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墓中的布类葬服
——兼说“毋尊单衣”及其性质(2)

2021-11-14 13:00
艺术设计研究 2021年5期
关键词:汉简注疏礼记

马 怡

(上接本刊2021年第03期)

二、葬服中的“毋尊单衣”及其性质试探

在各式服装中,单(襌)衣的地位独一无二,其所见清单数、所用布料的种类数皆高居榜首。而在单(襌)衣中,“毋尊单(襌)衣”又属最多。那么,“毋尊布”究竟是怎样一种织物?近年公布的肩水金关汉简提供了几条有关“毋尊布”的新材料,①并涉及其价格:

[简1]毋尊布□匹直三百八十梁卿取 (金关汉简73EJT23:296A)

毋尊布一匹直四百□( 金关汉简73EJT23:805)

[简3]十月一日从王君长取毋尊布一匹直百□□二百六十少二百□(金关汉简73EJT23:906B)

肩水金关位于汉代西北边地的张掖郡,是一个烽塞关城。这些汉简皆出于该遗址,记载了“毋尊布”在当时、当地的几种价格,分别为一匹380钱(见简1,因简文“匹”前有缺字,故该单价系推定),390钱(780钱÷2=390钱)和400钱(见简2),260钱(?见简3,该简有缺字,文义不确定),400钱(见简4)。在这五种价格中,取其中位数,为390钱。不过,要了解这种价格属于何等水平,还须与其它织物的价格进行比较才能知晓。

在汉代,能够用以蔽体的最粗劣的布类是七升布。《史记》卷十一《孝景本纪》:“后二年正月,地一日三动……令内史郡不得食马粟,没入县官。令徒隶衣七緵布。”“緵”即“升”。是徒隶(从事劳役的刑徒或奴隶)穿七升布。刘向著《说苑·臣术》记载:“婴也闻为人臣,进不事上以为忠,退不克下以为亷,八升之布,一亘(豆)之食,足矣。”②是人臣可穿八升布。《晏子春秋·内篇》有类似的记载:“夫十總之布,一豆之食,足于中免矣。”③“總”即“升”,“八升”在此作“十總(升)”。则八升至十升布当皆属品质普通的粗布。

在西北边塞汉简中,有关于“七稯(緵、升)布”“八稯(緵、升)布”“九稯(緵、升)曲布”价格的简文。据简文记载,一匹“七稯布”或“八稯布”的价格,最低约为218钱,最高为350钱;一匹“九稯曲布”的价格,为333钱。④这些价格皆低于390钱。西北边塞汉简中还有不少关于帛价格的简文。⑤据统计,一匹普通的帛约为230钱到480钱;取其中位数,则为396钱。该价格与390钱相当接近。总之,从价格上看,当地的“毋尊布”应至少相当于十升布,或更高一些,⑥属于品质中等偏上的布。

查看物毋尊单(襌)衣在随葬品清单中的位置,尤其是书于木牍的清单(因木牍不似竹简那样易出现文字散乱的问题),或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该服装的穿着情况。依常理来想,随葬品清单的书写可能有一定的次序,因为办理丧事的人或应照单来操作和清点,且下葬前还有宣读随葬品的“读赗”仪节。⑦但实际上清单的书写次序不大固定,有时可能是按服装穿着的内外,有时可能是按物件的类别、摆放的位置,有时可能只是顺手而记。不过,也有写得颇为整齐而有序的例子,如尹湾6号汉墓的清单。该清单由三部分组成,题作“君兄衣物疏”“君兄小物疏”和“君兄缯方缇中物疏”,将随葬品划为服装、梳饰用物、文书用物等分别来写,条理井然。其中,“衣物疏”是这样开始的:⑧

君兄衣物疏

绣被二领

缥被一领

单被二领

早单五领

白毋尊单衣一领

白布单衣一领

早复衣一领(下略)

