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患者并发ARDS的风险预测模型创建及应用研究*

2020-12-26 02:16赖智权池锐彬麦学东冯文浩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医学版) 2020年6期
关键词:病症淋巴细胞计数

赖智权,池锐彬,麦学东,李 灿,冯文浩

(中山市小榄人民医院急诊科,广东 中山 528415)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新冠肺炎)是由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感染引起的急性肺炎,以呼吸道飞沫、接触为主要传播途径[1]。临床研究表明[2],新冠肺炎传染性强,传播快,且人群普通易感,其病情一旦表现为重症化,病死率在10%左右。如未能及时诊断和有效治疗,在短时间内患者可能出现包括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p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ARDS)、休克、肝肾功能损伤等多种严重并发症,对预后造成极大影响。ARDS是重症新冠肺炎最为常见的一种并发症,发生率在30%~60%,病死率达50%~70%[3]。对可能出现ARDS患者进行早期预警和准确甄别,有助于减少ARDS发生,降低病死率。基于此,有必要掌握相关新冠肺炎并发ARDS的危险因素。通过回顾性分析100例新冠肺炎患者的临床资料,以筛选出新冠肺炎患者并发 ARDS主要危险因素,并以此构建有效的风险预测模型,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对2020年1~2月3家定点医院接收的100例新冠肺炎患者的临床资料开展回顾性研究,均经症状、实验室指标、影像学等检查确诊,符合相关诊断标准。临床表现为发热、咳嗽、乏力,伴不同程度肌肉疼痛、呼吸困难等。纳入标准:①年龄18~75岁;②符合《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相关标准[4]。

排除标准:①治疗期间不能保证遵医嘱服药者;②确诊超过7d者;③合并严重原发性呼吸系统疾病,或患需与新冠肺炎相鉴别的其他病原微生物型肺炎者;④孕产妇或妊娠者;⑤合并有恶性肿瘤、精神障碍等疾病者;⑥合并尿毒症、严重心力衰竭等病症;⑦对用药过敏、不耐受者;⑧其它不适合参加研究者。本研究内容符合伦理要求,并得到医院伦理委员会同意和批准。其中男53例,女47例;年龄34~71岁,平均(47.55±4.72)岁。

1.2 方法

掌握患者的一般情况、临床表现、实验室检查、影像学资料及治疗情况,主要包括患者的年龄、性别、基础病症、白细胞(WBC)计数、中性粒细胞计数、淋巴细胞计数、血小板(PCL)计数、C反应蛋白(CRP)、降钙素原(PCT)、白介素 6(IL-6)、凝血酶原时间(PT)、部分活化凝血酶时间(APTT)、乳酸脱氢酶(LDH)、谷丙转氨酶(ALT)、总胆红素(TBil)、肌酸激酶(CK)、肌酐(Cr)、D-D及胸部CT表现;并在入院时行APACHEⅡ评分。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 果

2.1 本组患者的临床情况

本组100例患者入院治疗中,27例并发ARDS,发生率27.00%。通过分析,并发ARDS患者的年龄、住院时间及吸烟、合并糖尿病、合并慢性呼吸道病症、呼吸困难、腹泻等占比均高于无ARDS患者(P<0.05),且入院时APACHEⅡ评分、CRP、PCT、IL-6、LDH、ALT、CK、D-D水平更高,而PCL计数、淋巴细胞计数更低,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余指标无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1。

2.2 新冠肺炎并发ARDS的多因素回归分析

将上表存在统计学意义的指标作为自变量,以新冠肺炎并发症ARDS作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表明年龄>60岁、淋巴细胞计数≤1.0×109个/L、D-D≥0.5mg/L、合并糖尿病及合并慢性呼吸道病症是新冠肺炎并发ARDS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表1 新冠肺炎并发ARDS患者和无ARDS患者的临床表现比较

表2 新冠肺炎并发ARDS的多因素1ogistic 回归分析

2.3 预测模型构建及应用分析

根据OR值对上述独立危险因素赋分,如年龄>60岁赋6分,如合并慢性呼吸道病症赋5分,淋巴细胞计数≤109个/L赋4分,D-D≥0.5mg/L赋3分,合并糖尿病赋2分。将全部患者各指标代到所得风险评分模型中,计算总得分,再应用R0C曲线检验预测效果,见图1。通过验证,AUC为0.855,最佳值6,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70.37%、84.46%。

