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

2020-08-31 06:26邢秋红
外语与翻译 2020年2期
关键词:概念化副词框架

邢秋红

廖光蓉

湖南师范大学

【提 要】本文从形式单位概念转换视角出发探究了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机制、概念化方式及其丰富的语义内涵。通过转喻,行为事件框架中第三层级的时间元素的属性“短”元素被突显,行为事件概念向领有事件概念转换,短时动作词自此副词化且具备了评价功能。将不同范畴内的短时动作副词与其他短时副词进行语内对比,发现短时动作副词的抽象化程度较高,象似性较差,但具有经济省力高效的语用功能。

1.引言

短时副词的研究由来已久,黎锦熙(1924)最早提出“短时副词”的概念。不少学者对短时副词进行界定并分类,如王力(1954)、张谊生(2000)、杨荣祥、李少华(2014)等。归结起来,上述时间副词的短时副词,指的是那些在句中用于行为或状态特征以修饰形容词、动词或全句,表瞬时概念的词。但前人的研究或集中于时性短时副词,如“一下子”“一会儿(……就)”“才”“刚刚”等,或集中于态性短时副词,如“突然”“忽然”“倏地”等,对于动作直接转指时间的关注较少。张媛(2019)指出了“瞬时性”是汉语进行时间表征的经验基础,表征为语言有两种路径,一是被直接概念化,二是借助空间概念以隐(转)喻机制进行概念化。尹铂淳、廖光蓉(2020:107)认为基于概念化方式的不同,概念形式表征可分为概念直陈形式表征和概念非直陈形式表征。因此,在表述时间概念时,除了直接使用时间(副)词,也有诸如“白驹过隙”“尺璧寸阴”“日月如梭”等非直陈式表达。动作类短时副词或短时动作副词,也是时间概念空间化形式表征的一种,属由动作及状态的副词化。针对这一语言现象,有两个问题值得思考,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是如何实现的?其副词化的语用功能如何,相较于直陈式的表达有何优势?

基于Fillmore的框架语义学,尹铂淳、廖光蓉(2020:116)提出了形式单位概念框架并将其界定为“以最初的那个理性概念意义为起点的知识结构,这个初始义也是框架里的中心元素,从这个起点出发框架辐射式扩展、链条式延伸,且如此往复,结果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知识元素就聚集在这个初始义的周围”。廖光蓉(2010)指出形式单位概念转换的机制是出于附带感情色彩,生动、形象、具体表达或简便表达的目的,依靠框架,从某一视角突显集聚注意力的某一方面:原概念和目的概念内在的、固有的或常规的相似性,原概念和目的概念内在的、固有的、常规的或民俗的相关性,基于或牵涉到人的主观评价的相关/似性,在此基础上保留原概念的某一或某些限定成分(某些还增加限定成分),其他的限定成分改变,中心成分也改变。更借由Talmy的运动事件框架,“事件概念框架”应运而生,事件分行为、领有、存现、状态四类。以行为事件和领有事件为例,行为事件逻辑结构第一层次一般有两到三要素:施事和行为,可加受事(对象),逻辑的第二层级存在与施事、行为、受事相关的诸多元素,如第一层级元素的属性特征、行为的时间、地点、结果、目的等;第三层级的元素为第二层级元素的相关知识结构中的诸元素,如行为时间是突发还短暂、受事还可能涉及的整部指代问题等,理论上存在递归性。领有事件逻辑结构第一层次有领主和领属两个元素,第二层级是关于第一层级领主和领属的知识元素,如领主或所属的特征等;第三层级是对第二层级元素次分内容的描写(廖光蓉2019:105-112)。一定条件下,不同类型的事件可以转换。

本文拟从形式单位概念的转换视角出发,对短时动作词从施指行为事件概念向施指领有事件概念进行转换的过程,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机制及其范畴化,以及同一概念不同抽象化程度的语言形式表征进行对比和探讨。

