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魔法下的欲望

2018-03-06 14:57浙江农林大学
外文研究 2018年1期
关键词:普洛斯王权天意

浙江农林大学 何 芳

《暴风雨》开篇就是一场狂怒的海上风暴,这场风暴虽凶猛但却仁慈,因为在这场暴风雨中所有的人都毫发无损。这就是普洛斯彼罗利用魔法创造的传奇。第五幕第一场,暴风雨之后,所有人都在普洛斯彼罗①文中有关《暴风雨》一剧中的人物名采用了近几年国内论文中大多数人采用的汉译名。洞室前“巧遇”时,贡札罗这位忠心耿耿的王室大臣对这段传奇的美好结局感到由衷地欣慰:

我禁不住落泪。天上的神明们,请俯视尘寰,把一顶幸福的冠冕降临到这对青年的头上;因为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相聚的,完全是上天的主意!……米兰的主人被逐出米兰,而他的后裔将成为那不列斯的王族吗?啊,这是超乎寻常的喜事,应当用金字把它铭刻在柱上,好让它传至永久。在一次航程中,克拉莉贝尔在突尼斯获得了她的丈夫;她的弟弟腓迪南又在他迷失的岛上找到了一位妻子;普洛斯彼罗在一座荒岛上收回了公国;而我们大家呢,在每个人迷失了本性的时候,重新寻到了自我。

(《暴风雨》V 1: 369)②文中有关《暴风雨》一剧的引用都来自朱生豪译的《莎士比亚全集》第七卷第304-374页,译林出版社,1998年。下文只标页码,不再另注。

马克·范·多琳(Doren 1939: 140)认为这是贡札罗对《暴风雨》的“复杂分离与迅速而和谐的和解剧情”的概括。然而,贡札罗所言绝非对剧情进行总结,而是表达他为人臣的思想,因为语言是一种存在之思,让思显现。在他的思维里,“那些看似孤立的事件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天意’为中心的有意义的序列”(陈雷 2013: 50)。不仅如此,作为一名忠心耿耿的大臣,贡札罗的语言显现的是其对君臣之道的思考。也即是说,从他的语言里,我们听到的是他对天意的赞美、王权秩序的支持、为臣之道的认同。在“天意”的安排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简直就是一种令人释然的神性之境界,但在这种境界里真正的主角“魔法”缺席了。它“用另一个本质的假象把自己的本质掩盖起来,并求助于伪善和诡辩”(马克思 1963: 5)。为了能够弄清魔法的本质,本文将从魔法的起源及其与王权的关系入手,结合对《暴风雨》情节的分析探讨魔法背后的秘密。

一、魔法与王权

在《金枝》中,弗雷泽结合巫术*《金枝》中的“巫术”和《暴风雨》中的“魔法” 在英语中都是magic,只是中文翻译有所不同。(magic)的分类以及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具体巫术的实例得出了巫术是“一种自然法则体系”(弗雷泽 1998: 20)的结论。也就是说,巫术(魔法)是建立在对自然法则认知的一种人类思维意识。这种“神奇的意识(magical consciousness)是意识的一个方面,是自然的一部分;它是自然的而非超自然的”。(Greenwood 2005: viii)从这一意义上说,魔法源于自然,离开自然,魔法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贯穿《暴风雨》一剧的魔法就是源于自然之物的神奇力量。

