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时代背景下数据素养教育路径探析

2020-07-18 15:37杜宗明袁莉刘红芝张敏张静
河北科技图苑 2020年3期
关键词:数据素养教育路径数字时代

杜宗明 袁莉 刘红芝 张敏 张静

摘要:随着数字技术向各个领域的全面推进,人类社会快步进入数字化时代,数据素养在国际学术界已成为一个被深入探讨的概念,作为数字时代背景下个体的必备技能,提升公民的数据素养势在必行。分析了国内外数据素养教育现状,并从开展数据素养教育的高度、角度、力度、深度和温度等层面探索国内可行的数据素养教育路径。

关键词:数据素养;数字时代;教育路径

中图分类号:G251.5;G64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0.0054

随着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和物联网的迅猛发展,人类社会所产生的数据呈现出爆炸性增长的趋势。庞杂的数据资源驱使各领域开始了量化进程,整个社会快步进入数字化时代,置身于其中的公众也据此具有了“数字公民”的身份。数据素养也由此成为每个数字公民通过信息技术手段在数字世界中参与活动交流、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一项基本技能和必备素养[1]。无论是与网俱进的青年一代,还是横跨无网时代至数字化时代的公众,数据素养愈加深刻地影响着不同层级、不同类型社会人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加强公众的数据素养教育已是经济社会变革的一个重要趋向[2]。

1 数据素养的内涵及演变

1.1 数据素养的内涵

目前,对于数据素养的内涵界定尚未形成统一的说法。通过对国内外专家学者Nancy Love、Milo Schield等人的相关论断梳理分析,可知数据素养是个体在对数据操作过程中所具有的相对系统化的思想意识与能力,它是数据行为主体在遵循相应数据伦理的前提下,运用定性或定量的数据理解、采集、解释、呈现和支撑自身观点的能力。换言之,数据素养就是大数据背景下的个体运用数据思维获取、梳理、分析、解释、应用、管理以及传播数据信息的能力,以及在此过程中体现出来的数据伦理和数据规范[3-4]。作为一种综合性能力,数据素养涉及到多个领域的不同层面,其中对数据的敏感性、数据伦理与使用规范反映了个体数据素养意识层面的水平,精准的数据甄别力和理解力、科学的数据操作计划以及批判性的大数据思维体现了数据素养思维层面的高度,对于数据的获取、分析、处理、利用和管理能力则是个体数据素养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因此,数据素养要求个体不仅要有与数字化语境相对应的人文伦理素养,还需要掌握一定的数理统计和计算机知识,具备运用数据工具分析、处理、分享数据等方面的关键技能。

1.2 数据素养的演变

数据素养被认为是大数据时代对媒介素养、信息素养等概念的深化和延伸,反映了数据技能与信息素养能力的交集与融合[5-6]。作为计算机应用技能和信息获取能力的集合,“信息素养”元概念的产生可追溯至20世纪60年代。当时身处信息化发展的高增长阶段,公众亟需具备检索、获取、评估、应用和生产信息等方面的能力,信息素养的理念被提出并日渐完善。随着21世纪信息量的高速增长和频繁流通,引发了得以呈现和承载信息的数据量的爆炸性增长,可视化、数据化成为数字公民时代信息交互的发展趋势。2011年,英国国家和大学图书馆协会(SCONUL)率先提出将数据处理技能划入信息素养能力的范畴。美国大学和研究图书馆协会(ACRL) 则于2013年表明,数据素养应作为信息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基于此,我们可发现数据素养是衍生于信息素养,前者关联并兼容于后者却又有所区分。数据素养的关键词在于生产、仓储、分析和管理数据,它更加注重数据准确度、分析合理化以及保存妥善性等结果性评价。在各行业领域都面临着数据驱动创新的数字时代,充分掌握有用数据、规避不良影响,提高公众数据意识和能力,将成为新时期信息化竞争的关键。

