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河南新郑三晋布币使用情况

蒲映竹

摘 要：新郑是春秋时期郑国的都城，是战国时期韩国的都城，处于洛河地区，是当时中国政治经济的重要地区，也是布币铸造和流通的主要地区。文章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依据考古发掘资料，划分新郑出土的布币国别，并进行对比分析，以期管窥新郑三晋货币的使用情况和背后原因。

关键词：新郑布币;战国;韩魏赵

1 新郑三晋布币出土情况

1961年，郑韩故城被国务院首批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郑韩古城钻探普查与考古发掘和配合新郑市基本建设的主动性抢救性发掘，新郑布币的出土也愈来愈多。除去文物征集，春秋战国时期考古出土的布币多以窖藏为主，新郑发现的三晋布币也不例外。

目前，新郑出土的战国布币有4批，其中3批为窖藏，共372枚，分别为：1965年，新郑郑韩古城冷藏室发掘出土布币29枚;①1973年新郑北关社员在田间劳动中发现窖藏布币一罐，经挑选有226枚;②2004年12月，新郑城区东北部的月季新城小区建筑施工发现窖藏布币117枚（其中两枚腐蚀不清）。③1批为原新郑县文管所文物普查时征集，共1129枚。④以下笔者将根据形制、铭文等对以上出土布币进行国别判断，并进行对比分析。

1.1 新郑韩国布币出土情况

以上4批布币，皆有韩国布币，共计约76枚。种类较多，其中绝大多数为平阳布，约46枚;其次为公布，14枚;剩下有宅阳4枚、垂布3枚、中都2枚、邾布2枚，鲁阳、颍一、屯留、鄫布、長子布各1枚。新郑作为郑韩故都，韩国布币出土数量较少，原因尚不得知，需要进一步分析。

1.2 新郑魏国布币出土情况

新郑出土的魏国布币共1241枚。从数量上来说，绝大多数为安邑二布，共1179枚。其次为安邑一和梁正当金当百，各20枚左右，其余魏币有零星出土。从分布上来说，三个魏国布币出土点都有安邑二布和莆子布出现。

虽然新郑的地理位置靠近魏国，但魏国布币大量出现在新郑，数量甚至远超本国布币的数量，其原因还需要进一步分析。

1.3 新郑赵国布币出土情况

新郑出土的赵国布币共58枚，绝大多数为安阳布，共36枚（表1）。其中最有特色的为蔺布，蔺布以圆足布为主流，新郑出土这枚蔺布却是方足（图1）。从地理位置上看，赵国与新郑隔着魏国，并不直接接壤。因而新郑出土最少国别的三晋布币并不稀奇。

1.4 其他无法鉴定具体国别的三晋布币

其他未确定国别的三晋布币仅15枚（其中两枚腐蚀严重无法辨析），主要为Ⅱ式安阳布6枚（图2右），为原新郑县文物保管所在文物普查时征集（表2）。“文甚细，钱体小而薄，钱型铸造美观，耸肩束腰。钱高4厘米，宽2.6厘米，重6克。据曾庸《若干战国布钱地名之辨释》一文，由其“安”字的书体特点，可知不是赵地所造，且赵以外韩、魏、秦也都有安阳。③

通过“安”字的书法特点确定Ⅱ式安阳布不是赵国布币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角度，但大部分情况下三晋的钱文书法相对接近，很难细分。因而通过书法去判断其他未确定布币的国别，从技术手段上说是没有必要的。在新郑共出土三晋布币1390枚，在数量较大的情况下，未确定的布币对整体数据分析的影响不大，从理论上说，也没有必要急于判断未确定的布币。

2 新郑出土三晋布币对比分析

由第一部分可知，新郑共出土三晋布币1390枚，其中韩国布币约76枚，占5.7%;赵国货币58枚，占4.2%;魏国布币1241枚，占89.3%;其他不可鉴定的布币15枚，占1.1%（表3）。从整体来看，新郑出土的魏国布币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笔者认为有以下几点原因：一是由于魏国经济强大，金属铸币能力也强大，本身货币总量大，且韩国又与魏国接壤，随着战国商品经济的发展和贸易的繁荣，自然促使货币的流通。二是韩魏交战多年，虽然前线主要在宜阳，但新郑作为韩国当时的首都，是政治、经济、军事中心，魏国货币传入韩国后自然会流入首都。三是韩国本身铸币能力的强大，这些魏国货币极可能是在新郑直接铸造的。由于第一、第二点太过宏观，笔者试图从新郑出土钱范证明魏国货币是在新郑直接铸造的。

3 新郑出土钱范情况

20世纪80年代以来，大吴楼铸铜遗址③、城关乡小高庄村西东周遗址④和新郑祭祀遗址区⑤共出土了四批战国时期的钱范（前三批根据地层学都可确定为战国晚期），填补了长期以来韩国无钱范的资料空白，也为解决钱币史相关问题提供了实物依据。这四批钱范共计347块，仅一块为石范，其余皆为陶范。其中，赵之大圆足布币钱范共217枚，占绝大多数;韩、赵、魏三晋布币钱范较少。此外，还发现了赵之直刀钱范和楚之布币和寰钱钱范（表4）。

4 结语

依据表4，新郑出土的战国钱范并非只有韩国布币钱范，甚至还有楚之寰钱、赵之直刀，说明确实存在仿铸他国货币的情况，因而新郑出土的大量魏国钱币中，确实有可能是在当地铸造，而非仅仅是贸易往来、战争输入。其中以赵国布币最多，而非魏国，说明赵、韩虽未直接接壤，但贸易往来也相当密切。新郑出土的战国钱范中，韩国布币依旧不占多数，与出土布币的情况一致。原因或许在于本国贸易以实物交换为多、货币交换为少，因此出现国都出土本国货币较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