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稼斋燕行日记》与清代满族形象的域外书写

2020-02-12 19:34姚晓娟
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金昌满族消极

杨 光 姚晓娟

(长春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32)

一、引言

朝鲜、日本、越南等国,地理位置距中国较近,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在文学上具有较强的汉文学色彩。朝鲜在明清时期,曾经多次派遣使节来到中国进行政治与文化交流。这些使节在出使过程中,将途中所见内容用日记的形式进行了详细记载,形成了大量以汉字为载体的作品,这些作品被统称为《燕行录》,《老稼斋燕行日记》便是其中之一。

《老稼斋燕行日记》全书共有九卷,分为总录和日记两个部分,作者金昌业,字大有,号老稼斋,其作品以其号而命名,被称为《老稼斋燕行日记》。《老稼斋燕行日记》成书于清康熙五十一年,即公元1712年。那一时期,朝鲜作为清朝的藩属国,要派遣使团,定期向清朝进贡。所以在清代历史文献中,就有关于朝鲜向清入贡的文献记载:

“是岁,免直隶、江南、江西、浙江、山西、胡广等省六十九州县灾赋有差。朝鲜、琉球入贡。”

“是岁,免直隶、山东等省十二州县灾赋有差。朝鲜入贡。”

“是岁,免直隶、江南、安徽、陕西、浙江等省五十七州县灾赋有差。朝鲜入贡。”①

从“朝鲜入贡”之处,我们不难看出,朝鲜作为藩属国,定期向清朝纳贡的朝贡现象。金昌业作为朝鲜使团中的随行一员,他在其作品中,记载了众多关于满族形象民俗的文本文献,对研究朝鲜文人笔下中国满族群像的域外书写,具有重要文学价值。

二、《老稼斋燕行日记》中的满族群像

(一)满族积极形象

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金昌业改变甚至颠覆了燕行使传统思想观念,对于满族人物积极的客观形象进行了大量的刻画与分析,本文将举出部分具有代表性的事例并进行一定的分析和阐述。

1、为人淳朴、崇文尚武的满族形象

在《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一卷的“山川风俗总目”中,作者金昌业就对所见所闻的满族人物的形象,进行了肯定的积极认同:

“清人貌丰伟,为人少文。少文故淳实者多,汉人反是。南方人尤轻薄狡诈,然或不尽然。清人亦入中国久,皇帝又崇文,故其俗寝衰矣。”

“清人皆能汉语,而汉人不能为清语,非不能也,不乐为也。然不能通清语,于仕路有妨,盖阙中及衙门,皆用清语。奏御文书,皆以清书翻译故也。闾巷皆满汉皆用汉语。以此清人后生少儿,多不能通清语。皇帝患之,选年幼聪慧者,送宁古塔学清语云。”②

在这段引文中,作者将满族与汉族不同人物形象进行了细致对比。从积极一面,对于满族人的外貌形象进行了肯定的评价,指出“清人貌丰伟”,肯定了自己所见到满族人高大、英俊的积极形象。作者还指出了满人的为人纯朴,相反地指出了汉人的轻薄和阴险狡诈。描绘了纯朴的满人物形象和狡诈的汉人物形象,可以说对满族人物给予了高度肯定的积极描写,相反地却对汉人形象提出了否定质疑。此外,引文还从侧面反映出了满汉语言的相互交流与融合,衬托出了满族入主中原后,满汉文化的相互借鉴与不断交融,体现了满族统治阶级在面对满汉文化相互交流与碰撞的情形下,对中原传统汉文化的接受及推崇。

2、穿着得体、身材雄壮的满族形象

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关于满族人物高大、雄壮的形象描写,据文章第一卷“往来总目”记载,有如下的表述:

“午后开栅门,数百清人,一拥出来,乍见骇怕。其中身材雄壮,衣帽鲜华者居多,非初见三胡之比。衙译吴玉桂徐正明两人,使从胡持方席来谒于两使臣,使臣坐而见之,两胡退与章京麻贝甫十口辈,列坐于相望处。”③

