉，足以令我长久回味。”而罗伯托·里奥纳迪说：“1000多张《阿依达》的演出门票，开票没多久便销售一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国际交流中增强文化自信

两场演出结束了，上海歌剧院的成员们也于第二天一早整装回国，马不停蹄地奔赴上海的排练场，全面投入到舞台版《阿依达》的排练中。

上海歌剧院党委书记、常务副院长范建萍透露，将于9月15日在上海大剧院首演的《阿依达》演出票早已销售一空。上海大剧院为此加座两次，依然无法满足观众们的热情。这次赴欧洲演出，不仅仅是《阿依达》正式演出前的“练兵”，更是上海歌剧院整体实力的一次展示。“以音乐会版的形式在德国舞台上演，无疑将为全新舞台版《阿依达》在上海的演出打下坚实基础，增强了信心。”而在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看来，多参加此类高水平的國际交流对歌剧院本身非常有利。“在德国唱《贝九》，我们成功了！这有利于增强我们的文化自信！”

继本次“走出去”后，上海歌剧院明后年的出访计划更为密集——2018年7月将作为首个中国艺术院团，携现代寓言歌剧《赌命》、中国原创舞蹈集萃晚会《海之梦》和经典歌剧《卡门》，应邀参演2018年爱沙尼亚萨雷玛歌剧节；10月，舞剧团青年舞蹈家也将赴日本东京参演由日中友好会馆主办的“2018中国文化节”；2018年下半年，赴以色列特拉维夫巡演现代舞剧《早春二月》的相关事宜亦在与以色列国家大剧院进一步商谈之中；与美国哥伦比亚艺术管理公司合作，交响乐团还将于2019年初赴北美地区开展为期近两个月的巡演。

“中国要从经济大国同时迈向文化大国，国际交流必不可少，我们敢在欧洲人面前演出欧洲经典曲目，就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实力，扩大上海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范建萍说，“各种模式的海外演出，不仅需要有高质量的节目和演员，也需要符合国际运营能力的团队。在歌剧艺术的道路上，我们没有捷径可以走。与国际团队合作、参与国际音乐节，不但提升了歌剧院的实力，更扩大了我们的国际影响力和辐射力。我们由衷希望通过一系列高品质的出访、巡演，让世界对中国的文化发展有更新、更全的认识，也让上海歌剧院成为世界观众认可和喜爱的上海文化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