2.形式单位概念转换视角下的短时动作副词

认知主体对经验的识解可具体可抽象,词化也是抽象化,其结果是使语言更具抽象性,目的是为了产出高语效、更经济的语言形式表征。短时动作副词正是经历了由施指行为事件概念的动词转换为施指领有时间的副词,其转换过程抽象化程度较高,语用效果明显。

2.1 概念表征与抽象化

认知语法认为,人们对某一事物的概念化方式不是单一的、固定的,如Langacker(1987:117)提出识解经验的四个维度:详略度(speicifity)、选择(selection)、视角(perspective)、抽象化(abstraction)。详略度与抽象化程度呈反比关系,详略度是采用不同的精确度来认识某一实体,抽象化是对细节的缩略,其结果使语言变得抽象,如从“烫”到“大概40℃”再到“39.3℃”详略度呈上升态势,但抽象化程度呈下降态势。Johnson&Kay(1990:17-27)从形式语言学视角对回指现象的语义抽象进行了探讨。英国哲学家Peacocke(1992)认为所有概念理论都需要解决概念本体论的合法性问题,并提出概念抽象化的方法。Sovran(2014)探讨抽象性在人类认知思维中所扮演的角色,更是对 Jackendoff、Fillmore、Langacker、Lakoff&Johnson的概念理论中关于概念建构、图式化与抽象性的相关观点进行梳理,进而探讨了隐喻与抽象化的关系。抽象化的既往研究多集中于名词的抽象化或抽象化策略在翻译、写作中的运用,实际上抽象化还普遍存在于语言的各个层面。词类具有模糊性,在汉语中体现得最为明显,词有无定类和词的定职一直是汉语界关注的焦点。词的兼类、转类、活用是一种抽象化的模糊处理,与词概念所在的分布环境关系密切。

形式单位概念框架涵盖了事物概念、事件概念、关系概念在内的所有语言形式单位,是一种以概念视角观之的综观性理论,与定职说、功能说总体趋向一致。该理论中事件概念框架之间的变化与转换往往涉及框架元素间的替换、隐略、突显、新增,无一不涉及到抽象化,变化转换越复杂,抽象化程度越高。廖光蓉(2016:225)指出概念化时聚焦的不同会影响对场景/情景/事件描写的抽象程度。笔者认为,除了概念层面的转换,还需关注同一概念下不同形式结构之间的转换,以对比不同形式结构在表达同一概念时的优劣,同一个概念具有不同抽象程度的形式结构或源自其原概念框架或语言生成者启用了自身的知识结构对原概念进行了认知加工,或突显隐略、或新增替换转化了部分元素。

2.2 短时动作词副词的概念化

概念化即意义建构,就短时动作副词的意义建构而言,如张伟轩(2016:60)等人认为短时动作副词的产生是空间域向时间域进行投射的结果。也有认为短时动作副词是短时动作词的动作义项被弱化(语法化)的结果,如李宗江(2006:27-33)。刘文正(2009)指出行为动词在“去事件化”的表现为情状突显时就会副词化。借助语言形式单位概念框架理论,在行为事件框架中,短时动作副词的概念化主要借助四种手段,无论运用哪种手段,最终都是突显行为事件中时间元素的属性,最主要的是通过转喻实现不同事件概念之间的转换,以完成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短时动作词初始表征了一个行为事件概念,而后用以表征时间快的领有概念事件,语义抽象化程度高。副词化后的短时动作词处于领有事件框架之中,其中领属的属性“短”被突显,但领主时间常被策略化。概念“快”具有不同抽象程度的形式表征,短时动作副词的概念化实际就是对概念“快”的抽象识解过程,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也是短时动作词意义的重构过程。

短时动作词在事件概念框架中实现了从施指行为事件概念到施指状态事件概念的转变,过程较为复杂,为更清晰地揭示短时动作副词的概念化过程,笔者将其意义重构过程整合进图1:

图1 短时动作副词的概念化过程

意义重构势必涉及输入和输出两个重要过程,在该模型中,输入和输出分别为施指行为事件概念的动作词和施指领有事件概念的短时副词。行为事件概念框架由一系列具有层级性的行为元素组成,其中最基本的层级包括行为施事、动作和行为受事,其中第一层级的元素如动作可派生出下位层级,如动作所需的时间元素,该层级继续下分层级属性元素,或长或短。在副词化的过程中,动作所需的时间元素的属性“短”被提出,主要通过突显、隐略、新增、替换四种手段。转换完成后,输入词项的动作义被弱化甚至隐含,其短时义被突显,自此短时动作副词产生,成为一个具有修饰他物性质的领有事件概念,指“时间之短”,其中领主常被隐略,领属性质被置于显眼位置。短时动作副词的产生是一个动态的意义生成过程,整个副词化过程也是抽象化的过程,最终形成经济省力高效的非直陈式短时副词的空间化形式表征。

2.3 短时动作副词的范畴化

短时多是针对某动作所需要的时间,可以说,短时副词都是从短时动作演化而来的。对于短时副词的分类学界已有多种划分标准,如陆俭明、马真(1999)的定时类和不定时类,其中前者又按过去、现在、将来三种进行细分。马庆株(2000)的“先时、后时、同时”标准,认为大多数短时副词都属于后时类。也有学者建议将“突发短时、暂且、初始”义纳入短时副词的划分标准。综合来看,为学界所公认的短时副词分类大体可以有时点类和时长类两种,其中时点类涵盖过去、现在、将来时段的短时副词,此外,还有一种表突发、迅速的样态类短时副词。时长类所述较少,只列举了“姑且、暂且”一类,但实际上是忽略了许多短时动作类复合副词,本文将在下文中进行详细论述。

2.3.1 时点类短时动作副词

综上所述,时点类短时副词大致可以分为四类:过去类、将来类、现实类、样态类。其中部分意义已经专门化了的短时副词起初也是源自某动作。

1)过去类

该类短时副词比较典型的有“连忙、赶忙、急忙、赶急、赶紧、赶快、刚刚、才”等,其中,相较于“连忙、急忙”等,“赶X”类短时副词更具动作性。

(1)我吃了一吓, 赶忙抬起头。(鲁讯1923)

例(1)中,“赶忙”一说是“赶快急忙”的缩略,也有认为“赶忙”是动宾搭配,源自“赶”追、驱逐的动作属性,而“忙”则是作为状态名词存在该搭配中。“赶忙”由突显行为事件“我很快抬起头”中的“很快”元素,进而转换成了施指状态的领有事件概念,其中“很快”和“短时”分别是行为事件中动作元素和时间元素的属性。较之于直陈式的“我很快抬起头”,例(1)的“我赶忙抬起头”更加突显“快”这一元素,虽然语义被抽象化,但语效更高。

2)将来类

该类的典型语例有“立马、立刻、马上、立即、旋即、随即、立时”等,与“立刻、马上”相比,“立马”是由起初的行为事件概念转换为领有事件概念,动作性更强。

(2)只听“噗哧”一声,魏进忠立马扑倒在地,晕过去了。(李文澄1999)

例(2)中,行为事件概念“魏进忠在短时间内扑倒在地”可以有不同抽象度的形式表征,可以是具体到秒的“0.8秒”,较抽象的“很快”,而“立马”是抽象化程度最高的。“立马”原指“立于马上,使马(驻)立”。经历历时变迁,逐步虚化成了短时副词,意义业已固化,动作性被弱化。“立马”这一行为事件概念的受事元素被隐略,突显了“立”这一动作,此外还有“立即、立刻、立时”等。不同的人对“很快”的识解会有不同,面向大众尽量是为众人所共享的知识结构。此外,具体的“0.8秒”不太适用于口语语体,太精确缺乏生动。因此,“立马”在该类表达中最为合适,具有生动形象、经济高效的语用功能。

