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亚洲的传播

王四新　朱莉

【内容摘要】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蔓延，对世界各国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如何走出疫情成为全人类共同面临的难题。研究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这一特定历史条件下、特定时间段内的传播，有助于了解该理念在实践中遇到的挑战。本文以亚洲媒体中提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相关报道为样本，以2020年1—8月为研究时间段，选取重要的新闻语料进行传播议题分析。研究发现，亚洲媒体视野中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议题可分为三个方面：国家间关系、以“一带一路”倡议为基础的经济合作、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亚洲媒体;国家关系;“一带一路”倡议;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当今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一方面，西方世界掀起“逆全球化”的浪潮;另一方面是中国坚持推动“一带一路”倡议，新一轮全球化正在徐徐展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流行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增添了新内容，进一步强化了人类的整体性意识和共同命运感。

2013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俄罗斯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演讲中，首次向世界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大倡议，呼吁国际社会树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意识。在2013年4月的博鳌亚洲论坛年会上，习近平主席继续阐发这一理念，提出了牢固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的正确方向。2014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发表演讲时，从文明交流互鉴的角度进一步指出，“当今世界，人类生活在不同文化、种族、肤色、宗教和不同社會制度所组成的世界里，各国人民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2015年9月，习近平主席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出席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并发表重要讲话，初步系统阐述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科学内涵，即“建立平等相待、互商互谅的伙伴关系”，“营造公道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谋求开放创新、包容互惠的发展前景”，“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习近平主席强调，要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中国政府和人民愿意与世界各国的人民一道，共同构建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新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对于人类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这样的共同危机发挥了积极作用。本文借助数据挖掘和文本分析，呈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亚洲媒体中的传播议题和情感倾向。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数据挖掘方法，以“人类命运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为关键词，以2020年1月1日—8月31日为时间段，对亚洲主流媒体的网站报道进行搜索，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文本分析。¹研究时间段的选择是基于新冠肺炎疫情在此期间经历了从暴发到基本得到控制的过程，亚洲媒体的报道相对集中，有助于考察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实践样态。研究对象是中国之外的整个亚洲地区的主流媒体中涉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报道。研究样本的选取出于两个标准：一是以媒体报道的内容为主要数据来源，获取相关样本时优先考虑影响力大的通讯社、电视台、报纸等的网站。二是对于人口较少、国际和地区影响力偏小的国家，则优先以该国媒体的英文报道作为研究的支撑材料。

根据上述方法，共抓取到3541篇报道，其中有效数据2012篇。正面报道有1480篇，占73.6%;中立报道有70篇，占3.4%;负面报道有462篇，占23.0%。报道主要来自印度、日本、巴基斯坦、新加坡、韩国、马来西亚、斯里兰卡、阿联酋、阿塞拜疆、菲律宾等国媒体。

如表1所示，2020年1—8月，印度媒体的相关报道数量最多，达到557篇。其次是日本，有466篇。然后是巴基斯坦和新加坡，分别为216篇和150篇。中印边界争议、对“一带一路”倡议的异议、疫情的冲击以及对印度能否成为热门投资目的国的讨论等，是印度相关报道占比居于前列的几大原因。其他国家的密集报道与全球新冠疫情暴发以及中美关系出现波折所引发对地缘政治局势的担忧密切相关。

从亚洲媒体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间分布来看（见图1），2020年3月以后，全球各地新冠肺炎疫情陆续暴发，亚洲媒体对中国的关注度明显提升，报道数量显著上升，报道量在8月达到峰值。

在我们选取的研究时间段，分区域来看，报道量最多的是南亚，共900篇，占到总报道量的44.73%，东亚600篇，占29.82%，东南亚335篇，占16.65%，西亚172篇，占8.55%，中亚5篇，占0.25%（见图2）。按照报道主题，可以将其分为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四大类。

二、基于国家关系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报道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大流行，亚洲国家的合作出现了一些新动向。而中国与美国关系中出现的一些困难，也成为亚洲其他国家在思考地缘政治格局、地区稳定和人民前途命运时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这样的“大变局”中，“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成为各国共同关注的焦点。因此，许多亚洲媒体在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关的报道中纳入了国家间关系这一主题。