该“衣物疏”以“绣被二领”为起首,继而是缥被、单被和早(皁)单。在这多条被、单之下开始记录服装,第一件就是“白毋尊单衣一领”,然后才是其它单衣及各式服装。又如尹湾2号汉墓的清单:

霜散紟一领

毋尊单衣一领

□□单衣一领

□散单衣一领

□□□衣一领

霜丸衣一领

帛剽衣一领(下略)

该清单以“霜散紟一领”(紟,包裹尸体的单被)为起首,继而记录服装,第一件就是“毋尊单衣一领”,然后才是其它单衣及各式服装。“第一件”这个位置,假如不是偶然碰巧,那就或许与葬制相关。果真如此,则“毋尊单衣”便有可能是穿在最外,或是穿在最内。而从“毋尊单衣”这一名称中的“毋尊”二字看,它不大像是外衣,而更像是内衣。

“明衣裳”是礼书中唯一特别说明“用布”的葬服。《仪礼·士丧礼》记载:“明衣裳用布。”郑玄注:“所以亲身,为圭絜也。”贾公彦疏:“知‘亲身’者,下浴讫,先设明衣,故知亲身也。云‘圭絜也’者,以其言‘明’。明者,絜净之义。”⑨则“明衣裳”不仅“亲身”,且非常洁净。《仪礼·士丧礼》又记载:“乃沐,栉……蚤揃如他日。鬠用组。乃笄。设明衣裳。”郑玄注:“蚤读为爪。断爪、揃须也。”⑩亡者离世后,人们要为他洁身、梳洗、剪指甲,然后贴身穿上这种服装。总之,亡者小敛时的“明衣裳”为布质,洁净,于沐浴后贴身穿着。

古人斋戒时必穿的“明衣”亦布质。《论语·乡党》记载:“齊,必有明衣,布。”《释文》:“齊,或作斋。”何晏《集解》孔曰:“以布为沐浴衣。”《御览》五百三十引郑《注》:“明衣,亲身衣,所以自洁清也,以布为之。”《集注》:“斋必沐浴,浴竟即着明衣,所以明洁其体也,以布为之。”⑪则斋戒时的“明衣”为布质、洁净,亦于沐浴后贴身穿着。可见“明衣”与亡者的“明衣裳”极似,二者或为同一种服装。

汉代有称“明衣”为“丧衣”的例子。刘向著《淮南子·兵畧训》记载:“臣辞而行,乃爪鬋,设明衣也。凿凶门而出,乘将军车……其临敌决战,不顾必死。”高诱注:“鬋爪,送终之礼。”“明衣,丧衣也。在于闇冥,故言明。”“凶门,北出门也。将军之出,以丧礼处之,以其必死也。”⑫这是用送终之礼表达必死的意志。此种观念和作法并延续到后世。《宋书·索虏传》记载:“后将军长沙王义欣出镇彭城,总统羣帅,告司、兖二州曰:‘……莫府忝任,禀承庙算,翦爪明衣,誓不顾命。’”⑬这里的“翦爪明衣”与《淮南子·兵畧训》中记载的“爪鬋,设明衣”雷同,为丧礼仪节,以示决不顾命。

如前所述,古人认为布质的“明衣”素洁。斋戒时,穿着明衣可致其“精明之德”。《礼记·祭统》记载:“是故君子之齊也,⑭专致其精明之德也……齊者,精明之至也,然后可以交于神明也。”⑮陈祥道曰:“明衣,以致其精明之徳也;布,以其有齊素之心也……《士丧礼》亦有明衣,盖君子齊终之意也。”⑯按此说,斋戒时穿着明衣是为了“交于神明”,入殓时穿着明衣则是为了“齊终”。归根结底,其目的仍是“交于神明”。