西考拉克斯是阿尔及尔的女巫,她指挥日月潮汐,用乌鸦毛从污秽的沼泽上刮下毒露,会念咒语调遣癞蛤蟆、甲虫、蝙蝠,还把精灵幽闭在一株有裂缝的松树中。与西考拉克斯相比,米兰国王普洛斯彼罗的法术有更大的力量:他让精灵“遮暗中天的太阳,唤起了作乱的狂风,在晴天碧海之间激起了战争”(364);他用火助威震雷,劈碎了橡树的粗干,撼动稳固的海岬,连根拔起松树和杉柏;惊醒坟墓中的死者,让他们打开墓门走出来。源于自然的魔法让他们具有超凡的力量。虽然“西考拉克斯的魔法源自她与其魔鬼丈夫的罪恶勾结,而普洛斯彼罗的魔法则来自其对神秘自然的深入研究”(Sisson 1958: 75),但“在16、17世纪有一种普遍存在的魔鬼信仰,在这种信仰中,魔鬼成为自然魔术师的一种类比”(Ankarloo,etal. 2002: 161)。因此,无论是邪恶还是善意的巫术都是人类从自然中获得的一种力量。也就是说,他们“操纵自然的非凡力量并非来自人工魔法,而是运用自然的奇术”。(Belton 1985: 127)有了这样神奇的力量,“巫术的实施者必然会在对他们的故弄玄虚深信不疑的社会中成为举足轻重的有影响的人物。他们当中的某些人靠着他们享有的声望和人们对其的畏惧,攫取最高权力,从而高踞于他人之上,这就不足为怪了。实际上,巫师们似乎常常发展成为酋长或国王”(弗雷泽 1998: 128)。从这个意义上说,王权是自然赋予巫师们的一种特权。无论是西考拉克斯还是普洛斯彼罗,都是借助魔法高踞于他人之上的王者。被流放的西考拉克斯利用魔法把爱丽儿囚禁起来,占领荒岛,并在其死后把荒岛的拥有权传给了儿子卡列班。就这样,西考拉克斯在荒岛上建立了一种王权秩序,即只有卡列班的后代才是合法的继承人。然而,普洛斯彼罗利用更强大的法术操纵爱丽儿、奴役卡列班、霸占荒岛,颠覆了荒岛的王权秩序。与西考拉克斯一样,普洛斯彼罗的所谓“善意魔法”也是王权暴力的工具,即利用魔法意欲实现“操纵自然、操纵自然的精灵,进而试图操纵他人”(Belton 1985: 127)的目的。正如王忠祥先生指出的那样,“他(普洛斯彼罗)那主宰自然(呼风唤雨)、驾驭凯列班和爱丽儿等精灵的魔法,富有科学知识为人效力的深刻意义,常常作为普洛斯彼罗运用自然力量的工具出现,间接地显示了普洛斯彼罗与自然的复杂关系”(王忠祥 2008: 27)。

这种复杂关系的核心是自然成为人类实现欲望的工具。普洛斯彼罗虽然技艺无双,但他还要潜心读“书”,名义上是修性,而实际上是为了研究和修炼魔法,“因为他一失去他的书,就是跟我们一样的傻瓜,也没有一个精灵会听他指挥”(348)。显然,“书”给了他智慧,是知识的象征。对于一位米兰的国君来说,知识意味着利益和权力,因为“掌握知识的结果成就了文艺复兴的伟大,而这种伟大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统治”(Hunt 1994: 283)。因此,源于自然的魔法不仅使巫师成为拥有特权的王者,而且成为维护和巩固其王权的工具。

二、魔法与“天意”

莎士比亚《暴风雨》中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是“天意”。这与信仰宗教的欧洲社会盛行的天命论有关。“16、17世纪,天意是自称圣徒的英国人日常语言中再熟悉不过的一个词汇。天意是一个对神学教义高度概括的术语,被认为是强大神性显现的代名词”(Walsham 2001: 3)。此外,在王权更迭中,王者都借“天意”为自己的变革和王权辩护,因为他们声称“天意引导下的革命一定受天意的保护”,就这样,“天意不仅成为一种(胜者)辩护形式,也是一种(历史)因果论”(Williams 2008: 7),这不仅使王权神圣化,也演绎了一曲君权神授的神话。直到19世纪,这种天意神话“仍然是寻求帝国主义合理性辩护的欧洲政界和知识分子们常常谈及的话题”(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2017)。因此,自古至今“天意”在王权维护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暴风雨》中的普洛斯彼罗这位具有深远谋略的政治家显然深知“天意”的这种强大威力,并不断利用魔法奇力制造“天意”,使其王权的恢复与扩张顺理成章。

该剧第一幕的暴风雨就是普洛斯彼罗利用魔法伪造的一场“自然风暴”,这使他的敌人阿隆佐、安东尼奥一行人感受到“天意”的力量。第一幕第一场船上的人们在暴风雨中陷入一片混乱。船长和水手们被焦急、恐惧、不安、粗暴的安东尼奥、塞巴斯蒂安、贡札罗等弄得手忙脚乱。眼看着狂风暴雨就要把船掀翻时,阿隆佐、腓迪南不停祈祷,贡札罗、众水手拼命地祈求上天保佑。显然,船上的人们都认为这场暴风雨是“天意”的安排。

借助“天意”,乘着凶猛的风暴,普洛斯彼罗指使爱丽儿跃上王船肆意地放火使船上的人们四分五裂,四处逃散。慌乱中,爱丽儿利用法术把船上的水手们送到地中海,他们以为国王已经溺死,“失魂落魄地驶回那不列斯”(314)。同时,爱丽儿把王子腓迪南一人隔离在海岸一隅,而阿隆佐等人则被引到岛上的另一处。就这样,普洛斯彼罗成功地隔离阿隆佐和王子腓迪南,为其各个击破敌人并使他们降服做好了准备。这就是普洛斯彼罗“凭借法术的力量非常妥善地预先安排”(308)。“普洛斯彼罗运用魔法迫使自然和他人按照他的意志行动”(Berger 1997: 211),因此在“天意”的掩盖下魔法成为他实现欲望的工具。

