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治理:制度体系与实践要求

2020-11-18 08:54立言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治理效能制度体系

[摘 要]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确立了文化治理的重要地位,明确了以“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为支撑的一整套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高效的制度设计及其治理体系,为新时代中国自觉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继续推进改革开放事业以及应对风险挑战提供强大的思想保证、精神动力、道德力量、智力支持和舆论氛围等奠定了坚实的制度基础,具有里程碑式的重大意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体系及其治理机制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果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理论指导,深深地植根于中国国情,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生生不息的优秀基因,反映着当今世界的“时代精华”,汇集着执政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和价值追求,在实践中展现出强大生命力和巨大优越性。

[关键词]文化治理;制度体系;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治理效能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599(2020)04-0102-17

[收稿日期]2020-05-28

[作者简介]

立言(1970—),男,山东枣庄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领导力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及其现实问题。

“文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组成部分以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应有之义,从内涵到外延已不再局限于“建设”或“改革”的层面,而是愈益包含着以“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基本内容的“治理”范畴在内。“文化治理”历史地成为一个需要给予高度重视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

按照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的战略部署,建党一百周年之际,是要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上应该取得明显成效的重要时间节点,“文化治理”自然也在其中。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国家治理体系是在党领导下管理国家的制度体系,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和党的建设等各领域体制机制、法律法规安排,是一整套紧密相连、相互协调的国家制度。国家治理能力则是运用国家制度管理社会各方面事务的能力,包括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等各个方面。”[1]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十八届三中全会和十九届四中全会为重要标志,着眼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我国文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制度基础不断夯实,各方面体制机制加快完善,中央有关部门以及各地坚持把制度威力转化为治理效能的自觉性在不断提高,包括意识形态、理论武装、网络空间、新闻舆论、媒体融合、思潮引导、政治教育、公共文化、文化产业、话语体系、对外传播、价值认同等在内的各个思想文化领域均呈现出良好态势。基于这些成功的实践经验,以及依然存在的亟待改进的诸多不足和短板,着眼“固根基、扬优势、补短板、强弱项”的治理方针,对于新时代“文化治理”问题的制度体系和实践要求给予进一步梳理,无疑是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推动全面落实党的十九大以来历次全会精神特别是十九届四中全会战略目标的迫切需要。

一、文化治理的提出及其实质

从文本上看,“文化治理”尽管没有出现在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讲话中,也没有直接用在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里,但在逻辑上特别是实践上,比照于“政党治理”“政府治理”“社会治理”“生态治理”“全球治理”等现实中诸多同类概念,对应于《决定》从十三个方面列举的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显著优势”,特别是“坚持共同的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显著优势,联系其后强调的“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的重大制度安排,从“文化”的视角审示和把握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设计,进而引入“文化治理”的概念,不仅是可行的,而且是必要的。

一般认为,关于“文化治理”的概念更多地来自于法国历史学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的“管治”(governmentality),也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安东尼奥·葛兰西(Gramsci Antonio)的“文化领导权”理论有关。1978年,福柯在法兰西学院演讲时提出“治理术”这一概念。后现代主义者福柯的“管治”学说,对后来学术界关于“话语”的系列研究有较大启发的同时,也大为拓展了国际上有关“文化政治”的研究领域。英国学者托尼·本尼特(Tony Bennett)在《把政策引入文化研究之中》一文中提出“文化既不是治理的目标,毫无疑问,也不是它欲颠覆的对立面;毋宁说,文化是治理的工具”[2]的观点。而自从2003年我国台湾学者王志弘对“文化治理”进行较为系统的学术界定后,“文化治理”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中文术语开始被广泛关注。

综合而言,“文化治理”是对象和方法的统一,作为一个对象,是指“文化治理”已经成为“治理”的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作为一种方式方法,特指各种“治理”的文化向度。

(一)“文化”内含“治理”的行为取向

辞源学上的考察表明,“文化”中的“文”,在我國先秦时期的表述中通“纹”,意指“纹理”“痕迹”“轨迹”,后来引申为“机理”“道理”等涵义。《易》载:“物相杂,故曰文。”《礼记》称:“五色成文而不乱。”《说文解字》称:“文,错画也,象交叉。”《尚书》曰:“经纬天地曰文。”均有此义。“文化”中“化”,一般指变易、生成、造化,是指事物形态或性质的改变,又引申为教行迁善之义。“文”与“化”合并使用,见之于《易》:“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到了西汉以后,“文”与“化”才联为一个完整的词汇,如《说苑》中的“文化不改,然后加诛”,《文选》中的“文化内辑,武功外悠”等。从“天文”到“人文”,贯穿其中的逻辑在于,通过“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在观察、洞悉包括人自身在内的整个自然界的起落运行、阴阳和合的基础上,目的在于服务于“人事”,为了探寻和构建起一整套合乎天道伦常的日用伦理,以达到顺天应人、内圣外王的教化目的。建立在“天道”至上的“人道”系统,是中国古代优秀人文思想的本体论基础,尽管存在朴素和理想的一面,但其开启和延续数千年的中华人文思想长河至今犹在,尤其是它揭示和追求的“以文化人”“化成人文”的“教化”“修身”传统,历久不衰,与今天我们强调的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方向、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要求、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各项文化建设、中国共产党以伟大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的社会革命等重大举措,在一定意义上不仅有相通之处,更有值得今天深入总结和汲取的地方。

(二)“治理”依靠“文化”的价值支撑

“治理”(governance)一词起源于西方,是与国家公共事务管理有关的概念,它常与“统治”(government)相对使用,其适用领域由最初的政治学领域扩展到社会、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如果说“统治”更多的是停留在依靠行政权力亦或单纯国家机器维持一定阶级的统治地位,往往很难持久;那么,“治理”则从国家的“长治久安”着眼越来越多地运用包括法度、习俗、道德、社会等“制度”性的力量加以维系,因而更可持续。谙熟中国历代政治演化历史的著名学者钱穆在《文化学大义》一书中讲,“一切问题,由文化问题产生。一切问题,由文化问题解决。”而“制度”作为文化的核心支撑,无疑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用制度来改变不好的习俗,在世界各国都有成功的先例。

“文化”因素看似漫無边际,实际上是一个有机整体,归根结底是特定环境下特定人群的生产生活方式的集中体现。因此,理解和认识一个国家的治理体系,就必须首先从这个国家人民久久相因的生产方式、生活习俗入手。如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那样,“国家治理体系是管理国家的制度体系。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治理体系,是由这个国家的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决定的,是由这个国家的人民决定的。”理解和认识“治理”是如此,推行“治理”也是如此。

