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域视角下民族风情类旅游的主客关系研究

摘 要：旅游是一种跨区域、跨文化的社会交往活动，主客关系一直是研究的焦点，以场域的视角来审视主客关系可以更好地了解所处的位置以及采取的行动策略。基于此，本文从场域视角以内蒙古草原旅游为例，从旅游场域、资本、惯习等方面对民族旅游主客关系进行分析，研究结果揭示了民族旅游主客关系内核及形成原因，进而对民族旅游可持续发展进行深入探索。

关键词：主客关系;场域;旅游场域;民族旅游

本文索引：郝雅婧.<变量 2>[J].中国商论，2021（22）：-027.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1）11（b）--03

“场域”是一种意义空间，而不是物理空间或地理空间，反映了由特定资本分布所决定的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通常经过“惯习”对某种既定的利益进行竞争。旅游场域一般处在旅客惯常环境外，基础一般是东道主和旅客间的资本分配，由此产生的因位置不同而出现的主客关系空间。在旅游活动中，倘若主客关系能够良好运行和发展，有利于长期促进“以人为本”的旅游观念。在旅游活动中，民族旅游的主要问题是文化互动，也就是说民族旅游是一种跨越文化的沟通，例如旅客和当地人在交流时会涉及文化问题。本文从场域理论的角度，以内蒙古草原为例，进一步深入探索民族旅游主客关系以及利益与文化冲突的调试模式。

1 文献综述

1.1 场域

最先提出场域理论的学者是法国的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在他看来，场域的含义是位置间客观联系的网状或结构，而位置被客观所限定。布迪厄定义的场域含义，在一定意义上，空间是独立的，生命力和力量也涵盖其中。布迪厄在场域方面探究很多，各个场域都包含市场这一关键点，将市场连接到场域中，并作为商品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他曾指出“基于场域概念的思维就是从关系的角度思考”。

场域是权力和斗争存在的空间。布迪厄对于场域的边界也有定义，主要根据每个主体间的作用，场域作用不发生的地方便是场域的界限。在不同的场域中，存在统领者及被统领者，有统领的地方就会产生斗争，只有斗争，场域才具有意义，斗争主要是为了让场域有越来越多的资本。布迪厄主要将资本分成三部分：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这些资本在一定条件下能有所转换。场域中各行为主体在惯习的引导下进行资本竞争，惯习的特征是广泛性和绝对特殊性，是行动者结合先前的资源和积累的特征，生成一种具有较强的实用性、并非形式主义的举动，惯习存在于方方面面，可用来指导生活的各个领域。惯习在场域中产生，并反过来影响或改变场域。

1.2 旅游场域

1980年，在中国的旅游研究中出现了场域理论，场域的含义在学术界展开了研究和探讨，并为旅游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各界学者在其背景下进行了诸多相关研究。举例来说，针对大理白族工匠村传统工艺的维护和开发，学者将旅游业的产业开发和保护进行讨论。针对弱势群体所处环境，主要说明了民族文化所处位置的矛盾性，将现代文化和传统文化问题激发出来，并说明文化发展应在民族文化保护理论的前提下有所发展。在反思民族旅游中出现的文化同化和商品同化时，主要说明场域中的主体在开发相关项目中，是怎样根据相关规则有效规避文化被恶意抹黑的办法。就贵州省西江千户苗寨来看，主要说明在旅游场域中，该村寨中涉及文化的声场和重构问题，重构具有地方特色的新型“旅游文化”体系。在入境旅游场域下，探索外国人来华旅游文化冲突与调试模式等。

大多数学者把民族文化纳入旅游场域，研究民族旅游开发带来的文化发展、再生产、变迁、调整与重构。然而，布迪厄的场域理论很少用以剖析在旅游活动相关资本、惯习及场域三者之间的逻辑问题，特别是旅游活动中主客关系的利益和文化冲突问题，有必要进行更深入研究。