3)现实类

现实类短时副词数量较多,有“霎时、登时、瞬时、顿时、当即、一下子、顷刻、俄而、俄顷”等,多为体词性副词,此处不多做论述。

4)样态类

样态类与现实类有重叠,但样态类最大的特性在于其强调动作的样态而非短时速度快的特性,典型的语例有“猛然、陡然、哗然、突然、忽然”“猛地、忽地、猛地”等。

(3)也就是从那时起,中国股市从熊市中猛然苏醒。(吴晓波2007)

例(3)中的“猛然”的动作性看似不明显,是其固化的语义所致。“猛”原指身体强健、行动迅速的狗。“猛然”作为短时副词是突显由起初施指行为事件的“狗跑”中的动作的属性样态元素而形成的,相较于直陈式的表达,如“快速苏醒”等,“猛然”抽象化程度更高、但经济性更强,语效更明显。

2.3.2 时长类短时动作副词

已有的时长类短时副词多集中于少数几个样态类词,如“X且”类短时副词。实际上,几乎所有的短时动作副词都属于时长一类。“短的时间”常常被概念化且通过一定的形式固化下来,一个行为事件不仅要涉及施事、动作、受事,动作所需时长也是其不容忽视的一个元素。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就是对事件概念框架中的时间元素的属性特征进行操作从而由施指行为事件概念转换为施指领有事件概念。时长类短时动作副词可大致分为主谓式、述宾式、联合式三类。

1)主谓式短时动作副词

主谓式动作短语能转换为短时副词的先决条件是该结构中的名动搭配必须是能迅速实现的,或该动作是无意识、自然发生的动作。这类短时动作副词不多,典型语例是“眼看”。

(4)他正思量,又一道火红的闪电照亮天空,眼看一场暴雨就要降临。(刘白羽1987)

“眼看”本义为一种自然的视物动作,马超(2018)认为“眼看”除了具有“眼睛看到”还有“大胆预测”之意。作为短时副词的“眼看”常用于未然状态事件中且与该事件即将发生,口语体为“眼瞧(着)”。例(4)中,行为事件“他亲眼看见并预测暴雨来临”中“用眼睛看”元素被隐略,新增了“预测”元素并加以突显,最终实现了“眼看”由起初的施指动作到例(4)中施指状态的转换。如若将“眼看”替换为直陈式的“预测”或“很快”,则缺乏原有的生动,语效不高。

2)述宾式短时动作副词

涉及身体部位动作的述宾式双音副词占短时动作副词比最高,堪称典型,由具有快速转动义且使身体(部位)发生方向改变的动词后接身体部位的单音节词组成。符合“短时”动作特征的动词有“回、转、旋、掉、抬、弹、举、挥、扭、眨、俯、起、摆、立”等,多与身体部位名词“头、脸、眼、腿、足”等搭配。典型语例有“回头、转身、旋踵、转眼”等。

(5)(扮演来视察的领导的沈腾向其“秘书”作出指示)回头你帮我剪个问题吧!(春晚小品2020)

“回头”作为话语标记,在口语中出现频率很高。例(5)中,行为事件概念“秘书剪(辑)问题”中时间元素的属性“短”被突显且以“回头”加以表征,属将来类的短时副词。若将“回头”替换为“这次访谈之后的某个时间/写新闻报道的时候”或“明天上午”,则不符合经济性原则。“回头”抽象化程度更高,语义更加晦涩,理解难度更大,但作为短时副词,其语用功能为语言经济高效。除上述涉及身体动作外的述宾式短时副词,还有“说话”一词也常作短时副词使用。

(6)他也顾不得以前李文武的告诫,大声喊:“锅妮,别洗了,日本人说话就过来了,你赶紧躲躲吧!”(刘震云2004)