(三)“文化治理”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具体实践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包括文化在内的整个上层建筑同时又给予经济基础以巨大的反作用。“文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有机组成部分,不是孤立自存的,而是建立在必须自觉服从和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进程基础上的。马克思认为“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社会意识”,列宁提出“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的观点,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而经济是基础,政治则是经济的集中表现。这是我们对于文化和政治、经济的关系及政治和经济的关系的基本观点”[3]P663-664,在该书“新民主主义文化”一节中又进一步指出,“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在观念形态上的反映”“我们讨论中国文化问题,不能忘记这个基本观点”。同样作为上层建筑,相比较于宗教、政治、法律等,“文化”或“价值”的因素往往处于基础性、决定性地位,发挥着潜移默化的、绵绵不断的作用。这一点体现在“国家治理体系”中也是如此。事实上,不同的文化背景的国家有不同的“治理”模式,而特定国家的“治理”模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与经济社会生活的变迁相一致的。

从国家的角度比较看。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考”下,世界各国“治理”模式及其背后的文化因素的对比越发彰显,成为人们认识中西方文化乃至文明深层次异同的一次绝佳的历史场景。美籍日裔学者弗朗西斯·福山针对世界超级大国美国的不堪表现,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实质上是各自“政府治理能力”的一次暴露。而众所周知,一国的“政府治理能力”不是像病毒那样“突如其来”的,而是逐渐演进的结果,背后代表和反映的是该国的历史文化传统,折射的是该国当下的“文化治理”状况。

从国内不同时期的角度看。比较于计划经济体制时期的“文化管理”,改革开放以后,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与经济成分、利益主体、社会结构、思想观念等的日趋多元多样多变的文化建设的现状相适应,“治理”的理念开始被引入进来,并逐渐开始与蓬勃发展的文化实践相融合,成为植根于中国本土、富有浓郁中国特色的崭新理念。不仅在理念上,而且在实际运行的体制机制上,“文化治理”与“文化管理”都有很大不同,这个不同体现为——从单纯依靠政府投入的文化事业到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从短缺的文化生产供给、零散的文化经营活动到繁荣活跃的现代文化产业和市场体系,从相对封闭单一的对外文化交流到以我为主、多层次宽领域的文化开放格局……[4]

由此而言,我们今天着力研究的“文化治理”,不是别的什么,实质上就是立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为全体人民提供强大思想指引、精神动力、舆论氛围、道德支持和文化产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治理”,正如《决定》所指出:“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广泛凝聚人民精神力量,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深厚支撑”[5]P23-24。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就是要适应时代变化,既改革不适应实践发展要求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又不断构建新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使各方面制度更加科学、更加完善,实现党、国家、社会各项事务治理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要更加注重治理能力建设,增强按制度办事、依法办事意识,善于运用制度和法律治理国家,把各方面制度优势转化为管理国家的效能,提高党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水平”[1]。这深刻揭示了新时代我国“文化治理”全面推进的实践逻辑。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领导人民着眼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完善、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明显提高,通过不断深化宣传思想和文化体制改革,我国文化治理领域发生历史性变化、取得历史性成就,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提供了有力制度保障。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鲜明治理导向引领下的坚实的实践基础,《决定》才得以在“十三个显著优势”中郑重提出:“坚持共同的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显著优势”[5]P4。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时期。按照《决定》提出:“到我们党成立一百年时,在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上取得明显成效;到二〇三五年,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巩固、优越性充分展现。”[5]P5-6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要求,必须全面贯彻落实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切实把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我们仍然“必须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上下更大功夫”。这就为当前乃至今后一个时期的我国“文化治理”提出了新的紧迫任务。

二、文化治理的制度体系

“治理体系”是指建立在一定社会制度基础上的一系列制度安排的集成与协同;而“治理能力”则集中体现了制度的执行力。由于“治理体系”是以特定国家的制度安排为依托,制度上的顶层设计对其“治理体系”的优劣长短起着根本制约作用,最终也决定了其治理效能的高低。这就是说,尽管历史上和现实中的国家无不强调“治理”,但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复杂系统中,先进的社会制度及其国家制度才是最根本、最紧要的。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一个有机整体,相辅相成,有了好的国家治理体系才能提高治理能力,提高国家治理能力才能充分发挥国家治理体系的效能”[1]。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和人民在长期实践探索中形成的科学制度体系,我国国家治理一切工作和活动都依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展开,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这就清晰地说明,作为新时代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有机组成部分的“文化治理”得以依托的社会形态基础及其强大的制度优势。

《决定》在“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一节中,全面总结党领导人民在我国文化制度建设和治理方面取得的成就、积累的经验、形成的原则,重点阐述坚持和完善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部署需要深化的重大体制机制改革、需要推进的重点工作任务,为新时代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推进文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是对党和国家各方面事业作出的制度安排。《决定》提到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以及“重大体制机制”“重点工作任务”等,无疑是构成的基本方面。在我国文化治理体系的制度设计中,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制度是根本的、决定性的,它对于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建设制度,健全人民文化权益保障制度,完善坚持正确导向的舆论引导工作机制,建立健全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文化创作生产体制机制等起着统摄性的指导作用。

下面,谨依据《决定》的文本逻辑,从学术理论界的现有研究成果入手,试作进一步阐释。

(一)关于“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的重大表述

这是该节的“标题”或“总论”,前半句(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和后半句(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合成一句完整的表述,高度凝练而又精准概括了“坚持和完善”的基本立场和根本作用。中国共产党作为当今世界以马克思主义为根本指导思想的先进政党,它的领导作用主要是通过政治领导、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等来实现的,这是与一切资产阶级政党根本不同的地方。在党的全面领导体系中,思想上的领导极为关键、至关重要,这是由其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哲学本质以及无产阶级的阶级本质所决定的,也就是说,坚持用科学世界观来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要求,因而也是它须臾不可忘记的“初心”和“使命”。《决定》把“文化治理”作为十三個“坚持与完善”之一提出来并予以重点阐述,一方面说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文化”之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极端重要性的科学认识和高度重视,一方面也藉此全面总结和升华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新时代以来党领导人民进行文化建设和改革的成功经验,表明以制度化的形式加以确立和巩固下来的重大战略安排。这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当今时代背景下的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规律以及党自身建设规律的认识与把握在不断深化的同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二)关于“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的重大表述