2 数据素养教育现状

数据素养教育是对传统信息素养教育的进一步拓展和提高。目前,数据素养教育的研究内容主要涵盖了:(1)教育模式方面,立足于开设数据课堂教学、科研课题项目支撑、开展专题培训等形式的教育模式进行研究,分析数据素养教学策略和教育方案[7];(2)教育内容方面,重点从数据素养课程设置和教学技术上入手,厘清国内外在数据分析工具、数据技能与数据应用等教学内容设计上的异同[8];(3)教育教学案例研究,调研、比较和归纳欧美国家等开展数据素养教育的先进经验[9-11];(4)教育测评方面,围绕影响数据教育的主客观因素和教学效果评估的角度展开,探析如何更加行之有效地完成数据素养教育[12]。数据素养教育在欧美和亚太各国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和支持,如美国联邦博物馆与图书馆服务协会(IMLS)推出资助数据素养项目,以培养科研人员数据采集、分析及应用能力;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康奈爾大学、普渡大学等多个高校组建教学团队, 采用课堂教学、MOOC在线课程、研讨班等形式开展数据素养教育[13];英国联合信息系统委员会(JISC)、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联盟(NSLA)等组织发起面向高等教育的数据素养系列实践活动,极大地推动了数据素养的影响力[14];新加坡在公立学校系统内开设网络健康课程部并制定统一教学大纲来确保实施;韩国性别平等与家庭部/青年委员会发起“青年巡逻行动”项目,引导青年群体提升在数字世界的数据辨别力、强化数据伦理认知等[15]。国内的数据素养教育开展虽然较晚,近几年从政策支撑到机构实践也在陆续铺开中,诸如2015年国务院印发《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提出“鼓励校企合作,积极培育大数据技术和应用创新型人才”,并提倡“依托社会化教育资源,开展大数据知识普及和教育培训,提高社会整体认知和应用水平”。2016年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中也明确提出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提示了新时期对于公民数据素养的时代要求。国内诸如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等一流高校也在积极探索数据素养教育模式[16],多以培养大数据技术的综合性专门人才为目标,教育内容倾向于关注受教育者的科研学术素养,教学形式则多是开设课程或举办相关培训,存在着数据素养教育与学科专业结合度不够,教学内容对于数据安全、数据隐私和数据道德方面的涉及较少,教育方式欠缺多元化和创新性等问题。

3 数字时代背景下的数据素养教育路径

数字化时代悄然而至,国内数据素养教育的研究和实践才刚刚起步。在借鉴国际范围内数据素养教育成功示范的基础上,笔者从开展数据素养教育的高度、温度、深度、力度和角度等层面分析国内可行的数据素养培育路径。

3.1 提升高度:完善相关政策与制度,为数据素养教育提供有力保障

以较早开展数据素养教育的美国为例,美国政府早在1998 年起相继颁布系列法令,明晰了网络安全使用和行为规范教育指南,成为数据素养教育的先驱性政策文件。2007年该国政府又启动 “数字公民教育”标准化建设,为数字公民时代的数据素养教育提供了清晰可靠的制度依据。尽管国内也有政策行文将发展大数据事业提升至战略决策层面,但对于数据素养教育的政策指向尚显不足。政府部门需要进一步制定推进数据素养教育的细化性指导意见,明确在数字时代实施数据素养教育的指导思想、教育目标、实施原则、具体要求和相关对策,充分发挥政策性导向作用,在全社会形成对数据素养教育的统一认识。

3.2 增加温度:营造社会数字文化氛围,培养公众数据意识

良好的数据文化氛围对于提高公众数据意识具有正面影响,而数据意识是数据素养的先决条件,影响着公众理解和利用数据的自觉性,为数据素養教育的开展提供了舆论土壤。鉴于此,充分利用纸电、网络等传统媒介和新媒体为载体,同时依托公益知识讲座、主题案例展示等社会活动丰富传播途径,全方位、多角度、立体式做好数据素养的社会宣传,加强数据素养舆论引导,营造社会数字文化氛围,让公众充分认识到数据素养在日常生活与工作学习各领域的重要意义,促成数据素养教育的源动力。

3.3 扩展深度:完善数据素养教育目标,深化教育内容

实现数据素养教育的目标化、层次化,即完善数据素养教育的培养目标并据此深化相应的教育内容。数据素养教育的总体目标不仅仅局限于要求公众掌握基本的计算机操作技能和搜集、获取数据信息,更应重视公众尤其是青年群体运用互联网技术合乎伦理地思考、表达及行动的能力,注重培养其利用获得的数据参与网络社区讨论以及生产出新数据的意识与能力。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细化数据素养的层级教育内容,可演绎为数据采集与获取、数据分析与处理、数据协同与评估、数据安全与分享、数据开放与利用等子目标,并根据不同的受众调整教育子目标的侧重点,以适应不同层级、不同知识背景受众的差异化需求,构建多类型、分阶层的教学培养体系。

