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中关村“沉默的基石”舞动起来

文关邨

大约在2017年的仲秋时节，朋友送我一部宁肯先生的《中关村笔记》，是一部付梓前的“样书”。我自以为对中关村是熟悉的，可是《笔记》中关于数学家冯康教授的故事，“冯康是谁”？竟然不知。浏览一过，恍然大悟，爱不释手，又精读一遍。伏案凝思，让我羞赧，这是位与陈省身、华罗庚比肩的神奇人物！即刻作了读书札记，名曰《中关村：“往事如烟”，今朝更好看》，读《中关村笔记》之笔记。动情码字，“冯康构图”博大精深，在“灯火阑珊处”，砌筑中关村大地“沉默的基石”。还寄语“小说家”宁肯，盼先生早日创作出描绘中关村人灵魂深处的文学作品。

今年的金秋时节，我终于读到宁肯、汤涛合著的报告文学《冯康传》。又拜读了《北京晚报》记者孙小宁撰写的专访宁肯的文字，“冯康的故事比纳什更迷人”。纳什者，经济学家、数学家，博弈论发明者，电影《美丽的心灵》之主人公。不无遗憾的是，知道纳什的人，要比知道冯康的人更多。必须附上一笔，汤涛先生是数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殊荣“冯康科学计算奖”，还是《数学文化》期刊的主笔。

早于10年前，汤涛先生在《冯康：一位杰出数学家的故事》中陈述：“冯康的故事包含了太多中国人的隐忍与坚强，也包含了太多中国文化的博大与精深。或许这就是冯康带给人们的复杂情感，以至于他原本成就于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却没有被时代赋予英雄的光环。”“尽管如此，科学不会忘记，世界不会忘记，那个‘瘦削的身影，闪烁着智慧的眼神，以及永远充满活力的面孔。”

我终于知道了“冯康是谁”！“国际数学界领袖认为他是中国现代数学这棵大树的奠基者，中国数学界领袖认为他是数学领域的‘创造者”。如果说“最早推动中国计算数学发展的是华罗庚”，那么“冯康就是中国计算数学之父”。1993年8月，冯康谢世后，国内少有报刊发消息，可是国际数学界却为之震惊！美国著名科学家拉克斯院士专门撰文悼念冯康。评价说，“冯康提出并发展了求解哈密尔顿型演化方程的辛算法，理论分析及计算实验证明，此方法对长时计算远优于标准方法。在临终前，他已把这一思想推广到其他结构。”“冯康先生对于中国科学事业发展做出的贡献是无法估量的，他通过自身的努力钻研并带领学生刻苦攻坚，将中国置于应用数学及计算数学的世界版图上。”拉克斯院士动情地抒发肺腑之言，“冯康的声望是国际性的，我们记得他瘦小的身躯，散发着活力的智慧的眼睛，以及他充满灵感的面孔，整个数学界及他众多的朋友都将深深地怀念他。”由此联想开去，还是要引用洋人的评语——“中国数学科学这棵大树是由陈省身、华罗庚和冯康，以及谷超豪、吴文俊和廖山涛，以及最近的丘成桐、田刚等人奠基和培育的。”冯康的“有限元方法和辛几何算法”是闪烁的数学群星之一颗。

数学家华罗庚还是科普的大手笔，是伟大的教育家，他留有诸多金句，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宇宙之大，粒子之微，火箭之速，化工之巧，地球之變，生物之谜，日用之繁，无处不用数学”。“新的数学方法和概念，常常比解决数学问题本身更重要”。读华老的这些启蒙箴言，蓦地想起拿破仑的一句名言，“一个国家只有数学蓬勃的发展，才能发展它国力的强。数学的发展和至善和国家繁荣昌盛密切相关”。又蓦地联想起在当代企业家群体中，对数学的重要性认知和痴迷，莫过于华为任正非先生。任先生说，“华为5G标准是源于10多年前土耳其Arikan教授的一篇数学论文;P30手机的照相功能依赖数学把微弱的信号还原;如今华为终端每3个月换一代，主要是数学家的贡献”。据悉，“华为至少有700名数学家”甘做“沉默的基石”。2006年以来，华为在俄罗斯、法兰西这两个数学强国建立数学研究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近30年来，华为真正的突破是数学，手机和系统设备是以数学为中心。

结末，还是要写几句寄语——殷切地希望宁肯的笔端能够把“中山装”的冯康塑造成一个会6国外语、口才极佳、话语风趣、独具“霸气”的世界级数学家。更希望解谜“冯康和中国原子弹、导弹、卫星甚至核潜艇的神秘关系”。冯康是中国新时代传奇故事的主人公，是中华文明“美丽心灵”的杰出代表，是世界级数学大家的“中国派”之形象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