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特征与我国农民工培训:基于南昌市调研数据的分析

2018-07-04 07:05孟凡坤彭博健
关键词:农民工

孟凡坤 彭博健

摘要:文章利用农民工的调查数据,通过相关和回归分析探讨家庭特征对于农民工培训的影响,研究发现:(1)家庭经济学因素仍然是对农民工参与培训的最大影响因素,发现某些家庭社会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有显著影响,某些家庭人口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行为也有影响,但影响不大;(2)子女个数、兄弟姐妹个数、父母的健康状况、家人的想法、家庭人均年收入与农民工培训行为有显著影响;家人的支持、家人的经济支持和婚姻状况与农民工的培训意愿有显著影响。研究指出不应忽视农民工培训中的家庭变量,应该对农民工的家庭给与关注。文末提出构建政府、市场、个人和家庭四个层面的培训支持体系的建议,以此促进农民工的培训意愿和培训的实际投资。

关键词:家庭特征;农民工;培训意愿;培训行为

一、引言

农民工是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涌现出的一支不断壮大的新型劳动力大军,但缺乏专业技能、知识水平较低的农民工面临就业难题。经典的人力资本理论研究指出除了正规教育,职业培训也是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手段。大量研究表明,培训是就业促进的重要手段,De Bmuw等(2002)指出劳动力人力资本状况是影响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及其模式选择的关键因素。农民工的培训也是促进农民工就业的重要途径。农民工培训受到包括政府、市场、个人和家庭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中国是一个以家庭集体取向为核心的“家庭本位”的社会,在传统的中国社会里,只顾自身情感、利益需要,不为家庭责任和整体利益着想的行为往往受到社会制度的制裁,家庭责任、家庭利益以及家庭情感看法视为中国人实践行为逻辑的起點。所以在研究农民工培训的时候就必须考虑家庭的特征,那么家庭的哪些特征对农民工培训有影响?哪些家庭特征对农民工培训影响较大?这是本文所进行探讨和研究的。

概括来看家庭特征对农民工培训影响的研究,国内学者主要从培训意愿和培训行为两个方面进行分析。在家庭特征对于农民工培训意愿的研究中,众多学者多侧重经济收入、家庭劳动力状况、土地数量的影响,普遍认为家庭的经济支持、较高的收入和良好的经济结构能够激发农民工的培训意愿。黄瑞玲(2011)实证分析后指出农民工参与培训会给家庭造成经济负担,进而影响其培训意愿;丁煜(2011)指出家庭收入对农民工参与培训有着明显的影响;柳菲(2010)证实了家庭特征的家庭劳动力人数影响农民的培训意愿:黄德林(2014)指出农民工的耕地数量影响农民工的培训意愿,耕地数量与职业技能培训的意愿呈负相关的关系:汪传艳(2012)指出农业背景包括是否拥有责任田、对农业劳动的熟悉程度都会影响农民工参与培训的意愿。少数研究婚姻与兄弟姐妹数量对农民工培训意愿的影响,汪传艳(2012)指出婚姻状况对农民工教育培训需求的影响比较复杂,离异或再婚的农民工与已婚的农民工之间存在显著差异,离异或再婚的农民工参与培训的意愿较低,在婚姻上受到了挫折对农民工培训有负面影响;而杨晶(2014)认为已婚的农民工更有家庭责任感,更愿意参与培训和投资。对于家庭特征对农民工培训行为的影响研究较少,学者主要从家庭人均收入和家庭成员影响进行研究。丁煜、徐延辉等(2011)认为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影响农民工参与培训的实际决策;张秋林,张晔林(2008)如果农民工周围的亲戚等认同现实中培训的价值的话,则会促进其投入决策和投入规模。