1.3 主客关系

20世纪70年代末，瓦伦·史密斯所著的《主人与客人：旅游人类学研究》，阐述了旅游的发展给旅游地区带来的影响以及旅游地区和旅客间的联系。所说的旅客关系是在旅游地区，旅客和当地人在接触时发生有关文化方面的交流或冲突，并且在旅客游玩结束后与当地人所维持的联系。1970年以来，主客关系一直是国内外旅游人类学和旅游社会学学者研究的重要内容，并取得了诸多成果。前人从社会互动角度、文化视差视角、符号互动视角等对民族旅游中的主客关系进行不同程度的研究，对民族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站在人类学方面思考，旅游场域所阐述的主客关系主要是因为经济和政治产生的，是毫无感情的“异化”。努涅兹曾说“主客关系在市场的情境下会出现毫无情感和工具的特点，他们之间的社會距离和社会习俗总是有差异的，但这些东西在邻居、同事和村民之间是不存在的”。有学者从场域理论的角度，探讨了旅游者与当地居民在旅游过程中，权力关系的演变及对目的地社会文化变迁的影响，揭示了当地居民与游客之间利益与文化的冲突。各视角下对民族旅游主客关系的研究众说纷纭，本文从场域理论视角探索民族旅游主客关系内涵亦非常必要。

2 研究方法

2.1 文献分析法

本文通过对场域理论、旅游场域理论、主客关系理论等理论的内涵和研究范畴进行深入研读和分析，作为本文分析的理论基础，进而以场域视角对民族旅游过程中的主客关系做进一步研究。

2.2 案例分析法

本文选取内蒙古草原旅游为民族旅游案例，对草原旅游活动进行观察并对过程中东道主与游客在旅游场域中所处的地位及行为加以剖析。内蒙古草原不仅资源较丰富，还有悠久的蒙古民族文化和丰富的历史文物遗迹，独特的自然和人文资源吸引了无数中外游客。草原旅游是民族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以草原旅游为例进行研究有较好的示范作用。

3 结果

3.1 草原旅游活动形成了旅游场域

从旅游人类学角度来看，旅游活动包括三类社会角色：当地居民、外来游客和旅游中介人员（政府、旅游经营者、旅游从业者等），相互之间纷纷卷入旅游场域的关系网络中。在这个独特的关系网络空间内，旅游场域行为主体间存在着双向互动关系，就像布迪厄所写的一样，场域作用停下的地方就是界限，也就是说，旅游场域空间网络的边界将被各个社会角色的经验所把握。

本文主客关系主要表现为当地居民与外来游客之间的关系，在草原旅游场域中，外来游客对草原旅游目的地居民所在的“异环境”感兴趣，进行草原旅游即开展有独特民族文化风情的活动，当地居民用自己的认知框架描述不同的旅游者，与来访的不同民族和地区的旅游者打交道。旅游场域具有流动性，当地居民与外来游客对彼此更加熟悉且进行社会互动后，“作用”就发生了变化，已确定的“旅游场域”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3.2 惯习差异引发民族旅游文化体验矛盾

惯习不是简单指行为者的个性，而是指某一场域中的主观构成。旅游场域中惯习的竞争通常情况会让主客间的文化越差越大，尽管旅客来旅行的目的是体验不同的生活模式，感受与平时不一样的体验，也就是说旅游的客观本质在于空间的转换和对于他人生活的体验。但是，面对一个新的社会空间，对外来游客来说，所感知的地方不仅是位置，还包括所处地方的生活变化，惯常社会的内在特点已让游客在身心中以惯习的方式加以内化，使之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但因为惯习具有稳固性，且容易转移，游客在面对不同的景象时，很容易利用以往的思维进行思考，这样的思维很难对付当地居民的惯习。

外来游客大多为汉族或满族，而草原上大多为蒙古族，每个民族都有独特的风俗习惯，他们之间本身就有很多惯习差别。针对外地游客来说，在相对不同的环境下所产生的预期和惯习，对当地的民族特色和风情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又渴望有熟知的文化和行为方式。对当地居民而言，由于旅游经济的迅速发展，一旦接触旅游业就自然而然进入旅游场域中，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为满足游客需求，不得不扭转以往的惯习，旅游带来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矛盾冲突和艰难调试。

