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特洛伊》中的“隐性进程”

2022-04-08 04:11
关键词:帕里斯摩斯阿喀琉斯

赵 谦

(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教学部,安徽 芜湖 241002)

由沃尔夫冈·彼得森执导,布拉德·皮特、奥兰多·布鲁姆、黛安·克鲁格等大牌明星联袂出演的2004年版《特洛伊》获得了第77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等诸多荣誉,主演布拉德·皮特也凭借在片中的出色表演获得了2004年度青年选择奖最佳男主角奖和第14届MTV最佳男演员提名。影片以特洛伊战争的爆发、希腊和特洛伊军队的数次交锋和特洛伊城的最终沦陷为叙事主线,塑造了一批个性鲜明的英雄形象,将一场经典战役的全貌完美地展现出来。作为文学批评中的一种重要视域,叙事学一直是学界关注的焦点领域。进入21世纪,国内外叙事学研究的维度不断扩展,“元叙事”“非自然叙事”等新兴理论相继出现。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内叙事学研究学者申丹发现,“在不少叙事作品中,存在双重叙事运动,即在情节发展背后,还存在一股齐头并进、贯穿文本始终的叙事暗流”[1]。她于2012年在论文《叙事动力被忽略的另一面——以〈苍蝇〉中的“隐性进程”为例》[2]中首次将这一叙事暗流命名为“隐性进程”。2014年,英国劳特利奇出版社出版了申丹撰写的专著《短篇叙事小说的文体与修辞:显性情节背后的隐性进程》(StyleandRhetoricofShortNarrativeFiction:CovertProgressionsBehindOvertPlots[3]),该作以“隐性进程”理论为批评视域,对多部英美文学中的经典短篇小说进行了分析研究,这也标志着“隐性进程”理论框架建构的完成。该理论虽然仍处于发展的初始阶段,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不仅拓宽了叙事学研究的外延,而且为电影文学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域。电影《特洛伊》存在着明暗相间、齐头并进的双重叙事动力。在关注以战争为叙事轨道的显性情节时,我们切不可忽略聚焦于生活琐事的“隐性进程”,否则便无法看清人物形象的复杂多面和主题意义的丰富多元。从“隐性进程”理论出发,对电影《特洛伊》中的人物和主题进行研究,结果显示,“隐性进程”是导演塑造人物形象和呈现影片主题的重要手段。分析藏匿于显性叙事背后的“隐性进程”发现,片中的人物形象由单一变得多面,主题也由简单变得多元。

一、“隐性进程”视域下人物形象的重塑

在古希腊神话中,特洛伊战争无疑是最精彩的战役之一,其中的诸多英雄人物更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为了塑造阿喀琉斯、普里阿摩斯、海伦、赫克托耳等人物形象,导演精心地设置了“隐性进程”,使它与显性叙事之间呈现出一种相互颠覆的关系。通过对“隐性进程”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与传统研究结论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从而对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有了全面的把握。

(一)阿喀琉斯

在以战争为主线的显性叙事中,阿喀琉斯在奥德修斯的劝说下率领族人出征特洛伊。他个性张扬、桀骜不驯,无视主帅阿伽门农的号令。当盟军船队抵达特洛伊海岸后,阿喀琉斯率先带领部下攻下阿波罗神殿,这也是希腊人获得的首次胜利。因为一位名叫帕里塞伊斯的女战俘,阿喀琉斯和阿伽门农闹翻。之后,阿喀琉斯拒绝参战,由此导致了希腊盟军的接连失利。后来,特洛伊第一勇士赫克托耳误杀了阿喀琉斯的表弟,大发雷霆的阿喀琉斯重返战场。他在特洛伊城下大声呼喊,逼迫赫克托耳与他决斗,获胜后用马车将对手的尸体拖回了战营。攻陷特洛伊城后,阿喀琉斯在混战中被躲在暗处的帕里斯用弓箭射中脚踝,当场丧命。在显性叙事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血无情的阿喀琉斯,他不服从军令,只为荣誉而战,简直是一台杀人如麻的战争机器。