培训作为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方式,对就业促进有着重要的作用。而关于影响农民工培训的研究主要从家庭经济学因素做了大量的分析和探讨,较为全面和细致,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为我们研究农民工培训提供了丰富的参考价值。但是这些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的地方,亟待深入研究:(1)对于家庭特征影响的研究更多侧重于经济收入、劳动力、耕地等经济因素,对于其他相关因素(家庭关系、家庭支持、家庭资本等)的分析较少,忽略了人口学和社会学方面的因素,从而导致对家庭特征影响其培训的研究较为片面,不够深刻;(2)对于家庭对培训的影响的研究,大多数学者更加偏向于对培训意愿的影响,更加侧重于农民工主观上的意愿研究,而实际的培训行为的方面探讨较少,培训行为是农民工真正做出的选择和选择力度,包括培训次数、培训花费和培训积极性。

二、研究变量与样本特征

(一)研究变量选择

研究基于以上文献的分析,本文将家庭特征分为家庭经济学特征,主要有家庭劳动力情况、家庭年收入、父母健康状况等;家庭社会学特征,主要包括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家庭成员的看法、家庭成员的支持等;家庭人口学特征假设,这些因素主要有兄弟姐妹数量、子女数量、婚姻状况等。

(二)样本特征

研究主要基于南昌市开展问卷调查,共计发放问卷120份,剔除无效问卷13份,回收有效问卷107份,有效回收率达89,16%。调查的内容主要涉及到农民工的家庭特征以及培训意愿、培训行为等。

共有107名个体参加了此次问卷调查,其中参加过培训的有54人,没有参加过培训的有53人。该样本的性别、年龄、文化程度、户籍、主要职业和务工年限的分布情况如表2所示。从调查数据来看,男性和女性样本的比例都在50%左右;年龄分布上,样本年龄主要在19-30岁,占样本总数的2,3%,18岁及以下占样本总数的6,5%,31岁及以上占样本总数的41,1%;文化程度上,样本文化程度主要集中在初中和高中,占样本总数的62,6%,本科(大专)及以上占样本总数的17,8%;户籍分布上,主要为农业户口,占样本总数的79,6%,非农业户口占样本总数的20,4%:主要职业分布上,大多集中在服务行业,占样本总数的41,1%,其次为制造业,占样本总数的18,5%,建筑行业占样本总数的13%;打工年限分布上,样本在外打工年限较长,在5年以上的个体占样本总数的44,9%,其次为打工3--4年的占样本总数的33,3%,0--2年的占样本总数的20,4%。

三、数据处理与分析

(一)家庭特征对培训行为的影响

通过交叉表、单因素方差分析等分析得出子女个数影响农民工参与培训的次数和实际培训行为,兄弟姐妹个数、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家人的想法与参加培训的积极性有显著相关,父母健康状况对培训花费有显著影响。

1,家庭特征对参加培训的次数的影响

采用交叉表分析探究家庭特征与参加培训的次数之间的关系,结果如表3所示。可以发现,只有子女个数与参加培训的次数有显著相关,p<0,05说明了子女个数影响农民工参与培训的次数和实际培训行为。

2,家庭特征对参加培训的积极性的影响

采用交叉表分析探究家庭特征与参加培训的积极性之间的关系,结果如表4所示。可以发现,只有兄弟姐妹个数、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家人的想法与参加培训的积极性有显著相关,p<0,05。

3,家庭特征对培训花费的影响

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探究家庭特征对培训花费的影响,结果如表5所示。可以发现,只有父母健康状况对培训花费有显著影响,p<0,05,表现为父母已故个体的培训花费显著多于父母健在个体的培训花费,这说明可能赡养父母需要一定的财力和精力,占用了培训的实际投资。

(二)家庭特征对培训意愿的影响

1,参加过培训的个体

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家庭特征对农民工培训意愿的影响,对于参加过培训个体来讲,可以得出家人的想法和家人给予的经济支持对培训意愿有显著影响:对于未参加培训的个体,婚姻状况对培训意愿有显著影响。

针对参加过培训的个体,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的方法探究家庭特征对培训意愿的影响,结果如表6所示。可以发现,只有家人的想法和家人给予的经济支持对培训意愿有显著影响,p<0,05,表现为家人经常支持、家人给予更多经济支持的个体的培训意愿更高。