然而在汉墓所出的随葬品清单中未见“明衣裳”或“明衣”之名。但可推测,相关的典制及影响应持续存在。在古礼中,丧葬礼之诸仪节的源流往往深而久远。宋人高承所著《事物纪原·吉凶典制·明衣》曰:“三代以来,袭有明衣。唐改用生绢单衣,今但新衣而已。”⑰按此,“明衣”的起源甚早,“三代”时已有;后世沿用此制,至唐始“改用生绢单衣”。则唐以前的“明衣”似为某种非生绢的“单衣”。而既然这种“单衣”的质料不是生绢,就应是朴素的布类。细审前文,在表2所开列的各式葬服中,“毋尊单衣”出现的次数最多,且质料较优,又可能是贴身穿着,因而它的性质或与“明衣裳”“明衣”近似。

另外,据典籍记载,除了贴身穿着的“明衣裳”“明衣”,葬服中还有若干布质的外衣。《周礼·司服》记载:“司服,掌王之吉凶衣服……其齊服,有玄端、素端。”⑱“玄端”服和“素端”服皆齊(斋)服之外衣,其上服分别为缁布衣和白布衣。又《仪礼·士冠礼》记载:“爵弁服,纁裳,纯衣”,郑玄注:“纯衣,丝衣也。余衣皆用布,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贾公彦疏:“云‘余衣皆用布’者,此据朝服、皮弁服、玄端服及深衣、长衣之等,皆以布为之。是以《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布’,玄端亦(朝)服之类,则皮弁亦是天子朝服,深衣或名麻衣,故知用布也。”⑲可知“朝服”“皮弁服”“深衣、长衣”等亦“皆用布”,有可能是在其局部用布。而礼书所载的“袭称”情况显示,齊(斋)服、朝服、皮弁服等确有作葬服者。例如,《仪礼·士丧礼》中记述为亡者浴前所备、浴后所“袭”之服:“明衣裳,用布。……爵弁服,纯衣。皮弁服。褖衣。……乃袭,三称。明衣不在算。”⑳“袭”,为尸体穿衣。这是“士”的袭殓之礼,共穿三套服装,其中“皮弁服”“褖衣”含有布衣。㉑又如《礼记·杂记上》记载:“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税衣纁袡为一,素端一,皮弁一,爵弁一,玄冕一。”㉒这是“大夫”的袭殓之礼,㉓共穿五套服装,其中“素端”服、“皮弁”服含有布衣。又《礼记·杂记上》记载:“公袭,卷衣一,玄端一,朝服一,素积一,纁裳一,爵弁二,玄冕一,襃衣一。”㉔“公”,国君。这是“公”的袭殓之礼,共穿九套服装,其中“玄端”服、“朝服”含有布衣。因明衣是单衣,无配套的复衣而不成“称”,故以上“袭称”之数皆不计明衣。尽管这些记载未必能与汉代的情况尽合,但可藉以参考,有提示的作用。

中国历来有祭拜神明与祖宗之礼。人们认为神明和祖宗都源自远古,故追古慕古,崇仰本初。《礼记·礼器》记载:“礼也者,反本修古,不忘其初者也。”㉕又因万物的本初质朴洁净,故有尚质、尚朴的观念,以此作为“交于神明”的方式与原则。《礼记·郊特牲》记载:“所以交于神明者,不可以同于所安乐之义也。酒醴之美,玄酒、明水之尚,贵五味之本也。黼黻文绣之美,疏布之尚,反女功之始也。莞簟之安,而蒲越、稾鞂之尚,明之也。大羹不和,贵其质也。大圭不琢,美其质也。丹漆雕几之美,素车之乘,尊其朴也。贵其质而已矣。所以交于神明者,不可同于所安亵之甚也。如是而后宜。”㉖祭祀时,不用酒醴而用清水、露水,不用绣品而用粗麻布,不用蒲席、竹席而用草垫,肉羹不加调料,大圭不琢花纹,祭天时乘用素车等,这些礼仪举措都是不忘其初,珍重质朴的本质。

