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

2019-06-18 08:27谢城成吕鐄
文教资料 2019年10期
关键词:霸王别姬李碧华饺子

谢城成 吕鐄

摘    要: 本文从心理学角度出发,以李碧华小说《霸王别姬》和《饺子》中的“异化”人物——程蝶衣和艾菁菁为研究对象,运用弗洛姆的性格理论对比分析人物形象的异化类型;运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皮亚杰的适应理论和构建学说,以及部分社会心理学知识,分析二者异化的渐进阶段和产生原因;透过小说的文本层,揭示李碧华作品中包含的“心”的残忍与人的温情的内在含义,挖掘李碧华对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的人生关怀。

关键词: 《霸王别姬》    《饺子》    李碧华    异化

李碧华是香港著名小说家,其小说以笔锋犀利、内容诡谲而闻名,其中《霸王别姬》和《饺子》是主题和形象都显特异的代表性作品。《霸王别姬》讲述了从民国到十年动乱结束的时代跨度下,以京剧、两男(程蝶衣、段小楼)一女(菊仙)同性恋与异性恋的爱恨纠葛为主线的故事。《饺子》又名《饺子·吃婴胎的女人》,讲述了女明星艾菁菁为爱嫁入豪门,又为维护动摇的地位吃婴胎回春堕入魔道的故事。两部作品铺展了“痴恋与背叛”的主题,这个主题的表达根源于人与内心、与环境之间的心理学效应,又通过描绘程蝶衣和艾菁菁两个异化形象在乱世、豪门中的爱恨情仇、痴怨纠缠,入木三分地挖掘出人性的自私脆弱和丑陋虚伪。就人性异化的论题而言,艾瑞克·弗洛姆(Erich Fromm,1900—1980)的社会心理学指出,异化是指“以异己形式呈现的人自身的生命力”,即人与所造之物地位发生转换,成为所造物的奴隶[1]。两部小说中的主要人物程蝶衣(幼名小豆子)和艾菁菁正是两个具有可比性的异化人物形象,可以在对其行为和心理异变过程进行比较分析的基础上揭示小说的社会指向和精神含义。

一、从弗洛姆性格论看《霸王别姬》和《饺子》中的“异化”形象

(一)“从一”而终——程蝶衣

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首先是一个饱受迫害的戏痴形象。进入戏院是他遭受迫害的起点。在师父、师哥、剧本、权势、社会期望等多方面的共同逼迫下,他逐渐被迫放弃其男性身份,接受社会安排的女性人物設定;入行之后,他爱戏成痴、人戏难分,不论时光流转,岁月变迁,都把人生依附于浓墨重彩的戏台;在从一介无名小卒(小豆子)变成戏界翘楚(程蝶衣)的过程中,他“对出于兄弟之义伸出援手的师哥产生了深刻的依恋之情,甚至痴迷到把戏台上对霸王、虞姬爱情的幻想深深揉进自己的感情生活中”[2],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他初心不变,一生只倾心于一人——段小楼,为其“舍身”换宝剑、背负卖国罪名、与菊仙钩心斗角,固执地秉持“一辈子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3]的执念。在1993年由陈凯歌导演,李碧华编剧的电影《霸王别姬》中,以程蝶衣与段小楼唱完最后一场《霸王别姬》,自杀于舞台为结局,结尾虽然与小说有出入,却将他的“痴迷”与“执念”上升到比生命更重要的境界,将其为戏痴狂、为情疯魔的人生态度塑造得细腻深刻、淋漓尽致,使观众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紧锁于此。

程蝶衣在原生家庭的影响下,儿时便已显现出接受指向性格的苗头。社会心理学家弗洛姆的性格论指出:“接受指向性格认为‘一切好的来源都在外面,自己所需的事物必须‘从外面获得,因而其本身缺乏主动创造性,易受环境同化。”[4]后期社会不断对其施加和强化女性性格,使其逐步异化成为人们期待的女性角色,接受指向性格的特点逐渐暴露出来。

