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世纪文创IP的王阳明

徐依楠 卓光平

摘 要： 2021年1月9日，纪念王阳明逝世492周年暨新世纪阳明文创研究青年论坛在绍兴举行，近四十位青年大学生以线上线下的方式参加了本次论坛，并就新世纪以来的阳明文创作品展开了讨论，相关话题涵盖了几十部王阳明题材的小说、传记和戏剧影视作品，充分彰显了王阳明作为新世纪文创IP的资源价值和重要影响。

关键词：王阳明 小说 影视戏剧 文学传记

2021年1月9日，为纪念王阳明逝世492周年，由绍兴文理学院越文化研究院（绍兴文理学院王阳明研究中心）、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和浙江省稽山王阳明研究院等共同主办的纪念王阳明逝世492周年暨新世纪阳明文创研究青年论坛在绍兴举行，近四十位青年大学生以线上线下的方式参加了本次论坛。此次活动主要围绕新世纪以来的王阳明题材文学艺术作品展开了讨论，话题涵盖了王阳明题材的小说、动画、戏曲、话剧和文學传记等类型的文创作品，《绍兴日报》和《绍兴晚报》对此次论坛进行了深度报道。

一、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专题研究

本次论坛聚焦的第一个话题就是绍兴文理学院阳明剧社创排的大型历史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该剧自2019年9月28日献礼新中国七十华诞首演以来，不仅作为2020年阳明心学大会指定节目演出，还走进了中小学进行展演，受到热烈欢迎，并被《学习强国》《中国艺术报》等媒体进行了十余次报道。在此次论坛中，共有八篇论文围绕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的人物塑造、艺术特色及价值意义等展开了讨论。

关于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中人物的探讨主要集中在剧中人物形象和人物关系上。针对剧中人物形象，赵越飞详细分析了剧中的王阳明、诸玉、王华和湛原明等形象。她指出话剧塑造的王阳明是知行合一的儒者，诸玉是带有现代女性气息的贤内助，王华是传统的严父，而湛原明则是宦海沉浮的镜像者。卢富清则聚焦剧中的诸玉形象，指出剧中的诸玉是一个不卑不亢、识大局顾大体、贤良恭顺、温柔善良的女子。王银华指出剧中的王阳明是“儒家一代宗师和‘心学集大成者的形象”，诸玉则是王阳明成圣背后的重要推进者，而宁王是与朝中奸党狼狈为奸的反面人物形象。而从人物关系的角度，孟庭渝将全剧中的十三个人物根据他们和王阳明之间的关系分成了王阳明的支持者、敌对者和阳明思想的传播者。

针对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的艺术特色，研究者的讨论主要集中在叙事结构和戏剧冲突上。在叙事结构方面，苏冉指出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采用切片式传记体结构，以王阳明一生经历的重要事件为显性结构，以其领悟心学的过程为隐性结构，通过几组特殊的人物对话不断推进戏剧情节的发展，通过多层面的形象刻画实现了让王阳明“活”起来。陈铭秋指出《千古一圣王阳明》通过对“内圣”与“外王”两方面相互交织的描写，展现了王阳明从生而知之到学而知之，再到困而知之的艰难成圣之路。陈挺聚焦了《千古一圣王阳明》的戏剧冲突，并指出该剧通过串联起“园中格竹”“龙场悟道”“平宁王乱”等时间跨度较大的事件，并将各种矛盾冲突集中于王阳明悟道成圣的过程中，从而展示了王阳明的心路历程。此外，在探究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的价值意义方面，任金刚指出话剧《千古一圣王阳明》的创排实践，正是引导学生开展阳明文化“创、学、研”三位一体的育人实践，同时也为高校探索传统文化教育的创新树立了可资借鉴的模板典型。

二、王阳明题材影视戏剧研究

此次青年论坛中关于王阳明题材影视戏剧的讨论涉及面广，包含话剧、越剧、姚剧、动画和电视剧等。

王阳明题材戏剧包含有戏曲和话剧两类，在此次论坛的讨论中均有涉及。关于王阳明题材戏曲的探讨主要围绕越剧《王阳明》和姚剧《王阳明》的戏剧冲突而展开，陈欣慧和田聪聪分别就越剧《王阳明》和姚剧《王阳明》中的三组矛盾冲突——正直与奸恶、困顿与开悟、大义与私谊而展开论述。在话剧方面，苏其昉着重关注了贵州师范大学的《王阳明》、绍兴文理学院的《千古一圣王阳明》以及宁波财经学院的《大儒王阳明》等三部校园话剧，并从传奇人生的艺术书写、圣贤形象的舞台塑造和心学思想的戏剧阐释三方面对新世纪校园话剧中的“阳明戏”进行了比较分析。王嘉宏则聚焦了王阳明被贬龙场和龙场悟道的戏剧情节。他指出这些“龙场戏”要么凸显了被贬龙场是王阳明人生重要的转折点，要么彰显了王阳明在龙场的积极作为和人格精神。

另外，王阳明题材的动画片和电视剧也受到关注。徐嘉怡指出动画《少年王阳明》一方面化用了大量的古典诗文故事，形成了雅俗共赏的风格；另一方面又充满奇幻色彩，非常富有童真童趣。陶诗懿则着眼于电视剧《王阳明》中的王阳明形象塑造，她指出电视剧通过讲述王阳明与朝中贼斗塑造了其一身正气的忠义臣子形象，讲述他与山贼、宁王斗则塑造了其才兼文武的智慧儒将形象，讲述他与自我的心中贼斗又塑造了其矢志求道的心学宗师形象。

