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研究

张程锋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体育经济管理研究中心，上海 201620)

1 研究背景

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在我国已经提及了多年，然而时至今日我们仍不清楚职业足球俱乐部履行了哪些责任。国内现有研究仅是在学理层面对职业体育俱乐部社会责任内涵进行讨论[1-6]，在理论上争议应该对谁履行哪些责任。尽管当前尚未有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外发布集中、独立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报告，但通过分析俱乐部官网和新媒体发布的零散社会责任信息也是了解其社会责任实际情况的重要方式。基于此，本文运用内容分析法，对俱乐部所选披露渠道涉及的社会责任信息进行分析，了解社会责任履行的基本情况，并对现阶段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本身存在的问题、影响因素进行深入探讨，同时提出相应的推进策略。

2 研究方法与样本选择

2.1 内容分析法

内容分析法适用于将大量文本数据编码分析后形成精确的分类和描述，能够系统、客观描述研究素材的内容。该方法现已广泛应用于情报学、社会学、新闻传播学和管理学等领域，且国外在研究职业体育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方面也运用了这种方法[7-9]。

2.2 样本选择

研究以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为调查对象，时至今日，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尚未对外公开发布独立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报告，目前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主要渠道有五种：中超联赛年度职业足球俱乐部“最具社会责任感”评选材料、官方网站、官方新浪微博、官方微信公众号，少数职业足球俱乐部发行的队刊。2011年我国中超联赛官方首次在当年的中超联赛颁奖环节设置“最具社会责任感”奖项，这也是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以评选材料方式首次集中披露社会责任信息，此后每年各支职业足球俱乐部都会提交社会责任评选材料。诚然，“最具社会责任感”评选材料信息内容最为集中，也便于开展编码和整理工作，但多数职业足球俱乐部对社会责任的理解不够深入，认为社会责任等同于公益，对社会责任评选材料的收集仅以公益活动为标准，人为造成收集社会责任信息缺失，且只有少数职业足球俱乐部在网络上公开了评选材料。官方网站和官方新浪微博是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当前对外发布各类信息的主要窗口，这其中就包括了对社会责任信息的披露，并且是五类方式中最早被使用的对外发布信息渠道，囊括的社会责任信息内容相对翔实，基本覆盖了年度社会责任评选材料内容。职业足球俱乐部官方微信公众号虽然近几年也成为职业足球俱乐部发布信息的热门网络工具，但部分职业足球俱乐部使用时间较短，在信息披露数量上远不及官方网站和官方微博多。少数职业足球俱乐部发行的队刊，同样由于发行时间短，历时披露内容不全面。

据此，在全面分析五类披露渠道优缺点的基础上，选择官方网站和官方新浪微博两种披露渠道作为研究样本分析来源资料。同时，为了体现研究的时效性，了解职业足球俱乐部现阶段社会责任特征，节选2014年1月1日至2017年5月31日三类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渠道上的新闻报道作为研究样本的文本分析来源，在调查对象上，选择2014—2017年中超赛季所有职业足球俱乐部，其中哈尔滨毅腾足球俱乐部由于变换股东和外迁等历史原因，官方网站和微博已注销，最终选择的调查对象为2014—2017赛季21支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

3 研究步骤

3.1 分析类目构建

分析类目的构建有两种方式：一是借鉴已有的研究分析维度，二是研究者依据理论自行发展[10]。本文具体做法是：以职业体育俱乐部利益相关者为基准，并结合后续实际社会责任信息编码结果酌情调整分析类目。在建构分析类目方面，没有直接借鉴国外已有研究，而是依据利益相关者信息的原因是：首先，对我国现阶段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内容梳理属于探索性研究，目前尚未有学者对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现状进行讨论，即使国外已有部分研究对职业体育俱乐部社会责任内容做了深入分析，但我国足球职业化起步晚，正式提出社会责任理念较迟，相应在承担社会责任方面不及北美和西欧国家；其次，履行社会责任没有固定统一的标准，不能直接照搬相关研究成果。

在参考国内外诸多职业体育俱乐部利益相关者研究基础上[11-13]，结合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发展情况，初步假定教练、球员、工作人员、球迷(消费者)、社区(所在城市)、足协、新闻媒体、其他八类群体是开展社会责任活动的对象，后续根据具体社会责任信息编码再做分析类目调整。