图1 风险预测模型应用

3 讨 论

新冠肺炎是2019年出现的一种新型传染性呼吸系统病症,当前仍在全球范围内传播,传染性较强。既有研究发现[5],30%左右新冠肺炎患者会并发ARDS,重症患者则达67%。本研究中,27.0%患者出现ARDS,契合既往研究结果。据统计,新冠肺炎合并ARDS患者的病死率达50%~70%[6]。因而需在短期内建立可靠有效的风险预警模型,以便早期甄别新冠肺炎并发ARDS高危患者,及时进行干预,以改善预后。

从本研究看,ARDS患者的年龄显著大于无ARDS组患者,并通过回归分析表明,高龄(>60岁)是ARDS并发的独立危险因素。原因可能在于:①伴随年龄的增加,患者容易出现肺顺应性下降、肺活量下降、残气量增加等多种呼吸生理学改变,进而使呼吸道的防御性减小;②老年患者机体内促炎反应缓慢性增高,持续炎性反应刺激或使免疫细胞的反应性下降,致机体免疫系统对病原体的反应不再迅速、敏感;③高龄患者发生胸腔结构异常比例高,易致肺部感染。有研究发现,相比60岁以下患者,超过60岁新冠肺炎患者的呼吸衰竭发生率高,且合并细菌感染常见,其病程更长,预后不理想[7-8]。所以,要重视和加强对高龄患者监测,及时制定方案干预病症进展。

糖尿病和ARDS的发生存在相关性。国外研究表明[9],糖尿病不会使ARDS发生风险增加,同时对病症转归无显著影响。但从本研究结果看,合并糖尿病是新冠肺炎并发ARDS一个独立危险因素。原因主要在于,一方面因糖尿病患者的免疫功能较低,呼吸系统的防御力下降,所以导致感染不能有效控制,易出现重症肺炎;另一方面,则因SARS-CoV-2可经ACE2受体侵入到胰岛细胞,从而导致胰岛功能损伤,使得机体血糖紊乱,对感染干预和控制造成影响[10]。但要指出的是重症感染会刺激机体释放出诸多炎性因子,而引起炎性反应,致免疫功能低和血糖调控紊乱加重,如此形成恶性循环[11]。此外,从结果看合并慢性呼吸道病症是ARDS发生独立危险因素,原因在于既有呼吸道病症会使呼吸道系统加重感染发生几率。

本研究表明,D-D水平增高和淋巴细胞计数下降是新冠肺炎并发ARDS独立危险因素。对新冠肺炎研究发现,D-D水平和病症严重度呈正相关[12]。D-D水平是当前临床最为常用的反映凝血、纤溶活性指标,其水平增高表明机体可能出现高凝状态。SARS-CoV-2在感染后会引发全身性炎性反应,大量炎性介质产生会激活凝血、纤溶系统,致肺毛细血管内出现微血栓,使得通气-血流失调,引发ARDS。在炎性反应期,机体免疫反应以促炎反应为主,表现为TNF-α、IL-6等细胞因子大量释放,引发全身炎性反应综合征,导致肺泡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肺泡上皮细胞凋亡加重,不利于气体交换,而引发ARDS[12]。同时,为维持机体内环境的稳定,激活神经体液等负反馈机制,使免疫反应逐步转变成以抗炎反应为主,引发免疫麻痹,致免疫抑制,这时机体免疫的病原体清除性下降,大量免疫细胞聚集于肺泡,导致弥漫性损伤,进而引发ARDS。有研究表明[13],淋巴细胞计数下降和新冠肺炎并发ARDS有着显著相关性。上述结果均表明新冠肺炎患者出现ARDS与淋巴细胞计数下降有关。

综上而言,年龄>60岁、淋巴细胞计数≤1.0×109个/L、D-D≥0.5mg/L、合并糖尿病及合并慢性呼吸道病症是新冠肺炎并发ARDS独立危险因素,以此赋分建立风险预测模型,有着良好预测效果,可为早期有效识别高危患者提供依据,为临床治疗提供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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