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角度的双边贸易水平综合衡量与对照分析

贾培 姜鸿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绿色贸易利益的测度及提升对策研究”（18AJL012）

中图分类号：F752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双边贸易水平的综合衡量有很多指标，不同指标的测量角度有很大差异，通过不同指标的衡量所得出的双边贸易水平结果也存在一定区别，而贸易水平作为衡量一个国家贸易发展状况的重要标志，对于双边贸易水平进行综合衡量和对比至关重要。本文从我国现阶段贸易条件概况入手，从多个角度分析双边贸易水平综合衡量指标，同时提出双边贸易水平提升对策，希望为我国双边贸易水平提升提供理论参考。

关键词：双边贸易水平   综合衡量   贸易条件

我国贸易条件概况

所谓贸易条件指的是在一定时期内，一个国家每出口一单位的商品所能够交换对应单位外国进口商品的比例，也可以是交换比价，通过交换比价能够反映出一个国家宏观层面的对外贸易经济效益。一般情况下，一个国家的贸易条件用对应时期内出口价格指数和进口价格指数比例关系来体现。

我国从改革开放开始，对外贸易开始呈现高速发展趋势，同时也带动了我国经济的高速增长，所以改革开放之后我国对外贸易整体形势非常健康，同时2019年全国两会的召开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提供了更多保障，作为新时期我国对外开放政策的升级版，2019年两会对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提案将会通过提升有效供给来催生更多新的需求，更有利于贸易和投资实现快速增长，有利于我国开拓海外贸易市场。现阶段国内出口商品结构开始逐渐实现转型升级，而这其中国内工业制成品占据较高的比重，但正是这样的形势给国人一种假象，都认为改革开放政策的施行，大幅度改善了我国对外贸易的颓势，然而事实却相反。就2018年上半年我国外贸出口规模来看，出现了“量增价不增”的现象，甚至出现外贸出口跌价的现象。再加上一些跨国企业实施“转移价格”的措施，严重影响了我国贸易条件的健康发展。

双边贸易综合衡量评价方法

（一）贸易水平评价

要评价一个国家的贸易水平有很多衡量因素，在综合衡量贸易水平的过程中需要从横向入手，简单来讲就是将不同国家、不同地区在不同时期的贸易水平进行横向对比，这样能够更明显的表征国家的经济地位，同时提升国家贸易水平能够平缓经济波动，但是贸易水平对于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具有不确定性，所以对于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是双向的。所谓双向性指的是，首先这个国家的贸易水平越高，则越容易受到外部冲击，进而使得该国家经济波动更强;其次，一个国家的贸易水平越高，那么这个国家的市场广度、市场深度都会被无限扩大，与之相对应的资源配置效率也会得到提升，而由这种关系所引起的经济波动也会逐渐降低，这种情况下，这个国家的贸易水平就可以起到平抑经济波动的作用。

双边贸易水平有很多评价指标，其中双边贸易总额是最能够体现贸易水平的标志之一，除此之外其他的衡量指标侧重点有所差异，但是大多数衡量双边贸易水平的指标从统计功能上来讲相对单一，尽管能够从某个角度衡量和比较双边贸易水平，但是由于统计功能相对单一，所以最终的衡量结果往往有所差异，所以谈不上综合衡量。双边贸易水平的综合衡量需要考虑一个国家的GDP、贸易依存度、贸易比较优势指标、贸易互补性指标、贸易相似性指标等，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双边贸易水平综合评价指标又很多，如一个国家双边贸易额占双边国家贸易总额比重、占世界贸易总额比重、占双边国家国内生产总值比重等。

双边贸易水平综合评价方法有很多，如距离综合评价、模糊综合评价等。这里介绍一种比较优秀的综合评价方法，即距离综合评价法。距离综合评价法的应用就是将综合评价对象看作是多维空间中的对应点，每一个点所对应的空间坐标就是评价对象的数值，根据其在多维空间中的位置和指标特点能够确定评价指标的优劣方向（简单来讲就是评价指标到底是符合越小越好的规律，还是越大越好的规律，亦或是指标越临近一个点数值越好的规律），根据优劣方向来确定评价指标最优参考点，然后计算出评价点到最优、最劣参考点的距离，最终所缺的数值必须是无限接近最优参考点，同时距离最劣参考点最远。这就是距离综合评级法的原理，具體应用如下。

（二）距离综合评级法

确定多个评价指标，用n代替，有多少指标就会对应多少个对象，p是相对于n而言的。Xij代表的是第i个指标所对应的第j个对象的评价数值，以此为依据得出n×p级评价矩阵为X，X=（xij）nxP，根据这个公式对距离综合评价法进行详细介绍：