而在聚焦于日常生活的“隐性进程”中,我们却可以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阿喀琉斯形象。因为不愿参加战争,孝顺的阿喀琉斯前去询问母亲。母亲告诉他:如果不参战,他会幸福地度过平凡的一生,但死后不久便会被人们彻底遗忘;如若参加了战争,他会失去生命,却可以获得永垂不朽的英名。由此可见,阿喀琉斯是受母亲的鼓励才最终选择参战,他本人并不喜欢战争和杀戮。战争中,他爱上了特洛伊女仆帕里塞伊斯,答应为了她放弃战争和荣誉。表弟被杀的突发事件促使他重返战场。杀死赫克托耳后,他原本打算将仇人的尸体曝晒,以解心头之恨,但当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深夜来到营中,以父爱之名向他索要儿子尸体时,不可一世的阿喀琉斯心软了。他向普里阿摩斯致敬和道歉,将赫克托耳的尸体还给他,并承诺十二天不攻打特洛伊。此外,在大决战前夕,早就预知命运的阿喀琉斯命令亲信随从返回故土,让他们和家人团聚。由此可见,“隐性进程”向我们展示了阿喀琉斯性格的另一面,他不再是那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血无情的阿喀琉斯,而是一个厌倦战争、爱憎分明、有情有义、体恤下属的阿喀琉斯。

(二)普里阿摩斯

在显性叙事中,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在外是一个受人民尊敬的君主,在家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希腊盟军攻打特洛伊城之际,他率领特洛伊将士抗击外来侵略者。每次和敌军交战,他都神色凝重地来到城楼上观战,为自己的将士加油打气。当爱子赫克托耳被阿喀琉斯杀死后,老国王痛不欲生。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深夜独自潜入希腊人的军营。他强忍悲痛,跪在地上亲吻阿喀琉斯的双手,哀求仇人归还爱子尸首。“跪下并非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而是其自身谋略和胆识的一种较好的表现。”[4]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让阿喀琉斯对他肃然起敬,情不自禁地评价道:“你比我们国王强太多。”影片最后,希腊人凭借木马计攻陷了特洛伊城,普里阿摩斯也和他钟爱的国家一起葬身火海。

传统研究主要关注显性叙事,因而对普里阿摩斯的评价大多数都是正面的。然而,在“隐性进程”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狭隘、自大和迷信的普里阿摩斯。明知帕里斯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普里阿摩斯依然派遣他出访斯巴达。当帕里斯将海伦王后带回特洛伊后,普里阿摩斯非但没有及时弥补过错,反而愉快地接纳了海伦,以此来表达对儿子的爱。国王的愚蠢行为将国家卷入战争。当希腊盟军大举入侵之际,普里阿摩斯依仗坚固的城墙和阿波罗的庇佑,丝毫未将对手放在眼里。两军交战中,普里阿摩斯听信巫师之言,屡次拒绝赫克托耳的忠告。例如,阿喀琉斯因愤怒拒绝参战,使得特洛伊军队节节胜利,希腊盟军也被逼退至战船上。聪慧的赫克托耳深知希腊人的失败主要源自内部矛盾。他建议父亲坚守城门,相信敌军会因为内部矛盾土崩瓦解,但无知迷信的国王听信巫师谗言,下令追击希腊人。在厮杀中,赫克托耳遇到了假冒阿喀琉斯的帕特洛克罗斯,交锋时将其斩杀。普里阿摩斯的错误决定激起了阿喀琉斯第二次的愤怒,也让原本不和的希腊人重新联合在一起。随后阿喀琉斯杀死了特洛伊主帅赫克托耳,也扭转了整个战争的局面。战争后期,还是因为听信巫师之言,普里阿摩斯命令士兵将藏有希腊勇士的木马搬进了特洛伊城中,最终导致了国家的沦陷。通过对“隐性进程”的梳理,我们看到了普里阿摩斯身上存在着的诸多缺点,也对这个人物形象有了更为全面的认知。

(三)海伦

从战争这一显性叙事主线出发,传统研究普遍认为,海伦是一个不忠的妻子、祸国殃民的妖女。为了一己情欲,她背叛了丈夫,跟随帕里斯去到特洛伊,导致了战争的爆发,让数以万计的士兵命丧战场,堪称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

然而,我们把视角转向“隐性进程”时却可以看到一个饱受压迫的可怜女性形象。她自幼被斯巴达国王收养,养父贪恋其美色,强行娶其为妻。丈夫视其为花瓶,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内心需求。与帕里斯的偶遇,让海伦体验到了真爱的美好。于是,当英俊的帕里斯提出要与她长相厮守时,海伦自然无法抗拒。毋庸置疑,海伦与帕里斯是真心相爱的。作为一名柔弱的女性,海伦一直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也从来没有机会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因此,当真爱来临之际,她情难自禁,为爱疯狂。从“隐性进程”中我们可以看到,海伦实际上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女性。为了爱情,她不惜违背道德伦常,甘愿背负千古骂名。此外,海伦也并非无视将士们的生死。两军交战期间,每当看到将士伤亡,海伦都面色凝重,羞愧之情溢于言表,她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除了懊悔,电影中的海伦也有人之为人的担当和勇气”[5],在情郎帕里斯和墨涅拉俄斯决斗前夜,海伦甚至想要偷偷溜去希腊军营,用自己的生命去化解矛盾,拯救心上人的性命。