引文记述了朝鲜使团一行人马,去京城途中所见满族人物形象,作者在此描绘了一幅“身材雄壮,衣帽鲜华”的满族人物形象,体现出满族人物着装正规得体、为人遵守礼仪。体现了作者对满族人积极形象的肯定和认同。反映出了作者对于满族人物正面形象,给予的高度的认可和充分肯定。

3、忠厚老实、为人良顺的满族形象

金昌业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不仅对于满族形象进行了诸多积极描写,同时也描绘了众多独具特色的满族民俗文化,据文本第二卷载:

“朝饭于佟姓清人家,屋新造而三面为炕,甚敞豁,既其客堂也。炕下尽布砖,中央设土炉热石炭……主胡兄弟,皆身长貌俊,而其兄一目眇,自言是满洲人。其兄方为凤城带子,带子即章京之小者。问其奉银,一年支六十两,章京支八十两。章京中又有号牛录者,支一百两云。主胡皆不解文字,问答皆倩人书之,然为人皆良顺。”④

该引文创作于朝鲜使团投宿在一位佟姓满人家中之时。在引文中,作者对主胡外在形象进行了积极客观的描写,指出其“身长貌俊”。此外,作者还指出了主胡虽“不解文字”,但为人良顺,民风纯朴,深受作者认同。反映了作者笔下英俊、高大、朴实、善良的满族积极形象。不仅如此,在引文中作者还对传统满族化的东北旧式民居进行了记载,对于传统的满族火炕、砖式地面还有中国东北传统的烧炭式土炉进行了研究,反映出了满族民居的内部构造和满族人物的生活方式,体现了满族民俗文化与中国东北传统风土人情。

4、高大威猛、擅长骑射的满族形象

关于满族人高大威猛、擅长骑射的外在形象,据《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二卷载,有如下表述:

“行数里遇胡人,所骑马善步。昌晔换马,余又与昌晔换骑。走极快,先至三里堡,坐店房待行次至,以马还昌晔。路遇胡女八九人步行,元建问何往,一女答曰,为观高丽人,盖戏之也。元建曰好生不安,群女皆笑。”⑤

这段引文创作于朝鲜使团出使途中,遇到满族骑人的写作场景。引文中即反映出了作者对于满族人擅长骑射高大形象的积极肯定,又反映出了满族作为游牧民族,善于骑马的民族风俗。是对于满族人物高大威猛、擅长骑射这一传统民族形象的积极认可。

此外,关于满族人擅长骑射的形象,在《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二卷和第三卷中,分别有如下的表述:

“路遇一屋车,大胡坐其中,衣帽鲜华,似有官者,从胡十余人,皆佩弓箭,散行草间搜兽也。使译辈问之,来自广宁云,从胡所骑者色马绝大善步,昌晔使人问价,言一百两。”⑥

“路中见三橐驼过去,又有一胡骑马持红缎金字绣旗一面过去。其后六七骑随来,其中一人状貌颇伟,云是大官,其后又有旗如前,四五骑又随过去。”⑦

这两段引文中,作者都写出了满族人物衣着得体、高大威猛、状貌颇伟的积极形象。在引文中,作者对于满族人物的穿着得体,进行了积极肯定,同时作者还描绘了满族人佩弓戴箭,外出游猎的活动场景,对满族人擅长骑马打猎的民族特色进行了记录。反映出了满族人的高大威猛,同时也将满族,作为传统游牧民族的民族特色与风俗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以上引文可以看出,金昌业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运用了大量笔墨,对于满族人物积极形象进行了刻画,反映出作者对途中所见满族人物形象的充分的认可。这些积极形象刻画与传统朝鲜人眼中满族形象存在一定的差距,也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朝鲜使臣对传统满族人形象的认知。

(二)满族消极形象

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金昌业对笔下满族形象也进行了众多消极刻画,这些消极形象,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朝鲜文人对于满族形象的矛盾书写。

