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绳武对兰州大学图书馆的贡献述略*

2022-02-08 13:33顾淑彦王海花兰州大学兰州730000
高校图书馆工作 2022年2期
关键词:兰大兰州大学图书室

●顾淑彦 王海花 (兰州大学 兰州 730000)

冯绳武(1912—1991),字士吾,甘肃秦安县人。幼时家境贫寒,但好学上进,勤奋努力。1936年被保送到清华大学地理系读书,1945年返回甘肃,任甘肃学院(兰州大学前身)讲师,1948年晋升兰州大学地理科学系副教授,1952年晋升教授,1954年至1966年兼任地理系区域地理教研组主任。曾任甘肃省第二、第四、第五届政协委员,甘肃省第五、第六届民盟常委、顾问,中国地质学会理事,甘肃省地理学会副理事长、顾问,甘肃省文史馆馆员,《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地理卷西北编写组副组长等。1980年以来,先后任教育部高等学校理科地理教材编审委员,兰州大学自然地理专业硕士生导师,中国地理学会自然地理专业委员,甘肃省地方史编纂委员,《秦安县志》顾问,兰州市地方志编委会学术顾问等。冯绳武治学严谨,无据不言,常年不辞辛苦地奔波于沙漠、黄土高原以及原始林区,其科学著述都是在大量野外考察中获得准确数据的基础上或根据大量史料写成。冯绳武对历史、地理、文物考古均有涉猎,是我国地理科学界一位有影响的人物[1]。但大家对他“兰州大学图书馆馆长”的身份鲜有文献考证,也未见对其任职期间的贡献所做的梳理。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伟大实践,是一个接续奋斗的历史过程,是一项救国、兴国、强国,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完整事业。”兰州大学图书馆走过的历程,是历代兰州大学图书馆人在支撑学校教学科研发展中用辛勤与汗水写就的,充满着付出、曲折、收获与荣光,是不能忘却的记忆,也是兰州大学图书馆人继往开来、奋勇前进的情怀积淀。对图书馆发展历史上的典型人物、优秀传统进行梳理,是掌握事业发展脉络,汲取历史经验的必要,对于我们树立信心,获得思想启迪,凝聚馆员力量,提升服务能力,也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我们在编撰《兰州大学图书馆史》的过程中,通过查阅学校档案馆、甘肃省档案馆现存档案,发现冯绳武曾任建国后兰州大学(以下简称兰大)图书馆第一任馆长,在任职期间他首次确立了兰大图书馆的行政组织机构;强调建章立制,建立了科学的统计规范;建议收回各院系图书,统一管理;建议成立委员会统一采购书籍;积极举办展览,开展阅读推广活动;加强日常工作管理,全面整顿业务,做了大量行之有效的工作,在图书馆的制度建设、馆藏资源发展与业务管理等方面取得了非常瞩目的成效。

1 冯绳武的图书馆生涯

冯绳武与图书馆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求学时期。1930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秦安县立初级中学,经老师介绍,在校图书馆兼任管理工作,并代学校刻印讲义,以获得一点微薄的报酬,维持最低的生活[1]。第二次亲密接触是在甘肃学院时期,他于1945年下半年至1946年8月担任近一年的图书馆主任(当时无馆长的称呼)[2]。

第三次亲密接触是在兰州解放后,冯绳武作为馆长负责兰州大学图书馆的馆务工作。据档案记载,“一九四九(八二六)兰州解放后,经过军管会代表两月余的接收工作,至同年十月卅日兰大成立校务委员会,我即奉命负责图书馆……”[3]。可见,冯绳武于1949年10月30日任兰州大学图书馆馆长。在此宗档案中,还发现了另外两份文件,这两份文件在内容或格式上几乎相同。第一份文件的日期与冯绳武撰写《图书馆工作报告》的日期相同,为1951年7月14日[3];第二份文件的日期在他撰写《图书馆工作报告》之后,为1951年8月13日。由此可见,至1951年8月13日冯绳武仍担任馆长一职。但在1951年10月11日的《签呈》中,签署人已是图书馆馆长吴宗汾[4],说明在8月13日至10月11日期间冯绳武已卸任。1951年7月14日冯绳武在《图书馆工作报告》开篇说“今藉此次总结,愿就个人所知,将解放前后的兰大图书馆,略作扼要报告,希望领导上及我馆此后负责者藉作发展兰大图书馆的参考”[3]。据此推断他当时已得知将卸任馆长职务,惜别之情跃然纸上。