(二)卫“爱”痴狂——艾菁菁

在《饺子》中,艾菁菁是一个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妖妇形象。丈夫的背叛是其异化的起点,即将逝去婚姻、地位的危机感,与不断加深的执念,促使她找到了传说中的“月媚阁”,寻求回春的方法——吃婴胎饺子。“吃的时候,只求后果,不想前因”[5],怀揣对丈夫的怨念和自己的不甘,她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弗洛姆的性格论指出:“剥削指向性格的人认为‘每一个人都是榨取的对象,同时依据他的利用价值加以判断,因此剥削指向性格的人与外在的人与事的关系是敌对的。”[6]他认为:“人性是有第一和第二,即良善和邪恶两个潜能的,如果在适宜的条件下,人们一般会表现出良善潜能,但是条件与实际需要相对立,邪恶潜能就会占据主导地位。”[7]艾菁菁因丈夫出轨而处于不利地位,为了扳回局面,其邪恶潜能上升为主导地位:“吃婴胎”“害小琪”“手刃丈夫私生子”……将其剥削指向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二、程蝶衣和艾菁菁的“疯魔”化过程

“弗洛姆将人的性格分为两种类型:非自发创造性指向和自发创造性指向,其中非自发创造指向性格包括:接受指向、剥削指向、储积指向、市场指向四种类型。异化便是由其造成的”[8]。程蝶衣与艾菁菁虽同为心理异化,但二者异化的本质不同。从性别角度来看:程蝶衣放弃其男性身份,接受了女性人格,是心理性别混淆的异化;艾菁菁从始至终都有明确的女性心理认知,不存在性别混淆的问题。从内心良善角度来分析:程蝶衣除了言语针对段小楼的妻子菊仙之外,并未伤及无辜,从一而终之下最大的受害者却是他自己;艾菁菁因私欲异化,是由本性善良之人向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妖妇形象的转变,是内心由善变恶的异化。心理学家皮亚杰的适应理论和构建学说中有四个基本概念:图示、同化、顺应、平衡。其中“顺应”概念指出:“当主体的图示不能适应客体要求时,就要改变原有图示,或创造新的图示,以适应环境的需要。”[9]程蝶衣因其社会所需人格与自身心理人格产生冲突,遂创造出了新的图示,即女性人格,以适应社会的需求。艾菁菁原有的图示是深受丈夫宠爱的豪门李太,丈夫出轨打破了原有的图示,为了保卫其地位,她重新构建出了一个邪恶的艾菁菁以满足自身需求。下文将通过四个阶段对其异化过程及原因进行阐述。

(一)异化的潜伏期阶段

程蝶衣异化的潜伏期阶段是从其出生到戏班生旦角分流之前。就其家庭环境而言,他从小缺少父亲爱护及正确性别观念的引导,故性别意识较为薄弱;母亲是暗门子,耳濡目染下,小豆子习得母亲的女子媚态,为后文成为旦角、异化埋下了伏笔;进入戏班之后,关师傅的严苛教育,师兄的袒护不断唤起程蝶衣内心示弱和依赖的本能。此时的小豆子虽面临着一定的社会压力,但并未出现异化现象。

艾菁菁异化的潜伏期阶段是从她进入娱乐圈到发现丈夫出轨。她所生活的演艺圈和豪门都是典型的物质世界,充斥着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社会风气,长期生活于此,易形成趋利、不择手段的价值观,为其埋下了异化的种子。

