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理论视域下的隐喻研究:问题与展望*

2019-09-10 08:08范振强
外语学刊 2019年2期
关键词:字面听者隐喻

范振强

(浙江工商大学,杭州 310018)

提 要:在隐喻认知研究中,关联理论(Relevance Theory, RT)的隐喻观独树一帜。以Sperber和Wilson为代表的经典RT把隐喻义归于隐义,而以Carston为代表的新RT则认为隐喻义属于显义。RT的隐喻研究范式在涌现特征、循环论证、隐喻动因、与其他理论整合性、实证研究、语料多样性等方面面临很多问题与挑战。对这些问题和挑战进行梳理分析,并对将来的发展趋势做出展望,将有助于促进RT范式下隐喻研究的融合与深入。

1 引言

“隐喻的实质就是用一类事物来理解和体验另一类事物。”(Lakoff,Johnson 1980:26) 因此,“隐喻”这一术语不仅指语言现象,更是指语言背后的思维和认知方式。在当代,隐喻研究依然炙手可热,隐喻理论林林总总。其中,RT的隐喻观兼顾认知和语用交际,独树一帜,“把隐喻视为松散使用和关联性驱动过程的观点曾经而且依然是隐喻理论的某种突破”(Carston 2012:340)。“关联理论与其他认知理论一样,力求使自己对隐喻的解释符合已知的实证研究成果,并且也为实证研究提供研究假设。”(Wilson,Carston 2012:363)在论及RT的优越性时,Gibbs和Tendahl指出,RT与心理语言学在隐喻研究方面通过实验得出的结论高度一致,独到的理论优势是其他理论无法企及的(Gibbs, Tendahl 2006:379-403)。但是,“学界对关联理论的隐喻观重视程度不够,实际上,RT对于构建一个完整的隐喻理论有很多有价值的贡献”(Tendahl 2009:81)。本文在介绍新、旧RT隐义隐喻观和显义隐喻观的基础上,尝试对RT视域下的隐喻研究所面临的关键问题和挑战进行梳理分析,并对将来的研究进行展望,以期促进RT范式下隐喻研究的融合与深入。

2 早期RT的隐义隐喻观

早期的RT认为,隐喻理解并无特殊性,所需的认知能力和推理过程与理解其他语言现象并无二致,都遵循关联原则(Sperber,Wilson 1995:237)。根据RT的话语理解程序,言者通过隐喻话语引起听者的注意,让其产生关联期待,听者第一念想到的信息就是言者意欲传达的意图。隐喻,尤其是新奇隐喻,在加工时需要受话人付出额外的认知努力,以换来更大的认知效果。隐喻相比字面义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能传达额外信息,即强、弱隐义。最具创新性的隐喻要求听者付出更多的认知努力,构建更多的认知语境,进而得到更多的隐义。总体而言,“获得的潜在隐义越多,听者承担的责任就越大,隐喻就越具有创新性”(同上:236)。例如,Flaubert在评论诗人Leconte de Lisle的诗作时写道:

① His ink is pale.

该评论话语似乎并没有确定的强隐义,而是传递一连串的弱隐义,又如:

② a. Leconte de Lisle’s writing lacks passion.

b. Leconte de Lisle does not throw himself fully into his work.

c. Leconte de Lisle’s work is relatively feeble.

d. Leconte de Lisle’s work will not last.