这个表述的意义是历史性的、标志性的,因为这是我们党首次把“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的“根本制度”。须知,在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中,明确作为“根本制度”的还有“党的领导”的根本制度体系、“人民代表大会”的根本政治制度以及党对人民军队的绝对领导制度等。回顾历史,不难看出,从“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到新时期“四项基本原则”的“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从“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到“建设和谐文化”,贯穿其中的是“马克思主义”这个“看家本领”。反观现实,长期以来,国内外针对马克思主义的种种歪曲、诋毁和攻击行径甚嚣尘上,真实目的都在于妄图使我们放弃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地位,促使中国彻底倒向以基督教文明为精神内核的西方资本主义文明体系。此外,在国内,改革开放以来,针对所谓“工业化”的种种弊端,一种意欲恢复儒学主导地位的“文化保守主义”思潮顺势生长,借用“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譬喻,大弹“二十一世纪是中国文化的世纪”的陈年老调。这些社会思潮的出现,尽管原因复杂,但都在客观上带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巨大冲击,特别是在一些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中产生了一定影响力。《决定》以“根本制度”的形式将“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郑重确立下来,作为今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须遵循的根本原则,实际上以“立”的方式深刻蕴涵了“破”的一面,从而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破浪前行、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奠定了思想理论上的坚实制度基础。对“文化治理”上这一根本制度安排的重大而深远的意义,在持续不断的实践验证面前,无论给予怎样的正面评价都是不够的。

1.“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健全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全党、教育人民工作体系,完善党委(党组)理论学习中心组等各层级学习制度,建设和用好网络学习平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要通过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制度设计和体制机制作保障。这其中,抓住“学习”这个首要的基本环节,建立健全各项理论学习规章制度,完善各项促进和监督“学习”的体制机制,就是至关重要的。我们党依靠学习走到今天,也必然依靠学习走向未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当前和今后一个较长时期,全党理论学习头等重要的任务就是,学懂弄通做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自觉地用它来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进工作。而按照中央部署,结合各地创新实践,“三会一课”和党委(党组)理论学习中心组制度,中宣部打造的面向全体党员干部的“学习强国”等重要学习平台,就是实践证明为有效的重要制度设计和机制创新,必须长期坚持。

2.“深入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把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全面落实到思想理论建设、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教育教学各方面。”“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必然要求将这一根本制度安排全面贯彻到“思想理论建设、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教育教学各方面”,而现实中的具体抓手就是实施多年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长期以来,人们对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论述中哪些是真理性的科学论断、哪些又是因为历史条件的变化而“过时”了的观点,多有争议,有时还被敌对势力拿来作为诋毁和攻击现实中的社会主义的所谓“依据”。对这样一项看似很“虚”但又的确关乎全局、关乎根本、关乎长远的事情,很有必要给予认真而深入的梳理和辨析。而做好这项浩大的“工程”,单纯依靠学术界的自发行为肯定不够,必须由国家和政府出面组织实施。作为“基础工程”和“灵魂工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启动伊始,就引发各方强烈关注,被寄予厚望。多年来,以文本研究、经典解读、教材建设、师资培养、国际交流等为切入点,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稳步推进,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积累了亟待深化的宝贵经验。《决定》将这一制度“固化”下来,无疑有利于更充分地发挥这一成功做法的“龙头”带动作用。

3.“加强和改进学校思想政治教育,建立全员、全程、全方位育人体制机制。”“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的问题是教育工作首要的基本问题。在我国,各级各类学校的根本使命都在于培养“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这就必然要求把“德育”即“思想政治教育”放在突出位置抓紧抓好。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受到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加上来自西方社会思潮的影响,教育领域一度出现了“专业至上”“一切向钱看”等错误倾向,受此影响,包括学校思想政治工作在内的“德育”日趋虚化、弱化、淡化和边缘化,这个危险趋势必须加以扭转。而从实践来看,抓好学校思想政治教育,不能单纯依靠哪个部门、哪一部分人,而是必须转到依靠全员、全程、全方位育人的体制机制上来。《决定》将此确立为一项必须长期执行的“制度”性安排,对于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贯彻到教育领域,树立正确的办学方向,更好地培养能够肩负起民族复兴重任的“时代新人”,可谓功德无量、意义深远。

4.“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注意区分政治原则问题、思想认识问题、学术观点问题,旗帜鲜明反对和抵制各种错误观点。”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必须时刻牢记在心,牢牢抓在手上,须臾不可放松。意识形态领域,马克思主义不去占领,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甚至反马克思主义就必然会去占领。处于执政地位的位置决定了党必须高度重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问题,牢牢把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和话语权,绝不能给那些错误思潮以任何可乘之机。为此,必须明确主体责任,划分责任清单,确立“谁主管谁负责”、各级党组织第一书记带头抓、纳入党委会的日常工作之中等体制机制,夯实意识形态责任制的制度基础。对于思想领域的矛盾或不同意见,既不能不加分析地一刀切,而是要区分学术问题、认识问题和政治问题,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切忌无谓地上纲上线,又要坚持原则、敢于亮剑,针对历史虚无主义、“宪政民主”“普世价值”“军队国家化”等极端错误观点给予旗帜鲜明的批驳和回击,以无私无畏的担当精神和勇于斗争的实际行动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

(三)關于“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建设制度”的重大表述

全面深化改革,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须解决好价值体系问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核,更是深刻反映、集中代表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特点和实践要求。因此,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就不能不重视和抓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地位和作用的发挥。从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大命题和战略任务到党的十七大进一步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从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提炼和概括出便于传播、易于践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科学表述,到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到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的形式将“国家提倡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的公德”修改为“国家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倡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的公德”,党和国家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高度重视可见一斑,从中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从明确提出到写进宪法的制度化、法制化、规范化的发展历程。

1.“推动理想信念教育常态化、制度化,弘扬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加强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教育,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实施公民道德建设工程,推进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建设。”人民有信仰,国家才会有力量,民族才会有希望。对于社会主义中国而言,就是必须在全体人民中开展广泛、深入、持久的理想信念教育,推动以最终实现共产主义为根本旨归的“信仰”“信念”“信心”成为人民精神家园的主色调。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通过对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和改革光辉历程的回顾和思考,特别是对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等的学习教育常态化、制度化建设,是在全党全国人民中开展爱国、爱党、爱人民、爱社会主义教育的重要途径。而以《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等的推出为标志,公民道德建设工程在不断向深入推进;党的十八大以来推行的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的重大举措等,都是行之有效的必须长期坚持的成功做法。

2.“坚持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完善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法律政策体系,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融入法治建设和社会治理,体现到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文化产品创作生产全过程。”对于一个治理良好、运行健康的社会而言,“文化”绝不是自外于“经济”“政治”“社会”等的东西,而是全方位、深层次、持续性地渗透于国家治理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扮演着潜移默化而又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全面依法治国”作为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对于“文化治理”不仅是适用的,更是关键所在。历史经验以及国际社会的一些做法都表明,“思想”“道德”的力量固然巨大,但是如果不与“法制”相结合,不能充分融入“法治”进程,毕竟缺少一种必要的强制性力量作保证,效果往往要大打折扣。而坚持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相结合,积极推动社会主义核心观入法入规,对于确保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全社会的引领作用,无疑具有重大意义。