第一，首先需要统一评价矩阵方向，在此基础上对其进行无量纲归一化处理;其次统一评价矩阵方向过程中需要避免选择的指标数据振幅过大，所以在进行无量纲归一化处理之后，要求所有的指标数据都保持在0-1之间。

（1）

其中，i=1，2，...，n。按照上述公式，在进行指标评价数值计算的过程中，如果第i个指标为正向指标，并且符合越大越好的规律，则对应数值取值公式为：

（2）

如果第i指标为逆向指标，即符合越小越好的规律，则对应数值取值公式为：

（3）

如果第i个指标即为最合适的区间指标（即数值越接近[a，b]越好），则yij取值为：

（4）

最合适的区间指标即[a，b]则需根据具体评价指标来确定。具体来说，如果评价指标为基尼系数，则[a，b]的取值应当为[0.2，0.4]，也就是说在基尼系数小于0.2的时候社会缺少动力，如果基尼系数大于0.4则表明社会贫富差距过大。所以当对该矩阵进行转化之后，即Y=（yij）nxp已经满足优劣方向统一和归一化要求。

第二，借助变异系数法确定每一个指标的权重。指标权重用ω表示，ω=（β1，β2，…，βn），则：

bi=si/yi   （5）

其中，yi 为yi=（yi1，yi2，…，yip）时的均值，si则是yi=（yi1，yi2，…，yip）时的标准差。

（6）

第三，通过构建加权矩阵方法确定选择点Z：

Z=ωTY=（βiyij）n×p=（Zij）n×p                                      （7）

第四，根據选择点确定最优点和最劣点。

最优点：Z+=（z1+，z2+，…，zn+）

最劣点：Z-=（z1-，z2-，…，zn-）

所有数据经过数据无量纲归一化处理之后，最优点为Z+=（1，1，L，1），最劣点为：Z-=（0，0，L，0）。

第五，根据上面计算得出的最优点和最劣点，计算所有待评价对象到这两个点的距离，计算公式如下：

（8）

（9）

距离计算结束之后经过无量纲归一化处理，计算所有待计算评价对象到两个点的距离，计算公式如下：

（10）

（11）

第六，计算最终评价结果，计算公式如下：

（12）

从上面的计算公式可以看出，Dj取值为[0，1]，当D-j为0时，Dj也为0;当D+j为0时，Dj为1;Dj数值越接近1越优。

根据（1）-（10）的公式计算过程可以看出，两种方法在处理选择数据的过程中最理想的状态有两种，即当选择最大值和最小值的时候，数据可以达到最理想的状态，但是这些数据只是理论上的，如果不存在理论上的最大、最小数值，那么就需要在满足统一因素条件的基础上，在所有数据中选择最大数值和最小数值，这样可以确保最终的比较评价数据结果标准相对统一。借助无量纲归一化处理之后，所有的评价矩阵都会对应不同的指标权重，故而还需要取平均值，最终得到统一的权重，这样可以保证在最终结果比对的时候标准统一。上面的公式（10）和公式（11）实际上是借助欧氏距离算法，当然也可以换用其他的距离计算方法，在替代的过程中欧氏距离可能会发生改变，但是最终在比对结果的时候，欧氏距离排序不会发生变化。

从当前研究成果来讲，距离综合评价比对法是比较科学的一种方法，尤其是在最劣点计算中表现最为明显，通常综合评价比对只需要强调评价对象到最劣点距离越大越好，也就是离最劣点越远效果越好，例如加权平均值越大越好，但是距离综合评价比对法既要满足上面的条件，同时也要强调最优点距离越小越好，综合来讲，就是既要满足距离最劣点越远，同时也要满足距离最优点越近。

双边贸易综合水平衡量评价指标

（一）双边贸易影响因素分析

地缘经济利益依存度不对称问题。由于这个问题的存在使得两国双边贸易合作存在很多不稳定因素，尤其是2008年以来，中俄两国双边贸易摩擦经常出现，表现最明显的如俄罗斯对中国一些商品征收高关税、设置非关税贸易壁垒，同时中国商品在俄罗斯市场也遭受到欧盟、日本、东盟等国家同类型商品的竞争。随着国内经济规模的不断扩大，国内对于石油、天然气等能源的需求量逐渐增大，而需求的增多也开始让我们对国际市场产生了越来越高的依赖，所以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商品对于国内来讲至关重要，并且可替代程度较低。另一方面中俄两国尽管在高科技领域有很多合作，但是我国回旋余地相对较小，而两国经贸关系的不稳定性都是由于地缘经济利益依存度不对称导致的。