（一）中国与日本关系

亚洲国家中，日本由于历史和现实的需要，与美国保持着长期的军事同盟关系。近年来，随着日美在安保费用等方面的不同意见越来越多，美国与其传统盟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疫情期间，中日之间的相互支持、密切合作，为双方在经贸等领域关系的发展提供了机遇。

日本媒体和学者的发声表现出较为矛盾的心理，特别是在中美日关系上，呈现左右为难之态。日本评论家山本一郎认为，“日本政府应当慎重对待与中国和美国的关系，要用智慧维持自己在两国之间的平衡关系。美国得罪不得，中国更不能随便得罪，因为得罪中国会严重损害日本的经济利益。”²

持类似观点的还有东京大学法律与政治学研究生院教授大原正宏，他认为，“日本需要美国为其提供防务，安全的考虑将不得不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但日本不应为了安全而放弃经济利益，应当与中国维持好经济关系，因为即便与中国‘交恶的美国，在处理与中国的关系方面也有诸多经济利益的考虑。”³

（二）中国与巴基斯坦关系

2020年是中国与巴基斯坦建交69周年。巴基斯坦主流媒体及知名人士纷纷发表文章，高度评价两国关系、盛赞巴中友谊和中巴经济走廊取得的积极进展。2020年3月，巴基斯坦总统阿里夫·阿尔维访华。巴基斯坦《论坛报》引述该国外交部的声明称，在中国采取坚决措施遏制新冠肺炎疫情之际，此访旨在表达巴方对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强力支持，同时展示两国之间的团结，这将对进一步巩固两国之间历史性的信任纽带和相互扶持，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截至2020年7月，“一带一路”旗舰项目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取得明显成效，有19个项目完工，28个在建项目，41个规划项目。

巴基斯坦媒体认为，中国积极应对新冠疫情，体现出极大韧性，给世界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有报道指出，“巴基斯坦很难颁布与中国相同的措施，但是希望能向中国学习并重新制定一些可能在巴基斯坦有效的措施。中国是巴基斯坦的‘铁杆朋友。”⁴

（三）中国与伊朗关系

作为有着悠久历史和重要战略地位的地区性大国，近年来伊朗在许多国际性和地区性事务中也面临着如何在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调整关系的问题。

中美在疫情中的表现成为伊朗媒体对伊朗与中国强化各方面关系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同时，“因为印度随时可能与美国一道对伊朗实施制裁，会导致伊朗在选择其与印度、中国的关系时，更容易站到中国一边” ⁵。有媒体注意到疫情之下中国与西亚国家间加强合作的新契機，如《德黑兰时报》在《对抗新冠肺炎疫情：合作与世界新秩序》一文中称，“新冠肺炎疫情推动了国际机构改革的进程，加速了世界新秩序的形成。中国和西亚国家都是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积极参与者，是抗疫国际合作的推动者和实践者。”⁶

（四）中国与东盟国家关系

东盟是中国周边外交的优先方向。近年来，中国与东盟之间经济关联度和贸易额稳步上升，有力促进了中国——东盟国家命运共同体建设。中国在逐步控制住自身疫情的同时，对东盟国家施以援手，促进其尽快恢复经济和正常生活。

菲律宾《马尼拉公报》的报道《中国——东盟联合抗疫》中提到，东盟国家的外交部长“赞誉中国在维护地区和全球公共卫生安全方面的重要贡献……东盟国家愿与中国加强合作与团结，共同促进该地区的卫生安全”⁷。

在中国与东盟国家间经济合作方面，日本知名网站Biglobe在《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发生变化》一文中，报道了“东盟已排在美国、欧盟、日本等国家和地区前面，成为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⁸

