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

刘林曦

周末，有人请局长到郊外钓鱼。鱼塘与一小河毗邻，流水潺潺，风景如画。

钓得久了，局长起身到河边散步。河水清澈，河岸砖石护坡，长满了青苔和杂草，有野花开放其间，随风摇曳，甚是好看。局长边走边欣赏着，突然，发现堤下茅草丛里，伏着一只皮毛油黑，眼睛泛着红光的大黑鼠，鼠目所及， 是河里的一条黑鱼。局长本能一跺脚，那鼠“噌”地便窜出来，顺着河堤往前跑了。河水击起浪花，卷起一团浑水，黑鱼胆子大，旁若无人地游荡，局长往前走，那鱼贴着河边也往前游。局长手里正好有一团鱼食，便扯下一块扔过去给黑鱼，黑魚张口便咽了进去，居然还张开嘴，探出脑袋，让人喂它。局长心动，就顺着河堤往下移，晃动鱼食引诱，想抓住黑鱼。正集中精力时，突感脚下青苔滑溜，差点掉到河里。局长吓坏了，赶忙爬上岸。那黑鱼居然朝局长摇头摆尾，继续向前游去。

局长定下神，也随着黑鱼往前走。不多远，就看见刚才那只大黑鼠也在前面走走停停，局长决定不打扰它，悄悄紧随其后。只见那大黑鼠溜到水边，头朝上，紧紧抓住一块凸起的青苔，那条粗粗的尾巴在水里来回摆动着。局长看得真切，听过猫钓鱼，老鼠钓鱼还是第一回见，诧异间，但见浪花突起，刚才的那条黑鱼腾空而出，一口咬住鼠尾。大黑鼠立马回头咬住黑鱼，正想上岸，不料青苔脱落，鼠和鱼皆滑入河中。河水击起浪花，卷起一团浑水，涌出一片血水，半晌无鼠之踪影。局长大惊，离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