穿着布类葬服或亦有“尚质”而复归本原的含义。《礼记·檀弓上》记载:“君子曰:‘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㉗古人认为死后要返祖归宗,在地下拜见先人。《汉书·冯奉世传附冯参》记载:“不敢自惜,伤无以见先人于地下。”㉘《魏书·韦阆传附苏湛》记载:“脱得因此病死,可以下见先人。”㉙在拜见先人之时,应穿着质朴正规的服装。《陈书·周弘正传附周弘直》记载:“气绝已后……敛以时服,古人通制,但下见先人,必须备礼,可着单衣、裙、衫、故履……棺内唯安白布手巾、麤香炉而已。”㉚此处所提到的“单衣”等服装应系布质,并含有“毋尊单衣”这类的葬服。

20世纪70年代,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汉墓出土了一具老年男尸。该尸仰身直肢,裸体浸泡在棺液中。棺中的丝织品已全部朽毁。唯见一件白麻布“上衣”,因缝线断脱而裁片散落,双袖缠于男尸的手臂。经过复原,知其形“为长裳广袖,前后下摆呈剪刀形”,发掘报告认为此衣“应是死者的贴身麻内衣”㉛。在男尸腰下的沉积物中,还清理出两件麻布“裙”,各由上窄下宽的四个裁片和一长条裙带组成,发现时亦已散落。其中一“裙”与“上衣”相同,用较细的白麻布缝制,其经纬密度为26~32×25根/厘米(约相当于17~20升);另一“裙”用稍粗的白麻布缝制,其经纬密度为22~28×17根/厘米(约相当于14~18升)。㉜上述两种白麻布都属于较细的布料(图1)㉝。那么,该服装是不是“明衣裳”?

图1: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汉墓所出的白色麻布衣、裙

礼书中有对“袭殓”之衣的简略记述。《仪礼·士丧礼》曰:“乃袭,三称”,郑玄注:“迁尸于袭上而衣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纽。”㉞“左衽”,衣服的前襟向左掩,与生时之右衽相反。“不纽”,不纽结。但未知所谓“凡衣”是否包括“明衣裳”。《仪礼·既夕礼》记载了“明衣裳”的形制:“袂属幅,长下膝。有前后裳,不辟,长及觳。”郑玄注:“属幅,不削幅也。长下膝,又有裳,于蔽下体深也……不辟,质也。觳,足跗也。”㉟“袂属幅”,即衣袖用整幅的布来制作,不削幅。汉代的布,幅宽为二尺二寸,约合51厘米。㊱以此度之,缝制后的衣袖当宽约25厘米。因上服的长度“下膝”,而下服又是前后两“裳”(裙),故可深严地掩蔽下体。“辟”即“襞”,衣裙褶子。“不辟”,即不打裙褶,为质朴的样式。“长及觳”,即长度达到脚面。至于衣料,《仪礼·既夕礼》曰:“明衣裳用幕布。”郑玄注:“幕布,帷、幕之布,升数未闻也。”㊲则郑玄认为明衣裳所用的“幕布”是“帷、幕之布”,但不知其升数。而前文在述及锡(緆)布时所引《仪礼·大射》曰“幂用锡若絺”,郑玄注:“幂,覆尊巾也。锡,细布也。絺,细葛也。”疑“幕”或即“幂”。果如是,则“幕布”当係“锡”(细麻布)、“絺”(细葛布)之类可用为“覆尊巾”的细布。㊳

若要将礼书的记载同江陵凤凰山168号汉墓所出男尸的葬服进行比较,就需对后者作更深入的考察。考察应包括详测该麻布衣、裙各部位的尺寸,查看其剪裁、缝制的细节,并充分了解衣、裙的实际穿法及其与死者形体相配的情况等。不过,就目前已知的几个重要信息——该葬服的布质较优、颜色素洁、且贴身穿着来看,这可能就是礼书所记载的“明衣裳”,与汉墓随葬品清单中的“毋尊单衣”或有关联。㊴

