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经惟审美观中的东方意象美

2018-02-24 02:35管林松
青年时代 2018年34期
关键词:物哀审美

管林松

摘 要:在视觉传达和网络发展的双重语境下,越来越多的人了解荒木经惟且不断去效仿他,可诸多摄影人士只看到其作品的浮华表面,却不知其内在的审美核心价值所在。所模仿的作品空有“情色”而无内含,荒木经惟以物哀为核心表现,摄影为传播媒介,书法为表现手段共同营造一种多维之美的艺术形式,带领我们去探索在东方审美文化语境下物哀式审美和意象之美的文化之路。

关键词:荒木经惟;审美;物哀;意象美

一、荒木经惟与朱新建之“天上大风”

(一)“天上大风”之由来

“天上大风”是日本江户时期一位著名的禅师、书道家良宽大师所写的一幅字。良宽大师不仅在日本是重要的书道家,对中国的书法艺术也产生很大影响。此次摄影展以“书道”为导线,共同来展出两位艺术大师的作品,虽说两人未曾谋面但却有很多相通之处,不同的时空因素下两位大师进行着艺术思想的碰撞、际会,共同演绎着以“天上大风”为媒的艺术故事。

(二)荒木经惟、朱新建之“天上大风”

荒木经惟曾说,大家都说我的摄影具有全世界共通的语言,但对我而言,通不通都无所谓的,若真要说共通性,那只要我的作品之间有共通性就够了。艺术若只是要抬举自己,那就太浪费了,就只能成为艺术家的牺牲品了。无疑,荒木经惟将他的艺术共通性发挥到了极致,他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私摄影“和日本物哀美学文化,如今在他的作品中又揉入了诸多东方艺术元素——书法,使中国的艺术瑰宝融入他的作品他中,这不仅使他的作品更具多元化且使他品格修养和情感体验得以良好的展现,这样创新的形式充分展现了他其文化内涵和精神的力量。

朱新建,江苏南京人被称之为画坛鬼才,著名水墨画家他是个俗世奇人,一切的艺术活动以“快活”为准则,所以他将自己的一生浓缩下来就是:下臭棋,读破书,瞎写诗,乱画画,拼命抽香烟,死活不起床,快活得一塌糊涂。情色在他的笔下随处可见,他所描绘的小脚女人疯风姿绰约、媚态百生,他肆无忌惮的画风让他的作品独树一帜。画如其人,他忠诚于自我,呵护内心的渴望,所有即便病魔缠身依然我行我素坚持画画。

“书道”使良宽在中国书法界有了一席之地,也是荒木经惟和朱新建联系的纽带。 2016年12月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举办“天上大风”荒木经惟.朱新建双人展,此次摄影展的契机是源于荒木经惟见过已故中国著名水墨画家朱新建的作品后,继而练习书法从此在他的作品中多了一道书法风景线。且朱先生生前也特别喜欢荒木经惟的作品,去日本回来后背了诸多荒木经惟的画册。朱先生的妻子陆逸女士曾说:“荒木和朱新建骨子里大约是一类人,都使尽洪荒之力追求某种极致。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情与欲,生与死。”虽然两人从未谋面可在精神上却有相同的暗合。

二、荒木经惟作品中的东方意象美

(一)“意象”的美学特征

意象是东方美学的核心价值范畴,它起源于中国的古典美学,在东方的其他国家和各名族的美學体系意象美也具有一个同约性,蕴藏于灿烂的艺术文化中。“意“主要是指情感和意志,而“象”主要指表现的对象。作为艺术家创作的产物,意象包含了作者本人的情感的艺术形象。意象的产生是源于对审美主体、客体及心灵的的有机融合。不管是艺术品还是艺术本身,意象它所指的是对象本体。

“意象”代表了美学中一种神秘、含蓄、暗示性等特点,这种种特点恰是荒木经惟的摄影特点,也是东方民族审美意识的体现。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中有意选择日本特色和服、榻榻米、东京等这些日本特有的主体,体现了他对自己国家和民族所要表达的情感,而此次展览中荒木经惟除了将他人惯用的审美观外还加上中国特色的书法艺术,使其作品更具东方意象美。

(二)“天上大风”展览中荒木经惟作品的意象美

1.意象美的主体表达

此次的双人展荒木经惟展出了多幅书法、摄影作品,这其中包括在照片上进行书法创作和单纯的书法作品。其摄影作品以花朵、人偶、动物的黑白照为主,关于情欲、生死、衰老、空寂的表达。除了这些他曾经拍摄过的主题外,我们更该关注荒木经惟书法作品的表意实践和文化主张。荒木经惟曾以传统的摄影作为媒介而进行艺术创作,如今他将自己独特的书法艺术印记留在了400多本画册中,巧妙的将东方书法独特的意象美与自己的作品糅合在一起,使其作品更具艺术性、观赏性和独特性,这种多位一体的艺术表达给观众带来别样的视觉体验感。

2.意象美的表现形式

荒木经惟的书法很难将其归纳到我们传统的书法体系和书法风格的坐标体系中去,他所写的书法带有些许书法艺术,更重要的是他将个人特色糅合到书法中去,将书法的意象和摄影的意象美融合在一起形成东方艺术的“意象美”。

荒木经惟曾经缩写的在一幅照片中所写的“秋恋”,这种字体与我们所常见的字体并无太审美上的交叉。他所写的这两个字大于花,书写手法上“秋”字中“禾”大于“火”字,且“火”字留下诸多的飞白,给观者多想象空间,两字的组合打破了传统的视觉平衡。“恋”字最后两笔书写成回笔,大胆一勾,将汉隶之美糅合到作品中,又不拘泥于隶书的书写规范。

此外他曾书写过“花鸟月露”这四个字,画面中的女性身着和服、通身被缚、目光哀愁,蕴含了东方含蓄之美。他故意将这四个字写在画面的四角,有种打破边框束缚之意,又让人将此与中国书画中题诗造句联系到一起。

荒木经惟的作品潇洒自如,传统书法作品中的藏锋并无很好体现,相反他遇到横竖撇捺时,快速书写留下大量的飞白效果,比如他所书写的“悠然见南山”(如图4.5)最后的“山”字将“南”字包围起来,且“山”字最后一笔,反向书写,留下飘逸的飞白,将作品书写的独特却不失书法的意象之美。

荒木经惟将个人对世事的态度,借用书法这个文化符号展现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他不仅让观众停留在“观”的层面上,而是要通过书法的符号语言将观众带入其作品中探索所含之意。传统的摄影视觉表达已经不是其关注的重点,书法艺术的加入让他的作品焕发出东方意象美的奇异光彩。

参考文献:

[1](日)荒木经惟著,罗嘉/译.东京日和[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

[2](日)荒木经惟著,杨庆庆/译.我的爱情生活[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年.

[3]顾铮.中国私摄影论(上)[J].中国摄影家,2006年,12:80-87.

[4]黄一鸣.《私摄影的纪实化》[J].数码摄影,2011,12:14-16.

[5]顾铮.像你我一样呼吸:一个世纪的摄影传奇[M].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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