这种弱隐义数量的开放性正是诗歌隐喻的关键所在(Clark 2013:271)。 RT把能激活潜在隐义的数量作为衡量隐喻创新性的标准。“成功的新奇隐喻能带给人惊喜,让人获得审美情趣,它高度的浓缩性,用一条松散的语言传达多个可接受的弱隐义。”(Sperber,Wilson 1995:237) 总而言之,经典RT认为,隐喻是用来表达一个或多个强、弱隐义的过程。正是因为这种要表达的含义比较复杂,难以言传,所以人们才使用隐喻作为有力的表意工具,这可以解释我们为什么感觉优美的隐喻往往对言者“言有余”,而对听者则“意无穷”。

3 新RT的显义隐喻观

Carston等人(Carston 2002;Wilson,Carston 2012)在RT框架内对隐喻做过新阐释。新RT致力于将各种词汇语用现象纳入一个基于临时概念的词汇语用学统一范式中。早期RT认为,隐喻义是命题整体层面产生的隐义,而根据RT关于显隐义的新区分标准,隐喻义是概念层面(命题局部)基于临时概念的显义构建过程。也就是说,新的RT把很多原先归于隐义的隐喻义(整体命题义)重新划归为显义(局部概念义)。例如:

③ A: Why does your boyfriend want you to go with him everywhere?

B: Because he is ababy.

④ Being the only boy, Dave has always been theprinceof the house.

⑤ My boss is abulldozer(Vega Moreno 2007:96)

新RT认为,要理解上述隐喻,听者需要对下划线的3个词所指向的概念实施调整,以构建对应的临时概念。这些新构建的概念可以扩大(broadening)或收窄(narrowing)原来的概念。例如,在理解例③中的隐喻时,听者需要在认知语境中检索有关baby的百科知识,根据最佳关联原则,在当前语境中最具可及性的认知假设是“小宝宝没有自理能力,需要照顾”,于是构建“BABY*”这样一个临时概念,其外延既包括小宝宝也包括一部分成人,因此属于概念扩大,如图1:

图1 临时概念比编码概念扩大

同样,在理解例④中的隐喻时,构建的临时概念“PRINCE*”既包括“娇宠、任性”的真王子,也包括具有“娇宠任性”属性的非王子,这是一个先收窄、再扩大的过程,如图2:

图2 临时概念比编码概念先收窄后扩大

在理解例⑤中的隐喻时,构建的临时概念“BULLDOZER”包括那些“执拗、不近人情”的一类人。临时概念的指称(人)和bulldozer词条编码的概念(推土机)并不重合,见图3:

图3 临时概念和编码概念无重合

新RT的显义隐喻观有很多优势,如它可以更加清晰地区分明喻和暗喻,例如:

⑥ a. Mary is like a bulldozer*.

b. Mary is a bulldozer*.

c. Mary is like a human being.

我们可以说⑥b.Mary is a bulldozer*,因为“bulldozer*”代表临时范畴,is表示隶属。但例⑥a不合适,因为我们不说某物“像”(like)它所隶属的范畴,其荒谬性与例⑥c句一样。

新RT用临时概念来解释隐喻,扩大或收窄的临时概念仅仅是认知加工的结果,至于人们在理解隐喻时的即时加工过程如何,新RT并未给出详尽的解释。此外,心理语言学的实验证明,在理解隐喻义时,人们无需借助字面义,也不会去比较两个概念到底是扩大还是收窄,所以“临时概念”只不过是语言学家的理论分析工具,并不能显示普通交际者真实的隐喻理解过程(Gibbs 1994:100)。

就隐喻的理解过程而言,RT提出很多具有心理现实性的见解(包括关联原则的引导、认知语境的检索等),彰显其独到的理论解释力(如隐义观能解释隐喻的创新性,显义观能解释、区分明喻和暗喻),但RT的隐喻研究也存在一些问题,面临一些挑战。