三、结语

最后,试对“毋尊单衣”这一名称略作推测。“单衣”,又作“襌衣”。《说文·衣部》记载:“襌,衣不重也。”《释名·释衣服》记载:“襌衣,言无里也。”㊵知为单层服装。单衣是一种通身的长服,各种织物均可做其衣料。汉代人往往将单衣用为普通、正式的外衣,在传世文献和出土简牍的记载中都很常见。而“毋尊”的含义却令人颇费思量。通过上文的讨论可知,“毋尊布”是汉时一种品质中等偏上的布类,用该布制作的“毋尊单衣”在葬服中有特殊的地位,或与典籍中所记载的“明衣裳”“明衣”近似。按此,该布的色泽应较为洁净,质地或较为柔软。然而具有这些性质的织物不仅可制作“明衣裳”“明衣”,应当也适合制作其他服装,包括内衣、寝衣、私服等非正式的服装,或许后者更是其主要用途。内衣、寝衣、私服等即所谓“亵衣”“亵服”。㊶《说文·衣部》记载:“亵,私服。”段玉裁注:“引伸为凡昵狎之偁。”《广雅·释言》亦曰:“亵,狎也。”“毋尊”在语义上有“无尊严、轻慢不恭敬”的意味,与“亵”相当接近,这可能就是“毋尊布”之名称的由来。而作为衣料的“毋尊布”,又成为“毋尊单衣”之名称的由来。

注释:

① 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等:《肩水金关汉简(贰)》,上海:中西书局,2012年,第152、221、239、332页。

② [汉]刘向:《说苑》卷二《臣术》,《汉魏丛书》,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2年,第397页下栏。

③ 张纯一:《晏子春秋校注》卷六《内篇杂下第六》,《诸子集成》四,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167页。

④ 七稯布价格,见肩水金关汉简73EJT26:23、居延新简EPT56:10;八稯布价格,见居延汉简90.56+303.30、311.20,287.13,肩水金关汉简73EJT10:72;九稯曲布价格,见居延汉简282.5。并参马怡:《汉代的麻布及相关问题探讨》之第四节《布价》,第210-227页。

⑤ 马怡:《汉代的麻布及相关问题探讨》一文附表B《汉代丝织品价举例》,第235-236页。

⑥ 今所见西北边塞汉简中,记载布类价格的简文有20余条,涉及“七稯布”“八稯布”“九稯布”等普通布和“鹑缕”“窦此”等高档布之名,但未见“十稯布”及稍高稯数的中上档布之名。疑后者在西北边塞汉简中或别有称呼。从价格上看,毋尊布或可属之。另,《汉书·王莽传》曰:“国用不足,民人骚动,自公卿以下,一月之禄十緵布二匹,或帛一匹。”则十緵(升)布在内地的价格仅为帛的一半。而汉简显示,边地的情况可能有所不同。

⑦ 《仪礼注疏》卷三九《既夕礼》:“主人之史请读赗,执筭从,柩东,当前束,西面。”[汉]郑玄注,[唐]贾公彦疏、王辉整理:《仪礼注疏》卷三九《既夕礼》,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1201页。

⑧ 以下引文中的染色,系笔者添加。下一段亦同。

⑨ 《仪礼注疏》卷三五《士丧礼第十二》,第1058页。

⑩ 《仪礼注疏》卷三六《士丧礼第十二》,第1076页。

⑪ 程树德撰,程俊英、蒋见元点校:《论语集释》卷二〇《乡党中》,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684-685页。

⑫ 何宁撰:《淮南子集释》卷十五《兵畧训》,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1098-1099页。

⑬ 《宋书》卷九五《索虏传》,第2332页。

⑭ 齊,同斋。

⑮ [清]朱彬撰,沈文倬、水渭松点校:《礼记训纂》卷二五《祭统》,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709页。