3.“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中华民族在几千年的发展历程中形成了博大精深的优秀传统文化,滋养了新时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挖掘好、保护好、传承好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不仅仅是“文化”上的事情,根本上关系着亿万中国人民和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命运。习近平总书记在山西考察时强调,“历史文化遗产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宝贵资源,要始终把保护放在第一位。发展旅游要以保护为前提,不能过度商业化,让旅游成为人们感悟中华文化、增强文化自信的过程。”[6]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大战略任务,有必要进一步通过加强理论研究、保护物质载体、抓好国民教育、推进交流互鉴等渠道,更好地传承中华文脉。

4.“完善青少年理想信念教育齐抓共管机制。”理想信念是一种价值体系,需要以持续有效的教育体系予以保障。在青少年教育环节,不能寄希望于单纯依靠学校渠道、片面强调德育手段,也应坚决摒弃对于青少年理想信念教育“假大空”的错误认识,彻底转变到全面重视和齐抓共管上来。“完善青少年理想信念教育齐抓共管机制”是推动理想信念教育常态化、制度化的必然要求,有助于把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全面落实到青少年教育的全过程及其每一个侧面。

5.“健全志愿服务体系。”“志愿者”,是一种基于个体“信念”等而进行的自愿服务行为,由来已久。每年的12月5日被确定为“国际志愿者日”。志愿服务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是广大志愿者奉献爱心的重要渠道,也是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近年来,为在全社会广泛树立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时代新风,在党中央的亲切关怀下,共青团组织发起“青年志愿者行动”,得到广大青年的积极响应,志愿服务成为新的社会风尚。从实践来看,“健全志愿服务体系”,关键是创新工作体制机制,有效调动各种资源和力量,推动志愿服务制度化、社会化、专业化,让志愿服务活动成为理想信念教育的行动载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志愿者事业要同‘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同行”,“各级党委和政府要为志愿服务搭建更多平台,更好发挥志愿服务在社会治理中的积极作用”[7]。

6.“完善诚信建设长效机制,健全覆盖全社会的征信体系,加強失信惩戒。”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强。诚信,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是公民基本道德规范,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础。诚信建设光靠人们道德的自我约束是不够的,还需要制度力量的刚性制约。为此,必须在法治轨道上,完善长效机制,健全征信建设。在这方面,从提高政府执行力和公信力到依法保护个人信息,从健全破产制度到防范金融风险,从加强科技伦理治理到建立失信“黑名单”等,都面临着不断推进的紧迫任务。

(四)关于“健全人民文化权益保障制度”的重大表述

人民,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主人,也是一切财富的创造主体和享用主体。因此,在我国,包括“文化”在内的一切领域,都必须努力让发展的成果更多地惠及全体人民,切实增强广大民众的幸福感、获得感和安全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必须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通过大力发展文化生产力,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的文化精品和更优质的公共文化服务,使每个公民的各方面文化权益得到切实保障。这可以说是《决定》提出“健全人民文化权益保障制度”的最深刻的理论依据,也是我们在实践中坚持和完善各项有关体制机制的基本出发点和落脚点。

1.“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完善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导激励机制,推出更多群众喜爱的文化精品。”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对文化产品的准确定位和全面评价,必须正确对待公益性和经营性的辩证关系,牢牢把握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一部好的文化产品,应当经得起群众评价、专家评价和市场检验。应当看到,多年来,我国坚持开展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以及文华奖、华表奖等评选表彰活动,相继推出了一大批融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于一体的优秀文化产品,在社会上产生广泛影响,树立了一套评价标准。但同时应看到,一方面,在“好评率”“票房”“点击率”等偏颇标准的驱动下,各地各部门的文化评奖在客观上存在着过多过滥、权威性不够等问题;一方面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更好地激发、保护、引导文化工作者创作生产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综合运用精神的、物质的、法律的、道德的、财税的、金融的等多渠道多手段上的体制机制创新尤为不足。为此,应着眼全面贯彻《决定》精神,加快推进各项制度建设,在建立公开公平公正评奖机制、加大优秀文化产品推广力度、设立专项艺术基金、完善著作权法等法律法规等诸多方面更加着力。

2.“完善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优化城乡文化资源配置,推动基层文化惠民工程扩大覆盖面、增强实效性,健全支持开展群众性文化活动机制,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文化建设的重大创新,深刻反映了我国文化体制改革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历程,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形成和完善的历程。十六届五中全会历史性地提出,要“加大政府对文化事业的投入,逐步形成覆盖全社会的比较完备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2007年,中办、国办印发《关于加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若干意见》。党的十七大把建设“覆盖全社会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作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之一。十七届六中全会明确提出,“加强公共文化服务是实现人民基本文化权益的主要途径”,并把“覆盖全社会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基本建立,努力实现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作为2020年文化改革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纳入“全面深化改革”的全局。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要求。十八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制定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促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标准化、均等化”。十八届五中全会按照新发展理念要求,将“2020年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基本建成”的目标纳入“十三五”规划。2015年初,中办、国办印发了《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对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作出了全面部署。《关于推进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建设的指导意见》的推出,推动基层文化资源互联互通、共建共享。《“十三五”时期贫困地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规划纲要》的实施,助推贫困地区与全国同步实现文化小康。而《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的颁布,则首次以法律形式规范和界定了各级政府及有关部门在公共文化服务中的责任和义务,将公共文化建设纳入法治化、制度化、规范化轨道。十九大提出,“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深入实施文化惠民工程,丰富群众性文化活动”,进一步明确了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主攻方向和基本遵循。党中央的这些重大决策部署的相继推出,生动展现了我国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制度建设从建立健全到不断完善的实践进程。《决定》关于“完善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等的重要论述在继承以往一系列有关“顶层设计”的基础上,无疑又针对新的实践提出了新的体制机制上的要求。

(五)关于“完善坚持正确导向的舆论引导工作机制”的重大表述

舆论导向问题,历来是国之大者。对于我们来讲就是,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是党的一项重要工作,而舆论引导能力是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内容。“做好新形势下宣传思想工作,必须自觉承担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实践中,我们不断深化对宣传思想工作的规律性认识,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这些重要思想,是做好宣传思想工作的根本遵循,必须长期坚持、不断发展”[8]。《中国共产党宣传工作条例》的颁布实施,具有重大标志性意义。新形势下,新闻宣传工作要确保“坚持正确导向”,必须要在“完善”“舆论引导工作机制”上下功夫。

1.“坚持党管媒体原则,坚持团结稳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唱响主旋律、弘扬正能量。”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对于“媒体”的定位有着极大不同。在我国,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东西南北中、党政军民学,党是领导一切的。不存在所谓“社会公器”或“第四种权力”的媒体,所有媒体都是党的领导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舆论阵地,没有“法外之地”。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要把党管媒体原则贯彻到新媒体领域,所有从事新闻信息服务、具有媒体属性和舆论动员功能的传播平台都要纳入管理范围,所有新闻信息服务和相关业务从业人员都要实行准入管理。改革开放的时代背景下,不论是哪一类媒体,在坚持党性与人民性内在统一上是根本一致的。所有媒体都要自觉地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切实履行意识形态责任制,全面贯彻“政治家办刊”的原则,绝不允许自说自话、各行其是,甚至“吃共产党的饭,砸共产党的锅”。