其实,将特洛伊战争的爆发归罪于海伦,是失之偏颇的。在希腊神话中,战争的起因是源于诸神之间的矛盾。从历史主义的视角出发,战争实际上是阿伽门农等政治家扩展领土的一种手段,海伦事件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加速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即使没有海伦,战争也迟早会爆发。综上所述,电影中的“隐性进程”颠覆了我们对于海伦形象的固有认知,也让我们对这位无助的柔弱女性产生了怜悯之情。

(四)赫克托耳

在显性叙事情节中,赫克托耳是特洛伊人的主帅,他正直、善良、勇敢,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真男人。当希腊盟军逼近特洛伊城时,电影中的赫克托耳大声呼告:“特洛伊城是我们生存的地方,让我们誓死捍卫它的存在。”这一幕,唤起了无数观众心中的家国情怀。与此同时,赫克托耳对时局和自我有着清晰的认知。当所有人都认为应该追击溃败的希腊盟军时,唯独他提出了反对意见。在与阿喀琉斯决斗前,他反复叮嘱妻子,提前安排好了后事。为了捍卫特洛伊的荣誉,他与阿喀琉斯决斗,以死明志。由此可见,在战争发展的叙事主线中,赫克托耳无疑是一个令人敬佩的英雄,是影片中大力渲染的正面形象。

把视角转向“隐性进程”就可以看到,即使是像赫克托耳这样一个人人称赞的大英雄,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些性格缺陷。从斯巴达返回的途中,帕里斯曾向他坦白将海伦藏于船上的事实。尽管知晓弟弟这一荒唐行为的严重后果,赫克托耳依然选择了纵容。在帕里斯和墨涅拉俄斯决斗时,他又违背公平原则,出手援助,让国家陷入不义的困境。父亲轻信巫师的言论,下令追击溃败的希腊盟军。面对父亲的错误决策,赫克托耳也没有据理力争,只是一味地盲从。当阿喀琉斯在城下叫喊约斗时,自知不敌的赫克托耳为了所谓的荣誉,欣然赴死,全然不顾生命的价值和家人的眷恋。通过对“隐性进程”的梳理,我们看到了一个软弱、愚昧、感情大于理智的赫克托耳。

综上所述,“隐性进程”是导演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忽略了电影中的“隐性进程”,我们便无法看清人物形象的多面性。需要补充的是,“隐性进程”有时也是对显性叙事呈现出的人物性格的补充说明。在影片中,围绕奥德修斯、阿伽门农等人物日常生活的“隐性进程”就是对显性情节的补充。在显性叙事中,奥德修斯聪明圆滑、善于交际。在“隐性进程”中,他左右逢源,和阿伽门农、阿喀琉斯等不同人交往时,都能投其所好,与他们相处融洽,展现出了超凡的社交能力。战争后期,奥德修斯想出了木马计,这也折射出了他的聪慧过人。同样,阿伽门农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他一心想要扩展疆土。这一点,显性情节和“隐性进程”是完全一致的。在塑造人物形象时,编导精心设置了显性和隐性两种不同的叙事轨迹,“看到这明暗相映的双重叙事进程之后,人物形象由扁平单一变得圆形多面”[6]。

二、“隐性进程”视域中的多元主题

综观整部影片,编导旨在还原《荷马史诗》中最著名的特洛伊战争的全貌,所以战争无疑是影片最重要的显性主题。当然,战争主题也可以衍射出诸如“命运共同体”等一些相关的题旨。如特洛伊之战完美地诠释了:和则战无不胜,分则一败涂地。因阿喀琉斯和阿伽门农的冲突,希腊盟军内部变得不和。原本占据优势的希腊军队被一次次击退,最终溃不成军、狼狈不堪。之后,两人关系的和解让希腊人又团结在一起,使得战争的局势发生了逆转。申丹指出:“追踪发现‘隐性进程’的过程则伴随着审美愉悦感的逐步增强和主题思考的不断深入。”[7]除了塑造多面性的人物形象,透过聚焦日常生活的“隐性进程”,我们还可以管窥出多元的主题,其中主要包括情感主题和死亡主题。