(二)异化的初级阶段

程蝶衣异化的初级阶段是生旦角分流到关师傅为其矫正台词,关键事件是矫正台词事件。社会心理学指出:“性别角色社会化是个体在生活中学会按照自己的性别角色的规范行事的过程。并将男女之间的差异从性、性别、性别角色三个角度进行描述。”[10]结合程蝶衣的人物形象进行分析:“性”是指生物学上的差别,他在生物学上属于男性是毋庸置疑的;“性别”是在人格特征上的差异;由小豆子刚进入戏班练习《思凡》时不断重复:“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11]可知,他此时是有男性人格的;“‘性别角色是社会对男女在态度、角色和行为方式方面的期待。家庭通过性别期待与认同、模仿等机制实现对孩子的性别社会化影响;在儿童步入学龄期后,学校和社会会从多方面强化男女两性的角色差别”[12];梨园有不收女弟子的旧规,戏剧中却有旦本,注定了要有人反串旦角,因而拥有女子媚态的程蝶衣是旦角的最佳人选;进入戏班之后,关师傅、小石头等人和整个社会环境给他强化的都是女性的人格。在多方面的压迫下,他从角色冲突①:“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到角色不清②:“一块成长,身体没有秘密。只有小豆子,她羞怯地侧着身子,就叨念着,自己是个女的……”[13]到角色失败③:“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14]在此过程中,小石头对小豆子的庇护和劝诫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关师傅的严厉管教,使小豆子的性别认知逐渐模糊,最后他的一杆烟枪矫正了小豆子的台词,也初步搅碎了他的男性认知。

艾菁菁初级异化的阶段是其丈夫出轨到开始吃婴胎饺子,关键事件是其丈夫出轨。此时艾菁菁吃婴胎饺子的状态是:内心忐忑并伴随着反胃的生理现象,其身心都是抗拒的,是欲望与道德的斗争阶段。艾菁菁在花样年华、憧憬爱情的年龄遇到了温润如玉的李世杰,怀着对豪门爱情的盲目憧憬,草率地嫁入了豪门。然而当她年老色衰时才明白:“男人都爱二十岁,三十岁的男人爱二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也爱二十岁,到了六七十岁,还是爱二十岁。”[15]而“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人最重要”[16],那个人自然是她的丈夫。丈夫出轨,使得其原有李太构建体系受到威胁,为了缓解焦虑与威胁,她主动出击,月媚阁饺子的出现满足了她重返青春的需求,在李月媚(媚姨)的诱导、丈夫出轨的刺激、对青春的渴望下,她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三)异化的中级阶段

程蝶衣异化的中级阶段是从台词矫正事件至被初次猥亵。关键事件是张公公猥亵事件。至台词被矫正之后,程蝶衣从内心逐渐开始接受其女性身份,京戏剧本中旦角思想也不断侵蚀、瓦解其男性意识,使其逐步迷失在女性角色中,张公公的猥亵为他从生理上开启了性启蒙,也从心理上将其推上女性心理的道路,促使了他的异化程度进一步加深。

艾菁菁异化的中级阶段是从她吃婴胎饺子至吃到极品(五个月的婴胎)成功回春,关键事件是回春事件。在媚姨的引导和回春的诱惑下,艾菁菁从抵触到享受吃饺子,并且主动要求吃人间极品。吃了极品的艾菁菁容光焕发,仿佛回到了20岁,体会过回春效果和丈夫再度宠爱的她,为了维持这种状态,步入了更深层次的异化。此时的她放弃了道德的底线,但仍存有一丝人性。

