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油画创作中的基因和气脉

2019-08-07 01:25李鸣鸣
油画艺术 2019年2期
关键词:民族风格布面秦腔

李鸣鸣

上大学时我去过陕北,在那之后秦腔的那种粗犷而响亮的声音就一直萦绕于心,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画。几年前偶然看到秦腔剧团演出,我便决定抓住这个场面进行创作。创作中的首要任务就是选择,经过反复斟酌,我最后选定以一种“情节性写实”的模式来表现这种感动。

接着就是取舍,剧组所在的那个大庙到处是古建筑精彩的细节,雕梁画栋,紫扉朱帘。摆放在那里的各种乐器,鼓、琴、箫、瑟,造型古雅,煞是好看。更不用说漂亮的演员,云鬓珠玉,粉黛桃花……让人目不暇接。

我心中设定的画面应该是:一种安静、充满内力、紧张工作的氛围;有着西北汉民族文化特有的浑厚、质朴的感觉,以及一种传承自秦汉时代特有的大气磅礴的美。 要大气,就不能太奢靡琐碎,不能执念于细节罗列……于是 ,在起稿的过程中反复叮嘱自己:“筛减!”——一次次地改动大的构成结构,最后几乎砍掉了80%的“局部精彩”。不光舍弃了一批好看的乐器、家具细节,以及服装、头饰和纹样,还把一些原来已经深入刻画了的细节,做了弱化的处理。用大面积的阴影不断遮盖、统一部分局部细节。

细节的深入刻画其实很重要,但我认为不应以高清照片的标准一味地“细抠”,而是要依从整体的节奏,重视对画面肌理的“绘画性”把握。许多细节是反复修正而形成的,主要是为了更精彩地运用笔触,笔触的“局部写意”使细节获得一种“无法重复的生动感”。

在画的过程中,有朋友提醒我,好多民族图案纹样去掉很可惜,保留它们可以使画面更具有“民族风格”。但我思考再三,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对“民族风格”的看法是:以图案追求的“民族风格”是表面的,而那种“大气”“简洁”,讲究“写意”“以形写神”才是更本质意义上的民族风格。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秦腔主题”进行创作的缘由,那些“取舍”“筛减”是冲着雄浑大气的秦汉美学格调的努力。毕竟,秦腔中还藕断丝连地保留着秦砖汉瓦,保留着汉画像石的基因和气脉。

李鸣鸣 《梨园春秋》 布面油画 188cm×280cm 2018年

黄小华 《慢节奏的江南小镇》 布面油画 150cm×150cm 2018年

于长民 《翠微华亭》 布面油画 150cm×120cm 2018年

戴家峰 《2015家园之二》 布面油画 160cm×120cm 2015年

王建伟 《弥幽No.1》 布面油画 180cm×150cm 2018年

张可扬 《梦·江南》 布面油画 100cm×140cm 2018年

何贤超 《边缘系列七》 布面油画 100cm×140cm 2018年

马新 《曲江南·雨水》 布面油画 160cm×200cm 2019年

王太斌 《秋天的故事》 布面油画 160cm×400cm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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