在南海问题方面，菲律宾《马尼拉公报》在报道中提到了东盟领导人在东盟峰会上重申了保持南海作为“和平、稳定与繁荣之海”的重要性。⁹

（五）中国与印度关系

作为历史遗留问题的边界争议是影响中印关系的敏感问题。2020年6月发生的中印边境冲突使印度媒体的涉华报道负面情绪更加明显。如印度《今日新闻时报》在《尼丁·加德卡里：中国公司将被禁止参与印度高速公路项目》中，报道了印度对中国采取的报复措施。¹⁰印度的WION新闻网报道了中国军力增强的情况，提出“印度海军需要增加对印度洋船只的监视，尤其是中国船只的监视” ¹¹。

有印度媒体认为，“疫情为印度提供了在全球秩序重构中发挥更大作用的机会。”¹²有观点甚至认为，“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使印度有机会并且也正在成为全球新秩序的领导者。印度在努力应对国内问题的同时，也在全球新秩序形成过程中不断获取更强的领导力。”¹³

三、与“一带一路”倡议为基础的经济合作报道

在本研究时间段内，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密切相关的“一带一路”倡议获得亚洲媒体的较高关注。“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提出以来，中国深入推进改革开放，将“一带一路”作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平台。但是对于“一带一路”倡议对地区发展的影响，个别亚洲国家存在误解，特别是与美国有同盟关系的日本等国担心中国通过“一带一路”倡议改变现有国际政治格局而给本国带来威胁。研究发现，“一带一路”倡议得到了沿线国家的支持和响应，但是也有一些媒体对“一带一路”倡议存在误读甚至恶意解读的现象。

（一）认为“一带一路”倡议促进了沿线经济的发展

日本产经新闻网评价说，“老挝借助中国推行的‘一带一路倡议极大改善了本国的基础设施，如果继续推进该倡议，将有助于当地经济发展。‘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体现了中国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方面的责任和担当。”¹⁴

在纪念印尼与中国建交70周年之际，印尼媒体发表文章称，“一带一路”倡议符合印尼的利益。文章说，“‘一带一路倡议为有关国家寻求基础设施和投资贷款提供了便利。中国的投资为印尼的经济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增加了出口和收入，创造了就业机会。印尼和中国之间的关系不仅限于经济领域，双方还共同研究了新冠肺炎疫苗。”¹⁵

伊朗迈赫尔通讯社发表对中国驻伊朗大使常华的专访指出，“中国是世界能源进口和消费大国，我们希望国际能源市场能够保持稳定。国与国之间建立起相互信任，通过互利合作形成利益融合，这才是长久且可靠的安全保障，而不能仅仅依靠军事力量的威慑。在中东地区安全方面，中方根据联合国决议以及中东地区国家愿望，努力为中东安全稳定作出自己的贡献。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中国始终是中东和平的建设者、中东稳定的促进者和中东发展的贡献者。”

巴基斯坦媒体《国际新闻》文章指出，“巴基斯坦和中国的合资项目……预计将在2015—2030年间总共创造230万个就业机会，从而使GDP每年增长2.5%以上。西方和印度媒体的误导性宣传将中国在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下的贷款和投资等同于‘债务陷阱，认为中国借此扩大地区经济和政治影响力。相反，中巴经济走廊是双赢项目。中巴经济走廊是中巴经济合作的双赢项目。除了使中国的供应线多样化以外，它还将被证明是巴基斯坦经济社会发展的催化剂。”¹⁶

就连在对“一带一路”倡议持保留态度的印度，也有媒体也承认该倡议对其国家和世界经济发展的作用。相关报道指出，“一带一路”倡议通过陆路和海上航线网络将东南亚、中亚、海湾地区、非洲和欧洲联系起来。印度媒体WION新闻网文章说，“经济民族主义将被证明是一场零和博弈。”“‘一带一路确实满足了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和联通性需求。”土耳其阿纳多卢通讯社发布文章称，“印度可能反对‘一带一路倡议，但实际上已在很大程度上加入了中國的贸易行列。”中国是印度外商直接投资的重要来源国。布鲁金斯印度公司的访问学者阿南斯·克里希南（Ananth Krishnan）的研究显示，这些投资大部分在基础设施领域，主要来自中国的国有企业和机构。印度前财政部长奇丹巴拉姆说：“我们必须尽可能地自力更生，但我们不能与世界其他地区脱钩。印度必须继续成为全球供应链的一部分，而不是抵制中国商品。”¹⁷