2,没有参加过培训的个体

针对没有参加过培训的个体,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探究家庭特征对培训意愿的影响,结果如表7所示。可以发现,只有婚姻状况对培训意愿有显著影响,p<0,05,表现为丧偶个体的培训意愿显著高于有配偶个体和未婚个体的培训意愿。

(三)回归分析

研究对之前的假设进行了相关检验,发现在自变量家庭特征中,家庭经济学特征中的家庭人均年纯收入和家庭负担、家庭社会学特征中的家人对被调查者想法的支持度、父母健康水平和父母的受教育水平以及家庭人口因素中的子女数量和兄弟姐妹数量对于农民工参与培训的积极性以及其培训投资具有显著影响,且以上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存在线性回归关系。为了方便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对自变量和因变量进行了赋值法。

1,家庭经济学特征、社会学特征以及人口学特征对农民工培训积极性的回归分析

2,家庭经济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积极性的回归分析

3,家庭社会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积极性的回归分析

家庭特征中各社会学因素对于农民工参与培训的积极性影响效果比较均匀,其中父母受教育水平的高低对于其参与培训的积极性影响比重较大,父母受教育水平越高,更容易督促农民工参加职业技能培训。

四、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研究从家庭的视角,以当代农民工为调研对象,探索家庭特征对农民工参与技能培训的影响,研究结果验证并支持了我们的假设:(1)家庭经济学因素仍然是农民工参与培训的重要的影响因素。家庭人均年收入对培训积极性有显著相关,显著性水平为0,01,家庭人均年收入越多,家庭负担相对较小,农民工培训实际投资越多:父母健康状况对培训花费有显著相关,显著性水平为0,28,父母已故个体的培训花费显著多于父母健在个体培训花费;(2)家庭中的某些社会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具有显著影响。家人的想法对农民工培训积极性有显著相关,显著性水平为0,09,家人越支持,农民工培训积极性就越高:家人给予支持对农民工培训意愿有显著相关,显著性水平为0,49,家人给予经济支持频率越高,农民工培训意愿越强烈;(3)家庭中的某些人口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具有显著影响。子女数量对农民工实际培训数量有显著相关,显著性水平为0,15,子女數量越多,参与培训的次数越少;婚姻状况对没有参与过培训的农民工的培训意愿有显著相关,显著性水平为0,34,丧偶个体的培训意愿显著高于有配偶个体的未婚个体的培训意愿。

总之,家庭经济学因素仍是农民工参与培训的最大影响因素,同时家庭中的社会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也有较大影响,家庭人口学因素对农民工培训行为有一定影响,但影响较小。

(二)对策建议

结合本文研究结论,试从家庭层面探索促进农民工参与技能培训的措施以解决农民工就业难的问题,分别从家庭经济、社会和人口因素等层面提出对策建议:(1)资金保证:多方承担、吸纳社会资金与必要的制度支持。建立由政府、用人单位和个人共同负担的农民工培训投入机制。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民工的家庭经济负担,使得当代农民工家庭可支配收入有所提升,刺激其参与培训的意愿。另外,引导社会力量办学,引社会资金投入农名工培训领域,多管齐下,解决农民工培训经费不足问题;(2)根据工种宣传技能培训,开展引导性教育,购买培训成果,完善职业规划。参照农民群众的兴趣爱好等开展培训必要性的宣传,营造良好的社会舆论氛围,从思想上促进农民工对技能培训的认可度:发掘社会资源,为参与技能培训的农民工提供就业选择,结合培训效果与社会发展,为其建立良好的职业规划,激发其就业潜能,让家庭意识到培训所带来的“1+1>2”的效果;(3)进一步完善社会保障制度,解决农民工家庭的“后顾之忧”。要积极完善社会保障制度,提供家庭赡养补贴、解决农名工子女城市教育难等问题。同时,也需要引导当代农民工改变思维,积极参与培训,丰富自我,以促进自己良好就业,卓越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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