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充分发挥监督职能 打赢扫黑除恶战役

刘德华 乔明祥 崔鸣

2018年9月，最高检陆续颁布一批全国扫黑除恶典型案例，四川省检察机关办理的罗维么等人寻衅滋事案、饶拾元等人涉嫌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和“1·16”系列非法现金贷案，因案由新颖、证据充分、监督精准而名列其中。这些案例是四川检察机关发挥法律监督职责，为打赢扫黑除恶战役贡献检察力量的一个个缩影。

典型案引领：批捕涉黑恶犯罪1688人

深谙“一个案例胜过一打文件”的科学真义，用好用足典型案例参考指导作用,是四川省三级检察院“扫黑除恶”开好局起好步的重要举措。2018年10月11日，笔者走进四川省检察院进行了深入采访。

据悉，今年年初，中央部署开展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下简称“专项斗争”），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四川省检察机关扫黑除恶领导小组兵分三路，先后跑遍全省22个地市州，采取走访群众、问计代表、翻阅卷宗等方式，围绕中央拟定的扫黑除恶重点问题，确定了在汽车客运站、运营线路等13个行业领域、群众最深恶痛绝的欺行霸市等黑恶势力作为检察机关法律监督重点。

同时，还运用检察门户网站、自媒体、工作专刊等形式，陆续发布了在13个重点行业领域内发生的组织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寻衅滋事罪、强迫交易罪、聚众斗殴罪、敲诈勒索罪等12个罪名的59件全省多发、易发扫黑除恶典型案例。

笔者获悉，典型案例的发布为各地破题开局提供了思路，为如何办理黑恶势力犯罪类案提供了证据标准、法律适用、政策把握和工作策略的遵循。被最高检确定为扫黑除恶典型案例的罗维么等人寻衅滋事案正是该做法精准制导的结果之一。

2012年至2013年期间，被告人罗维么利用其担任达州至宣汉线路客车联营组组长的身份，伙同其家族成员罗维国等人制定黑车发车秩序，采取暴力、威胁等手段，要求车站外所有黑车司机每人每月上缴150元到200元不等的保护费。因有人拒绝，该团伙采用滋扰、打砸等方式，衍生了一系列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等案件。

2015年8月6日，达州市通川区检察院提起公诉，指控罗维么等人犯敲诈勒索罪、寻衅滋事罪。一审判决后，4被告人提出上诉，达州市中级法院于2017年4月26日二审裁定，发回重审。

“能否认定为黑恶势力？一罪还是数罪？全省发布的典型案例为我们提供重要参考。”10月9日，该案承办检察官、公诉科科长吕德胜在电话中接受笔者采访时仍感慨道。

首先，该院对照并深剖已发布的7起寻衅滋事罪典型案例，按照两高两部《关于办理黑恶势力犯罪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规定，明确该团伙为“恶势力”。其次，重新厘定法律事实关系，该团伙以操纵黑车客运线路谋取利益为目的，虽实施了随意殴打、强拿硬要等打压竞争对手的系列犯罪，但并未超出寻衅滋事侵犯客体范畴，以一罪变更起诉更为恰当。

2018年3月26日，法院采纳检察机关变更起诉意见，以寻衅滋事罪判处4被告人有期徒刑六年至二年六个月不等的刑罚，被告人当庭表示认罪。

据悉，今年1月以来，在59起典型案例引领示范下，成都市双流区等192个基层检察院，结合本地工作实际，深入挖掘典型案例内在价值，组织专题学习研讨，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监督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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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了解到，目前全省三级检察院的靶心意识更强，思路更加开阔。各地对标打击监督重点，有的放矢主动全面排查过往3至6年已办案件，“一案三查”已办案件，检察环节就摸排了65条线索并移交相关部门依法处理。截至发稿，全省检察机关共批捕涉黑恶犯罪430件1688人，提起公诉178件887人，为专项斗争四川战役打出了强大声势。

“双提前”介入：6000余条取证意见被采纳

专项斗争开始时，省检察院即推出“双提前”介入机制，对重大黑恶势力犯罪案件，由各地批捕、公诉部门业务骨干同步介入侦查，与公安机关会商，对取证方向、证据收集、法律适用提出意见。

笔者了解到，2018年1月至发稿时止，全省检察机关共计派出700余名骨干提前介入侦查、引导取证涉黑恶犯罪221件，提出取证意见6000余条，均被公安机关采纳，展现了检察官专业水准，彰显了检察机关责任担当。双流区检察院侦查监督和公诉民警国庆期间都在一线与公安民警并肩战斗，取得成效。宜宾饶拾元等人涉嫌黑社会性质组织案的成功办理，就得益于这一好做法。