2.“构建网上网下一体、内宣外宣联动的主流舆论格局,建立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全媒体传播体系。”群众在哪里,新闻舆论工作就要跟进到哪里。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日益交织,内宣外宣联动效应明显。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3月,我国网民规模为904亿,其中,手机网民规模为897億,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为993%。[9]网络对青年人口渗透率接近100%,无人不网、无时不网、无处不网成为青年人的常态。伴随着信息社会不断发展,新兴媒体影响越来越大。“终端随人走,信息围人转”,以前是“人找信息”,现在是“信息找人”。与此同时,5G、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等信息技术迅猛发展,传播方式加速迭代更新。我们党要长期执政,就要“过好互联网这一关”。首当其冲的就是,包括党报党刊在内的传统主流媒体,为了不至于在新兴媒体的强大冲击下被边缘化,就要直面现实、奋起直追。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指出,“要坚持移动优先策略,让主流媒体借助移动传播,牢牢占据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传播制高点。”[10]

3.“改进和创新正面宣传,完善舆论监督制度,健全重大舆情和突发事件舆论引导机制。”舆论监督是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的重要内容,是社会“免疫系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面宣传和舆论监督,是新闻舆论工作的一体两面,互为表里,密不可分。正面宣传的着眼点是提倡主旋律、弘扬正能量,与一味唱赞歌的“低级红”有本质区别;舆论监督的着眼点在于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深入调研、发现问题,进而改进工作,与心怀叵测的“高级黑”完全不同。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在重大舆情和突发事件舆论引导方面作出了不少有益探索,形成了许多有效做法和经验,一些已经通过制度化的形式“固化”下来,有的还需要在进一步的实践检验中,及时加以提炼和总结,用制度的形式把规律性的东西确定下来,便于长期执行。事实上,这次疫情防控实践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强化舆情分析研判及预警机制、健全社会热点引导机制、完善重大舆情协调联动处置机制等,不仅是“战时”的“急需”,也是“平时”的必备。

4.“建立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加强和创新互联网内容建设,落实互联网企业信息管理主体责任,全面提高网络治理能力,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以互联网为依托的各类网络平台异军突起,带给人们交往交流以空前便利的同时,也以其虚拟性、扁平化、即时性、交互性等特质呈现出无序性、去中心化、众声喧哗等倾向,给管理方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报告显示,目前,网络视频(含短视频)已成为仅次于即时通信的第二大互联网应用类型。[9]网络空间治理成为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在依法治网上做了大量工作,取得显著成效,当前的任务就是要按照《决定》要求,加快建立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特别是要在加强各方协同治理下,切实增强网络治理实效,按照正能量是总要求、管得住是硬道理、用得好是真本领的要求,加强和创新互联网内容建设,落实互联网企业信息管理主体责任,加强技术支撑能力建设,完善网络安全和信息服务等法律法规,加大对各种网络乱象整治力度,不断提升网络综合治理能力。

(六)关于“建立健全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文化创作生产体制机制”的重大表述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文化产品具有不同于一般商品的双重属性,它既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也有通过市场交换获取经济利益、实现再生产的商品属性。从“治理”的一方看,既不能单纯依靠“指令”来推动,也无法只是凭借“理想”的感召去实现,而是必须基于“利益”的深刻考量,注重以“效益”的尺度加以衡量。这就是改革开放以来执政党针对文化生产环境的巨大变迁,着眼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这一根本目的,而逐渐提出的“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政策主张。实践证明,这一来自于实践的规律性认识、政策主张和制度安排,在引导、推进新时期我国文化发展繁荣、维护和实现人民文化权益上发挥了重大作用,是完全正确的。党的十八大以来,文化主管部门制定《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实施方案》,编制《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出台“两个效益”相统一、媒体融合发展、特殊管理股试点、新闻单位采编播管人事管理制度改革、采编和经营两分开、文艺评奖改革、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等多个改革文件,细化了改革的路线图、时间表、任务书,搭建起了文化制度体系的“四梁八柱”。下一步,按照《决定》要求,就是要更加自觉地站在国家治理体和治理能力的高度上,针对“短板”和“不足”,通过相关体制机制的不断完善,把这一重要制度的治理效能充分展现出来。

1.“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加快完善遵循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发展规律、体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有利于激发文化创新创造活力的文化管理体制和生产经营机制。”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文化领域的生产方式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不仅以电影电视、文艺院团为主体的国有文化单位逐渐转换管理体制和经营机制,有了公益性和经营性的区分,就是社会主体以及外资企业也开始大量涌现,构成为“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新的利益格局,也成为文化体制改革的源动力。党的十六大以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和文化体制改革的不断推进,文化事业根据其不同属性被分为公益性文化事业和经营性文化产业两个部分。200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针对公益性文化事业和经营性文化产业,提出不同的定位要求和发展目标,同时从政策上给予应有的支持。十八大以来特别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各地和有关部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通过完善文化产品创作生产扶持引导机制、发展壮大文化市场主体、深化文化投融资体制改革、培育文化产业发展新动能以及扩大和引导文化消费等重要举措,对于推动形成现代文化市场体系和文化产业体系、提高文化产业发展的质量和效益、促进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等发挥了积极作用。按照《决定》要求,着眼新的改革目标,应立足现有实践,以体制机制的更加完善,进一步解放和发展我国文化生产力。

2.“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完善以高质量发展为导向的文化经济政策。”现代文化产业体系是高技术化和高文化的统一体,它以创意为动力,以内容为核心,以技术为手段。如果说上个世纪的“大萧条”意外促成了美国等西方国家包括电影产业在内的文化娱乐行业的空前繁荣,那么,现代信息技术的飞跃式发展,必将带给经济、社会、文化等全领域、全方位、全主体、全过程、全周期的革命性影响。目前,我国经济发展方式已经转到高质量发展上来。与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相适应,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理念逐渐渗透和贯穿到各个领域、各个行业,成为推进改革发展的“指挥棒”。国际经验表明,当人均GDP超过3000美元时,居民生活消费将由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向追求精神文化享受的更高层次转变,原创性、高品质的文化产品将越来越成为文化消费的“主力军”。此外,在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面对全球范围内经济下行的巨大压力,全面落实中央关于积极扩大内需的政策方针,“文化产业”无疑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对于提振信心、拉动消费、促进转型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为此,从完善“治理体系”的角度入手,必须以加快完善文化产业的相关政策保障为着力点,推动构建法治健全、技术先进、动力充沛、创意丰富的现代文化产业体系,不断释放文化产业在促进高质量发展上的强大动能。