1、面目丑陋、衣着不当的满族人物形象

据《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一卷往来总目记载:

“一人行马各就薪水,处处屯聚若战然。清人三人来,既昨日过去者也。一人驱马从山坡间过去,两人步过幕前,到诸译坐处,索烟吸之。衣帽敝恶,面目丑陋,始见不似人。”⑧

在引文中作者对满族人形象进行了极为丑恶的消极刻画,运用“索烟吸之”、“衣帽敝恶”、“面目丑陋”等字样,反映出作者笔下外貌丑陋,举止不当,穿着极不得体的消极人物形象。在引文最后,作者用“始见不似人”一句,对途中所见满族消极形象进行了高度凝炼的评价概括。作者认为这些满人外貌丑恶,穿着不当,甚至不能以人相称。充分反映出作者心中对满族人不当形象的厌恶,对于满族风俗的不解,正面反映出了作者笔下满族人物的消极形象。

2、见利忘义、阴险狡诈的满族人物形象

据《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二卷记载:

“临发,主胡嫌房钱少,关其门不开。书状马头直山,能汉语争之不得,竟加一烟竹,然后始开。”⑨

“朝饭行,主胡嫌房钱少,执申之淳不放,余以一扇与之始免。”⑩

金昌业一行朝鲜使团,奉命出使中国,期间路途较远,交通不便,到达目的地所用时间较长,所以在路途中投宿则不可避免。这两段引文均创作于使团投宿满人家中,将要离开之时,满族主人因利益与使团发生争执的情节。在文本中,作者对于满族人贪婪、好斗、贪图蝇头小利的消极人物形象进行了描写。以朝鲜文人的视角,直观地反映出了朝鲜使团所到之处,一些满族人物见利忘义、阴险狡诈的消极人物形象。

3、尖酸刻薄、彪悍无礼的满族人物形象

金昌业在描写满族人物消极形象同时,还将其同汉族人物积极人物形象进行对比,通过比较文学表现手法,更为直观的呈现出了作者笔下满族人物的消极形象。据《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三卷载:

“此地属抚宁县,而非设站处,故无察院。入路左人家,主胡悍戾多苦状。夕饭后往诸裨所寓处。房室敞洁,而家主汉人,为人淳善。……问我们衣冠,与大国异制,可骇不骇,答老爷们衣冠甚可爱。我明朝衣冠,是这样。问然则公辈既今衣冠非旧制否,答我们此时衣冠,是满洲。”11

引文中作者用“悍戾”、“多苦状”词对所到之处满族人彪悍无礼、尖酸刻薄的形象进行了生动刻画,更为重要的是,作者在对满族人形象进行消极刻画同时,还运用衬托和对比分析的手法,将途中所见汉人积极形象,同笔下的满人消极形象进行对比分析,指出了汉族主人“房室敞洁”、“为人淳善”的人物形象特征,反映出了为人纯朴、积极正面的汉族人物形象。通过对比分析的表现手法,更加烘托出了作者笔下满族人物的丑恶与消极,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作者“反清亲明”的政治立场和政治主张。

4、贪图小利、欺压百姓的满族人物形象

据《老稼斋燕行日记》第三卷记载:

“有一胡索直,善兴与一大钱,其人以小钱还之,问其故,盖大钱一文,直小钱两文故筏还也。去路二里许,有小城在野中,既所谓宋家城,世传此家富钜万,明末私筑此城以自保。清人累攻不能下。明亡后降,清人怒之,令岁贡万金,因此家业遂衰云。”12

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金昌业不仅对于所到之处的人与景色进行了详细描写,还对许多地区历史沿革、社会变迁进行过详细的分析。在这些介绍与分析中,难免会夹带作者的私人情感,反映出作者的内心情感与政治主张。