3.4 拓宽广度:多机构组织协同联动,形成增效合力

参照国际社会的成功经验,数据素养教育的顺利实施离不开政府、科研机构以及高校的联动合作, 自上而下分层次制定数据素养教育制度与具体实施办法, 共同促成数据素养教育环境的形成[17]。政府部门为推动数据素养教育制定宏观指引性政策,负责顶层设计规划、提供相应政策和规范的支持;科研机构负责开展数据提交、管理、共享等方面素养的宣传和培训;高等院校则应在上层框架指导下, 具体实施开展面向青年群体的数据素养教育。作为数据素养教育的主阵地,高校还需进一步厘清相关部门的分工合作,有效整合各类资源和人员的协同参与。具体而言,高校教学改革委员会是学校数据素养教育战略的决策者和整体设计者,承担制定、指导数据素养教育发展规划,督促、协调有关部门工作的职能;教务管理部门具体组织实施数据素养课程的教学目标、课程内容设计、教学进度安排、学生学习要求和测评指标,负责组建数据素养教学团队等事务;现代教育中心、图书馆等教辅部门则为数据素养教育所需物理空间、软硬件设施、学科服务等提供相应支撑。

3.5 丰富角度:促进教育模式多元化,教学方法层进式

就教育模式而言,国内外数据素养教育主要表现为通识教育、网上课程和合作教学等形式。如美国多个高校采取课堂教学与研讨会融合,或针对科研主题开展数据培训的模式开展数据素养教育[18]。国内也有高校开展线上线下相结合以及将传统授课和讲座培训内容协同化的数据素养教育模式[19],实现了教学模式的趣味性和多样化,值得兄弟院校借鉴。此外,数据素养教育与学科专业结合度不足是国内外数据素养教育普遍存在的问题。基于这一点,将通识类的数据知识融入到既有的文献检索等信息化课程中去,强化受教育者的数据思想和数据意识。另外,积极探索数据素养资源与专业课程有机融合,积极研发跨课程主题的交叉式教学内容,开设以专业为核心的数据素养课程。如在既有的学科专业课程中适当增设数据伦理、信息安全的章节,或依托TCGA、Oncomine等常用数据库开设专业相关的数据挖掘课程,或将学科大数据与数据分析和可视化的核心内容融合设置方向课等,可有效增进数据素养教育和学科专业的粘合性和实用性,同时也拓宽了数据素养教育的角度。在教学方法上,作为实操性特点显著的数据素养类课程,更易采用案例教学、目标教学、小组互助学习等交互性较强的教育方法,同时适当增加实训课的学时,注重数据技能的层进式教学,为受教育者增加更多案例实践和合作研讨的机会。

3.6 加大力度:强化师资队伍建设,增加资源支撑力度

师资队伍是教学活动的主导力量,教师的专业技能决定了教学实践的有效性。因此,引进、培养与发掘数据素养教育人才与师资, 打造专业的数据素养教学团队,同时注重提升教师的数据素养水平,是数据素养教育的关键。国际社会往往采用多方合作的方式来充实数据素养教育师资, 如美国康奈尔大学、明尼苏达大学将数据馆员与学院教师联合提供面向特定学科专业的数据素养教学服务,这为国内数据教学师资建设提供了重要思路。另外,数据素养教育活动的开展离不开教学资源的支持。参照国内外数据教育资源建设的成功经验,如澳大利亚政府开办资源共享网站传递网络安全和数据道德教育的资讯与建议,哈佛大学、北京大学基于Dataverse 构建开放研究数据平台实现数据共享,都是为实现数据资源最大化共享的有益尝试。由此,国内应积极探索机构间的合作共建,构建专题数据资源库以及打造网络数据和教学资源数据平台,这是为数据素养教育提供资源支撑有效途径。

4 结语

数字世界充满了挑战,推动数字扫盲、提升数据素养对于每个大数据背景下的个体能否跟上时代的潮流都至关重要[20]。在数字时代,帮助每个公民尤其是青年一代成为有洞察力的数字公民,需要政府部门、公共组织、教育机构和个人的共同努力,促使公众向更了解数据、会使用数据的社会角色转变。而数据素养和学习能力一样,不仅要依靠课堂上的传授和学习,更需要我们每个人在实践、交流和培训中不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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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杜宗明(1983-),男,徐州医科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图书馆管理及读者服务工作。

袁莉(1972-),女,徐州医科大学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图书馆管理与读者服务。

刘红芝(1980-),女,硕士,徐州医科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电子信息咨询与服务。

(收稿日期:2020-01-15 责任编辑:张静茹)

Abstract:With the comprehensive promo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to various fields, human society has entered the digital age, and data literacy has become a concept discussed in-depth in the international academic circles. As an essential skill of individuals in the context of the digital age, it is imperative to improve the data literacy of citizens. The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while explores the feasible path of data literacy cultivation in China from the height, angle, intensity, depth and temperature of data literacy education.

Keywords:Date Literacy; Digital Age; Education P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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