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史记?酷吏列传》中酷吏的“酷”与“忠”

2019-12-16 01:46殷爽谢培莲
青年文学家 2019年32期
关键词:忠君酷吏武帝

殷爽 谢培莲

摘  要:酷吏是历朝历代都不可少的一部分,他们是皇帝们忠实的爪牙,以严刑峻法为工具,惩治豪强、裁抑权贵,加强中央集权。也因其酷,使百姓怨声载道。本文从酷吏“酷”与“忠”两个方面入手,分析汉代酷吏的基本特征。

关键词:酷吏;酷;忠

作者简介:殷爽(1982.11-),女,汉族,黑龙江齐齐哈尔人,硕士学历,巴中职业技术学院助教,研究方向:先唐文学文献;谢培莲(1992.7-),女,汉族,重庆大足人,硕士学历,巴中职业技术学院助教,研究方向:教育经济与管理。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32-0-01

《史记·酷吏列传》集中描写了汉武帝一朝的酷吏,形形色色,贪廉各异,贪者至贪,廉者至廉,却都不脱其本质。“酷吏十人,行多相类,而叙各不同,笔力极其变化,太史公语不多而意深厚。”而这些人最明显的特征便是“酷”与“忠”。

一、酷

酷吏之酷分两种,一为文深,即执法苛刻;一为残酷,即执法残忍。文深者,赵禹,张汤为即是其中代表;残酷者,义纵,王温舒即是其中代表。

(一)文深者。

(1)太史公说“赵禹时拒法守正。”他的文深,最初出现在他做丞相史时,“府中皆称其廉平”,然而当时的丞相周亚夫却说“极知禹无害,然文深,不可以居大府。”而后他却因执法严刻而位列九卿。但赵禹的文深却并不彻底,初时周亚夫总以为赵禹执法严苛,却不知赵禹做事虽然严苛,但“至晚节,事益多,吏务为严峻,而禹治加缓,而名为平。”尚鎔说:“赵禹始为酷急,晚节治加缓,而名为平,以寿卒于家”,僅这一点就与张汤有所不同了。

(2)张汤的文深是贯穿其一生的。张汤年幼时曾因老鼠盗肉而累其被父抽打,于是“汤掘窟得盗鼠及余肉,劾鼠掠治,传爰书,讯鞠论报,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而长大之后的张汤面对形形色色的官吏们也并不买账,虽不若义纵、王温舒般残酷,也是“法之杀人,甚于桁刀锯”。凡是得罪过他的人他一定会像处理盗鼠一样,将法令套在案子上,必定要置对方于死地。

(二)残酷者

如果说赵禹、张汤的执法要用严苛来形容的话,那义纵、王温舒之流就只能用残忍来形容了。“迹汤所为,虽曰文深,不至若赵禹,义纵,王温舒之甚也。”

(1)义纵的残酷可能与他少年时的经历有关,他少年时曾和张次公合伙做过强盗。所以,人命在他们眼里是不值钱的。因此他执法严刻,少有宽和包容,也不回避贵族皇亲,甚至逮捕了太后的外孙。在实行外儒内法的汉武帝时代,义纵是一个很好的执法工具,甚至在他刚任河内都尉就把当地豪强穰氏灭了族,但即使如此,比之王温舒,他也只能自愧弗如。

(2)王温舒年少时比义纵更甚,他做的是盗墓的勾当(一说是杀人越货)。连死人都不放过的王温舒就更不会放过活人了。他“督盗贼,杀伤甚多。”他还任用有重大罪行且豪放勇敢的人为爪牙,做的好就不惩治以前的罪;做的不好,轻者丧身,重者灭族。他做河内太守,“部吏如居广平时方略,捕郡中豪猾,郡中豪猾相连坐千余家。”他“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臧。

……论报,至流血十余里。”汉朝惯例,春天不杀人,王温舒顿足曰:“嗟乎,令冬日益展一月,足吾事矣!”是典型的杀人成瘾的口吻。

二、忠

酷吏之忠亦分两种。一为忠国;一为忠君。忠国者,以国家大义为重,为诤臣,郅都即是其中代表;忠君者,以君主之利为重,为谀臣,张汤,杜周即是其中代表。

(一)忠国者

汉景帝时,有一次郅都“从入上林,贾姬如厕,野彘卒入厕。上目都,都不行。上欲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上还,彘亦去。”从这里可以看出郅都不是一个会奉承迎合皇上的人,他之所以劝皇上不要去救贾姬,是从国家利益出发,考虑的是君主对于国家的重要性。所以权德舆说“都为中郎将,上欲博野彘,活贾姬,从容奏议,引宗庙太后之重。……盖在史氏,发而明之,以旌事君,以励使臣,俾百代之下有所惩劝。”

(二)忠君者

(1)张汤凡事都迎合汉武帝的喜好,完全是一个忠君的典型代表。武帝要惩治的人他就交给执法严酷的官吏去办,武帝不想严惩的人他就交给执法轻而公平的官吏去办,一切以皇上的利益为准则,置国家与百姓的利益于不顾。“始汤为小吏,乾没,与长安富贾交私,及为廷尉列九卿,谳狱必向上指。所治即上意所欲罪者,所平即上所欲释者。”虽然皇上十分宠幸他,但他最终也没避免自尽的结局,“汤死,家产直不过五百金,皆所得奉赐,无他业。昆弟诸子欲厚葬汤,汤母曰:‘汤为天子大臣,被汙恶言而死,何厚葬乎!载以牛车,有棺无椁。” 位高权重却清廉至此,张汤的忠君可谓忠到极致了。

(2)杜周做事也好效仿张汤,善于窥测皇上的意图。“上所欲挤者,因而陷之;上所欲释者,久系待问而微见其冤状。”更有趣的是他做这些居然还振振有辞,当有人责备他不对时,他就说:“三尺安出哉?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他的话也充分暴露了封建社会法律及执法者的虚伪及残酷。但对如此酷吏,皇帝却往往“以为能”,可见,酷吏的恶劣与封建帝王的赏识、纵容是分不开的。

所以后人有这样评价:“《酷吏传》伤武帝之峻刑也。武帝之世,烦文苛法,以严酷为治,怨愁惨伤,民几不聊其生。太史公目睹其事,侧然伤之,不忍斥言君上,特借酷吏发之。一篇之中感慨悲愤。”

参考文献:

[1]张大可《史记新注》华文出版社 2000年版。

[2]杨燕起、陈可青、赖长扬《历代名家评史记》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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