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人文精神在“红屋”中的体现

曹雪 侯文杰

摘要：历史上认为中世纪是黑暗的年代，然而每个时代都有值得被人們学习和挖掘的地方，中世纪也并不例外。从中世纪的人文精神为出发点，结合工艺美术运动的代表性建筑设计作品“红屋”的设计案例，从人文精神的角度去分析“红屋”，让人们更全面地了解“红屋”背后的精神内涵，也让人们对中世纪的人文精神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以小见大，来探寻中世纪人文精神在工艺美术运动中的重要理论意义及内涵价值。

关键词：中世纪 人文精神 “红屋” 工艺美术运动

中图分类号：G5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15-0103-02

中世纪长期以来被认为是黑暗的，然而工艺美术运动的奠基人威廉·莫里斯认为中世纪的设计、哥特式风格的设计才是诚实的设计、好的设计。也就是说，人们认为中世纪是黑暗的，这一结论并不完全准确。中世纪的人文精神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和挖掘的地方。本文将以中世纪的人文精神为出发点，结合工艺美术运动的代表性建筑设计作品“红屋”的设计案例，从人文精神的角度去分析“红屋”，让人们更全面地了解“红屋”背后的精神内涵，也让人们对中世纪的人文精神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以小见大，来探寻中世纪人文精神在工艺美术运动中的重要理论意义及内涵价值。

一、中世纪的人文精神

中世纪艺术的发展就是基督教不断寻找摸索并最终确立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艺术样式的过程。也就是说，中世纪的最高原则是仰慕神性，这意味着对某种崇高精神的追求。中世纪的艺术中不可避免地掺入了许多神性元素，但是这种感情在当时依然是以人为核心的——即使是神，其实也是人所作出的一种意象性建构。

自觉地进行精神追求这是中世纪文学区别于前代的一大特色，在教会文学和世俗文学中都有所表现，尤其是后者。例如：英雄史诗中充满人性的英雄自我牺牲的献身精神;骑士文学中骑士具有勇敢无畏、忠诚的骑士精神，同时又有对贵妇人强烈而率真的感情描述，肯定了人情感的合理性;而市民文学中的市民形象是完全真实的，没有伪饰，是人真实自我的流露，标志着人有意识地思考的开始。

二、中世纪的人文精神对工艺美术运动的影响

威廉·莫里斯倡导的工艺美术精神，与中世纪人文精神有着极大的继承关系。19世纪以来的工艺美术活动者们，从中世纪的艺术成就中获得了不少的养分。

1.“行会”生活

工艺美术理念对于中世纪的垂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艺术家们热衷于那个时代的道德情怀。虽然其中掺入了许多神性元素，但依然是以人为核心的。

中世纪的“兄弟会”这类人情性组织，尤其得到工艺美术者们的垂注。是因为他们想重新建立起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关怀。在中世纪，这种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上帝来保障的，上帝是唯一的天父，是世间所有人的主。在工艺美术时代，对神的服从很大程度上已被对机器的依赖所替代。工艺美术者们试图在人们心中恢复起博爱精神，也强调了群体性努力的重要性，强调设计不应该只是为少数贵族服务的，更是服务于大众的。另一方面也强调了建立工艺美术活动组织或团体的必要性。

2.重寻上帝

拉斯金和莫里斯等思想家都充分认识到普通大众已经不再有强烈、虔诚而纯粹的宗教信仰，一切都被世俗化了，上帝也逐步走下了神坛。中世纪的时候人们有信仰，内心充实，而工艺美术运动期间，信仰被丢弃，人们变得空虚。所以他们把手工艺作为体现神性的自然品质，工艺美术者们的理想，就是用自己的双手，为人们重新找回这飘零于风中的灵魂。

3.建筑的表征

中世纪对神性的崇拜不仅体现在精神层面，也体现在实体层面。中世纪建筑的精华首先表现在哥特式教堂上，其鲜明的体型特征是在纵向空间维度上的垂直性、挺拔性。哥特式建筑一般都具有巨大的拱孔，空间性非常突兀。中世纪建筑常常径直地以结构为装饰。此外，中世纪是一个“非机械化”的时代，所以它的建筑大多没有“附加性”装饰。因此，它才受到了莫里斯等工艺美术理念持有者们的亲睐。