三、魔法与王权欲望

如果说魔法下的“天意”显现了普洛斯彼罗的王权暴力,那么魔法下王权的神圣化则使其成功地复归神圣王权、保全其贤王之名,并最终实现其对权力的欲望。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在《暴风雨》一剧中,普洛斯彼罗借助宴席(banquet)、假面剧(masque)等具有不同意义和作用的魔法仪式创造“天意”,即“调动超凡的力量收获某些期望的结果”(薛艺兵 2003: 13)。

在该剧的第三幕第三场,当那不列斯的国王阿隆佐(普洛斯彼罗弟弟的支持者)因在普洛斯彼罗的暴风雨中失去儿子而伤心欲绝且岛上寻子无望时,普洛斯彼罗认为这是揭露他罪恶的最佳时机。于是,普洛斯彼罗指挥精灵们扮成奇形怪状的人,抬来一桌酒席,围着它跳舞,且做出各种表示敬礼的姿势邀请国王等人就餐。此时,庄严而神奇的音乐响起。“作为仪式行为的一部分,音声(包括音乐)对仪式的参与者来说,是增强和延续仪式行为及气氛的一个主要媒介手段,通过它带出了仪式的灵验性”(曹本冶 2006: 86)。因此,当阿隆佐听到音乐的时候,他相信这就是上帝的恩赐,而且他对此并不感到吃惊。因为“他们(精灵们)的那种形状、那种手势、那种音乐都表示出一种很明白的意思”(351),即款待他们。可是,正当他们准备开吃的时候,精灵爱丽儿化身怪鸟(鹰身女妖),以翼击桌,筵席顿时消失。随着筵席的消失,普洛斯彼罗又指使精灵向阿隆佐宣告:“延绵的灾难——比任何一种死亡都可怕——将要一步一步降临到你生命的旅程中;除非痛改前非,以后洗心革面做一个清白的人,否则在这荒岛上,天谴已经迫在眼前。”(352)

对于这一仪式,克莫德(Kermode)认为它是对有罪之人的诱惑,具有道德意义。莱瑟姆*原文:While endorsing Kermode’s emphasis on the moral significance of the temptation of the “men of sin”, I should suggest that the power of the scene can be explained from the tradition in which Shakespeare is writing rather than from seventeenth-century analogues.(Latham 1979: 216)也赞同这一看法。然而,筵席的神奇出现与消失绝非是为了对三位有罪之人进行道德教化,而是普洛斯彼罗借助魔法的神圣化力量让敌人在“天意”下思过并忏悔,进而主动归还米兰国。种种神奇事件的发生让阿隆佐目瞪口呆,也使他不得不相信他们在海上遇到暴风雨、儿子失踪等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他对普洛斯彼罗犯下的罪恶而受到上天的惩罚。真心思过的阿隆佐并没能让普洛斯彼罗就此束手,而是用魔法把他们囚禁起来。巨大的魔法力量让他们都发了疯。普洛斯彼罗这么做主要是为他后来收获欲望做好充分准备。在第五幕中,他重新打扮成旧时米兰公爵的样子来迎接阿隆佐一行人,等待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忏悔和承诺:“自从我见到你之后,那使我发狂的精神上的痛苦已经减轻了许多……你的公国我奉还给你,并且恳求你饶恕我的罪恶。”(366)这时,普洛斯彼罗的真正目的也就达到了:运用魔法仪式使其对敌人的惩罚神圣化,并以此对其进行控制,最终迫使其主动归还王位。

在此之前,普洛斯彼罗已成功地促成了女儿米兰达与腓迪南的婚姻。在暴风雨中逃命的腓迪南孤身一人正坐在海滨思念父王阿隆佐时,普洛斯彼罗指使爱丽儿用“甜柔曲调平息了怒涛,也安定了我(腓迪南)激荡的情绪”(319),并告之其父亲溺亡的虚假信息。这种来源自上天的天籁之音让腓迪南无法不相信“天意”的力量。而就在这个时候,普洛斯彼罗让女儿米兰达“神奇”地出现在腓迪南眼前。两人一见钟情,互相倾慕。爱情的来临驱散了腓迪南的一切忧伤和痛苦,他愿意封她做那不列斯王后。这虽正中普洛斯彼罗的下怀,但“普洛斯彼罗不能像他们(腓迪南和米兰达)那样高兴”(345),因为他还要看到腓迪南的诚服才肯放心。

第四幕的第一场中,普洛斯彼罗利用魔法上演了一场假面剧,这表面上看是普洛斯彼罗意欲在腓迪南面前显示他的法术,向这对新人表示祝福,让他们狂欢。但实际上,假面剧中彩虹女神、谷物女神、天后朱诺所创造的神奇幻景的主要目的是向未来的那不列斯王腓迪南显示他的贤明,为其所统治的米兰“从来不曾向别人俯首称臣的邦国”(310)而正名,使其王位的复归名正言顺,从而使其统治得以巩固。

