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洛维夫人》中的女性主义倾向

崔宇璇 张莹 张志刚

内容摘要：本文从女性艺术创造性、女性同性恋倾向、女性的未来等三个方面探讨了《达洛维夫人》中所体现出的女性主义倾向，分析了英国作家沃尔夫女性主义思想，说明其思想与《达洛维夫人》这部小说中所体现出的现代性高度契合，使这部小说达到艺术的高峰。

关键词：女性艺术创造性 女性同性恋倾向 女性的未来 现代主义

女性主义是一场为妇女建立和实现政治、经济、个人和社会性别平等、教育、职业和机会平等的运动。大多数女性主义者专注于争取妇女的政治权力，例如平等的婚姻、平等的受教育权利，特别是妇女的选举权力。弗吉尼亚·沃尔夫是女性主义伟大的先驱者和先驱。1925年发表的小说《达洛维夫人》被认为是沃尔夫第一部成熟的现代主义小说。作者在小说中塑造了达洛维夫人等众多女性形象，显示出强烈的女性主义倾向。

一.倡导女性艺术创造力

“自古希腊以来，人们一直坚持认为男性代表思想，女性则代表身体。男性是人性的天界，女性则是人性的地界。男性创造原则，女性生产冲动。”（Evans， 2001：57）在《达洛维夫人》中，沃尔夫通过直接倡导女性的创造力，颠覆了这一模式。沃尔夫把克拉丽莎塑造成一个艺术家，展现了女性的创造力，颠覆了传统的以男性为中心的艺术创作。

克拉丽莎的女性创造力主要体现在她对派对的准备上。如果说女主人是一位艺术家，那么派对就是艺术，一种特殊的现代主义艺术形式。小说从克拉丽莎为派对做准备开始，以所有客人的离开为结束。小说创造了一个不平等的社区，让人想起了存在于不存在，先是彼得·沃尔什，然后是莎莉·西顿，再就是是罗赛特夫人，化解了过去与现在之间的紧张关系，平息了克拉丽莎30年前选择嫁给理查德·达洛维时的矛盾心理。聚会已经成为了一种潜在的结合外在于内里的体验方式，个性与人性，瞬间与永恒的结合，这些全是弗吉尼亚·沃尔夫艺术的目标。聚会成为艺术创作的一种比喻，反映了作者在小说领域的挣扎和欲望。

作为一名艺术家，克拉丽莎努力通过组织一个聚会来给她的生活带来意义，派对营造了一个特别注重友谊和联系的场所。克拉丽莎为她的丈夫和孩子提供了一个有序的家，在她周围创造出一种优美的感觉，并给聚会带来一种安全感。克拉丽莎心理的根本事实是她在精神和感官上的存在中获得的快乐，她利用生活中的无等级快乐来对抗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二.“天生”的女同性恋

性一直是女性作家发挥创造力的一种方式。伊丽莎白将女性的性行为描述为反抗的场所。“女性经常在性方面对男性权威表示出抵抗：作为男性的附属物，我们试图通过性反抗行为来为扰乱父权控制的系统。”（Harrison， 2003：280）在《达洛维夫人》中，克拉丽莎与其闺蜜萨利年轻时代的友谊具有较为强烈的同性恋倾向。

克拉丽莎被描述为在一个体面的家庭长大，从小被教育要表现得像维多利亚时代那样，禁止任何情感和激情。萨利·塞顿，克拉丽莎的亲密朋友被描述为一个反常规的叛逆的年轻女性：“她有活力，会画画，也会写作。她主张女性应该拥有投票权。她有能力凭借她的大胆、鲁莽、夸张的爱成为一切的中心。”（Woolf， 2003：276）更为叛逆的是她亲吻了克拉丽莎，给她的生活带去新鲜的空气，激起了她对女性高涨的热情，让她看到女性之间的爱的美丽。“萨利停下来，摘了一朵花儿，亲吻了她的嘴唇。”“整个世界可能都颠倒过来了！其他的全都消失了，她独自和萨利呆在那里。她突然觉得得到了一颗非常珍贵的钻石。他们走着（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她揭开了，或者说，她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启示，她的宗教情怀！”（Woolf， 2003：52）许多年以后，当想到她生活中缺少的东西时，克拉丽莎回忆说：“那是渗透其中的核心;一种温暖的东西浮出水面，激起了男人和女人，或女人在一起时冰冷的接触。让她无法抗拒屈服女人魅力的东西。”（Woolf，  2003：46）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萨利的吻对克拉丽莎的影响很大。萨利的吻打破了克拉丽莎、理查德·达洛维和彼得·沃尔什之间的三角恋关系，这是男性欲望的传统结构，并在小说中引入了一种颠覆性的女性欲望形式。克拉丽莎对萨利的爱的整体是解放和扩展。