3.“完善文化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制度,健全引导新型文化业态健康发展机制。”2015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考察时强调,“要加快改造提升传统产业,着力培育战略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新业态和新商业模式,构建现代产业发展新体系”。于是,“新产业”“新商业”“新业态”等“三新”经济概念应运而生。近年来,以数字广播影视及视听内容服务、数字化娱乐服务、数字新媒体服务、数字广播影视及视听节目服务、网络出版服务、数字创意与融合服务、数字博物馆等为代表的新型文化服务业态,都是基于数字化技术和互联平台兴起的,在日常文化消费中日趋活跃,有些已经成为“90后”“00后”们日常文化消费的“隐形冠军”。有研究表明,到2035年我国的数字经济规模将达16万亿美元。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互联网+”“文化+”“IP+”产业等新业态全面融合和新技术广泛应用,必将催生出更多的新业态和新商业模式。文化产业新业态的异军突起,既是我国文化产业大发展的一个显著标识,也给这一行业的有效治理带来挑战。近年来,随着国家有关部门相继推出《关于推动网络文学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关于推动数字文化产业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等政策法规,文化新业态领域的治理效应明显改善,但诸如企业社会责任缺位、抄袭模仿侵权泛滥、社会价值观偏差等问题依然存在,亟待进一步健全体制机制,依法加强治理。

4.“完善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体制机制。”这是首次从国家制度体系建设的战略高度来對“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进行定位和谋划,具有重大全局性影响和实践意义。随着2018年政府机构改革的推行,在整合原来文化部、国家旅游局等架构之上,新组建了文化和旅游部,迈出了体制改革的决定性的一步。但从现实来看,依然缺乏有关进一步融合完善的重大标志性成果,特别是对于文化和旅游之间的逻辑关系、规律特点、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体系等基础性问题,有待较深入的理论研究,并在此基础上形成广泛共识。按照《决定》要求,加强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体制机制研究和实施势在必行。

5.“加强文艺创作引导,完善倡导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的工作机制。”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毛泽东同志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就鲜明地指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者座谈会上指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广大文艺工作者要从这样的高度认识文艺的地位和作用,认识自己所担负的历史使命和责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努力创作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鼓舞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迈向未来。”在充分肯定我国文艺创作取得的成绩的同时,也应清醒地看到,当前文艺创作中仍然有一些值得警醒的不良现象,诸如耻言理想、躲避崇高、解构英雄、戏说历史等善恶不辨、是非不分的虚无主义问题,还有就是惟利是图、享乐主义、过度娱乐等庸俗、低俗、媚俗问题,时有反弹。这些不良现象之所以成为影响和制约文艺事业健康发展的一个“顽疾”,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些文艺创作者和文艺制作、传播单位利欲熏心,完全放弃了社会责任,严重背离了社会主义文艺创作应有的宗旨和方向。有效遏制乃至根治这些不良现象,打造良好的文艺生态,既要靠有效的思想教育引导,更要在“全面依法治国”的轨道上依法依规处理。

三、疫情“大考”彰显文化治理的制度威力

这次新冠肺炎疫情,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在我国发生的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一次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在2020年2月3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这次疫情是对我国治理体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大考之下,再一次全面验证了“坚持共同的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显著优势”。

衡量一国的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管不管用、有没有效,实践是最好的试金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中国70年所取得历史性成就充分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保证。”[5]P48-49事实上,包括“文化”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以其独特优势已经在实践中创造出了“经济快速发展、社会长期稳定”的“世所罕见的两大奇迹”。而这次“疫情防控斗争实践再次证明,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具有强大生命力和显著优越性,能够战胜任何艰难险阻,能够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重大贡献”。

(一)“党旗在防控疫情斗争第一线高高飘扬”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关键时刻冲得上去、危难关头豁得出来,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在抗疫斗争的最前沿,包括医务工作者在内广大共产党员坚决服从党中央的号召,白衣执戈、冲锋在前,以实际行动忠实践行党的宗旨,展现出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应有的利益立场和牺牲精神,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了“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具有强大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

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四梁八柱中,党居于“顶梁柱”的位置。党的领导制度是我国的根本领导制度。我们推进各方面制度建设、推动各项事业发展、加强和改进各方面工作,都必须坚持党的领导,自觉贯彻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根本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决定于这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基础,同时又反作用于这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基础,乃至于起到决定性作用。在一个国家的各种制度中,政治制度处于关键环节。”[11]

在思想文化领域,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根本制度保证,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否则,就不成其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更谈不上文化领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从“文化治理”的角度全面贯彻落实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就是要把《决定》明确提出的关于“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6个方面任务,即“建立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制度;完善坚定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制度;健全党的全面领导制度;健全为人民执政、靠人民执政各项制度;健全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制度;完善全面从严治党制度”摆在突出位置,下更大功夫。从治理效能的展现上看,“文化治理”领域的每一个进展和成绩的取得,实际上都反映和体现着“党的领导”这一“根本制度”的“最大优势”作用。

这次抗击疫情的伟大斗争,之所以能够取得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的决定性成果以及全国范围的战略成果,根本上取决于“党的领导”的中流砥柱作用,这其中,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统揽全局、协调各方”的“帅”之作用,全国各级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以及千千万万舍小家顾大家、英勇奋斗的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都是“党的领导”的具体而生动的体现。在党的坚强领导下,一声令下,全民响应,新时代中国拥有的空前组织力、动员力和行动力令世界为之惊叹。从中,人们看到了沧海横流之际中国共产党人应有的英雄本色。

党的十九大以来,全党上下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在此推动下,积极健康的政治生态正在形成,风清气正的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势头良好。在执政党坚持刀刃向内的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下,思想文化战线守正创新,全国人民精神风貌大为提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稳健前行,爱国主义、集体主义高涨,民族凝聚力、向心力空前加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不断增强。这一切,无不是新时代党的坚强领导的结果,充分彰显了党的领导根本制度对于包括“文化”在内的各项工作的强大指引。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坚实的治理基础,以“党的领导制度”为根本政治保证的“文化”制度及其治理体系,才得以在这次突如其来的公共卫生危机面前,经受住“大考”的同时,释放出汹涌澎湃的磅礴伟力。

(二)“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理念和根本价值原则,承平时期是如此,“战时”更是如此。疫情暴发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高度重视,多次召开会议、多次听取汇报、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及有关部门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正是在这样的执政理念和价值原则的推动和指引下,我们才能够在短时间遏制疫情蔓延的势头,取得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的决定性成果以及全国范围的战略成果。

对“生命”的尊重和维护,最为集中地反映了一国执政党和政府的治理理念,也从深层次上折射出这个国家和社会奉行的价值观念。“以人民为中心”,是党的十九大报告郑重提出的党的执政理念,也是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建设必须遵循的根本价值标准。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极其生动地展现了执政党恪守的这一根本理念,也让世界上的人们更为直观、更为全面地认识了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调集全国最优秀的医生、最先进的设备、最急需的资源,全力以赴投入疫病救治,救治費用全部由国家承担,最大程度提高了检测率、治愈率,最大程度降低了感染率、病亡率。”疫情初发,习近平总书记就提出“生命重于一切,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的指导原则,“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提出“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的防控方针,坚持“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全国总动员,以举国体制,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初步遏制了疫情蔓延势头,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取得了武汉保卫战、湖北保卫战的决定性成果,充分说明了执政党坚持“生命至上”价值理念的无比坚定和高度自觉。环顾世界,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自豪地说,只有把人民利益看得重于一切的中国共产党!