《中国高等学校图书馆简介》一书记载:兰大图书馆建馆之初,何日章任馆主任。建国后,先后有教授及干部杨浪明、冯绳武、吴宗汾……等任馆长[5]。这段话表明建国后兰州大学图书馆第一任馆长是杨浪明。但据《图书馆工作报告》所言,冯绳武1949年10月30日已任馆长,并未提及之前有人担任馆长。可见,《中国高等学校图书馆简介》一书中的“杨浪明曾任解放后兰大图书馆第一任馆长”描述有误,且翻检此期所有现存档案,并无相关记载,由此推断冯绳武确系建国后兰州大学图书馆第一任馆长。

2 冯绳武对图书馆的贡献

在1949年10月底的兰州大学校务委员会上,冯绳武被任命为图书馆馆长。从那时起,他便开始从各个方面大力整顿和改造图书馆。在他任职的近两年间,图书馆不论是在建章立制,还是在服务效率和服务质量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也为之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2.1 明确了图书馆组织架构,在馆务治理上带来质的飞跃

“从我到馆起,即将馆内行政与业务划分为采编与阅览两组,前者因为采购图书事业,改由事务组设有专人负责后,改名编目组,后者近经学校更名为出纳组,编目组包括中西文登录、中文编目,西文编目及装订室四部分……如此分划后,在馆内外事务的处理上及负责管理上确有不少方便,是知我馆内部有确定行政组织从一九四九年开始”[3]。除此之外,兰州大学图书馆在原有基础上成立阅览辅导组、书刊征购组、资料整理组、目录编辑组、财产保管组[3]。

行政和业务工作的重新划分以及五个工作小组的思路奠定了后来兰州大学图书馆机构设置的基本架构,也明确了工作责任划分,减少了互相推诿的现象,有利于工作的推动,在提升图书馆服务能力的同时,也提高了工作效率。

2.2 强调建章立制,建立统计规范,为图书馆科学管理奠定了基础

《图书馆工作报告》中曾详细记载:旧兰大的图书馆,因无像样的工作可言,自然便没有统计数字可查,或许根本就没有工作数字的统计……从本年元月起,我馆开始设计印制了格式美观,大小一致的九种统计表:即图书馆杂志登录表、图书馆验收及移送书刊一览表、图书馆登录书刊数量统计表、图书馆编目书刊数量统计表、图书馆阅览室报纸统计表、图书馆阅览室阅览人数统计表、图书馆借阅统计表、图书馆借给院系书刊清单、图书馆藏书统计表[3]。

这是兰大图书馆科学的统计规范与统计制度的雏形,统计制度的确立让图书馆的业务和服务数据清楚明了,有据可依,对图书馆业务管理及图书采购决策等有非常大的影响,有些统计规范至今仍在使用。

2.3 建议收回各院系图书,统一管理

“兰大图书馆也像其他各大学的图书馆,有各院系图书室的设立,惟以往搞得各院系的图书室,比如医学院图书室由我馆派人管理而另改编目系统,理学院参考室在总馆内书库中设立由院方派人管理,法学院图书室和本馆向没有适当的联系,而其共同特点是由总馆移出书刊,因屡易经手人账目不清,使总馆无法查清实况而统一编目与管理”[6]。冯绳武认识到图书放在各院系的各种弊端,曾于《第十一次校务会议》上提出:“(一)收回各院系图书,由图书馆统一管理。(二)收回各院系图书,在图书馆内设立自然科学阅览室或按其性质分类设立阅览室,并指定专人保管。”经过他的努力,“经校方同意,收回各院系图书室于总馆,以便统一编目与整理,后来为了分散使用,发挥图书更大的效用,陆续由各系提出意见,按规定移出有关书刊,设立系图书室,在目前情况下,故对总馆的发展不无影响,但对各院系言,却达到配合教学需要,供给主要参考书的任务”[7]。

冯绳武组织新定的《兰州大学图书馆组织与各项暂行规程》中有一条《院系图书室移借图书暂行办法》,规定:一、各院系图书室拟借图书,须先征得我馆同意后,始得移借。二、馆存无复本之书籍,暂不借出。三、移借图书须由院系开列书单二份,一份交图书馆,一份由借阅院系自行备查。四、借书单须经院系主管人、点收人及图书馆主管人、点交人签章。五、借书时间以一学期为限,期满如该书在教学上仍为必需时,经院系提出意见,可延长一学期。六、移借图书如有污损或遗失时,由移借院系负责赔偿,赔偿办法依照员生借书规则第三条办理。七、院系主管人及图书馆管理人员离校时,须注销原借书单上之签章,并由接交人员签署。八、本办法如有未尽事宜,经本馆馆务会议提请校务会议修改之[8]。