在达洛维夫人的阴蒂形象中，番红花似乎暗示着一种自然的女同性恋倾向，这种倾向一直在改变，但作为一种乐趣，能让她的努力得到满足。意图表现女性性快感的体验，并以此方式同时抵制有限的本质主义。女性之间的这种关系，以及这种对艺术想象力的吸引力的联系，不仅表明了对强制性异性恋的强烈批判，也表明了女性之间的性爱正是女性创造力和艺术性的源泉。

三.女性的未来

为了使女性的声音得以倾听和关注，沃尔夫在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不同形象的女性角色。女主人公克拉丽莎经历了许多内心的起起落落，反复考虑自己30年前做出的选择。她的女儿伊丽莎白走得更远，代表女性的未来。通过伊丽莎白，沃尔夫展现了对女性未来的乐观态度，寄托了她对女性未来的希望。

沃尔夫将伊丽莎白描述为一个具有开拓精神的年轻女性，有机会探索繁忙的世界，也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1923年6月一个晴朗的日子，伊丽莎白·达洛维走出来，乘公共汽车沿着海滨大道而上，一切似乎都在暗示，她是女性的新机遇的承载者，一个比她母亲走得更远的女性。伊丽莎白纵情遐想，徜徉在伦敦的街道上，幻想着交通工具赋予她的无上权力。“突然，伊丽莎白走上前来，当着大家的面，非常称职地登上了公共汽车。她在上面坐了下来。那个性急的家伙向前冲去，一跃而起。她必须抓住栏杆稳住自己，因为这是一个海盗，鲁莽、肆无忌惮，无情地下压，危险地绕过，大胆地抓住一个乘客，或不理睬一个乘客，中間夹着鳗鱼似的傲慢，然后无礼地把白厅里的所有帆都张大了。”（Woolf， 2003：205）在城市中不熟悉的地方进行的这一运动激发了伊丽莎白对一种与她母亲截然不同的生活的想法：“噢，她想再走远一点。又是一便士，是去海滨的吗？这是另外一便士。她要沿着海滨走。”基尔曼小姐说：“你们这一代的妇女可以从事任何职业。所以她可能是个医生。她想，这里和威斯敏斯特大不相同，她在衡平里巷下车。简而言之，她想要一个职业。她会成为一名医生，一名农民，如果她觉得有必要，可能会进入议会，这一切都是因为斯特兰德。”（Woolf， 2003：206）伊丽莎白富有想象力的冒险经历可以被看作是女性进步的一个积极迹象：她的雄心壮志超过了30年前的女性，没有男性干预的压力。相反，因为她可能成为一名议员，就像理查德·达洛维一样，她认同父亲职业的可能性。

通过对伊丽莎白的塑造，沃尔夫表达了她的观点：女性最终可以享有和男性一样的权利，女性的声音最终可以被听到，女性的行为最终可以被看到。伊丽莎白年代的旅行，探索繁忙的世界。她的确比母亲走得更远。

沃尔夫被公认为二十世纪最重要和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作为英国现代主义作家，沃尔夫作品中体现出的意识流创作手法往往是关注的焦点。但是，沃尔夫也是英国倡导女性主义的先锋。《达洛维夫人》是一部女性作家书写女性人物的现代主义小说，探讨了女性的艺术创造，较为隐秘地描写了女性同性恋的倾向，展望了女性主义发展的未来。小说中所体现出的女性主义倾向是作者沃尔夫作为当时英国女性主义倡导者的思想体现，无疑与其小说的现代性高度契合，使《达洛维夫人》这部小说达到艺术的高峰。

参考文献

[1]Evans， Mary， ed. Feminism： Critical Concepts in Literary and Cultural Studies. Vol. 2. London： Routledge， 2001.

[2]Harrison， Suzan. Playing with Fire： Womens Sexuality and Artistry in Virginia Woolfs Mrs. Dalloway and Eudora Weltys The Golden Apples. The Mississippi Quarterly 56.2 （2003）： 289.

[3]Lee， Hermione. Virginia Woolf. London： Random House， 1996.

[4]Woolf， Virginia. Mrs. Dalloway[M]. London： Wordsworth Editions Limited，2003.

[5]高奮.弗吉尼亚·沃尔夫小说理论近百年研究述评[J].浙江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学版，2016（1）：119-130

[6]李维屏.英国意识流小说[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6.

[7]潘建.国外近五年弗吉尼亚沃尔夫研究述评[J].当代外国文学，2010（1）：124-132.

基金项目：2019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英国意识流小家弗吉尼亚·沃尔夫研究”（编号：201912026017）

（作者单位：大连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