1999年2月以来，犯罪嫌疑人饶拾元利用“社会名气”先后网络刘勇等刑满释放人员或社会闲散人员，逐步形成以饶拾元为组织者、多人为组织骨干、主要成员较为稳定、层次分明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团伙。该团伙先后在宜宾辖区有组织地实施故意伤害、寻衅滋事、敲诈勒索、强迫交易等违法犯罪，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后，宜宾市检察院即成立了以检察长为组长的专案组，并指派捕诉部门骨干共同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取证,经与公安民警会商案情20余次，提出侦查意见300余条，协同公安机关查明犯罪事实6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40余名，查封、冻结涉案财物3亿余元。该案经验做法被最高检转发，在全国交流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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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四川省检察机关还建立了专项斗争的长效机制。2018年8月，省检察院牵头与省公安厅会签了《办理涉黑涉恶案件的指导意见》，要求各地检察院与公安机关及时沟通，建立畅通的信息举报处置渠道，对重大复杂案件要主动派出骨干力量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取证，确保打击效果。笔者发稿之时了解到，目前已有15个市州检察院与同级公安等部门建立横向协作机制，形成扫黑除恶强大合力。

供给侧改革：排除非黑恶势力嫌疑人200人

“是黑恶势力犯罪的，一个不放过，不是的一个也不能凑数。”四川省检察机关扫黑除恶领导小组负责人告诉笔者。据统计，今年1月至今，四川检察机关共监督公安机关立案15件48人，追捕56人，追诉漏罪漏犯42人；排除不属于黑恶势力犯罪62件200人，不批准逮捕230人，不起诉12人。

据悉，让每一起案例都经得起历史检验，推动检察环节的供给侧改革，是四川省检察机关精准打击的重要法宝。

笔者了解，供给测改革中推广表格式辅助审查法是重点。今年2月，四川省检察院下发通知，在全省推广表格式辅助审查法，要求各地在建立个案台账基础上，根据黑恶犯罪案件参与人员多、作案次数多、证人证言多、涉及案罪名多和定性难“四多一难”的特点，用好表格式辅助审查，逐一评析参与人员的行为性质、作用、地位，以此增强案件审查细致度、精准度。

2018年1月16日，成都市公安局立案侦查了陶金标等人高利放贷系列案件。该案被省督办命名为“1·16”专案。今年7月4日，该专案共10件66人全部移送成都市武侯区检察院审查起诉。

“‘1·16’专案不仅涉及非法经营罪、诈骗罪、寻衅滋事等多罪名，而且证据庞杂，被害群众数量众多，检察机关准确定性尤其是能否认定‘套路贷’意义重大。”武侯区检察院检察长介绍说。

该院运用表格式辅助审查，使极为复杂的案情变得直观、明晰。通过梳理66人法律关系、作用地位，变更其中40人逮捕强制措施为取保候审。同时该院对照省检察院转发的上海等地认定“套路贷”案件的裁判要旨，认为犯罪嫌疑人仅以高额利息为获利手段，无非法占有目的，最终不予认定“套路贷”案。该案因精准审查被最高检确定为全国扫黑除恶典型案例研讨会上发言案例。

此外，四川省检察院还充分发挥领导专家指导作用，邀请全国业务专家举办了三期全省扫黑除恶培训，转发了北京、上海等发达地区办案经验，开通了24小时服务基层检察机关热线电话，就政策法律适用、起诉书制作、出庭预案完善等进行全天候悉心指导。同时，制定并下发挂牌督办涉黑涉恶犯罪案件办案指导意见，省、市两级院对重大疑难复杂黑恶案件采取同步阅卷、听取汇报、指导庭审等方式下沉督导、全程指导。今年前9个月，四川省检察院已对省级以上43起案件进行现场阅卷，挂牌督办；22个市州检察院对辖区内100余起有重大影响案件进行了全程跟踪指导。

同时，针对调研中存在的公检法在事实认定、证据标准和法律适用上理解不一、执法尺度不统一问题，四川省检察院牵头法院、公安机关建立常态化联席会议机制，定期通报重大案情，研究类案法律适用，最大限度地统一法律认识、执法司法标准，推动诉讼顺利进行，确保办案质效。目前，全省检察机关已提起公诉案件中法院作出一审判决45件232人，宣告有罪232人，采纳检察意见率100%，为打赢扫黑除恶四川战役提供了优质的“检察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