(四)完全异化阶段

程蝶衣完全异化是在情敌菊仙出现之后,关键事件是段小楼成亲和程蝶衣再度失身事件。纷争的时代和流转的人生不断变化,不变的是程蝶衣对情的渴望与追求,从小无父,又被母抛弃,使其缺乏安全感的同时极度渴望亲情,段小楼的出现与呵护满足了他对父亲的崇拜、对人生伴侣的要求,多种情感的杂糅使他早已分不清对师哥是何种情愫。随着时间的推移,多种复杂的情感融合成了对段小楼最深沉的爱与绝对的占有欲。然而段小楼与菊仙成亲彻底打破了他“一辈子”的幻想,袁世卿的霸占又使其身心失贞,这些事件击破了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促使他进入完全异化阶段。他沉溺于京剧,在其中重温他们的情投意合,不顾社会状况地认为:艺不分国界,只需他懂戏,他为戏霸袁世卿唱、为日本将领青木唱;他对菊仙从单纯厌恶到针锋相对,欲借救段小楼的机会让菊仙离开他,又想在“文革”时批斗死她……都是因为程蝶衣爱段小楼,却不能像菊仙一样与其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以及他的“霸王”不能在现实中爱他这个“虞姬”,这种失落和对菊仙的嫉妒转化生成的恨促使他完全异化。程蝶衣在生物性别上是男性,但是在社会性别上,“他是被社会‘文化阉割过的女性”[17],他的异化是陈旧的社会观念和落后的社会体系下的必然结果。

艾菁菁完全异化的契机是其遭婴胎饺子反噬容颜快速衰老、媚姨案发逃走。享受过回春滋味的她无法容忍再度老去,为永葆青春和“爱情”,她找到了新的极品——丈夫的私生子。“双目发出狠冷的蓝光,‘飕—一下,伸出舌头,把血涎舔走,吸进嘴里。闭上眼睛,放纵地享受着”[18],这是她亲手杀婴胎时的状态,由此可推断出她的心理状态已彻底转变,此时的她已完全败给欲望,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把人格结构分为三个层次:本我、自我、超我。本我遵循快乐原则,寻求人的原始欲望;自我遵循现实原则;超我遵循道德原则,是社会规范,伦理道德、价值观念。三者存在于同一主体中,当三者处于协调状态时,人格表现出一种健康的状态,当三者发生冲突且无法解决的时候,就会导致心理疾病”[19]。从艾菁菁枉顾他人性命、忽视社会制度的状态,可以看出其内心“本我”脱离了“自我”和“超我”的束缚,上升为绝对的领导地位。

综上可知,在异化的潜伏期阶段,影响人们心理的主要因素是人生经历和社会环境;从初级期阶段到完全异化阶段,异化人物的执念和欲望不断加深,异化程度逐渐不能满足社会、个体对自身的需求,量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质的变化,此时关键事件为异化形象的质变提供了契机,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人物异化是主客观相互作用的结果,复杂混乱的社会环境、风气为人们埋下异化的种子,随着外界的压力和迫害程度的加深,人们的执念依托突发事件逐步强化,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反過来操控人的行为,使人成为执念和欲望的奴隶。

三、《霸王别姬》和《饺子》的含义:“心”的残忍与“人”的温情

两部小说以程蝶衣和艾菁菁的人生轨迹为线索,通过构建各种人物复杂的关系和情感,阐释了小说“痴恋与背叛”的主题。在《霸王别姬》中,在程蝶衣、段小楼与菊仙的爱恨纠葛中,程蝶衣爱恋段小楼,愿为其背负世俗偏见,做其一辈子的虞姬;菊仙出身妓女,却有为段小楼破釜沉舟的决心,为其千金换取自由身,最终却因段小楼的不坚定悬梁自尽,可谓真心错付;段小楼倾心菊仙,视程蝶衣为兄弟,却在“文革”时揭手足的伤疤,批斗妻子是妓女的过去,同时背叛了生活中两个挚爱之人。在《饺子》中,艾菁菁痴恋豪门金钱与地位、忠心于丈夫李世杰,却受到了丈夫的背叛;李世杰对妻子回春前敷衍和回春后的谄媚、对年轻的热烈情人的追求与最终的冷漠抛弃等态度和行为的转变都形成了巨大反差,生动地诠释了主题——“痴恋与背叛”,充分地反映了作者对人自身的贪欲、过于执著和人“争名争利、争情争爱”[20]的批判,也影射了为满足个人私欲争夺名利、情爱的社会现象。作者借由精心布局的小说文本和冷峭无情的笔法,将人的贪心痴念放大化、具体化,将人与人、人与物的异化关系再次以血淋淋的方式无情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考验读者精神的深度和心灵的韧性,不可谓不是冷酷的残忍。