3.2 编码与归类

由于信息披露的分散性，在确定研究样本资料来源后，仍需进一步精准确定样本文本内容的范围。首先，根据以往相关研究的做法与经验[14]，以“社会责任”主题为分析单位，逐条摘录职业足球俱乐部官方网站、官方微博、百度网页上2014年1月至2017年5月31日期间有关社会责任信息，共计1 623条，时隔两周后对1 623条社会责任活动信息进行二次过滤，最终确定1 598条社会责任活动信息作为研究样本；其次，由两名编码员按照以上初步分析类目采用双盲方式对筛选的社会责任信息进一步归类，对于意见不统一的信息进行讨论再分类。在第一轮编码归类过程中，发现研究样本中部分社会责任信息不能完全归类到初始分析类目中，并且职业足球俱乐部实际开展社会责任活动对象与所选利益相关者群体有所出入，基于此，将初始分析类目调整为：员工(球员、教练、其他员工)、球迷、青少年、特殊人群、社区、足协，进行第二轮编码；最后，在第二轮编码结束后，将员工、球迷等各个分析单位框架下的具体条目，按照相同主题再次进行归类，最终梳理出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员工、球迷等履行的具体社会责任内容。

3.3 信度检验

内容分析法的信度是指两名或者两名以上的研究人员使用同一分析类目，对同一文本内容进行归类，分析结果的一致性程度。信度系数达到0.8以上可认为结果是可靠的[15]。信度检验的计算公式是：

CR(信度)=N×A/{1+(N-1)×A}

(a)

公式(a)中：N=参与内容分析的人数；

A=相互同意度，A=2M/(N1+N2)

(b)

公式(b)中： M=完全相同的类目数；

N1=编码员1分析的类目数；

N2=编码员2分析的类目数。

当文本内容分析比较专业，普通编码员较难把握编码内容时，可以采取“重测信度”代替“归类一致性信度”，即同一编码员在第一次编码结束后，间隔一段时间再次进行编码测试[16]。本文采取“归类一致性信度”方法进行测量，邀请两位与本文研究方向相关的博士研究生帮忙完成检验工作，在编码工作正式开始之前，与两位编码员深度交流与探讨，帮助他们理解本章的研究问题和分析类目，准备工作完成后，两位编码员按照同样编码规则，独立对研究样本进行编码，并将数据代入上述公式，所得信度系数为0.83，达到信度检验标准。

4 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分析

4.1 结果分析

4.1.1 历年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数量

对2014—2017年我国中超21支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进行梳理和排查，发现总体上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呈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见图1)，2014年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官方网站、官方新浪微博和百度搜索网页上有关社会责任活动信息数量为351条，2015年为425条，2016年为545条，2017年截至当年的5月31日为277条。从历年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数量来看，一定程度上可以判断出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在披露社会责任信息方面逐年增多。

图1 2014—2017年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数量

4.1.2 利益相关者识别

现阶段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履行社会责任的对象主要包括员工(球员、教练、其他工作人员、球迷、青少年、特殊人群(残疾、贫困、重病、孤儿、老年人等)、社区、足协(中国足球协会)六类对象(见表1)。从履行社会责任的对象上可以发现，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基本上是围绕利益相关者承担社会责任行为。依据陈存志等人对职业体育俱乐部利益相关者分类的观点，利益相关者可分为内部、外部两类群体。内部利益相关者是指影响职业体育俱乐部正常运营和发展的内部群体，外部利益相关者是指影响职业体育俱乐部利益关系的外部群体[11]。通过编码分析了解到，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履行的内部利益相关者主要是员工，外部利益相关者主要是球迷、青少年、特殊人群、足协和社区。可以看出，俱乐部对内部利益相关者披露的社会责任信息较少，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认为俱乐部对其他内部利益相关者履行的社会责任较少。

从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数量来看，总体上，内部利益相关者披露的信息数量要稍低于外部，(总共1 598条信息，外部利益相关者总数为835条)，但员工作为唯一的内部利益相关者，其信息数量远远多于任何一个外部利益相关者。这也表明员工是俱乐部最为关心的群体，由于职业足球俱乐部是特殊的市场主体，其产品就是依赖球员提供足球竞赛表演，因此员工信息披露数量最多，也符合俱乐部行为的实际情况。就外部利益相关者而言，对球迷开展的社会责任活动最多，其他外部利益相关者明显较少。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仅从梳理结果来看，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对所在城市和社区服务的意识较为薄弱，在开展社会责任方面显得较为随意，这与欧美顶级职业体育俱乐部履行社会责任的方式存在较为鲜明的差异，国外职业体育俱乐部注重属地感和地区认同感，开展社会责任活动也都紧紧围绕当地城市和社区。

4.1.3 社会责任内容

通过统计分析可以看出，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员工、球迷等六类群体开展了形式各样的具体社会责任活动(见表1)，但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尽管对各类群体履行了多样化的社会责任行为，但多数社会责任活动具有相似性，以赠送门票和邀请观看主场比赛、赠送足球装备、组织开展足球比赛与活动、慈善捐款为主要社会责任履行方式。总体上可以将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各类群体开展的社会责任活动概括为几大社会责任主题：对员工生活和训练比赛方面的关心、关怀球迷和赠送福利、促进青少年足球发展、关心特殊人群、加强赛场文明建设、促进社区和谐发展。