《暴风雨》描写了普洛斯彼罗魔法下的一个奇幻世界:“繁荣着小麦、大麦、黑麦、燕麦、野豆、豌豆的良田,羊群所游憩的山坡,满铺着刍草的平原,生长着立金花和蒲苇的堤岸,花朵上洒下甘露和清鲜的阵雨,长满矮草的原野,再加上塞瑞斯对丰收的歌唱田多落穗,积谷盈仓、葡萄成簇、摘果满筐,还有刈禾人和水仙女们一起优美地跳舞……”(356-358)。这一魔法幻境在庄新红、逄金一(2010: 94)看来“蕴含了一种重建对神圣性力量的敬畏意识”。然而,普洛斯彼罗利用魔法显示这种神圣性力量却另有目的。“关于国王具有巫术或超自然的法力,能够使土壤肥沃并赐给他的臣民以其他的利益的这种信仰”(弗雷泽 1998: 136)由来已久。荷马时代,“人们认为贤王的统治定会使得大麦、小麦长满沃野,水果硕大压弯枝条,六畜兴旺、鱼满海洋”(弗雷泽 1998: 136),天气美好、海面平静等。也就是说,这种美好和谐的境界是贤明君王的象征。难怪当腓迪南一睹普洛斯彼罗的魔幻胜景后就坦言“海水虽然显得那样凶暴,然而却是仁慈的;我错怨它了”(368)。而且,他还感慨这是多么迷人而和谐的美景,夸赞普洛斯彼罗是“一位人间稀有的神奇而贤哲的父亲”(357-358),并希望在这里度过一生。这不正是普洛斯彼罗想看到的那不列斯王子的诚服吗?至此,普洛斯彼罗利用魔法的神化力量在腓迪南的心里成就了他贤明君王的形象,从而为其未来对米兰以及那不列斯的统治奠定了基础。

至此,普洛斯彼罗借助魔法创造的“天意”不仅成功地促成其女儿与那不列斯王子的婚姻,也使阿隆佐主动归还米兰公国的王权,达到其维护和巩固王权的目的,最终满足了其对王权的欲望。“天意”王权的神圣化就是权力的合法化,普洛斯彼罗深谙其重要性和必要性:它不仅能够使他的君权复归更符合理性和道义,而且使他把世俗权力与神权集于一身,进而通过神性的力量加强了他的统治地位。“没有哪一个阶层能像国王们那样,从神可以化身为人的这种信念中获得如此巨大的利益”(弗雷泽 1998: 138)。

四、结语

《暴风雨》一剧中,普罗斯彼罗始终声称其利用魔法的伟力规范其王国的道义。而实际上,在“天意”的掩盖下,魔法只不过是普罗斯彼罗实现其对王权欲望的工具。作为特殊的巫师阶层,普罗斯彼罗“被委以安邦治国的重任之后,……便成为神圣的国王”(弗雷泽 1998: 138)。这种神圣王权是靠那种神灵化身为人的学说,即神圣化,来维护的。“从政治的观点来看,它是从民主发展成为专制”(弗雷泽 1998: 160)。因此,无论普罗斯彼罗是人文主义者还是殖民主义者,他最终的目的是重获其神圣王权,而魔法不仅助之实现王权欲望,也成了其专制王权暴力的遮羞布。

该剧的最后,在与阿隆佐等人回米兰的路上,虽有因其魔法得来的和风吹送,普洛斯彼罗也会津津乐道其魔法所赋予阿隆佐在荒岛上的神奇经历。可是,抛弃魔法后,“不再有魔法迷人、精灵供我奔走”(373),他感到两手空空;在没有依托万能的祈祷力量下,他认为自己的结局将要变成不幸的绝望。虽然他抛弃魔法重拾朝政、履行神圣王权的职责,可是,失去魔法后,他那依靠魔法的权力化、神圣化得以维护的神圣王权浸淫着专制的暴力,必将难以长久维持。可见,当重握权力时,普洛斯彼罗,正如狄安娜神庙旁圣树下的“森林之王”一样,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如果说普洛斯彼罗的魔法是“借助自然力量揭丑彰美, 惩恶扬善, 优化人性, 提升人格”(王忠祥 2008: 27)的话,那也是为了满足他对权力的欲望。威廉·格莱塞(Glasser 2007: 349)曾说过:独裁者们“宣传人类谦逊的美德是因为谦逊的人越多,他们维护并扩大自己的权力就越容易”。从这个意义上说,《暴风雨》并非一曲人文主义的颂歌,而是魔法下王权欲望的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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