(一)情感主题

在电影的“隐性进程”中,情感主题是反复出现的重要题旨,它可以细分为爱情、亲情和友情。“爱情是小说、影视作品中亘古不变的主题,或凄美,或浪漫。”[8]片中,海伦与帕里斯都十分清楚,他们的爱情注定会遭到世人唾弃。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不畏世俗的眼光,迎难而上,甚至甘心为爱赴死。如明知不是墨涅拉俄斯的对手,帕里斯依然选择为爱决斗。为了帕里斯,海伦也愿意主动献身赴死。无独有偶,为了帕里塞伊斯,阿喀琉斯不惜与主帅阿伽门农翻脸。之后,为了爱情,他甚至愿意放弃千古留名的无上荣誉,打算和心上人返回希腊,过一种平凡的生活。阿喀琉斯深爱着表弟,为了他不惜违背对帕里塞伊斯的承诺,重新返回战争之中。希腊盟军攻入特洛伊城后,因担忧帕里塞伊斯的安危,阿喀琉斯四处寻找,被躲在暗处的帕里斯射中脚踝,当场丧命。除了爱情,亲情也是影片中的一个隐性主题。以赫克托耳为例,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儿,提前为她们谋划好了未来的退路。他敬爱自己的父王,一生竭尽所能地去守护他。他也爱弟弟帕里斯,为了弟弟不惜违心地收留了海伦。在帕里斯被墨涅拉俄斯打倒在地时,他更是不计后果地出手相助。当然,普里阿摩斯也一直将赫克托耳视作骄傲。赫克托耳被阿喀琉斯杀死后,普里阿摩斯冒死前去索要爱子尸体,这一幕将浓浓的亲情显现得淋漓尽致。哥哥被杀后,懦弱的帕里斯终日思念亡兄。他开始天天练习射箭,最终趁乱射杀了仇人。此外,赫克托耳、阿喀琉斯等英雄体恤下属,他们与麾下战士之间的深厚友情也让观众感动不已。

(二)死亡主题

战争与死亡就像一对孪生兄弟,自古以来便如影随形。特洛伊战争中,数以万计的将士被杀戮,尸横遍野的凄凉场景更是屡见不鲜。电影中,导演并未过多关注普通将士的死亡,而是着力描绘英雄人物的悲壮人生。“在特洛伊之战中,不少英雄人物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9]他们甘愿为荣誉而死,用死亡来换取不朽的声誉。正因如此,电影中的死亡与不朽紧密地融合在了一起。当代世界文坛大师米兰·昆德拉曾将不朽分为小的不朽和大的不朽两种类型,“小的不朽指一个人在认识他的人心中留下了回忆;大的不朽指一个人在不认识他的人心中留下了回忆”[10]。电影中,阿喀琉斯、赫克托耳、埃阿斯等英雄,为了获得大的不朽,都坦然赴死,展现出了一种无惧死亡的英雄气概。阿喀琉斯明知必死,依然无悔地参加了战争。他的一生都在为荣誉而战,希望死后可以获得大的不朽。赫克托耳自知并非阿喀琉斯对手,但在荣誉的驱使下,他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从容赴死。同样,希腊勇士埃阿斯一直以阿喀琉斯为榜样。在交战中,他虽身负重伤却依然勇往直前,不惜用生命捍卫自己的荣誉。在古希腊英雄看来,人迟早都会死,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要面对的,早死和晚死似乎并无多大差别。相较名垂青史,死亡对他们而言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影片真实地折射出古希腊人朴素的生死观,英雄们无惧死亡的气概也无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但笔者认为,在特洛伊战争中,无数将士的流血牺牲仅仅是为了满足阿伽门农等政治家的野心,所以他们的死亡是无意义的。生命只有一次,其不可重复性让其更具价值。英雄们将死亡看得过轻,实际上是对生命意义的否定,因而是一种畸形的生命伦理观。以影片为鉴,我们应该理性地对待死亡,敬畏生命,珍爱生活,这才是正确的生命伦理观。

三、结语

对于电影《特洛伊》,评论界褒贬不一。有评论认为,影片气势宏大、剧情紧凑,布拉德·皮特等著名影星高超的演技也可圈可点,近5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收入[11]无可争议地折射出观众对该片的青睐。其实相较《荷马史诗》原著,影片改动过大,因而没有精准地呈现战争原貌。如在原著中,诸神分成两派,对战争的进程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与此同时,特洛伊战争持续了十年,很多重要人物和事件被导演忽略。此外,影片中对部分人物的塑造也不尽如人意。不过,尽管褒贬不一,在笔者看来,《特洛伊》依然是一部成功的经典电影,尤其是其中的“隐性进程”,更是汇集了编导的智慧和用心,它与显性叙事呈现出相互颠覆或互为补充的关系,共同塑造出多面性的人物形象,也呈现出多元化的主题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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