4 问题与挑战

4.1 隐喻的涌现特征

新旧RT都认为,隐喻的理解离不开喻体词所连通的百科知识,但它们无法解释“涌现问题”。如图3所示,临时概念只包含“执拗、不近人情的一类人”,而喻体的词条下没有“执拗、不近人情”这样一条百科知识,临时概念和编码概念之间不存在重合点,因此这条特征是涌现特征。那么,听者是如何跨越鸿沟,基于喻体的百科知识推知隐喻义呢?Carston认为,涌现问题对任何隐喻理论都构成挑战(Carston 2002:350)。Tendahl(2009)尝试在RT框架内借助认知语言学(CL)的概念隐喻理论和概念整合理论来阐释涌现特征问题。但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RT和CL在哲学学理上的兼容性。RT是建立在模块论的基础上,认为语言是一个独立的认知模块;而认知语言学坚持体验哲学观,充分考虑到语言研究中人的因素,强调语言与人的身体经验和认知密不可分,语言能力是人类整体认知能力的一部分(王寅 2007:11)。 因此,如何化解两个理论在哲学学理上的矛盾是RT面临的一个基本问题。第二,RT和CL相结合所构建的隐喻理论模式暂时缺乏实证支撑(Tendahl 2009:94)。可见,对涌现特征继续从理论和实证方面进行深入探讨仍是今后的努力方向。

4.2 隐喻理论的循环论证

同CL一样,RT的隐喻理论也面临“隐喻解释循环论证的怪圈”(范振强 2009:206-207)。以李白的诗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为例,有人认为是比喻,有人认为是夸张。如果理解为比喻,那么比喻的本体是“汪伦送我情”,喻体是“深千尺”的“桃花潭水”。本体和喻体有共同的特征——深。实际上,用“深”来表达感情是隐喻。也就是说,感情的“深”和水深其实并不同义,前者本身就是一种比喻用法,这已经陷入“以比喻来解释比喻”的循环论证。再比如She is a block of ice,冰可以很冷,说人很冷就已经是在打比方。如何跳出隐喻解释循环论证的怪圈,是RT隐喻理论走向深入所面临的重大挑战(范振强 2015:11)。

4.3 隐喻的使用动因

塞尔曾问,“为什么我们使用隐喻表达而不是直言表达信息呢?”(Searle 1979:92) 很显然,“隐喻义不是字面义的替代品”(Pilkington 2000:89),二者负载的信息并不完全等同。这就“须要解释隐喻的使用动因和隐喻义的特殊性”(Levinson 1983:157),但解释隐喻动因问题是RT的短板(Tendahl 2009:111)。

在解释隐喻动因时,新旧RT都强调隐喻义具有不确定性,隐喻义超越字面释义。旧RT认为,隐喻的不确定性体现在一串或强或弱的隐义;新RT则认为,隐喻的模糊性体现在多个临时概念的构建上,(如在理解Robert is a bulldozer时,须要构建“BULLDOZER*”“BULLDOZER**”“BULLDOZER***”,等等),这些临时概念没有一个是言者的特定交际义,它们一起构成隐喻的使用动因(Carston 2012:350)。实际上,隐喻的使用动因不仅仅在命题或概念层面上,它还能够传递意象、传递感受意等,这对关注概念表征(显义或隐义)的RT构成挑战。

4.31 传递意象

RT在强调隐喻认知功能的同时,也认识到隐喻同时可以传递命题以外的内容,RT把这种难以言表的内容称为“诗性效果”;并且指出,“它们没有增加任何在当前环境中明示性很强的全新假设……诗性效果创造的不是共同知识,而是共同印象,使用具有诗性效果的话语的目的恰恰就是创造这种情感明示,而不是认知明示”(Sperber,Wilson 1995:224)。RT虽然隐约意识到存在某种超越命题的“共同印象”和“情感明示”,但限于当时认知科学和心智哲学的发展程度并没有沿着这条思路深入挖掘。他们甚至反对把“印象”“意象”和“情感”纳入到语用学研究的视野里(Carston 2010:9),因为这些都是“非命题性的,语用推理无法介入”(Sperber,Wilson 1995:57)。最新研究表明,“任何隐喻都会激活意象”(El Refaie 2015:64),因此,RT如何在关注概念表征的同时去阐释隐喻的意象传递功能是当前亟需攻克的难题。