（二）将倡议解读为“中国的战略意图”

日本Nippon网认为，中国通过提供不同于西方大国的公共产品的方式，为自己的产业输出和形成以中国利益为中心的新治理体系创造条件。¹⁸

疫情期间，不少国家经济停滞，还债能力受挫，部分媒体趁机宣传“中国威胁论”，认为“一带一路”没有使沿线国家与中国形成经济上的合作，而是形成了一种依赖关系。韩国《世界日报》表示，“许多亚洲和非洲国家期盼并欢迎中国的投资，甚至对中国投资成瘾，这都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行有关。”印尼媒体《精华》在线报道说，“非洲50多个国家中的80%，即40多个国家，都因为‘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行而陷入被动。”印度媒体《瞭望》发布文章称“中国通过投资将自己变成了非洲最大的债权人”。 韩国Hankyung甚至在报道中提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把‘中国梦计划变成了可以获取高额回报的‘高利贷。”

关于“一带一路”倡议对沿线国家环境的影响，新加坡媒体Eco-Business在《中国的能源法可能有助于解决“一带一路”对气候的影响》一文中说，“中国应当致力于‘一带一路倡议的绿色化，在推行‘一带一路倡议过程中，中国政府应当停止对高碳能源项目的投资，加强对海外项目的监管力度，相关的立法应当提到日程上来，尽快将绿色发展落到实处。”¹⁹

（三）赞赏中国在疫情面前彰显大国担当，主动承担国际责任

《马来西亚星报》报道说，“作为20国集团暂缓最贫困国家债务偿付倡议的一部分，中国已暂停77个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债务偿还，以帮助贫困国家度过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期间的经济困难……尽管中国也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但仍继续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东盟已经成为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²⁰

四、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报道

2020年3月23日，习近平主席与法国总统马克龙通电话时明确提出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倡议。²¹面对疫情防控和公共卫生管理的跨国挑战，中国政府不仅全力救助每一位感染者，严格执行应检尽检、应收尽收的防疫方针，而且在本国疫情得到初步控制之后，向世界各国援助抗疫物资，切实有效帮助他国抗疫，显示了中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包括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决心。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大流行，再一次让国际社会深刻认识到，世界各国不仅是利益共同体，更是命运共同体。亚洲媒体的报道普遍认为，中国在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过程中，充分体现了大国担当，在促成全球合力抗疫的过程中，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一）中国展现大国担当

多家媒体报道称，在此次疫情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全球秩序恢复的过程中起到很好的作用，得到了很多国家与国际组织的认可。世界卫生组织、世界贸易组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欧洲投资银行纷纷倡导共同抗疫，这些国家组织的基本主张即多边主义和国际合作，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保持了高度一致。

菲律宾通讯社在《在新冠肺炎病毒面前，世界应该团结起来》的文章中指出，“短短三个月，中国所采取的有效措施，成功应对了危机，这与以往的流行病大约一年才消退有所不同。中国破解了病毒的遗传密码，并与全球科学界分享。与以前需要数年时间开发疫苗不同，相关疫苗已经被研发出来。”²²

（二）抗疫需要全世界团结行动

印度《今日新闻时报》指出，“世界卫生组织（WHO）已明确警告‘疫苗接种的民族主义对全球社会健康的危害。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我们需要预防疫苗民族主义。‘在战略上和全球范围内共享有限的资源符合每个国家的国家利益。”²³

阿联酋《国家报》网站在《新冠肺炎病毒的起源是科学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一文中指出，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和公共卫生专家已经明确达成共识，即该病毒来自自然界，而不是实验室。新冠肺炎病毒的起源是科学问题，不应将其政治化。该病毒是全人类的共同敌人，它可能在世界上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出现……全人类本质上是一个拥有共同未来的社区。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赢得这场全球斗争。”²⁴