这段引文虽是作者对所经之地历史事实的客观表述,但在引文中,金昌业对于“宋家城”一地的历史沿革进行了介绍,通过说明宋家城之地明朝“家富钜万”、生活富裕,而清代则由于清人强制纳贡,导致家道中落的历史变迁,反映出了清代少数民族政权,对于百姓,尤其是对于汉族百姓的压迫。反映出朝鲜使臣笔下满族人物的阴险狡诈,丑恶贪婪。

三、满族双面性形象之成因

(一)历史原因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有两次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时期,第一次是元朝所建立的蒙古族政权统治时期,第二次是清代的少数民族政权统治时期。在古代,对于少数民族,中原王朝多以“胡人”相称。如在西汉贾谊在政论散文《过秦论》中,就有“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之句,其中“胡人”即有代指北方少数民族之意。在东汉文字学家许慎的说文解字中,对于“胡”这一汉字有过如下的解释:“胡,牛颌垂也,从肉古声。户孤切。”13即“胡”的意思为:“牛胫下垂的肉”。由此可见,“胡人”一词实际上具有很强的鄙视和贬低之意。“胡人”一词的使用,体现了以汉族为中心的中原王朝自身的优越感,以及对于少数民族政权的蔑视之情。在《老稼斋燕行日记》中,每卷均可以看到众多“胡人”字样。“胡人”一词,几乎可以说是成为了文中少数民族——满族的代名词。

在历史上,由于地理环境和政治因素的影响,朝鲜曾经是中国的藩属国,要定期向中国派遣使团,出使纳贡。这种状态,直到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清朝战败才最后结束。在明朝时期,由于明代是汉族人所建立的中原王朝,推行汉族风俗,倡导传统儒家文化,而朝鲜在历史上与中原王朝关系密切,受到汉文化的影响深厚。因此,在明朝灭亡,满族入主中原后,朝鲜文人思想中,会出现相当程度的“反清亲明”思想。在历史上,朝鲜还经历过多次“胡乱”,受到过满族的大举入侵,最后还被迫放弃与明朝的宗藩关系,向满清俯首称臣。所以,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朝鲜文人对于满族政权会产生或多或少的仇视。这一点,从《老稼斋燕行日记》中我们便可看出:

“世或以三桂开关纳清兵为为罪,此不然也。当是时,皇城已陷,帝殉社稷,天下亡矣,三桂虽欲独保关门得乎。……三桂弃必破之关,而复君父之仇,仓卒处义,可谓得矣。若使三桂,徒守一切之义,不与清兵并力,则毕竟见破于自成,而清兵亦自入关矣,天下事亦何益哉。”14

引文中直观且毫不掩饰的反映出了朝鲜文人“反清亲明”的政治立场和历史观念。可以说,正是这种“反清亲明”的历史认知,对于朝鲜文人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使得朝鲜文人在作品中,对于其笔下的满族人物进行了大量的消极形象刻画。

(二)满汉文化差异

在文化方面,朝鲜人虽不属于汉族,但由于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影响,在文化上受到中原传统汉文化影响较深,在文化的传承与文学作品的创作上也会更加的偏向和赞美传统汉族文化。因此,在面对满汉不同风俗文化时,朝鲜文人对于满族人物形象的描写,自然会相对偏向消极。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朝鲜与中国相距较近,自古以来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因此很多朝鲜文人,充满了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向往之情。历史上,朝鲜在文字中曾大量使用汉字,燕行使虽为朝鲜人,也可用汉字进行文学作品创作,可见汉语功底之深厚,也足以说明中国文化、中国文学对其影响之深远。

“中朝两国是具有悠久的特殊传统关系的国家。源自中国儒家的礼治文化传统,一直是建立并维续中朝两国宗藩关系的思想基础和政治基础,而共同的儒家礼治文化背景是自古以来两国保持这种特殊关系的奥秘所在。”15在历史上,朝鲜曾以“小中华”自称,尤其到了清朝时期。清朝是少数民族所建立的政权,推行少数民族文化模式和统治方式。因此朝鲜对于其自身所持有的汉文化传统的自信,和对于满族传统风俗与文化的鄙视,也就进一步的显现了出来。