4.32 传递感受意

隐喻还能传递另外一种非命题效果:心智的质性状态,如感受或感觉,它们并无概念性,但恰恰是诗人在创造性地使用语言时所追求的效果(Carston 2002:356)。隐喻的这种效果可以借助心智哲学的感受意理论加以解释。感受质是主体直接感受事物时的心理感受或体验(如看到老虎感到害怕和恐惧);感受意则是语言所表征的事物给主体带来的心理感受或体验(如“谈虎色变”“说梅止渴”等)。“语句中会有一些不同于句义和含意的但又可辨识的、而且可以在不同语言经验中得到一定程度的重复感受的特质,即‘感受意’。”(徐盛桓 陈香兰 2010:334)李白《赠汪伦》一诗中的“桃花潭水”不一定真的达到“深千尺”,这里用的是隐喻兼夸张的手法,作者故意夸大自己的感觉,从而传递一种感受意,让读者亲身感受到汪伦送我情的强烈程度。总之,对隐喻感受意和意象传递等隐喻背后深层动因的挖掘是隐喻研究今后面临的重要挑战。

4.4 与其他隐喻理论的整合

近年来,学者们开始积极探索RT与其他理论的整合模式,旨在拓展RT的解释力(Tendahl 2009;Gibbs,Tendahl 2011;范振强 2015等),Carston(2012)的临时范畴概念就是借鉴心理学家Barsalou(1983)的范畴化理论。这种整合模式“可以做出独特的、原创性洞见和预测,这样的洞见和预测是任何一种理论单凭自身力量无法做出的”(Tendahl 2009:3)。国内甚至有呼声倡议利用CL和RT整合模式创立“新认知语用学”(陈新仁 2011)。

在整合应用方面,Tseng运用概念整合和RT整合模式对诗歌中的隐喻进行分析后发现,这种多维新模式具有更强的解释力,因为它兼顾到“隐喻涉及的概念、语用和社会文化因素”(Tseng 2014:185)。可以预见,RT还会继续以包容的心态汲取其他理论的养分。

4.5 RT与隐喻实证研究

RT的隐喻理论不仅具有心理现实性,而且与心理学的实验结论相吻合,同时也为语言学的一些基本概念带来新的启示(如显义、隐义和真值条件),弥补心理语言学在这方面的不足(Vega Moreno 2007:95)。

概念隐喻主要采用思辨的研究方法,而RT则更多依靠实验语用学的实证研究方法,RT要进一步与实证学科相结合,首先须要消除一些误解。误解一,“RT同其他语用理论一样坚持字面义优先加工的隐喻理解观”(同上:88)。实际上,根据RT的关联交际原则,交际双方都会选择符合最佳关联原则的话语(言者)或假设(听者),而无需首先判断该话语或假设是字面义还是隐喻义。在日常交际中,非字面义反而是常态,严格的字面义则较少使用。字面义和隐喻义处于同等竞争的状态,“字面义、松散义和隐喻义的获取方式是一样的,即通过建构符合听者关联期待的解读”(Sperber, Wilson 2012:61)。

误解二,简单地把RT隐喻观解读为“隐喻加工需要额外认知消耗,以换取额外的认知效果”。“RT将隐喻视为语言的松散用法的观点指出隐喻不是交际准则的违反,但仍然错误地认为隐喻和其他辞格(如反讽)一样,一定需要额外的认知消耗才能被理解。”(Gibbs 1994:231-232)一些心理学的实验强化了这种误解。例如,Noveck, Bianco和Castry(2001)通过阅读实验证明,隐喻对年龄和时间要求更高,据此他们认为,该实验支持RT的假设,即隐喻加工需要额外认知消耗。事实上RT区分对待常规隐喻和新奇隐喻,认为常规隐喻的加工速度较快,而新奇隐喻的加工则需要更多的认知付出(Pilkington 2000:110-111,Carston 2002:373),因此上面实验的结论并不是对RT隐喻观的全面解读。其次,Noveck等在实验中使用的“中立语境”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隐喻出现的语境从来就不是中立的,而是包含一些相关的隐喻词或概念,会对后续隐喻话语的解读产生启动效应”(Tendahl 2009:90)。再次,Noveck等在实验中假设字面话语和隐喻话语具有相同的意义,而实际情况是,“隐喻指称传递更多认知效果”(同上)。这种只关注认知消耗而忽略隐喻认知效果的做法是心理语言学的弊端,“针对隐喻加工时间的实证研究很多,但尚未有专门聚焦多种隐喻认知效果的心理语言学研究”(同上)。究其原因,如前所述,命题层面的隐喻义(强弱隐义串或多个临时概念)具有不确定性,像4.3提到的意象和感受意等非命题隐喻义更具模糊性,这就使实验材料的设计面临困难。

