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语文教学“死记硬背”的再认识

2020-07-21 08:14邵连杰
读与写·上旬刊 2020年7期
关键词:语言积累语感培养

邵连杰

摘要:语文学习必须有足够的时间“死记硬背”。“死记硬背”、“熟读成诵”、“熟读精思”是中国语文教育的一个传统,传承了几千年经久不衰。是传统就要继承和发展,经过“熟读”、“硬背”、“精思”才会有足够的语言积累和历史文化的积淀,才会形成扎实的语文素养和能力。

关键词:死记硬背;语言积累;语感培养

中图分类号:G623.2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2-1578(2020)19-0094-01

素质教育和语文新课改来时,最先遭遇口诛笔伐的大概是“死记硬背”了。说是扼杀了学生的创造力,说是“填鸭式”,转瞬间退出了语文教学阵地。语文教师们在教学中开始绕开了这个“贬义词”。然而,探究、合作、自主了几年的语文课堂也没见创出什么“新”来,学生的语文功底反倒越来越薄了。学生的脑子里除了有几首课本里的古诗好和一些零乱的“你喜欢背哪段就背哪段”,恐怕再也没有多少东西了。于是有人又想起了“死记硬背”这个“老传统”,笔者便是其中一位。

我们细细琢磨一下《语文课程标准》,课标并不排斥“死记硬背”。课标基本理念中明确表示语文教学要“丰富语言积累,培养语感,发展思维”。我的理解是:这三点是“因”与“果”的关系,只有语言积累丰富了,才有可能培养语感,只有培养了语感,才有可能发展思维。可见“丰富语言积累”是语文学习的基石。积累越来越多,语感越来越好,思维越来越活,所以脑子越来越聪明。1991年3月1日,日本加藤荣一教授向创业家井深先生请教“使脑子变聪明的办法”,井深说:“就是要大量的死记硬背呀。”(加藤荣一《天才满世界》)。

2005年11月10日,内蒙古“小学语文教学整体改革实验”课题组在其实验报告中说:“对语文学习而言,恰恰需要一些死记硬背。背,是我国传统语文教学的重要方法。事实证明,不背会数百篇典范的文章,要想在说话和写作时做到辞直义畅、奔驰放达是不可能的。”课标也具体规定了义务教育阶段四个学段背诵量分别是50、50、60、80篇(段),计240篇(段)。这是下线,最低标准,真正达到最低标准者,恐怕也没多少。他们不会写作文,也就不奇怪了。

语文教师比较头痛的一件事,便是评改学生的习作,学生习作词汇那个贫、章法那个乱,令老师朱笔无从下。把语文老师愁得没办法,为了见效快,便在“导”上下功夫。学生的作文像出模的坯,千篇一律。发现“商机”的一些“写手”便开始兜售什么“秘诀”,诸如“创新作文班”、“作文速成班”、“万能作文法”等,着实发了一笔学生财。学生的文章水平却没和钱成正比。想起了一个笑话,秀才文章写不出来,向娘子请教,娘子说:“我们女人生孩子是肚子里有,你们文章写不出来是肚子里没有。”

秀才的肚子里到底没有什么?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有知识储备,没有把“四书”、“五经”、“千文字”背个滚瓜烂熟。我们学生的练习写作文也是一个理儿,表面上看,学生的文章词汇贫乏、语言干瘪,实际上是由于平日读书少、肚子里没有储备足够的学养。梁启超在《岂有文章惊海内》中谈到背诵对写作之必要:“这种学法好像很苯,但无形中使我们认识了中文文法的要义,体会了滤词练句的奥秘。”也如杜松柏先生在《功夫全从背中来》中所说:“(背诵)一方面熟能生巧,由背诵烂熟之中得到法则;一方面由有之而化之,书背熟了,辞汇自然有了,成语也蕴藏胸中,一一点化,则能自成格调……看来字词安顿的功夫,亦在背诵了。”梁实秋和杜松柏的话印证了古人说的“厚积言有物,勤练笔生花。”

日本教育学博士七田真说:“教育的源点是背诵和记忆。”(《超右脑照相记忆法》)第五章)日本人把我们老祖宗的私塾教法“三年不开讲”命名为“素读”,就是先不去理解所读内容的含义,只是纯粹地先背下来。中国也有人重搞“素读”教学实验,河南有位比较有名的女教师陈琴坚持“以母语的源头文化滋养童蒙心性”,把素读理念引进课堂,把经典诵读作为小学语文素养的奠基工程,以“阅读一一积累”为突破口,确立了六”年背诵十万字,读破百卷书,手抄千万言“的目标。或许有人质疑,她这样做,会不会引来学生的怨恨?可她的学生对她的描述是:“我们全班都喜欢陈老师,她是我们的一个大大的‘宝。”(《小学教学》语文版,2007、07期《穷思变,道不远人贵求索我对语文习得的认知》)。

读书的浮光掠影必会造成语文的“根”不深、“底”不实。没有死记硬背的语文是肤浅的,小学语文的主要任务是积累和储备,学生趁记忆力旺盛的时候,记下点一生受用的东西,而不是要展现成果。如果说要比成果的话,那就是看谁记得多、背得牢。只有这样,才会在将来说得妙、写得好。

在必要的时候,必要的篇章、传世的经典,就是要死记硬背下来。语文教师要承担起指导学生“死记硬背”的任务来。被很多人称为国学大师、“这个虚浮的网络时代里人人可以求救的旷世贤师”的南怀瑾先生说,背书要趁年轻,他背的書大多是在17岁以前,结果几十年过去了,还装在脑子里。

在一些专家和准专家们忙乎建构新体系的时候,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苏州大学博士生导师朱永新教授在他的“新教育实验”里正推行“晨诵、午读、暮省”的学习方式。这或是大师给“死记硬背”回归语文教学发的“特别通行证。”

声明一点的是,笔者并不认为,死记硬背就是语文,而是说语文必须有足够的“死记硬背”。在语文教学中,给“死记硬背”这个传统的教学方法留一席之地。传统和创新相对,但并不是传统的东西不好,传统文化要传承,传统美德要继承,传统的语文教学方法死记硬背,最起码应该是批判地继承吧。语文教学不论怎么改,都应给“死记硬背”一个“名份”。母语原典文化的传承不仅仅是在典籍的翻印里,更应是在一代代人的脑海中。

参考文献:

[1]《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新修订版).

[2]朱永新.《新教育》及新教育理论的相关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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