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江南三部曲》的悲剧意蕴

2018-04-09 11:47魏一媚
文教资料 2018年1期
关键词:格非

魏一媚

摘 要: 格非的《江南三部曲》是第九届茅盾文学奖榜首之作,是一部典型的悲剧,无论从书名的命名,还是从桃源乌托邦梦的寻觅、破灭及主要人物的悲剧性结局,都充分显现了作品的悲剧性特征与意蕴,给人以悲剧的崇高美、震撼及思索。本文从这三个方面入手论述作品的悲剧意蕴与悲剧审美。

关键词: 格非 《江南三部曲》 悲剧意蕴 悲剧审美

格非,原名刘勇,1964年出生于江苏丹徒,文学博士,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清华大学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他的87万字的《江南三部曲》在2015年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且得票数高居榜首。格非,这位教授级的学者型作家,擅长对文学、社会、历史等问题做深入的思考,《江南三部曲》就是他对中国百年历史、社会、文学的思考的结晶之作,由作品可看出他具有优雅、准确、睿智、坚韧等特质,因此他在中国当代文坛上是风格鲜明、独树一帜的一位作家。他的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江南三部曲》(《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是他呕心沥血17年之久的心血凝成之作,是一部描写江南一家四代人在中国百年历史巨变中不懈的社会与人生追求及吊诡多舛的命运遭际的小说,无论是系列故事所表现的,还是主要人物的命运结局,都是一部典型的悲剧之作,可以说是一部以小见大、不是史诗胜似史诗的鸿篇巨作,读后确能震撼人心,令人深思不已。

一、从三部曲命名中呈现出的悲剧意蕴

格非的《江南三部曲》从总命名上看,似乎悲剧性不甚明了,但仔细品味仍有悲剧的意蕴,它是一部书写失败者的书,而且失败如宿命一般无可选择地降临在同一家一代又一代人身上。江南虽有小桥流水人家,也有枯藤老树昏鸦。在近现代史上,江南也是革命的策源地,有多少仁人志士怀揣社会大同的梦想,抛头颅洒热血,谱写了一曲曲气吞山河、壮怀激烈的生命乐章,所以江南不仅是可歌可泣之地,还是腥风血雨之所。

每个作者都有自己特定的写作场域,如鲁迅之于绍兴,沈从文之于湘西,莫言之于山东高密,苏童之于香椿树街,王安忆之于上海里弄,不胜枚举。格非是江苏丹徒人,是典型的江南人,江南就是他写作的原乡与富矿。他撇开大场面、大事件不写,专以江南一家人为写作对象,以小见大地反映百年中国的历史。故事的地点:在长江某条支流边上的普济村、梅城县、鹤浦市还有花家舍。时间:刚过去的一百年间。人物事件:江南一户人家祖孙四代人为实现乌托邦桃源梦的人生历程,最后皆以失败告终的故事。江南,犹如梅雨,总是宿命般的如期而至,是那样迷离、恍惚、凄惨。

三部曲之第一部《人面桃花》,“人面桃花”潜藏的歇后语就是“不知去”,它消失了,留下的唯有惆怅和悲凉。如桃花样美丽的主人公陆秀米,江南一没落官宦人家的小姐,因美丽在出嫁途中被土匪劫持到花家舍,又因美丽成了革命党人小驴子与马弁策动花家舍土匪头领们火拼的价码,于是被动地成了压寨夫人。之后去了日本横滨,回国后开始大闹革命,抛亲别子,组织武装准备暴动。最后遭小人出卖,朋友背弃,家财耗尽,母死子亡,还没去攻打梅城,自己就被清廷一锅端而锒铛入狱,幸好武昌革命及时暴发,得以免死出狱。于是在故乡老宅谢绝一切访客,禁语十多年,最后在悟得父亲遗物“瓦釜”(凤凰冰花)的妙处时,寂寂而死。秀米传奇式的悲剧人生,如梦如幻,在时间的长河里渐行渐远。

三部曲之第二部《山河入梦》,意即梦幻一场转头空。秀米的次子谭功达,梅城县县长,如外祖父陆侃、母亲陆秀米一样有实现社会大同的桃源梦,在任上不顾实际地兴修水库,开凿运河,试验沼气,建造电站,想一步就实现共产主义,终因水库溃堤致人死亡被免职下放到花家舍当巡视员。后因与姚佩佩情感的纠葛,蹈死不顾地赶赴普济想见她一面,然而已晚,姚已被捕并被枪决。谭功达因此被冠以反革命罪、包庇罪遭遇牢狱之灾,在狱中被关了十多年,终于在1976年9—10月间因肝腹水病逝在狱中。即便身陷囹圄,他仍念念不忘他的大同梦,在狱中“他一直持续不断地给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写信,并附上一幅幅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看得懂的‘梅城规划草图”[1]375,甚至在弥留之际还在做着“什么烦恼都不会有”的共产主义美梦,真正是“山河入梦”了,死得凄惨至极。