“法治”是一种治理手段,更是一种“文化”,它深深地植根于、生长于特定国情、特定历史的土壤中,背后反映的是特定国家和民族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积淀下来的信仰、信念和信心。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中,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是高度统一的有机整体,而“依法治国”作为党领导人民治国理政的基本方略,本身既是“四个全面”的重要方面,也是我国各项制度安排及其治理体系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党的十九大把“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基本建成”确立为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目标,开启了新时代全面依法治国新征程。通过这次疫情“大考”,人们不仅看到了党的领导下全体人民同心协力、守望相助的“举国体制”的强大优势,也能清晰地看到“全面依法治国”方略在“战时”状态下的有序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在实践中不断走向完善。事实表明,越是事态紧急、情况复杂,各级党委和政府越要坚持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越要坚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开展工作,从立法、执法、司法、守法各环节发力,在法治轨道上统筹推进处置重大突发事件和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

人民至上,体现为人民作为各项权益的受益者、享用者,更体现为作为国家和社会各项事业的参与者、建设者,至始至终体现的都是“历史主体”地位。用制度体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要强化顶层设计,突出整体谋划,统筹推进各项基本政治制度建设,也要面向基层,注重实践,尤其要创造性地运用中央和国家重大决策部署,以稳步实施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为载体,着力强化城乡基层治理体系。事实上,在这次抗疫过程中,广大社区工作者、志愿者以及各界群众深度参与其中,以不计名利、舍生忘死的精神展现了“主人翁”的风采,在“人民战争”中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英雄主义赞歌,也以不争的事实全面验证了“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共建、共治、共享”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治理体系的正确性和生命力。

(三)“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的深刻展现

中国人民是具有伟大创造精神、伟大奋斗精神、伟大团结精神、伟大梦想精神的人民。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弘扬中国精神、构筑中国价值,就是要积极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汇聚中国力量,就是要将14亿中国人民的智慧和力量汇集起来,形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的磅礴伟力。《决定》围绕“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作出的一系列具体制度安排和重大工作要求的科学性和优越性,在这次抗疫斗争中得到了验证。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5月8日召开的党外人士座谈会上强调指出,“我们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国各族人民风雨同舟、和衷共济,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精神广为弘扬,涌现出大批英雄模范,铸就起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强大精神防线,充分展示了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大意义,充分展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强大力量。”

一是爱国主义精神的空前激发。爱国主义始终中华民族精神的最深层的内核。习近平总书记在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中国人民在长期奋斗中培育、继承、发展起来的伟大民族精神,为中国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提供了强大精神动力。”[12]在这次抗击疫情斗争中,“武汉人民展现出了不怕牺牲的精神、勇于担当的精神、顾全大局的精神,还有甘于奉献的精神”。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北省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时说,“这些精神都是中华民族的精神的重要体现,我们一定要好好总结、好好发扬。”以湖北特别是武汉为代表所展现的伟大的抗疫精神,毫无疑问是以“舍生取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等为内核的爱国主义的深厚情怀,又在这次疫情危机之际化为前赴后继、共赴国难的新时代的英雄主义。

青年兴则国兴,青年强则国强。在这方面,以志愿者为代表的广大青年群体不避艰险、勇往直前、为国担当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对此最为生动、最使人感奋的诠释。在这次新中国成立以来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新冠肺炎疫情面前,广大青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实实在在回答了“当代青年是否有理想有担当”的深刻命题。短短几个月内,超过42万名从全国四面八方赶来支援湖北的医护人员中,“90后”就有12万余名;在疫情防控第一线的近400万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医务人员中,“80后”“90后”乃至“00后”等青年医护人员占了很大比重。而据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开展的“你怎么看新时代的中国青年”的调查显示,经过此次疫情,651%的受访青年更加爱党、爱国、爱人民,604%的受访青年立志学好本领,报效祖国。[13]正如2020年五四青年节到来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在给北京大学援鄂医疗队全体“90后”党员的回信中指出,“广大青年用行动证明,新时代的中国青年是好样的,是堪当大任的!”

二是集体主义原则的彻底弘扬。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相对应,背后反映的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社会制度根本不同的价值取向。集体主义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代表的是社会化大生产条件下现代无产阶级的高度组织性、纪律性,“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就是对它的最好描述。现实中的社会主义一度被西方社会的个别人士(如卡尔·波普尔)视作“开放社会的敌人”,意指人与人之间的联合与协作都是建在虛假的“乌托邦”之上的,是在封闭环境中生长出来的,因而是与所谓“开放社会”格格不入的。这些奇谈怪论,可以说在这次我国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中,被再一次无情地粉碎。疫情突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来自四面八方的无数民众“逆行”而上自觉加入防控第一线,十四亿中国人能够在春节期间自觉地“禁足”,都绝不是简单的“服从”二字可以解释的,更非中国人天生如此,其中的根本原因在于新中国成立以来在中国共产党身体力行的带领下,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有力推动下,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引领下,深植于数千年民族文化传统中的“家国情怀”在社会主义制度条件下得到新的升华,注入了越来越多的集体主义因素,因而成为了诠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动载体。

三是社会主义立场的鲜明体现。作为一种社会制度,社会主义比较于资本主义,有着根本制度优势。邓小平同志说过,“我们的党和人民浴血奋斗多年,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尽管这个制度还不完善,又遭受了破坏,但是无论如何,社会主义制度总比弱肉强食、损人利己的资本主义制度好得多。我们的制度将一天天完善起来,它将吸收我们可以从世界各国吸收的进步因素,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这是资本主义所绝对不可能做到的。”[14]P337从体制上看,这些制度优势又体现为,在民主集中制这一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下,形成并坚持“坚持全国一盘棋,调动各方面积极性,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邓小平同志说,“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明显优越性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最大的优势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成就事业的重要法宝”,“70年来,正是因为始终在党的领导下,集中力量办大事,国家统一有效组织各项事业、开展各项工作,才能成功应对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克服无数艰难险阻,始终沿着正确方向稳步前进”,“过去我们搞‘两弹一星等靠的是这一法宝,今后我们推进创新跨越也要靠这一法宝”。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看,集中力量办大事也是唯物辩证法的逻辑必然。而从党和国家领导体制上看,则又是“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的实践要求。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严峻斗争中,全国上下一心、全力应对,在特定时期以特定形式集中展现出中华民族同仇敌忾、血战到底、敢于胜利的集体主义力量。从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指挥、亲自部署、亲自推动,多次就统筹做好疫情防控和經济社会发展作出指示,到在中央统一组织协调下,全国十九个省市对口支援湖北(除武汉外)的各地市等,打响了一场涉及信息发布、人员安排、物资调度、科技研发、舆情应对、对外合作、贸易往来等多领域、全方位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经过全党全国人民齐心协力的艰难奋战,抗疫取得了决定性的战略成果,从而再次证明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所具有的“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显著优势。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坚持全国一盘棋,动员全社会力量、调动各方面资源,迅速形成了抗击疫情强大合力,展现了中国力量、中国精神、中国效率。”