中俄贸易规模较小，双边贸易结构亟待优化。2018年1-11月中俄两国贸易额实现历史新高，达到了972.3亿美元，而这其中能源贸易在两国贸易额中的比重最高。近些年来，俄罗斯对中国石油供应量逐年增加，2018年12月10日俄罗斯《独立报》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前11个月中国对俄罗斯出口贸易额增长12%，进口上涨44.3%，出口额和进口额分别是434亿美元、537亿美元。然而即使历史新高的贸易额度也仍然与两国总体经济规模不相对称，尤其是双边贸易额在两国外贸总额中所占的比重都较低。一方面俄罗斯对中国出口的商品主要是矿产等资源密集型商品，原料产品、初级加工产品、低附加值产品仍然在两国双边贸易中占据主要位置，所以两国双边贸易从本质上来讲仍然属于典型的互补型贸易，双边贸易结构亟待优化。

俄罗斯对外贸易政策多有改变。2009年6月底，俄罗斯相关部门下令关闭切尔基佐沃市场，这个已经存在20年之久的市场关闭导致中国近20亿美元的货物被没收，甚至在这一段时间，俄罗斯较高的贸易壁垒也成为阻碍两国贸易发展的影响因素，并且俄罗斯还对中国很多进口商品采取歧视政策，尽管2017、2018这两年来，俄罗斯平均进口关税开始出现下降趋势，但是仍然存在很多进口商品被征收较高的关税，例如俄罗斯对中国纺织品、服装等商品征收10%以上的关税，但是对其他国家则按照普通关税标准进行征收。并且中国在世界市场上很多比较有竞争优势的商品都被俄罗斯列入到非优惠关税列表中，而对于这些商品征收关税成为了中国商品对俄罗斯出口的主要障碍。再如出口商品海关程序、商品质检、国际运输、银行结算及保险等方面的障碍都会影响中俄两国双边贸易健康发展。

（二）双边贸易水平综合衡量评价指标

双边贸易进出口总额。双边贸易额指的是一个国家出口总额和进口总额之和，贸易数额的高低能够直接反映出双边国家贸易交流真实成效，而这种成效也与双边国家自身经济实力有很大关系。

双边贸易进出口差额。双边贸易平衡性也是体现国家双边贸易水平的重要指标，而进出口差额则是体现平衡性的重要标志。如果一个国家的出口贸易额高于进口贸易额，即常说的贸易顺差，如果出口贸易额低于进口贸易额，即贸易逆差。对于双边贸易的两个国家而言，进出口贸易顺差、逆差都是相对而言的，因为一个国家在出现贸易顺差的时候，必然对应的是另一个国家的贸易逆差。贸易逆差必然会对一个国家经济发展产生不利影响，贸易逆差过大会导致本国内部资源外流，本国的对外债务也会增加。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所以并不是说贸易顺差就有绝对的优势，长时间的巨额贸易顺差会使得本国外汇储备膨胀，为本国货币升值带来更多压力，甚至会产生贸易摩擦。对于一个国家而言，通常都希望能够在对外贸易中保持基本的贸易平衡，因为贸易平衡相较于长期的顺差或者逆差更有利于国内经济健康发展。当然对于双边贸易国家来讲，不可能同时产生顺差或者逆差，所以从合作共赢的角度出发，最合理的贸易关系就是追求双边贸易基本平衡。从这一角度来讲，双边贸易差越小越好，故而可以将双边贸易进出口差额看作是双边贸易水平综合衡量的逆向评价指标。

双边贸易依存度。双边贸易依存度指的是一个国家或地区进出口贸易总额在这个国家和地区国民生产总值亦或是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重，相对应的进口总额所占的比重为进口依存度。进口依存度所体现的主要是国内市场的对外开放程度;反之，出口依存度指的是出口总额所占的比重，体现的是一个国家对于多边贸易的依赖程度。双边贸易依存度所体现的是一个国家对于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所以也能间接体现出这个国家对外开放的程度。通常一个国家的对外贸易依存度越高，说明國内经济发展对于外贸依赖性越强，也体现出对外贸易在这个国家国民经济中的作用。举例来讲，甲乙两国双边贸易依存度一方面包含甲国对于乙国的贸易依存度，即两国双边贸易额占甲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另一方面还包括乙国对于甲国的贸易依存度，即两国双边贸易额占乙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所以说双边贸易依存度既是两个国家对双边贸易相对投入的标志，又是双边贸易在本国国民经济发展中所占的地位标志。