三部典之《春尽江南》,意即梦尽江南。第四代庞家玉、王元庆们,在当下快速发展的经济社会里,为房子、车子、票子、位子等忙得不亦乐乎。唯独诗人谭端午似乎与社会主旋律不沾边,他正慢慢“烂掉”,成为一个沉沦的边缘人或多余人。他的妻子庞家玉,女强人一个,在“一步都不能落下”[2]14的人生信条里,似乎很成功,但最终得了癌症,并自缢于成都普济医院。谭功达的继子王元庆,他的所作所为极像继父谭功达,他考察遍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一心想要重建他的理想王国——花家舍公社,以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却被合伙人张有德使用黑道伎俩迫使他放弃花家舍的开发,最后只好出资几千万建了一座精神病院,而极具讽刺性的,他自己适时发了疯,成了这所设施齐备的精神病院收治的第一位病人,并且这所医院后来的病人多得爆棚。这里的“春尽江南”其实就是“梦断江南”,它写出了对当下社会、人生的迷茫与思索。

二、“桃源梦”的追寻与破灭

《江南三部曲》,虽然每一部都独立成篇,但时间上则是相继相续的,一家四代人一脉相承,在历史的洪流里、人生的征途上,前仆后继、生生不息。第一部《人面桃花》的时间背景是:辛亥革命时期;第二部《山河入梦》的时间背景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第三部《春尽江南》的时间背景是:改革开放、经济迅速发展的当下。《江南三部曲》是一部书写中国自辛亥革命以来一百多年中国社会沧桑变化历史的巨著,在这一宏大的社会历史背景下,长江边上陆氏一家四代人为了寻求桃源梦,不畏艰难、不惧牺牲的大无畏英雄主义精神,令人鼓舞,催人奋进,也促人深思。三部曲的主要人物都是一家人,他们的精神契合点都是为寻找并实现桃源梦这一乌托邦大同社会。关于乌托邦,《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是:“理想中最美好的社会。本是英国空想社会主义者莫尔(Thomas More)所著书名的简称。作者在书里描写了他所想象的实行公有制的幸福社会,并把这种社会叫作‘乌托邦,意即没有的地方。后来泛指不能实现的愿望、计划等。”[3]在三部曲中,桃源梦也好,乌托邦也罢,都是一样的意思,即美好幸福的大同社会。三部曲中都有大篇幅的花家舍的描写,花家舍就是这一大同社会的具体体现或载体,它是贯穿三部曲的一个大梦,也是贯穿小说始终的线索。在这个大梦中交织着许多小梦,既宿命又神秘、迷离。历史总是重复又循环,不仅中国如此,西方也一样,那就是推倒——重建——再推倒——再重建,花家舍也是如此,花家舍就是人們梦想与现实的悖谬体现。

1.《人面桃花》中的花家舍

花家舍三面环山一面临湖,是清代隐逸官员王观澄苦心孤诣近二十年建造起来的世外桃源。秀米在出嫁途中被劫掠至此,她看到的花家舍实际上是修建在平缓山坡上的,村子里每一个住户的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当秀米第一次踏上那座湖心小岛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儿,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连房梁中的燕子窝,也都与她的记忆丝毫不差……她还依稀觉得岛上有一座荒坟”[4]105-106。尼姑韩六告诉她那是焦先的坟,这座湖心小岛就是焦先的息影之地,王观澄就是为寻访焦先的遗踪而来此处并为他的墓撰写了墓志铭,还在湖岸上建造了花家舍,这让秀米大为吃惊。

后来,秀米竟梦见死后浑身披血的王观澄,他对秀米说:“实际上我也没有见过你,不过,这不要紧。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或者说是同一个人,命中注定了你会继续我的事业。”[4]115他还说:“在外人看来,花家舍是个土匪窝,可依我之见,它却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我在这里苦心孤诣,已近二十年,桑竹美池,涉步成趣,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春阳召我以烟景,秋霜遗我以菊蟹。舟摇轻飏,风飘吹衣,天地圆融,四时无碍。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洵然有尧舜之风。就连家家户户所晒到的阳光都一样多……我亲手建了花家舍,最后,又不得不亲手将它毁掉……花家舍迟早要变成一片废墟瓦砾,不过还会有人重建花家舍,履我覆辙,六十年后将再现当年盛景。光阴流转,幻影再生……”[4]115