《德黑兰时报》在《对抗COVID-19：合作与新世界秩序》一文中称，“新冠肺炎疫情迅速推动了国际机构改革的进程，并加速了世界新秩序的形成。中国和西亚国家都是抗击流行病的积极参与者，是国际抗流行病合作的推动者和实践者。”²⁵

也有一些媒体认为，人类社会的前途尚不明朗。《日本时报》的报道《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治理的潜在影响》称，“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标志着全球政治和经济体系的转型，国际社会似乎正处于一个崭新时代的风口浪尖，是重新回到多极化的对立面，还是受到鼓舞以加强全球合作？或者，如果没有有效的稳定器，世界会进入国家之间激烈的权力斗争的时代吗？”²⁶

总结与展望

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种不确定性既来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界，比如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也有人为方面的因素，比如一些国家将疫情政治化的做法给全球抗疫蒙上了阴影，严重阻碍了人类战胜疫情的进程。这些都是对既有国际秩序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挑战。人类在应对这些挑战时所激发的文化、制度等方面的能量，也是不断完善相关制度、升级文明形态的机遇。

变挑战为機遇，需要把握文明演进的规律，需要通过现有制度最大程度地发挥人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科学回答人类前途命运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得到了许多国家和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的积极响应和支持，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表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

本文从亚洲媒体有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报道出发，探讨了2020年1—8月间，媒体视野下的亚洲国家关系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亚洲传播面临的现状和挑战。可以看到，尽管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传播以及中国在解决自身问题的同时积极践行这一理念，使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感受到了该理念的真谛。但是，各国媒体从本国利益出发还是会有不同的理解，甚至出现基于地缘政治、国家间竞争等考虑而对其进行恶意解读。正如英国传播学者詹姆斯·卡伦在《媒体与权力》一书中指出的，媒体在宏观层面上与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力量进行互动。²⁷我们认为，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和人类共同抗疫实践的展开，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传播将会越来越广，也会有更多的实践样板，越来越深入人心。全世界共同绘制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蓝图也会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责任编辑：姬德强）

作者简介：王四新，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副院长;朱莉，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2020级博士研究生。

1 本研究中的亚洲包括东亚（日本、韩国、朝鲜、蒙古、中国），东南亚（文莱、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老挝、马来西亚、缅甸、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东帝汶），南亚（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斯里兰卡、马尔代夫、尼泊尔、不丹），西亚（伊朗、伊拉克、土耳其、叙利亚、约旦、黎巴嫩、以色列、巴勒斯坦、沙特阿拉伯、也门、阿曼、阿联酋、卡塔尔、科威特、巴林、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塞浦路斯、阿富汗、亚美尼亚），中亚（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共48个国家。由于本文以亚洲他国媒体为研究对象，所以文中的亚洲地区指去除中国后的47个国家。

2 Nicovideo：《中国共産党は、アメリカの「TikTok」「ファーウェイ」排除に文句を言う資格があるか》，https：//news.nicovideo.jp/watch/nw7980525，2020年8月28日。

3 Net IB News：《「新型コロナ」後の世界～健康·経済危機から国際政治の危機へ！（7）》，https：//www.data-max.co.jp/article/37220，2020年8月24日。

4 The Nation，“Chinese Expertise Can Control Covid-19 in Pakistan：Doctors”，https：//nation.com.pk/27-Jun-2020/chinese-expertise-can-control-covid-19-in-pakistan-doctors，2020年6月27日。

5 Tehran Times，“The Worlds Distrust of America Has Speeded up：Russian Analyst”，https：//www.tehrantimes.com/news/451738/The-world-s-distrust-of-America-has-speeded-up-Russian-analyst，2020年8月25日。

6 Tehran Times，“Fighting COVID-19：Cooperation and the New World Order”，https：//www.tehrantimes.com/news/449524/Fighting-COVID-19-Cooperation-and-the-New-World-Order，2020年7月3日。

7 Manila Bulletin，“China，ASEAN Unite vs COVID-19，https：//mb.com.ph/2020/02/21/china-asean-unite-vs-covid-19/，2020年2月21日。

8 Biglobe：《中国最大の貿易パートナーが変動、何がわかるか？—中国メディア》https：//news.biglobe.ne.jp/international/0620/rec_200620_5446557698.html，2020年6月20日。