相对于政治体制的转变,思想文化上的转变则显得更为艰难。对于个人来说,一旦形成固定的思想模式与思维认知,想要改变实属不易。延边大学教授徐东日先生认为:“金昌业等朝鲜朝燕行使臣长期生活在农耕文化的生产、生活环境中,多方面地接受了中国儒学“华夷”观的影响,认为人们只有束发带冠才是文明的,才具有“礼仪”。从而大加贬斥满族人剃头辫发的习俗,而且通过他者化,极力夸大满族人的“怪异性”或“异类性”,使之最终被刻画成“丑类”的形象。”16这也正是《老稼斋燕行日记》中存在着大量满族人物消极形象描写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文人笔法的夸张描写

朝鲜文人在《燕行录》创作的过程中,不仅运用了客观的文学表述和平铺直叙的创作手法。除客观记录外,朝鲜文人还运用了诸多文学表现手法,尤其是夸张的写作手法,对于满族人物的消极形象进行了极致夸张的修辞描写。这些极具夸张和讽刺意味的修辞描写,被应用到满族人物消极形象的表述当中,也是《老稼斋燕行日记》中存在着诸多满族人物负面形象的原因之一。南京大学张伯伟教授认为:写作者的文学笔法导致“不实”,也是造成《燕行录》作品失实的原因之一。17充分体现出了在《燕行录》作品中,文学创作手法,尤其是文人笔法的夸张描写,对于作品真实性,以及对于满族人物负面形象刻画所产生的深刻影响。

(四)实地考察之后的客观描述

“金昌业对满族人的某些肯定性描述,实际上反映了18世纪上半叶朝鲜朝燕行使臣在塑造满族人物形象时在某种程度上背离了朝鲜朝主流意识形态或曰‘官方真理’的真实状况。”18

许多朝鲜使臣在出使中国之前,会翻看前人所写《燕行录》作品并进行借鉴。在这一借鉴过程中,许多的关于满族消极形象的描写手法会被一脉相承延续下来。而许多朝鲜使臣来到中国后,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实地考察,才发现出使之后的所见之事与在国内所读的文章及所了解到的主流的观点存在着很大的不同。真正在出使的过程中,所见到的满族人物形象并不像朝鲜国内一些人所说、所写的那样消极、那么不堪。所以,金昌业作为朝鲜使团的一员,亲自出使中国后经实地考察所得出的客观表述则会显得更为客观、更为真实。对满族人物形象的描写则会更为积极可信。所以,作者从口耳相传、文本文献中所得来的想象认知,与实地考察后,亲眼所见之客观描写人物形象存在巨大现实差距,是《老稼斋燕行日记》背离朝鲜传统主流思想观点,存在着大量的满族人物积极形象描写的原因之一。

结语

《燕行录》作为域外汉籍研究领域不可或缺的极具研究价值的文本文献,对于中国古典文学和中朝文化交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研究中国古代文学不可或缺的珍贵资料。本文对《老稼斋燕行日记》中的满族人物积极与消极形象刻画进行了概括和对比分析。在此基础之上,重点从历史原因、文化差异以及文学创作方式这三个不同的角度,对于作品中满族消极形象的产生原因进行了探索。着重体现了满汉文化差异、满朝文化差异对于满族人物消极形象刻画所产生的深刻影响,对于《燕行录》作品中的满族形象研究提供了应有的借鉴价值。

注释:

①赵尔巽等撰.清史稿(第二册)[M],中华书局,1976:238-255.

②③④⑤⑥⑦⑧⑨⑩11 12 14[韩]林基中.燕行录全集[M],东国大学校出版部,2001:321.373.418.399.423.520.370.386.400.488.525.484.

13许慎.说文解字[M],中华书局,1963:89.

15 16 18徐东日.朝鲜朝使臣眼中的中国形象——以《燕行录》《朝天录》为中心[M],中华书局,2010:7.121.120.

17张伯伟.东亚汉文学研究的方法与实践[M],中华书局,2017: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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