秀米在此还惊讶地发现,当年他父亲要建造的风雨长廊,这个疯狂的梦想竟然在花家舍这个土匪窝里实现了。她看到的“这座长廊四通八达,像疏松的蛛网一样与家家户户的院落相接。长廊的两侧,除了水道之外,还有花圃和蓄水的池塘”[4]140-141。花家舍是王观澄一心想建造的人人称羡的世外桃源,可他自己最后竟落得一个授人以利斧、惨遭横祸的结局,还连带花家舍一起遭了殃,在火拼中被烧掉了三分之一。说实在的,王观澄经营的花家舍虽说是个土匪窝(只打劫富人),但里面确实是一番桃花源的景象,不能不令人称羡。

2.《山河入梦》中的花家舍

到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也就是社会主义建设初期,作为梅城县县长的谭功达,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异想天开地要马上实现共产主义,头脑中都是梅城县的发展蓝图,还想建一条将梅城县每个村庄都连起来的风雨长廊……忙得不亦乐乎,可就是这样一个工作狂,心中只装着国家(山河)的人,因一场大雨致水库决堤而被免职,下放到花家舍去当巡视员。在赴花家舍途中,谭功达感到:“多少年来,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恐惧:自己不管如何挣扎,终将回到母亲的老路上,她所看到并理解的命运将会在自己身上重演。”[1]61确实如此,谭功达在憧憬并践行桃源梦时,理想被现实打得一败涂地,最后被捕入狱并病死在狱中。

谭功达到了花家舍后,惊愕地发现村子里每户的房子都是一样的。这个花家舍人民公社使谭功达觉得他的桃源梦、大同社会在此已基本实现了。但他又发现这里的人其实并不快乐,而且人人自危,因为这里设有相互举报制度。对这个看似美好的花家舍,谭功达曾跟它的经营者郭从年有过深切的交流,讨论了它的利弊所在。郭从年深有感慨地对谭功达说:“我预感到,我的事业,兄弟,我也许应该说,我们的事业,将会失败。短则二十年,长则四十年,花家舍人民公社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来。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是在忧虑中度过的……三四十年后的社会,所有的界限都将被拆除;即便是最为肮脏、卑下的行为都会畅行无阻。”[4]361郭从年的话如谶语般灵验,此番话语也犹如伏笔,预示了第三部中花家舍的命运。郭从年经营的花家舍人民公社是当时全国的模范公社,其中可圈可点处真的不少,如果进一步改良也许还真是人间天堂之所在。

3.《春尽江南》中的花家舍

谭功达的继子王元庆,在做生意有钱后,也想要建造一座桃花源似的花家舍,而他的合伙人却要在此建高档别墅等娱乐场所,两人终因意见不合而分道扬镳,无奈花家舍由四川商人张有德独家营建。他从四川招来大批的川妹子,有意將花家舍改造为一个合法而隐蔽的销金窟,他还给这个项目取了一个名字叫伊甸园,也就是富人销魂的淫窝。

极有意思的是端午前去花家舍参加一个诗歌研讨会,实际上就是去吃喝玩乐。尽管诗人端午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他还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看到花家舍新修的长廊,“大红的水泥廊柱。深绿的水泥栏杆。它沿着山道,曲曲折折蜿蜒向上……这个村庄,建在山坳里的一片缓坡上。村子里庭院寂寂。家家户户的房舍式样都是一样的……遗憾的是,村中几乎见不到一个居民”[4]299。显然,张有德经营的花家舍绝对不是人间天堂,最多是有钱人的温柔富贵乡。

从花家舍这个四代人的桃源梦载体的变迁中可以看出,这个梦最后是失落了,它已不再是人们想要的那个美好的乌托邦之所在,而是社会某种丑恶的聚集地。理想被现实击得粉碎,留给人们的是无限的苦涩、悲凉与心碎。对桃源梦的追寻及梦的破灭,反映了作者对当下社会理想、信念、生活状态的深层思考与探索。

三、主要人物悲剧性的命运

书中主要人物都是内心孤独的人,诚如书中尼姑韩六所说:“我们每个人的心,都是一个被围困的小岛。”[4]322理想很美好,现实太残酷。他们的梦想或理想,都与现实格格不入,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被世俗认同,所以,陆侃、秀米、谭功达、王元庆在世俗社会看来都是疯子,王元庆还直接住进了精神病院。