9 Manila Bulletin，“The PhilippinesFuture Floats in the West Philippine Sea”，https：//mb.com.ph/2020/07/15/the-philippines-future-floats-in-the-west-philippine-sea/，2020年7月15日。

10 Times now news，“Chinese Companies Will Not Be Allowed to Participate in Indian Highway Projects”，https：//www.timesnownews.com/business-economy/industry/article/chinese-companies-will-not-be-allowed-to-participate-in-indian-highway-projects-nitin-gadkari/614752，2020年7月1日。

11 WION，“Indian Navy Increases Monitoring of Vessels in Indian Ocean”，https：//www.wionews.com/india-news/indian-navy-increases-monitoring-of-vessels-in-indian-ocean-310238，2020年7月2日。

12 同3。

13 WION，“WION Edit：Coronavirus Outbreak - India Emerges as a Leader”， https：//www.wionews.com/opinions-blogs/wion-edit-coronavirus-outbreak-india-emerges-as-a-leader-286253，2020年3月13日。

14 日本产经新闻网：《ラオス、中国の影響力拡大に市民不安 鉄道建設の雇用なく経済効果疑問視》，https：//www.sankeibiz.jp/macro/news/200825/mcb2008250500005-n1.htm，2020年8月25日。

15 Bisnis.com，“Berikut Kerja sama Indonesia-China Selama 70 Tahun”，https：//kabar24.bisnis.com/read/20200828/15/1284412/berikut-kerja-sama-indonesia-china-selama-70-tahun，2020年8月28日。

16 The News International，“CPEC：Clearing Concerns and Combating Confusion”，https：//www.thenews.com.pk/print/707828-cpec-clearing-concerns-and-combating-confusion，2020年8月30日。

17 Anadolu Agency，“Military Standoffs Apart，Chinese Investments Roar in India”，https：//www.aa.com.tr/en/asia-pacific/military-standoffs-apart-chinese-investments-roar-in-india/1885568，2020年6月22日。

18 Nippon.com，“Chinas Global Infrastructure：Laying the Foundations for a New World Order”，https：//www.nippon.com/en/in-depth/d00554/，2020年5月7日。

19 Eco-Business，“Chinas Energy Law Could Help Address the Belt and Roads Climate Impact”，https：//www.eco-business.com/news/chinas-energy-law-could-help-address-the-belt-and-roads-climate-impact/，2020年6月23日。

20 The Star，“Belt and road projects cant be written off”，https：//www.thestar.com.my/business/business-news/2020/06/27/belt-and-road-projects-cant-be-written-off，2020年6月27日。

21 《習近平同法国总统马克龙通电话》，《人民日报》2020年3月24日。

22 Philippine News Agency，“Covid-19 Should Unify the World”， https：//www.pna.gov.ph/opinion/pieces/281-covid-19-should-unify-the-world，2020年3月4日。

23 Times Now News，“Once We have a COVID-19 Vaccine，Who Will Get the Shots First？”https：//www.timesnownews.com/india/article/once-we-have-a-covid-19-vaccine-who-will-get-the-shots-first/640301，2020年8月20日。

24 The National，“Coronavirus：Covid-19 Origins Are a Matter for Science，Not Politics”，https：//www.thenational.ae/opinion/comment/coronavirus-covid-19-origins-are-a-matter-for-science-not-politics-1.1010810，2020年4月26日。

25 Tehran Times，“Fighting COVID-19 Cooperation and the New World Order”， https：//www.tehrantimes.com/news/449524/Fighting-COVID-19-Cooperation-and-the-New-World-Order，2020年7月3日。

26 The Japan Times，“COVID-19's Potential Lasting Influence on Post-Pandemic Governance”，https：//www.japantimes.co.jp/news/2020/06/22/asia-pacific/politics-diplomacy-asia-pacific/coronavirus-lasting-influence-governance/，2020年6月22日。

27【英】詹姆斯·卡伦著：《媒体与权力》，史安斌、董关鹏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第3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