四是中国形象的有力彰显。“国家形象”是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载体和集中体现。在抗疫过程中,中华民族上下同心、携手并肩,以前仆后继的精神和勇气,涌现了众多感人肺腑、惊天动地的故事,显现了中国人民众志成城、共克时艰的精神风貌,积累了诸多宝贵的经验。抗疫故事和抗疫精神为中国制度、中国精神注入了极为丰富厚重、生动深刻的内涵。习近平总书记2020年2月23日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加大宣传舆论工作力度,统筹网上网下、国内国际、大事小事,营造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的环境氛围。我们规范和完善信息发布机制,深入宣传党中央决策部署,充分报道各地区各部门联防联控的措施成效,生动讲述防疫抗疫一线的感人事迹。我们广泛普及疫情防控知识,引导人民群众正确理性看待疫情,增强自我防范意识和防护能力。我们及时回应社会关切特别是群众的集中诉求,不回避矛盾,积极推动问题解决。我们改进和加强对外宣传,运用多种形式在国际舆论场及时发声,讲好中国抗疫故事,及时揭露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污蔑抹黑、造谣生事的言行,为疫情防控营造了良好舆论氛围。”[15]事实上,在党的全面领导下,从国内到国际,从中央一级新闻媒体到地方各类媒体平台,坚决按照中央统一部署,紧紧围绕“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的原则,坚持正面报道为主,深入疫情防控第一线,不畏生死、不分日夜、不计报酬,深入挖掘先进典型,持续聚焦英雄事迹,以忘我的劳动和巨大的牺牲精神,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营造了良好的舆论氛围,“生命至上”“团结合作”“群防群治”“知恩图报”“以诚相待”的“中国形象”空前彰显。针对国际上个别国家的极少数政客和新闻媒体对我国的“污名化”“甩锅”等丑恶行径,包括新兴媒体在内广大媒体能够“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坚定站在国家和民族利益立场上,秉持“以直报怨”的伦理准则,集中火力深入揭批个别跳梁小丑式的无良政客的叵测居心,打了一个又一个大快人心的舆论反击战,为在国际上有效维护我国的国家形象,不失时机地扩大和增强我国对外文化影响力,全方位、深层次、持续性地改变和提升国际社会对于新时代中国的全面、客观、准确的认知,从而逐步树立正确的“中国观”,作出了各自的努力和贡献,熔铸为一个里程碑式的标识。

五是文化自信的极大增强。党的十八大以来,从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2月24日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中提出要“增强文化自信和价值观自信”,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标志着文化自信成为“四个自信”的有机内容;从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到习近平总书记在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人民有信心,国家才有未来,国家才有力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更加自信自尊自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焕发出强大生机活力,奇迹正在中华大地上不断涌现”[12]等,可以说文化自信越发深入人心,如同“河出潼关”般地迸发和释放出撼天动地的磅礴伟力。这次疫情突发,考验的是国家应急体系完备与否,考验的是党员干部运用制度威力应对风险挑战的实际能力,考验的是全体人民包括“国民性”在内的综合素质和精神风貌等等,但归根到底是对新时代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所拥有的“四个自信”中的“文化自信和制度自信”的考验。通过疫情大考,人们愈加清晰地看到,蕴含在中华民族血脉之中的诸如“自强不息”“以人为本”“生生之谓大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舍生取义”“和衷共济”“扶危济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协和万邦”“以诚待人”等优秀文化基因被再次激活;深植于中华古老“阴阳”哲学宇宙观和本体论之上的中医药文化被广泛运用于预防和救治,发挥出跨越时空的独特魅力;全球抗疫的国际比较,更是让人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中西方两种文化形态的内在差异,更加深入而具体地认识到我们党长期以来大力倡导和推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生性和优越性,从情感上和内心深处愈益增强应有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习近平总书记说得好——“有这样伟大的人民,有这样伟大的民族,有这样的伟大民族精神,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底气,也是我们风雨无阻、高歌行进的根本力量!”[12]

历史经验表明,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是一个动态过程,治理能力现代化也是一个动态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劳永逸。目前来看,以十九届四中全会为重要标志,我国文化治理领域的制度体系的基本框架已经搭建起来,有关体制机制以及工作方向也逐步走向完善和清晰,相关制度安排在随之而来的社会实践中也得到了全面验证,展现出强大的治理效能。但着眼于不断变化的国际国内形势,着眼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进一步夯实“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国家制度基础,赢得世界范围内日趋激烈的综合国力竞争的比较优势,有效应对外部环境的深刻变化,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积极引领新一轮经济全球化进程,我国“文化治理”依然面临着“必须突出坚持和完善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着力固根基、扬优势、补短板、强弱项,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的紧迫时代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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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习近平.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20-02-24.

Cultural Governance:Institutional System and Practical Requirements

LI Yan

(Leadership Research Center,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102,China)

Abstract:The Fourth Plenary Session of the Nineteenth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PC established the important position of cultural governance,made clear the institutional design and governance system of a whole set of complete,scientific,and effective institutions supported by the “basic institution of the guiding position of Marxism in the ideological field”,and laid a solid institutional foundation for our country to conscientiously adhere to the direction of socialist advanced culture,promote the great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 of culture,build a socialist cultural power,and provide a powerful ideological guarantee,spiritual motive force,moral force and intellectual support and the system of public opinion atmosphere for realizing the “two-century” goals,going on with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and coping with the challenges and risks.It is a milestone in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governance.The system of socialist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its governance mechanism are 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guidance of sinified Marxist theories,particularly,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a New Era,and deeply rooted in Chinas national conditions,pass on the excellent gene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reflect the contemporary essence of the world,embody the fundamental interests and value pursuit of the ruling party and the Chinese people of all ethnic groups,and exhibit a strong vitality and huge advantages in practice.

Key words:cultural governance;institutional system;state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city;governance effectiveness

(责任编辑:朱文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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