《江南三部曲》实际就是江南陆家四代人的桃源狂想曲或百年孤独史,因为陆家第一代陆侃为桃源梦发了疯并出走失踪了,第二代陆秀米为桃源梦耗尽家财,锒铛入狱,家破人亡,出狱后在家乡抑郁而死。第三代秀米次子梅城县县长谭功达,一心要赶在1962年实现共产主义,大兴社会主义建设狂潮,被免职被逮捕,最终病死在狱中,最后连尸骨也无存了。第四代谭功达的继子王元庆,一心想建一个独立王国似的,能“大庇天下寒士”的花家舍公社,却被商人张有德“黑了”,只好转而投资建造精神病院,而自己成了第一位病人。再讲端午,谭功达的亲儿子,已是一位诗人,在一家不重要又非不完全重要的单位上班,正享受着自己“一天天烂掉的感觉”,似乎什么梦想都没有,俨然是一位“多余人”的形象。端午的妻子庞家玉似乎很成功,但最终还是被癌症宣布“出局”。端午想起家玉生前跟他说过她梦见自己出生在江南一个没落的高门望族,父亲突然出走等,感到宿命不可违,心中有无限的感慨与悲凉。

纵观《江南三部曲》,主要人物中,四代人皆被人称为疯子,他们疯了、哑了、烂了、死了,在追逐桃源梦的路上,没有一人有好的结局,代代都是家破人亡。其中主要人物,不管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一样,都在重蹈前辈失败的覆辙,注定以失败告终,而且对此他们自己都有深切的体会:他或她所做的事情是不会成功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必然事与愿违,必然出现悲剧的结局。对于悲剧恩格斯曾说过,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冲突”[5]。陆家四代人桃源梦的追求就是理想与现实的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些悲剧性人物,他们的形象鲜活丰满,对读者来说,具有悲剧的启迪与审美功能。《辞海》对悲剧是这样定义的:“在西方戏剧史上,一般认为悲剧主要表现主人公所从事的事业由于恶势力的迫害及本身的过错而致失败,甚至个人的毁灭。”[6]《美学词典》上认为悲剧是“具有正面素质或英雄性格的人格,在具有必然性的社会矛盾性冲突中,遭受不应有的,但是又是必然性的失败、死亡或痛苦,从而引起人悲痛、同情、奋发的一种审美特性”[7]。诚然,悲剧的核心都是好人受难,不得好报,它不仅使人对悲剧及悲剧人物产生震撼,更使人产生反思:悲剧产生的原因是什么?这种悲剧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从而产生了对受难者的怜悯、同情及对灾难的恐惧。总之,悲剧的价值在于使我们能静心反思社会与人生,检查自身的不足与缺陷。见贤思齐,见不贤而自省,从书中人物身上汲取正能量,将我们的人生、我们的社会建设得更美好。这是值得高度重视的。

历史总是留与后人评说,《江南三部曲》讲述了刚过去的一百年的历史。在这百年间,江南陆家四代人为寻求乌托邦梦想而付出的代价,总之是一部家族奋斗与失败史。作者以陆家为缩影,以小见大地反映中国百年历史及历史进程中人们的生命状态、心路历程。前面两部讲的是辛亥革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陆家祖孙三代人的桃源梦,他们的生命都闪光过、灿烂过,虽败犹荣,虽死无憾。主要人物特别是陆秀米几乎就是秋瑾式的女英雄一个,其所作所为令人心生崇敬之意。谭功达也是满腔热血要建设祖国,最终屈死狱中也是可歌可泣。唯有第三部写的是当下,经济在飞速发展,但一些人的理想信念出现了危机,只有与陆家无血缘关系的继子王元庆有重建花家舍的梦想,最后真的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第四代诗人谭端午似乎沒有什么梦想,游离在主流社会之外。端午的妻子,拼命三郎似的,也是梦断江南,身死他乡。小说虽然没有正面写宏大的历史事件,也没写著名的地方与人物,但依然让我们感到:历史很悲壮,道路很曲折。文学要反映社会、人生,作者的作品就是他对历史、社会、人生的思考,怎样的社会才是人们应该追寻的美好社会?人们还要不要有乌托邦式的梦想?人类是一群追逐梦想的人,有梦想才有希望,我们既要面包和牛奶,又要有诗和远方。唯一正确的结论是:新时代的中国梦,正召唤着大家,为伟大中华复兴,奋斗,拼搏。

参考文献:

[1]格非.山河入梦[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2]格非.春尽江南[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3]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K].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4]格非.人面桃花[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5]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1.

[6]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K].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

[7]王世德,主编.美学词典[K].北京:知识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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