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踪夜郎历史 发现夜郎古歌

◎杨金

一、寻踪夜郎历史

自小夜郎二字就在耳边萦绕，夜郎，到底是什么？古国、历史、妄想，还是传说？“夜郎自大”一词扑朔迷离，留下了更多的是质疑和追问。经历了两千多年来的历史，我们今人已经难以还原夜郎真相，但透过历代史志仍然能够从中探寻夜郎古国的存在。夜郎是一个在中国西南地区历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古国。夜郎并非虚无缥缈，既不是神话，也不是传说，而是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曾经有过的足迹。夜郎古国的前身是殷商时期的鬼方古国，春秋时期的牂牁国。牂牁国兴于春秋，亡于战国，被战国时期崛起的夜郎国取代。夜郎于战国时期崛起，成为中国西南地区实力雄厚的方国之一，在秦汉之前战国时代的烽烟冲击之中曾经几起几落，被楚国，秦国所灭，而后又劫后余生。夜郎以郡县建置形式又时断时续经历了多个朝代，至元朝最后终结夜郎建置，夜郎区域、夜郎民族最终在历史前进的洪流中融入了中华民族大家庭。

循着前人探究夜郎的足迹，循着夜郎留下的那些扑朔迷离的气息，徜徉史籍文献，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探寻到夜郎真真切切的踪迹。按照古籍所示的白龙山上发现了规模宏大的“夜郎城”遗址和“牂牁郡城”，更发现诸多旁证指向夜郎都邑在石阡的证据。比如，石阡县碗架岩上摩崖石刻诗记述“夜郎十里城池”、凤冈县“夜郎古甸”摩崖石刻、印江县“牂牁天堂哨”古碑等。

二、发现夜郎古歌

发现夜郎古歌是在2016 年年初，杨又铸同志在石阡县河坝镇一偏僻山村探访到有人传唱夜郎古歌。这一发现是意外惊喜，改写了记述夜郎只限于史书的以往认知，探究夜郎历史只限于书本的状况。这些歌曲所传之歌本为夜郎人被迫从夜郎山迁徙前所留，由杜姓世代传唱至今，其历史价值、文化价值不容小觑。

夜郎古歌是在石阡县河坝镇中宅村木孔组的天军寨杜姓族人世代传唱的史诗般古歌，记述了夜郎人后裔的生产生活、战争迁徙的历史和古迹故土眷恋。其分布区域主要在石阡县河坝镇中宅村木孔村民组乌江流域。相传北宋末年杜氏祖先杜都督杜川海率军镇压金头和尚任则天反叛，同时驱赶当地夜郎人后裔。夜郎后裔头人不得不与杜都督告别，特将夜郎古歌唱给众人听，作为信物请杜都督保管，夜郎古歌是其中之一，待将来夜郎人后裔回来时以此为证将交还土地。杜都督后人在石阡县河坝镇永和的中宅村天军寨一住近900 年，石阡夜郎古歌就此传唱也近900 年。流传至今只有几位七八十岁老人杜廷珍、廷英、廷芝、廷仙、廷献五姐弟传唱。据杜氏姐弟回忆，夜郎古歌共有428 首，多数忘记了。这些歌不仅记述了夜郎历史、战争，也记述了夜郎人的生产生活、生存环境、历史古迹。

三、夜郎古歌与夜郎历史之间的联系

夜郎古歌的歌词里唱出了与夜郎相关的历史符号，比如，牂牁江、夜郎山、夜郎茶、夜郎岩、夜郎王、夜郎王娘等，并唱出夜郎人进京上贡到南北二京售卖夜郎茶等情形，同时还代代相传夜郎都城就在乌江边上的白龙山。

有一首歌叫《夜郎山尖插旗杆》，这样唱：“夜郎山来夜郎山，夜郎山尖插旗杆。夜郎旗杆千年败，旗杆窝窝千年在。夜郎老少分离难上难，哪年哪月才团圆。夜郎将来要回转，阳雀站在夜郎山。夜郎山上阳雀叫，夜郎老少来团圆。”本歌描述夜郎山上插了千年的夜郎王旗，将随着夜郎走向衰落不复存在，但那曾经插过夜郎王旗的旗杆窝窝却将随着岁月流逝存在千年。夜郎人就要被迫背井离乡，离开世世代代生活了上千年的夜郎山，难舍难分的悲伤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从此以后，夜郎老少不知道要哪年哪月才有团圆的时候。这首歌，词意极为凄凉，以夜郎旗杆的存在和消失比拟夜郎的存和亡，阳雀的啼叫反衬夜郎人离别思乡之痛。

另外一首《牂牁江》，这样唱：“牂牁江来牂牁江，江边有个吊船桩。大小船儿来吊起，手提渔网下大江。大鱼打得千千万，小鱼打得万万千。小鱼拿来各人吃，大鱼要敬夜郎王。牂牁江来牂牁江，神仙来望打鱼郎。来望渔船无吊处，栽根石笋来吊船。”这首歌形象地描述了夜郎人在牂牁江上打鱼时的情景和用途以及吊船桩名称的来历，反映了夜郎王就生活在这片地区，夜郎人对夜郎王都十分崇敬。同时，也表明牂牁为特殊地貌，更道出了夜郎王城在其附近，证实了夜郎历史的变迁。

这些夜郎古歌每一首都唱出了一段历史，就是夜郎人活生生的生活写照，其所承载的不仅又对于夜郎历史、政治、社会的研究价值，而且也承载着诸多的文化研究价值。

结语

总之，夜郎的历史及夜郎古歌的存在，都有着研究价值，作为一种历史的存在和世代所公认的文化符号，它是历史，也是现实，更影响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