李碧华用犀利的笔锋平铺直叙人物形象鲜活悲剧的人生。一方面,向世人展示异化人物程蝶衣和艾菁菁广为人知的舞台和豪门风光、崇尚爱情的精神、信念,满足人们对离奇、虚幻的故事和爱情的需求和幻想。另一方面,从上帝视角描绘她们内心不为人知的欲望、执念,挖掘出其人性的丑陋、虚伪,揭开深藏内心的黑暗面,将人性的光辉与阴暗集中于同一主体中,为读者构建真实、生动的人和人生。站在人生的立场上,向读者展示存在者平等、具体、生动的台前幕后的两面人生,把握其人生关键的转变,纯净平等地观照人生境遇,不虚构美好温馨的社会假象,亦不做虚伪的怜悯,这残忍就变成了冷静的客观。作者以主人公“心”的残忍,与历史和社会的独特眼光和深刻体察相融,为读者提供残酷的人生借鉴,何尝不是对“人”和对人生的至高温情?

此外,《霸王别姬》和《饺子》以程蝶衣和艾菁菁两个本质上皆为女性人格的悲剧人物为题材,描述了女性两种不同的活法:一是如程蝶衣一般,多次被生活抛弃,受爱人背叛,又屡遭社会侵害和迫害,却始终心怀希望,追随内心,挣扎而活的人生;另一种是像艾菁菁一样,为了满足个人私欲与执念,改写自己与他人命运,不择手段地争权夺利,毁灭一切阻挡自己前行的障碍,最终却永失自我与真爱的人生。看似是两种光鲜亮丽的人生,实则都在苦寻一段无果的“爱情”,那些所谓“疯魔”的状态与行为,也不过是在社会压迫下苟延残喘的不得已而为之。作者借助女性悲惨、曲折的人生经历,给予容易迷失的、较为弱势群体——女性,尤其是正在成长心智还不成熟的女性以劝诫和警示,给予怀有贪嗔痴怨之念、意识薄弱之人迎头痛击,亦为迷途之人敲响警钟,传达其对女性人生的照拂与关怀:莫看浮世繁华,沉迷执念终将不得善果,面对外界诱惑时,一定要保持初心和清醒的头脑,莫要只着眼当下的蝇头小利而因小失大。即使不以其为苦,也要以一种放得下的达观和超然正视人生的悲与喜、得与失,或许才能少些血与泪。

注释:

①角色冲突:个体在不同条件下往往有不同的地位、身份与角色。如果它们互不相容,出现矛盾,那么个体在心理上就会感到角色冲突。

②角色不清:个体对其扮演的角色认识不清楚,或者公众对社会变迁期间出现的新角色认识不清,还未能形成对这一新角色的社会期待,都会造成角色不清。

③角色失败:角色承担者需退出舞台,放弃原有角色。

参考文献:

[1][4][7][8]李静.弗洛姆心理异化理论研究[D].吉林:东北师范大学,2015:12,12,12,12.

[2][17]侯京京.以“女人”的名义看《霸王别姬》——谈李碧华对菊仙、程蝶衣的女性身份阐释[J].名作欣赏,2016(08):86.

[3][11][13][14]李碧华.霸王别姬[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75,23,24,26.

[5][15][16][18]李碧华.饺子[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129,162,130,200.

[6]赵巧娜.弗洛姆异化思想研究[D].吉林:吉林大学,2011:8.

[9][10][12][19]中国心理卫生协会,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组织编写.心理咨询师(基础知识)[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5:203-204,123,123,98.

[20]刘萍.在污泥浊水中开放的鲜花    透视李碧华小说的精神内涵与艺术特征[D].泉州:华侨大学,2007:12.

此文章用于2017年校級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学生科研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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