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疼痛障碍患者的执行功能缺陷及其影响因素

孟姝 曾波涛 王冠军

摘要 目的：评估慢性疼痛患者的执行功能，并研究执行功能与疼痛的严重程度和情绪的关系。方法：收治慢性疼痛患者63例为观察组，同时选取进行健康体检的没有疼痛的健康人66例为对照组。完成了执行功能的行为评定量表成人版本（BRIEF-A）。结果：在观察组中总体执行功能障碍上的报告显著比对照组多（P<0.001）。与对照组相比，观察组在工作记忆和情绪控制方面损害最大，得分最高（平均67.4分和67.1分）。其原因主要包括消极情绪和疼痛的干扰。结论：应该对慢性疼痛的执行功能损害特别是在工作记忆、情绪控制方面提高重视。

关键词 慢性疼痛；执行功能；工作记忆；情绪控制

慢性疼痛障碍的患者可能有认知功能方面的损害，特别是执行功能方面存在缺陷。执行功能包括反应抑制、转变、情绪控制、启动、自我监控、工作记忆、计划/组织、任务监控、组织材料9个方面。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执行功能损害与慢性疼痛有关。本研究旨在探索哪些方面的执行功能在慢性疼痛患者的日常生活中受到损害。

资料与方法

2016年10月-2017年8月收治慢性疼痛患者66例，年龄21- 76岁.平均（48±14.1）岁。所有参与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平均受教育年限（14.0±3.3）年。背部疼痛44例（67%）。有>1个部位疼痛58例（88%），满足广泛疼痛条件7例（10%）。平均疼痛持续时间9年。其中患者3例（男2例）被排除在外，因为他们有脑损伤或酗酒病史，共63例患者作为观察组。同时选取来本院进行健康体检的没有疼痛体验的健康人66例作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年龄相匹配（平均年龄45.6岁）和性别分布匹配（男40%），该样本平均受教育年限15.8年。对照组参与者目前没有服用任何止痛药，无情绪障碍。所有参与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评估工具：所有的参与者完成执行功能评分量表成人版（BRIEF-A）。该量表有75项问卷条目，要求参与者评估过去1个月中每1条发生的频率，问题包括从来没有、有时候有、经常有。BRIEF-A表包括患者在日常生活中执行功能的9个方面，每个因子的原始分值转化为T分值，T值≥65为阳性结果。已有研究显示BRIEF-A在许多包括前额叶皮质病变、创伤性脑损伤、物质滥用、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及改进后的认知功能的改善等人群中的执行功能评定上是有意义的。1个月内重复的测试使9个因子得分的信度从0.82上升到0.93。用简易疼痛量表（BPI）测量疼痛，衡量标准包括两个维度：疼痛的强度评分-11个分数值（0=没有疼痛；10=非常疼痛），疼痛干扰评分（0=没有干扰，10=干扰很严重）。消极情绪状态用抑郁焦虑量表测量（DASS），疼痛自我效能问卷（PSEQ）测量对疼痛的态度及应对方式，要求患者从0～6评分（0=根本没有信心；6=非常有信心），疼痛灾难化量表（PCS）测量患者痛苦的等级程度。

统计学方法：所有研究数据的处理分析均采用SPSS 20.0统计分析软件，采用t检验、x2检验对两组间的差异进行比较，用多元方差分析研究影响因素，P<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

观察组与对照组在年龄（t=0.90，P=0.371）和性别（x2=0.20，P=0.887）等人口学特征上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而对照组在受教育年限上比观察组平均高1.87年。根据Pillai's追踪（F=140.87，P< 0.001），显示观察组与对照组所有因子的平均T分不相同。多元方差分析显示，观察组与对照组相比在9个因子功能上报告差异有统汁学意义（所有比较的P< 0.001），见表1。

情绪控制和工作记忆是两个得分最高的量表（平均67.1分和67.4分），多元方差分析显示在工作记忆及情感控制方面得分高的患者与得分在正常范围内健康人相比会有更大的疼痛干扰，更高的抑郁、焦虑、压力程度，而在年龄、教育年限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分层多元回归分析以工作记忆T分数作自变量，情绪症状（DASS总分）、灾难化和疼痛干扰为因变量。根据多元回归方程结果（R2=0.29，F=5.44，P=O.OO1）显示在所有变量中，疼痛干扰是唯一重要的预测因子。同样以情感控制T分数为自变量，情绪症状、灾难化、自我效能、疼痛强度和疼痛干扰为因变量，根据方程结果（R2=0.50.F=8.50，P< 0.001）显示情绪症状和疼痛干扰是重要预测因子。见表2和表3。

讨论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疼痛渗透到患者功能的各个方面。其中情绪控制得分较高（平均67.1分）。国外现有证据显示情感和痛苦在神经水平上是相联系的，神经影像学已显示发生在慢性疼痛患者中的病灶改变，这种改变在慢性疼痛患者中削弱了控制情绪方面的神经网络系统，而该神经网络系统与整合执行功能有关。

本次研究通过分层多元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疼痛患者的情緒症状，特别是抑郁、焦虑和压力因素对执行功能障碍有很好的预测性，之前的研究也证明情绪紊乱对疼痛患者的认知有相当大的影响，这与本研究结果也是相一致的。

本研究通过分层多元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疼痛干扰是执行功能障碍的最有力的预测因子。可以认为，对疼痛干扰的描述越多，就越有可能对自己的认知功能抱怨更多。一旦疼痛遍及生活的多个方面，认知问题就可能开始出现。

本研究中的一个限制性因素是对照组与观察组选择的地域限制性，这有可能对BRIEF-A评分有影响。且对照组比观察组接受了更多的教育。众所周知，教育与认知功能有关，较低的教育水平可能导致BRIEFA中一些因子的报告困难。

既往研究已经证明了慢性疼痛患者在执行功能中的客观损害。为了进一步扩展这方面的知识，我们对慢性疼痛患者在执行功能的主观感知上进行了研究。为以后治疗中应意识到患者常见的认知闲难、应采取什么措施等问题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在诊断和规划治疗方案中选择一种快速、有效的筛选工具，如BRIEF-A是很有必要的。未来的研究目标应定在为改善认知功能应采取什么策略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