三、中世纪的人文精神在“红屋”中的应用

1859年，莫里斯和韦伯一起设计了莫里斯夫妇的婚房——“红屋”。它与上世纪的住宅大不相同。莫里斯在装饰设计中，摒弃了一切与意大利和巴洛克的联系，而是力求接近中世纪后期的风格。“红屋”是英国哥特式建筑和传统乡村建筑的完美结合，摆脱了维多利亚时期繁琐的建筑特点，功能需求为首要考虑，自然、简朴、实用。

1.信仰在“红屋”中的体现

“红屋”最鲜明的造型特点即它的几个尖顶，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哥特式。这栋房子虽然是一个居住空间，但是从其尖顶结构中也可以发现教堂的影子，身居其中可以感受到某种神圣性。而且，它还配备了高高的烟囱，这个在纵向维度上展开的结构直指天空，与主体建筑在横向维度上的展开相交叉，可被视作一个另类的十字架。这正是借鉴中世纪教堂造型的表现。中世纪的发展是与教堂密不可分的，中世纪生活的最高原则便是对神性的仰慕。而在工艺美术时期，人们丢失了信仰，构建于神性保障之上的爱，被机器粉碎了。因此，采用此种手法来唤醒人们的信仰。他们把手工艺作为体现神性的自然品质。这个时期他们所唤醒的是人们对手工艺的喜爱。

2.以人为核心的精神在“红屋”中的体现

在“红屋”的室内设计方面，莫里斯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套由书柜和长椅组成的组合式家具，并且其立面漆为浅白色色调，显得大方开阔。整个“红屋”的内部装潢、纹样、窗帘、桌椅等都是莫里斯自己设计的。韦伯设计的房屋建筑，其外观真实地反映内部功能，不去追求富丽堂皇而徒有形式的对称构图。

无论是莫里斯还是韦伯，他们都是基于自己的喜好，以人为本，追求功能性的完善，而不是留恋于形式主义。自觉地进行精神追求这是中世纪的一大特色，中世纪的艺术正是以人为核心的，即使是神，其实也是人的一种意象性建构。

3.把建筑主体当作“装饰”的设计理念

这幢“红屋”从整体上来说，有其独到之处：外观结实宽敞，毫不矫揉造作。它不模仿宫殿。外墙面是清水红砖，不加粉刷，颇具田园风情。而在房屋内部，使用了大胆、不受拘束的装饰手法。细部粗犷但经过精心设计。个别局部做了高度装饰，其他部分则表现出纯粹和自然，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以本质示人而毫无遮掩。

这一结构与中世纪哥特式建筑结构手法相似，哥特式教堂的局部细节以装饰上的反复和繁复见长。由于中世纪是个非机械化的时代，这也是莫里斯等工艺美术理念持有者们亲睐有加的原因之一。所以它的建筑大多不做“附加性”装饰：要么干脆不做装饰，要么所有装饰本身就是建筑主体必不可少的构成要件。“红屋”淋漓尽致地体现了这一理念。

通过以上的论述，我们得知，中世纪的人文精神也有许多我们学习和挖掘的地方。在中世纪晚期，人文精神萌芽得以发展。本文以中世纪的人文精神为出发点，结合工艺美术运动的代表性建筑设计作品“红屋”的设计案例，让人们更全面地了解“红屋”背后的精神内涵，也让人们对中世纪的人文精神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从而以小见大，来探寻中世纪人文精神在工艺美术运动中的重要理论意义及内涵价值。人文精神在中世纪已经有所体现，加速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到来。在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精神更是得以释放，艺术家们从中汲取养分，创作出许多令世界惊叹的伟大艺术作品，为艺术的发展提供了不竭的动力。

参考文献：

[1]高兵强.工艺美术运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

[2]尼古拉斯·佩夫斯纳.现代设计的先驱者——从威廉·莫里斯到格罗皮乌斯[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4.

[3]滕晓铂.威廉·莫里斯设计思想研究[D].清华大学，2008.

责任编辑：赵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