表1 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履行对象与具体活动

4.1.4 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变化趋势

如图2所示，对2014年1月1日至2017年5月31日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分析，可以发现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员工、球迷、青少年、特殊人群、足协和社区开展的各类社会责任活动数量大多呈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对2017年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来源样本的分析截止时间是5月31日，所以在雷达图中2017年职业足球俱乐部披露的社会责任活动信息数量要少于前几年度的数量。例如关于员工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条数，按2014年至2017年度顺序，分别为149，176,286,152；关于球迷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条数分别为104,136,178,60；关于青少年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条数为28,68,50,21；关于特殊人群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条数为42,35,25,18；关于对足协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条数为6,8,15,7；关于对社区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条数为5,9,13,7。总体而言，我国中超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外披露的社会责任信息呈现出逐年增加的态势，一定程度上也传达了其对各类利益相关者开展的社会责任活动逐年增多，履行社会责任意识逐渐增强的信号。

图2 2014—2017年度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活动变化

4.2 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存在的问题

4.2.1 披露方式不固定

现阶段社会责任信息主要以分散披露为主，并且以新媒体为主要载体。目前，职业足球俱乐部每年向中超联赛官方提供的社会责任评选材料是目前唯一集中披露形式。各俱乐部尚未确立统一的披露形式，主要还是根据自身具体需要，随意选择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渠道。

4.2.2 披露内容缺乏会计基础性信息

在所调查的俱乐部对象中，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均采取非会计基础形式，以新闻文字报道为主，信息没有量化指标。文字性描述存在很大的主观随意性，容易造成信息传递两个极端，例如俱乐部倾向夸大公益活动信息，轻描淡写负面影响，从而影响利益相关者对俱乐部社会责任履行情况的真实解读，并且非量化的表达形式也会造成不同俱乐部之间披露内容缺乏可比性。从监管角度来讲，也加大了外界对其监督的难度。

4.2.3 披露内容形式化，具有随意性

在披露内容上，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显现出两方面特征：一是披露内容较为形式，部分社会责任活动仅仅是“喊口号”，没有实质性内容，如对“员工生活上的关心”，只有球队中大牌球星和世界级主教练才会获得俱乐部的特殊照顾，其他球员生日、结婚和生子等重要时刻，俱乐部仅仅只有言语上的祝福，缺乏实际行动；二是表现出较大的随意性，不同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同一对象履行的社会责任内容差异性较大，例如有些职业足球俱乐部对球迷履行的社会责任活动主要以组织球迷联赛和活动为主，也有少数选择向球迷提供免费或优惠门票。

4.2.4 披露内容不够全面

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不够全面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披露内容多趋于正面，缺乏负面信息。绝大多数俱乐部都存在选择性披露行为，“报喜不报忧”，只披露对俱乐部有利的信息，负面信息概不提及，如对球员赛场暴力、教练谩骂裁判等丑闻绝口不提，直接忽略俱乐部的负面消息。二是缺乏公益活动以外信息的披露，从内容分析整个结果来看，俱乐部对社会责任的理解局限在公益活动，对公益活动以外的俱乐部行为没有涉及。

5 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现实障碍

以上讨论了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存在的不足，但必须深入剖析这些不规范背后存在的缘由，才有利于提高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质量。总的来说，俱乐部对社会责任的认知是影响信息披露的根本原因，而披露“少而不规范”的直接原因是披露规制环境缺失。

5.1 俱乐部内部层面

不规范、不完善的信息披露现状源于俱乐部没有太多的社会责任行动和缺乏付出行动的动力。而这一问题的根源是俱乐部对社会责任的认知程度较低。现阶段俱乐部更多地认为社会责任是成本消耗，履行社会责任只会单纯增加俱乐部的经营成本。绝大部分俱乐部普遍缺乏战略导向的社会责任思维，对社会责任的理解还停留在慈善公益层面，把商业利润与社会责任相分割，将社会责任安排在经营主业之外，没有融入职业足球俱乐部管理环节和整体战略中。特别是在当前俱乐部盈利能力不强的情况下，管理者更不愿主动去承担社会责任，对履行社会责任的态度更多停留在口号上，真正落实到实际行动中较少，自然对外披露的社会责任信息也相对较少。

5.2 俱乐部外部层面

5.2.1 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法制环境缺失

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相关立法和规则制度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在国家法律层面上，没有要求职业足球俱乐部如同上市公司一样，必须进行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在中国足协和体育行政部门范围内，也没有出台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强制披露制度，仅有部分文件在口头上号召职业足球俱乐部积极承担社会责任[17]。法律和规制的缺位和不完善，导致职业足球俱乐部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缺乏必要的约束力，造成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缺乏有效的制度压力。