克服这些困难成为RT隐喻研究从理论走向实证研究需要深入开展的课题。我们既可以考虑直接研究(Gibbs,Tendahl 2006),也可以考虑寻找间接证据(Barnden 2015),对隐喻夸张机制和对意象隐喻的研究(El Refaie 2015)都会对感受意和隐喻意象研究有所启发。

RT理论和实证研究相结合具有双赢的效果。一方面,RT为实证研究提供阐释框架,如RT的认知语境观能够解释为什么有的实验结果显示创新隐喻义和字面义理解速度一样(Gerrig 1989),而有的实验则得出相反的结论(Gibbs 1994)。

另一方面,RT理论也应接受实证的检验。科学的理论应该具有可证伪性,概念隐喻理论因为没有可证伪性而受到批评(Ritchie 2013)。RT的隐喻观有一定的可证伪性。如Fernández等(2015)通过实验对RT有关“隐喻和夸张并无实质区别”的论点进行修正,提出相对温和的观点。

4.6 隐喻语料

语言理论要有解释力,就要尽量容纳较多的语言现象,对隐喻的解释也是如此。但现实的RT研究存在语料单一、结论过泛的弊端。Tendahl指出,“不同的理论视角只关注某些类型的隐喻,而忽略其他类型,它们把只基于某一特殊类别的隐喻分析得出的结论用来概括所有的隐喻”(Tendahl 2009:139)。Dunn利用思辨、问卷调查和计算模拟等多种方法,按照语境稳定性和是否涉及认知域映射两个参数,把隐喻分为3类。他对包括RT在内的几种理论进行元分析(meta-study)后发现,“大多数的隐喻理论对隐喻话语特征的归纳是不准确的,其理论仅仅适用于各自分析的隐喻语料,而不能解释所有的隐喻”(Dunn 2015:18)。

就形式而言,RT的隐喻语例多由研究者凭借语感自拟而成,且形式单一,多用A is B格式,RT和CL与语言哲学所研究的隐喻类型几乎没有交集(同上)。为使RT真正有理论解释力,须要增加语料的多样性。

5 结论与展望

为解决本文提出的问题,RT未来的隐喻研究可以聚焦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密切关注认知科学各分支学科新的理论动向,汲取其养分以继续从理论上完善RT.在拓展理论解释力的同时对研究对象要有新发现。例如,在探求各种非字面现象共性的同时,要着力揭示它们的个性,同时把观察到的结果纳入RT的理论解释范围。

第二,RT作为认知语用学的基础,应该同时顾及言者和听者。目前,学者越来越重视交际双方在隐喻理解时的心智过程(巴拉 2013)。

第三,在研究方法上,加强实证研究。完善实验语用学的方法,并充分利用语料库语言学、神经语言学和计算机模拟等方法,一方面为实证研究提供具有可操作性的框架;另一方面接受后者的检验以不断修正理论。

第四,结合多种语言形式和语言类型的语料,拓展RT的理论解释力,这是未来发展的方向。此外,为打破“语言—认知—语言”的循环论证怪圈,RT须要更多地关注多模态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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