三、王阳明题材的小说创作研究

新世纪以来的王阳明题材小说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此次学术论坛共有十一篇论文聚焦该话题。相关论文的切入角度多种多样，或立足于人物形象塑造，或聚焦小说的艺术特色，或探究小说的叙事策略。

在小说的艺术特色方面，徐依楠围绕场景式历史小说《王阳明》的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进行了深入阐述。她指出作家一方面通过选择真实可靠的历史材料，叙事契合当时社会的文化背景以及做好与历史人物的情感沟通，从而强化了小说的历史真实；另一方面通过巧借戏剧手法和写“活”人物对话实现了小说的艺术真实。冯昕怡聚焦了申维小说《知行合一：王阳明传》，她指出小说以风趣笔法写人、细腻笔法写情和通俗笔法写思，以此展示了王阳明励志而传奇的一生。王佳莹则关注了许葆云《王阳明三部曲》中的虚构艺术，她指出小说的虚构艺术表现在：大史写实，小轶写虚；历史勾笔，文学泼墨；神话延用，传说融合。

在小说的叙事策略方面，林宇阳就申维的《知行合一：王阳明传》进行分析，指出小说中通过多重叙述视角交织、不同叙述者的特殊叙事语气及戏剧化的描写书写王阳明的成长历程、走进王阳明的内心。曹雁秋则将张载的名言与王程强小说中王阳明的成长叙事对应起来，王阳明立志成圣与“为天地立心”相契合；文治武功的贡献与“为生民立命”相契合；创立心学与“为往圣继绝学”相契合。邵可心则阐述了小说《王阳明传奇》中的叙事策略，她从“拨云见日”的人物出场艺术、雅俗共赏的人物对话艺术和歌谣氤氲的情节推动方式等三方面对其进行了简要分析。蔡蔚星指出袁仁琮在小说《王阳明》中通过对人物形象的生动刻画，对典型环境的渲染描绘和对故事情节的合理设置，真实再现了王阳明传奇的人生经历，生动展现了一位有血有肉儒家圣贤的成圣历程。周佳玥则指出路勇的《心知悟：王阳明龙场悟道》采用了心理叙事的策略，将各个情境下王阳明的心理状态刻画出来，以王阳明的心理成长史推动叙事。

另外，在小说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廖丝丝指出袁仁琮的小说《王阳明》通过描述励志成圣的人生追求、安邦治国的儒将事功和开宗立派的心学创建等展现了王阳明复杂的人生经历，刻画了一个有血有肉、行动的儒者形象。谢盈盈指出张兰亭创作的《王阳明全传》更多关注王阳明的“立功”，他运用丰富的艺术想象和独到的小说笔法展现了王阳明的儒将形象，王阳明从小便展现出成为儒将的潜质，当他带兵打仗时不仅英勇善战，指挥若定，而且善于教化治理。

四、王阳明的文学传记研究

新世纪文化界的“阳明热”也催生了多部王阳明的文学传记诞生，此次青年论坛就有八篇论文围绕该话题展开。研究者或从真实性和文学性两方面展开的探讨，或对王阳明题材传记中的成长叙事开展了讨论。

潘文娟指出，作家杨东标一方面借助历史史实还原了历史上圣人王阳明跌宕起伏的人生，另一方面借助语言描绘，情节突转，人物对比等手法对相关细节进行补充，从而使人物形象达到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施文则着眼于梅寒《知行合一：王阳明传》的战争书写，指出梅寒结合史实与想象生动地再现战争历史，并以细腻的心理描写和诗化的语言还原了一个战争视域下知行合一的王阳明形象。孔卓莹指出作家王程强以细节的考证和独特的切入角度塑造出王阳明历史形象这一骨架，又以文学的手法丰满王阳明艺术形象的血肉，最终以层层递进的方式对王阳明心学的内涵进行了艺术阐释，进而得以呈现出一个较为完整的王阳明形象。林成龙指出度阴山《知行合一王阳明》借鉴了中国传统小说创作的“传奇叙事”模式，使得小说实现了历史性与虚构性的统一。邱赟指出郦波的《五百年來王阳明》将历史事实、传奇故事和学说思想融为一体，较具生动性和可读性。

关于王阳明题材传记成长叙事的讨论主要围绕立德、立功、立言三方面展开。徐瑶瑶指出董平的《传奇王阳明》通过丰富全面的事迹与通俗明了的语言，从学为圣人、盖世奇功、心学宗师三个方面展现了王阳明的传奇人生。吴霜指出熊逸的《王阳明：一切心法》从王阳明追求圣人之境、成就儒将事功以及阳明心学的创立等三方面生动刻地画了不同时期、不同背景和不同年龄段王阳明的成长历程。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20年浙江省文化与旅游厅科研项目“让王阳明‘活起来——新世纪‘阳明戏对阳明文化的创造性转化研究”（2020KYJ009）、绍兴市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对话大师，对话经典：地方高校中文专业第一第二课堂协同育人的探索与实践”（SXSJG202009）和国家级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如何让传统文化‘活起来——基于新世纪以来浙江阳明文化传播的考察”（202010349025）的阶段性成果

作 者： 徐依楠，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学生，绍兴文理学院阳明剧社成员；卓光平，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从事王阳明、鲁迅研究。

编 辑： 赵红玉 E-mail： zhaohongyu6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