5.2.2 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审计制度空白

从目前收集的历年社会责任信息看，虽然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数量逐年上升，但中国足协既没有在内部成立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监管部门，也没有引入外部独立的第三方审计。这容易导致职业足球俱乐部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过程中产生披露不规范甚至虚假披露的可能，绝大部分职业足球俱乐部在对外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中，广泛存在“报喜不报忧”和负面披露概不提及的现象，基本不提及职业足球俱乐部在承担社会责任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及需要改进的方向。并且对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违规和造假等问题，也没有制定相应的惩罚机制，无形之中降低了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违规成本，进一步恶化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质量。

6 完善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建议

6.1 俱乐部深化社会责任认识及规范信息披露表达

6.1.1 打造战略性社会责任

当前信息披露“少而不规范”的现状，是由于俱乐部本身履行的社会责任不足，而这一结果的根本原因是传统社会责任行动不能为俱乐部创造价值。建议俱乐部管理者更新对社会责任的认知，将社会责任融入自身发展战略中，打造战略性社会责任，形成职业足球俱乐部的持续竞争优势。战略导向社会责任如何造就，具体来说，一是职业足球俱乐部管理决策要超越传统财务评估模式，在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层面提高俱乐部的竞争力。二是以“价值共创”理念为引领，精准利益相关者与自身的共同关注点，在此基础上寻找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正相关的领域，创造出共享价值的行动。三是有效结合社会责任活动与职业足球俱乐部常规运营管理工作，使得战略性社会责任具有可操作性。只有当社会责任能够创造价值，俱乐部才可能主动去追求，信息披露“量”和“质”才能彻底改变。

6.1.2 注重信息披露的表达规范

一方面，俱乐部应积极探索会计和非会计基础披露模式，对于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履行情况，倘若能够以具体数据进行计量，应尽量采用会计指标加以确认，如慈善捐款、义拍具体额度、赠送足球装备、举办足球赛事活动数量等可采用具体数量进行表述和披露。对于确实无法定量反映的，如职业足球俱乐部对竞赛公平、环境保护等方面的社会责任项目，也应尽量详细地加以描述。另一方面，全面客观披露俱乐部行为，不仅对外披露俱乐部对社会的贡献，还要客观披露俱乐部的负面影响，如球员场上恶性犯规、球场暴力行为、环境污染问题等。

6.2 中国足协及体育行政部门加强信息披露制度顶层设计

6.2.1 推动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独立报告

在披露形式上，中国足协或相关体育行政部门应积极推动年度社会责任评选材料外的独立报告形式，编制和出台专门的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报告。独立社会责任报告能够在信息不对称的环境下为利益相关者提供一目了然的社会责任的履行情况，能够更为系统、全面、集中地披露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并且也是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最终发展趋势。

6.2.2 探索职业足球俱乐部基本社会责任内容标准

主动性的自愿披露是无序的，制定社会责任披露标准是保障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由无序走向有序的前提。当前各俱乐部间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内容参差不齐，关键是缺乏行业统一标准。因此，中国足协和相关体育行政部门应积极推动职业足球俱乐部整个行业层面的内容披露标准。根据社会责任同心圆理论，社会责任具有的不同层级，社会责任可分为基本、非基本类型。借鉴其他行业惯例，要求基本社会责任强制性信息披露。据此，当务之急应是厘清职业足球俱乐部基本(强制性)、非基本(自愿性)社会责任的边界，积极探索职业足球俱乐部基本社会责任内容，建立中超联赛层面统一的基本社会责任披露内容标准，强制要求各职业足球俱乐部对外发布基本社会责任独立报告，提高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质量。

6.2.3 建立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审计制度

对社会责任信息进行独立第三方审计是提高职业足球俱乐部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质量的重要保障。首先，中国足协和相关体育行政部门应尽快制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鉴证标准，明确社会责任信息披露鉴证的对象、形式、程序；其次，建立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监管制度，强制规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必须经过独立第三方审验，以保证社会责任信息的真实性与可靠性；最后，强化第三方审计部门的独立以保障审计结果的可信性，审计部门对社会责任信息验证后，应出具专业的审计报告，并说明审计业务的范围、方法和审计标准，且对审计报告的合法性和真实性承担法律责任。同时，中国足协和相关体育行政部门也应定期对相关的审计报告进行复核和抽查以确保其质量。

6.2.4 制定信息披露奖惩机制

在当前我国职业足球俱乐部普遍盈利能力偏低的情况下，要求俱乐部规范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在短期内势必增加俱乐部的成本，导致俱乐部不情愿开展这项工作。因此，有必要制定信息披露奖惩制度，对于主动规范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俱乐部，足协应给予实质性奖励。对于违反相关规定的俱乐部给予经济或行政手段的处罚。通过奖惩机制严守信息披露规范，充分发挥足协和体育行政部门的监督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