《兰州大学图书馆组织与各项暂行规程》确立了图书馆对各院系图书室的管理权,也为图书馆和各院系图书室之间的互借做了规定,奠定了图书统一购置的基础,与今天《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工作规程》中图书馆对全校文献的统一管理思路不谋而合,更是今天资源共建共享理念在学校的早期实践。

2.4 建议成立委员会统一采购书籍

解放初期,书籍采购问题异常复杂,“图书购置工作系由图书馆直接负责办理,当时并无一定购书经费与选书标准,所以图书购置形成一种杂乱无章状态……如买书按个人嗜好,不顾实际需要,及书买回来后不按时报账等……全校图书经由事务组统一购置,然因负责人大多不能实际调查图书馆需要,同时各院系添置新书时可不必通过图书馆,随意添购,形成图书馆事务组与各院系三者互不联系状态”[9],致使“我馆书刊的采购事宜,近以事务组负责办理,各院系所需要的书籍,直接交事务组采购,未顾到馆内有无该项藏书,因使馆存很多的复本书……对于人民的财产显系浪费,实因图书馆与各院系间的联系脱节致然,因此今后我馆掌握全校旧书刊的征集与新书刊的订购及图书购置费的统一应用,亦为刻不容缓的事”[3]。个别院系有经费而大量购置闲置和重复图书,而图书馆购书经费少之又少,“图书馆每月虽有一定的图书设置费,但除去公杂费(如卡片口袋、口袋片、作函套用材料等)报章杂志订购费外,所剩已无几,添购新书为数甚少”,造成图书馆大多数是旧书,借书效率非常低的局面[9]。

针对上述情况,冯绳武提出:“(一)各院系图书馆除放置基本参考书外,其他一般共用参考书应一律划归总图书馆管理,教授指定之参考书可放置系图书室中,但至一定时间后,即须收回。(二)图书采购工作是达到图书使用目的之第一步工作,是图书馆的基本工作之一,为了改正图书采购工作轻易由事务组办理的错误,我们建议由教务长领导成立兰州大学图书委员会。1、图书委员会由各院系及图书馆各派一人组成,教务长任主任委员,计划全校图书室设置及图书选购工作。2、全校图书购置经费应由图书委员会统筹管理,有计划有重点的负责全校图书采购工作。”[9]他的建议既避免了图书购置时的各种弊端,又让图书馆有经费可及时购置所需书籍,对目前院系资料室与大学图书馆分工协作的资源建设机制仍具有指导意义。

2.5 举办展览,进行资源推广与阅读指导

在不同的档案中有两个同为图书馆1950年度工作总结的文件[6],内容大同小异,都记录了1950年在馆内举办的两次大规模展览:1950年曾在“八二六”兰州解放纪念日及国庆日,先后将阅览室及书库所藏珍贵书画金石碑帖与有关西北的各项文物,定期开放展览过两次。第一次仅对萃英城内各机关学校及兰州市图书馆界开放,准备周到,观众文化层次较高,参观人数为2 539人,观众评价非常高;第二次是兰州大学各部门为了教育群众,提高人民的科学知识,以展览会的方式对兰州市各阶层开放,观众达56 461人,占当时兰州市人口的四分之一。

以当时的条件,观众数量如此众多,实属不易。而图书馆通过展览,推介馆藏、教育群众、引导阅读、促进公众阅读行为的服务,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目前,阅读推广仍为图书馆学界关注的一大热点,是社会发展和行业发展的需要,而冯绳武在当时已经在积极进行实践了。

3 结语

何日章、冯绳武、吴宗汾、常麟定、陆润林、刘佛吾、杨振耀、袁植、于之一、王正宇、朱滋生、赵书城等兰州大学图书馆历任馆长,不但在各自专业领域学养深厚,而且在图书馆领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管理经验丰富,视野开阔,能敏锐感知业界发展前沿,引领当时的业界发展。从《中国图书十进分类法》的编制、解放初期图书馆的整顿与建设,到后来的联合目录编制、文献资源普查、医学文献检索、图书馆评估、自动化建设、旧馆改造、新馆建设、数字化建设、智慧服务等,无不体现了他们对于大学图书馆的职能定位、服务理念、文化传统的精湛理解与勤奋实践,彰显了图书馆在行业中的影响力和在学校发展中的价值,奠定了今天数字环境下图书馆“专业智慧 细节服务”的基础,是后来者继往开来、创新发展的基础与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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