3.3 资本斗争招致民族旅游主客利益冲突

场域内所有活动都是因资本而产生。经济资本、文化资本、社会资本都是按照一定的法则运行，任何一种资本的撤出必然招致旅游场域的瓦解。

草原文化资本的重点承担者是当地居民，他们长久生活在这里，对蒙古民族文化有着深入认识。旅游业的发展给当地带来了庞大的经济发展空间，当地居民也希望借此机会将自己的文化资本运用到旅游领域，特别是利用传统手工技艺和蒙古特色风情等，争取更多的经济资本。民族旅游利益冲突愈演愈烈，导致文化变了“味道”，原本特别且稀缺的文化资本被“统一化管理”，表现为旅游产品的同质化、旅游景区的商业化，外来游客离开惯常环境前往旅游目的地，是希望通过资本置换获得不一样的旅游体验。自古以来，稀缺才会产生吸引，在旅游中亦是如此，旅游产品和服务只有满足旅游者对“异域文化”的消费愿望，才能使游客心甘情愿付出经济资本。外来游客作为消费者，希望以最合适的心理价位得到最大利益，因此资本之争招致了民族旅游主客的利益冲突。资本竞争越激烈，场域功能就越强，反之亦然，这也是场域表现出来的魅力。

4 发展建议

“场域是具备惯习的场域，没有惯习的场域是不存在的;惯习在场域之中，倘若与之脱离则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将不同行为的场域惯习加以培育。当地居民要保持自己的文化自信，传承和发扬自身优良的传统民族文化和传统技能，在此基础上创新完善展现形式和内容，实现形象和文化表达方式的变革，开拓新的共同话语空间，提高游客的草原民族文化体验质量。外来游客要真诚看待草原旅游目的地的文化，要拥有敬畏的心来审视当地文化的特点，从心底走入草原，了解其信仰，体验其生活。不管是当地居民还是游客，如果想让我国旅游事业继续发展，主客交往就是场域下的正和博弈，资本控制着旅游场域的运作，各利益群体为争取有利的资本进行竞争。在草原旅游场域中，当地居民追求经济资本，外来游客追求文化资本，两者相互转化、相互竞争。只有当地居民与外来游客多次竞争，不断“试探”，才能达到对双方都有利的“双赢”状态。当地居民必须扮演与之相适应的角色，尽可能为游客提供特色草原旅游产品和服务的同时，要保障游客利益的最大化，以满足游客的各种需求，使其获得满意的经济资本。旅游者要认清自己的需求，换位思考、深度认知，从而获得满意的文化资本。旅游场域中，只有各利益群体之间形成良好的资本竞争关系，才能实现相对平衡的资本置换，才有利于民族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5 结语

场域中资本和惯习是不可忽视的两点，布迪厄曾用一个很形象的例子，把场域当作游戏，把资本和惯习当作游戏的王牌，在他看来，资本和惯习将场域中的属性加以制定，王牌将会对游戏的形式和结果加以决定。本文站在场域的角度，从资本和惯习两点来审视主客关系，更能看清他们所处的地位以及所采取的行动方式，只有不断挖掘和揭示民族旅游主客关系的核心，才能深化民族旅游主客关系的研究，进一步探索民族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模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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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ost and Guest of Ethnic Customs Touris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ield

—— Taking Grassland Tourism in Inner Mongolia as an Example

College of History and Tourism Culture，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HAO Yajing

Abstract： Tourism is a kind of cross-regional and cross-cultural social interaction activity，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ost and guest has always been the focus of research. To examine the relationship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ield， people can better understand the position and action strategies.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takes Inner Mongolia grassland tourism as an exampl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ield and analyzes the host-guest relationship of ethnic tourism from the aspects of tourism field， capital and habitus. The research results reveal the core and formation reasons of the host-guest relationship of ethnic tourism， and further explor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thnic tourism.

Keywords： relationship between host and guest; field; tourism field; ethnic tour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