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口若悬河”又要“口吐锦绣”

刘伟

2019年广东初中名著观摩课已经圆满结束，作为两天课程的亲历者，我深深地被场上的十五名全省各地的优秀教师所折服。两天的课眨眼听完，带给我收获的同时，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震撼。

不知不觉参加工作已有五年半的时间，名著阅读也伴随了我五年半的教学生涯。作为一名外省考过来的年轻教师，刚开始我对广东省的中考政策其实并不了解。只是在教学之余，听闻科组的老师们提及过中考有十二本名著，至于有哪几本则不甚了解。这样，对于名著阅读，我也只是抱着为了考试而读书这一目的，转眼再把要考的内容一一布置下去，什么时候看哪一本书，怎么阅读，收获如何则有考卷来帮我检测。

五年多来，我一直这样稀里糊涂地重复着我的名著教学。说来惭愧，这哪是教学，简直就是名著任务。直到这次有幸聆听了名著导读观摩课，我才如梦方醒，深深地为自己过去的敷衍教学感到羞愧。

这次登台的十五名教师，皆为佼佼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我可以吸取的优点。但我觉得收获的除了课程本身的内容之外，更有其他深层次的魅力。

一、口若悬河，拒绝半桶水教学。

“教给学生一杯水，教师必须有一桶水”，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一直以来在所有教育工作者之间传承。印象中我曾经的老师们也的确一个个饱读诗书，知识渊博。我很敬佩也很感激我的任何一个语文老师，因为我觉得他们带给我的阅读体验和知识储备，是引领我喜爱语文，走上语文教学之路的直接原因。

作为一个中文系研究生，自以为求学多年，博览群书。出了学校，踏上工作岗位之初，犹记当时在看到这十二本阅读篇目后，我却傻眼了。因为我真正阅读过，能回忆起书中情节的只有三本，连天天挂在嘴边的四大名著中的《西游记》和《水浒传》，我也仅是看过电视剧，至今没有静下心来阅读全文。

但我是老师，我不能在学生面前表露出我的缺陷。我强装镇定、按部就班的将这十二本名著在五年多的教学生涯中，“巧妙”地穿插了进去。在两天的听课期间，包括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爱阅读了？”假如以忙、时间不充裕为理由，那学生从初一到初三，少则7门课程，多则9门课程，那他们岂不是更没时间阅读。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而且我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曾试着多次找来其中的某几本书来看，但每次都是没翻几页，读书计划就搁置了。在听了这次名著导读课后，我似乎明白了我半途而废的原因。兴趣和计划是引导我们阅读的前提，而我却恰恰遗忘了它们。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我的学生们极有可能也早已丢掉了它们。

回想我们之前的阅读，都是读自己喜欢的书目，但是这十二本名著却不同，它们可能不是我们想读，却又必须要读的书籍。这样就必须有一个兴奋点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了，而教师就是连接学生和名著读本之间的桥梁。基于此，我明白了名著导读课的意义所在。这次听课中涉及的六本名著，其实有几本我也没读过，但是我却在听课过程中就产生了急于读书的欲望。我想这就是名著导读课的魅力了。

话题又回到了我们传统的“一桶水”理论上，我要让我的孩子们有一个良好的阅读开端，我就必须要给他们进行一次美的阅读体验，这个体验是在老师的巧妙引导下的曲径通幽到柳暗花明。而我要做好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我要把这十二本名著阅读完的基础上，再做其它的拓展延伸。感谢这次听课，它给我的错误教学及时提供了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我也知道了在每次的名著复习课上，我语言匮乏，思想短路的原因。追根溯源，我的的急功近利思想害了我，也误导了我的学生。假如从一开始就抱着为了分数而阅读，跟从中考指挥棒来走路的话，阅读自然而然就成了一种负担而非享受。

幸好现在悔悟一切还来得及，幸好这不是我教学生涯的终点，我还有时间、有机会在接下来的教学中弥补我的过失。要做到讲台上从容不迫、口若悬河的前提是我内心足够强大，这个强大是书本赐予我的力量。从现在起，沉下心来，回归文本，做一个踏踏实实的读书人，然后再把这份踏踏实实的阅读心态耐心地渗透给我的学生，让浮躁的心得到及时的沉淀，于我、于学生总归是有益的。

二、腹有诗书气，口吐锦绣章

我以前在点评学生作文时，最经常用的一句话是“吃老底”，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学生的原因，现在看来，问题的癥结在我。学生既然有“老底”可吃，证明这孩子的语文素养还是不错的，更甚一步说，是孩子从幼时启蒙到小学阶段语文基础打得比较扎实。那为什么到我手上却止步不前，甚至出现了“知识亏空”，追本溯源，还是我没有满足孩子强大的求知欲，阻碍了孩子继续进步的空间。

这次听课，抛开名著读本内容来说，亲临现场带给我的最大启发是教师课堂语言的组织和运用。我们常说由于每个人的性格使然，课堂风格会不尽相同。但不论是春风化雨还是如雷贯耳，文字的魅力是不容小觑的。我们常说什么样的家庭熏陶出什么样的孩子，同样什么样的的老师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如果我锦心绣口，那么长期在我课堂灌输下的孩子，肯定在潜移默化下也能口吐华章。相反，我若苦涩浅薄，长此以往，学生也将变得口呆目钝。

高手上课就是在不经意间灌输给了你知识，又给了你力量。这次名著导读课上有几位老师，她们课堂精彩之处就在于语言有分量，令人拍案叫绝。作为一名教师，我都不禁为她们课堂上深入浅出的语言功底所震撼，而那群正处于信仰崇拜阶段的青春期少年，又怎能不被这样有魅力的老师所折服。

语言的魅力不一定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高昂，每一次恰到好处的绝妙点评，恰如其分的舌灿莲花就能带给听众极佳的审美体验。语文课堂应该是一种美的集中营，这里有美景、美情、美声、美色、美人、美语……每次我上完一堂课的心情，直接影响了我当天的心情。如果我的课堂上因为某个环节的妙语连珠引起了学生的共鸣，我一天都会沉浸在喜悦与兴奋之中;如果我一节课索然无味，那我一天的心情都没着没落，兴趣寡淡。现在想来，学生作为听众也是如此。回想深圳听课那两天，老师们舌尖上的魅力传达给我的是心尖上的触动。这场耳朵的盛宴，让我如沐春风，如梦方醒。

语文不是一个立竿见影的学科，潜移默化下，方能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听、说、读、写”作为语文的四大基本板块，阅读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但是，随着数字阅读和速食阅读时代的到来，越来越多急功急利者忽略了阅读本身的意义，这种躁动的气息在人群中蔓延，其中包括学生，也包括我这种麻痹大意的老师。感谢这场名著导读观摩课，它使我重新审视了自己，找回了当初学生时期的那份初心。工作两年多，教学语言的越发枯燥，与我内心知识储备的缺失有很大关系。我明白了：阅读，无论何时都不晚，阅读，无论何地都不停。我读过的书里藏着我的气质，而我说过的话中又透露着我读过的书。我是个语文老师，语言的魅力需要我来传承。

我想，脚步太快了，该停下来等等灵魂。我若不急不躁了，我的孩子们才有可能温润如玉、温良谦恭;我若学富五车，我的孩子们才会博学多才、博古通今;我若出口成章，我的孩子们才能妙笔生花，妙语连珠。阅读，不止读书，更是读人。语文，不止教书，更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