⑯ [宋]陈祥道撰:《论语全解》卷五,《文渊阁四库全书》经部,四书类,第196册,第144页下栏。

⑰ [宋]高承撰,[明]李果订,金圆、许沛藻点校:《事物纪原》卷九《吉凶典制部·明衣》,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第478页。

⑱ [汉]郑玄注,[唐]贾公彦疏:《周礼注疏》卷二一《春官宗伯·司服》,《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781页中栏、783页上栏。

⑲《仪礼注疏》卷二《士冠礼第一》,第25-26页。

⑳《仪礼注疏》卷三五——卷三六《士丧礼第十二》,第1058-1080页。

㉑“皮弁服”郑玄注:“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也。”“褖衣”贾公彦疏:“此褖衣则玄端。”《 仪礼注疏》卷三五《士丧礼第十二》,第1062页。玄端的上服是布衣。

㉒ [清]朱彬撰,沈文倬、水渭松点校:《礼记训纂》卷二〇《杂记上》,第609页。

㉓ 子羔,孔子弟子,曾在鲁国、卫国为官,任邑宰、士师。

㉔《礼记训纂》卷二〇《杂记上》,第611页。

㉕《礼记训纂》卷十《礼器》,第368页。

㉖《礼记训纂》卷十一《郊特牲》,第395页。

㉗《礼记训纂》卷三《檀弓上》,第87-88页。

㉘《汉书》卷七九《冯奉世传》附《冯参传》,第3307页。

㉙《魏书》卷四五《韦阆传》附《苏湛传》,第1017页。

㉚《陈书》卷二四《周弘正传》附《周弘直传》,第310-311页。

㉛ 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江陵凤凰山一六八号汉墓》,《考古学报》,1993年第4期,第498页。

㉜ 据发掘报告,麻布“上衣”上下通长171、腰围154、两袖通宽282厘米;一麻布“裙”上下通长73、腰围134、下摆186厘米,带长138、宽5厘米;另一麻布“裙”上下通长75、腰围127、下摆165厘米,带长147、宽45厘米。见湖北省文物考古研宄所:《江陵凤凰山一六八号汉墓》,《考古学报》,1993年第4期,第462、498页。

㉝《江陵凤凰山一六八号汉墓》,图版玖《凤凰山一六八号汉墓出土麻织物》,第2图、第3图。

㉞《仪礼注疏》卷三六《士丧礼第十二》,第1080页。

㉟《仪礼注疏》卷四〇《既夕礼第十三》,第1226-1227页。

㊱《汉书》卷二十四下《食货志下》:“太公为周立九府圜法……布帛广二尺二寸为幅,长四丈为匹。”汉代仍用此制。汉尺长23.1厘米。

㊲《仪礼注疏》卷四〇《既夕礼第十三》,第1226页。

㊳ 但前文在述及“麻踈”时所引《礼记·礼器》“牺尊疏布鼏”,孔颖达疏:“疏,麤也……谓郊天时以麤布为巾,以覆尊也。”则孔疏与郑注不同,认为“覆尊”之“疏布”为“麤(粗)布”。未知孰是,俟考。

㊴ 湖南长沙马王堆1号汉墓所出的女尸,其贴身所穿为“信期绣”罗绮丝绵袍,该袍之外为细麻布单衣。惜发掘整理者未叙述该“细麻布单衣”的详情。今附记于此,俟考。

㊵ [汉]刘熙撰,[清]毕沅疏证,王先谦补:《释名疏证补》,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170页。

㊶ 《礼记·檀弓下》:“季康子之母死,陈亵衣。敬姜曰:‘妇人不饰,不敢见舅姑。将有四方之宾来,亵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注:“亵衣非上服,陈之,将以敛。”(《礼记训纂》,第134-135页)《列女传·周宣姜后》:“脱朝服,衣亵服,然后进御于君。”([汉]刘向撰、刘晓东校点:《列女传》卷二,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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