双边贸易额。双边贸易额也可称为双边绝对贸易水平，但是双边贸易额只能够体现出双边国家贸易水平，无法全面体现出双边国家贸易关系发展状况，如果想两者兼得，必须要引入相对贸易水平概念，这样可以更好体现两国双边贸易亲疏程度。仍举上述例子，甲乙两国的相对贸易水平包含甲对乙的贸易水平和乙对甲的贸易水平，但是这两种贸易水平多数情况下不可能相同，所以两国相互之间的贸易关系亲疏程度也不同。通常，按照双边贸易额的排序和按照相对贸易水平排序结果是不同的，前者体现的是两国双边贸易关系的最终“效果”，后者体现的是两国双边贸易关系的“初始动机”。

提升双边贸易水平的对策

（一）扩大两国双边贸易投资合作

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为例，加快推动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双边贸易合作，逐步形成双边贸易链条式发展。首先，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发展特点，加快建设双边贸易发展投资渠道，同时为中小企业贸易发展提供更多政策支持，为中小企业间的直接合作提供更多便利;其次，进一步推动和实现大企业联合，重视重点领域的合作，确定重点合作项目，充分发挥沿线国家双边合作机制作用，加快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自由贸易协定升级，在此基础上推动沿线国家双边贸易规模不断扩大，进一步优化沿线国家双边贸易结构，开展深度合作，通过投资合作深化来推动双边国家重大互联互通项目交流合作;再者改善双边国家投资环境，加大引资力度，积极带动高新技术产业、加工制造产业等发展，这样也可以为扩大两国投资合作提供良好平台。

（二）优化双边贸易合作领域

以中俄两国为例，双边合作领域优化要从两国优势产业入手，发挥两国优势产业特点，重视两国在知识密集型、资本密集型等高附加值产品方面的贸易往来，真正发挥两国内部市场的比较优势，从中获取更多比较利益。如我国从欧美等国进口的技术尽管比较齐全，包含从生产线到图纸设计多个流程，成本比较高，如果从俄罗斯引进，尽管不能直接实现产业化，但是成本相对较低，同时还可以帮助国内企业实现技术创新。同时两国贸易合作领域的优化可以带动两国联合生产加工合作，扩大两国共同利益，实现互利双赢。

（三）强化区域经济战略合作

首先，重点强化双边贸易国家区域性经济战略合作关系，致力于构建双边对外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并以此为主体，加快构建和完善双边贸易国家各种沟通协调机制，同时针对双边国家双边对外贸易中存在的问题积极协商，针对双边贸易发展的历史遗留问题，如贸易壁垒、贸易秩序、贸易服务方式、贸易发展舆论导向等，通过法律、政策等方面的调整予以解决;其次，双边贸易国家地方政府也要重视区域性经济战略合作，同时充分利用好双边国家友好互信的政治氛围和贸易合作机制，真正发挥双边贸易的主导性功能，加快构建多层次、多类型的交流合作机制;最后，注重双边国家政府部门、社会组织以及民间组织的沟通交流，在此基础上推动两国双边贸易关系长远发展，为双边国家经济合作、文化交流等方面提供沟通桥梁。

（四）完善双边贸易服务体系

以中俄两国为例，尤其是2018年中国与俄罗斯贸易取得了飞速发展，但是在这样的成绩下，两国贸易服务领域仍然存在有待完善的地方，例如当前中国和俄罗斯始终存在很多制约两国双边贸易发展的影响因素，这些因素的存在严重影响两国双边贸易的健康发展，所以针对这些问题，两国都要重视贸易服务手段的更新和完善，进一步提高双边贸易服务效率。一方面需要针对两国双边贸易的主要特点，从贸易法律、政策等角度入手为双边贸易开展提供更为完善、便捷、全方位的优质服务;另一方面从法律法规完善的角度出发，为双边贸易提供各种便利服务，更好地推动两国双边贸易关系健康发展。

（五）加强双边国家社会文化交流

国家间的文化交流是现阶段国家间关系交流的重要战略，以中俄两国为例，两国在历史上就存在着深厚的传统友谊，而这也为中俄两国贸易合作关系发展奠定了良好的文化基础。新世纪以来，作为两大发展中国家，中国和俄罗斯在科技、文化、军事、教育等方面的外交合作越来越多，交流深度越来越广，与此同时我国对于熟悉俄罗斯国情、精通俄语的专业化人才需求也越来越多，面对人才需求的增长，两国应当积极开展文化、教育方面的交流与合作，例如从高等教育交流合作入手，针对两国文化合作发展制定长期发展规划，加强双方高等教育跨学科交流发展，以高等教育为切入点，广泛开展文化交流合作，为两国多个领域的合作提供文化基础，同时也为两国共同构建亚太安全合作体系提供强有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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