例(6)中“说话”本身的动作义被弱化,表“日本人在我们说话的间隙就会来”,有提醒和预测之义,其语义结构类似于“眼看”。“说话”有时也作“话说”处理,但后者的短时性不强,且常用于句首作为故事性开头标记。上例中,行为事件概念“日本人来(这里)”中时间元素的属性“短”被突显并以“说话”加以表征,强调说的动作而非说的内容,同时还新增了“预测”义素。与例(2)一样,若将例(6)的“说话”换成模糊的“很快”或精确的“一分钟”都不能完美地胜任生动形象、经济高效的语用功能。

3)联合式短时动作副词

联合式短时动作副词常见于正反义联合、连动式联合,多后接“之间”成句,感叹时间之快,典型语例有“俯仰”“呼吸”“转旋”“转眄”等。联合式的短时动作副词需满足一定的条件,即两个动词都必须是短暂性动作,若其中之一为常速或慢速动作如“转顾”“回忘”就不能表示短时概念。

(7)俯仰之间我们的神气尽被花气所夺却了。(俞伯平1930)

例(7)中,行为事件“花夺神气”中行为动作“夺”所需的时间元素的属性“短”被突显,并以空间化形式“俯仰”加以表征,表面上新增动作元素但实际是突显时间元素,语义抽象化程度较高,但具备隐喻能力的人都不难理解,其语用功能为语言更形象、经济省力高效。若将“俯仰”替换为“数日”“很快”,除了不具备原有的语效,还缺失了原句的隐喻性。

2.2.3 时点类与时长类短时副词的转换

已有的语法书所列时长类短时副词大多是“姑”“且”“暂”“权”系列,最大的特性在于其对短时时段的抽象化。陈晶、郑佳燕(2008)指出自然语言的抽象语义是通过隐喻的影射作用而获得的。时点类短时动作副词与时长类短时动作副词之间可以进行转换,或为隐喻用法,或为词所在的语境所致,前者如例(7)的“俯仰之间”,很明显地以两个动作的完成来喻指时间之短。此外,从用法和语境视角观之,几乎所有的时长类短时动作副词都是以在某一时点动作的突发来代指时段之短的,尤其是带有预测性的“眼看”“说话”和处于将来时段的短时动作副词“回头”等。例(4)中,能够预测“一场暴雨就要降临”的前提和时下语境是“一道火红的闪电照亮天空”,且启动了言说者和听者共同的有关“暴雨之前必有打雷闪电”的知识结构,必须在这一条件下原表时点性质的短时动作副词“眼看”才可以表短暂的时段概念。

3.结语

短时动作副词是基于体验和认知加工的产物,用动作性明显的空间化形式来表征时间概念,是真正的基于用法。词义的演变势必经历抽象化,短时动作词的副词化也是抽象性、象似性、经济性相互作用的结果,其形式结构和概念结构都力求省力高效。短时动作词演变为短时副词是通过突显行为事件中动作的持续时间,使短时动作词具备评价义,表达行为完成用时之短,速度之快。短时动作副词的概念化涉及动态的语义操作,在事件概念框架内,以行为事件概念为起点,由框架第一层级的动作要素进入到第二层级的时间要素再进入到第三层级的属性要素,即主要针对时间元素的属性元素“短”,借助突显、隐略、新增、替换手段对“短时”概念进行着重处理。“短时”概念可以通过具有不同程度抽象性的语言形式表征出来,抽象化程度不同,经济性、象似性、语效也会有差别,总得来说,抽象化程度越高,经济性也越高,但象似性越低。在已有分类的基础之上,短时动作副词在时点和时长的范围内范畴化,但时点类和时长类不是绝对的两端,两种类别在语境、概念化方式、认知主体知识背景的支持下可以相互转换,即,以时点类短时动作副词表时长类短时副词的概念。

短时动作副词的研究开启了副词化研究的新视角,对词类转换、语义抽象化、概念结构与形式结构关系的探讨都大有裨益,正确合理的研究还可以为更好地分析汉语构词规律起到重要的启示。但本文的研究也存在局限,如对部分类别模糊的语例未作明晰的界定,对抽象化过程的叙述也不够,在将来的研究可以侧重解决上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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