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经济背景下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探析

2022-05-25 01:02李旭辉
统一战线学研究 2022年3期
关键词:新经济数字经济资本

摘  要: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是指占有、持有非公资本或被赋权进行资本运作的社会群体。近年来,该群体规模不断发展壮大,影响日益凸显,可视为新的社会阶层的一部分。在新经济中,非公资本体量大、运作活、影响深,支持和引导非公资本运作群体规范健康发展成为新时代统战工作的新任务。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在新经济发展中作用大,群体内部联系紧密,但影响力差异较大。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具有勇于尝试、敢于创新,敏锐洞察、果敢决策,追求利润、期望成功的正面特性,也有经济权力要求过大、社会责任承担不多、家国情怀不够强烈、大局意识较为淡薄等负面问题。在新时代统战工作中,要改变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重视度不够、沟通方式同质化、管理服务不到位的现状,研究加强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的具体路径。这些路径包括:紧密团结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做好干预、引导、宣传工作,提升其认知和能力,多方面促进成长进步,积极探索服务新模式,引导坚定理想信念、厚植家国情怀。

关键词:新经济;数字经济;资本;资本健康发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非公资本运作群体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378(2022)03-0108-09

一、问题的提出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推动下,新经济蓬勃发展,生产要素、产业发展、商业模式等正在发生质的改变。当前,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需释放生产要素活力。新经济以现代信息技术广泛应用为基础、以创新为核心,生产要素之间相互融合的程度不断提升。其中,资本对新经济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资本融入新技术既可能加速新经济的发展,也可能诱发影响公共利益的风险。资本作为生产要素,要发挥积极作用,控制消极影响,体现资源配置、预期引导的枢纽功能。我国资本市场经过30年突破式、跨越式发展,成为全球规模最大、最富有活力和最具吸引力的新兴资本市场[1]。

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国内资本市场中,非公资本体量大、运作灵活,在杠杆收购、资产配置、产业整合等方面的作用和影响明显增强。非公资本运作中的无序扩张、跨境融合、行业垄断等不足已影响国内经济的稳定发展,其在数字经济等领域的野蛮生长甚至可能引发其他安全隐患。2022年3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强调“加大对资本市场的监督力度,健全权责清晰、分工明确、运行顺畅的监管体系,筑牢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安全底线。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防止脱实向虚。为资本设置‘红绿灯’,防止资本无序扩张”[2]。2022年4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依法规范和引导我国资本健康发展进行第三十八次集体学习,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主持学习时指出,要历史地、发展地、辩证地认识和把握我国社会存在的各类资本及其作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本是带动各类生产要素集聚配置的重要纽带,是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力量,要发挥资本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积极作用。同时,必须认识到,资本具有逐利本性,如不加以规范和约束,就会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我们要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正确处理不同形态资本之间的关系,在性质上要区分,在定位上要明确,规范和引导各类资本健康发展[3]。

包括非公资本在内的资本运作经济效应取决于制度环境和运作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资本运作人群的主观倾向影响。非公资本运作相对应的经济领域单元体及经济相关人士规模不断发展壮大,影响日益凸显。他们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具有一定的共同目标,在某些共同利益的基礎上形成利益诉求与意愿表达。然而,国内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研究较少,关于资本运作群体人士的研究也很少。人是经济活动的主体,具有受益性、社会性和自主性,研究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具有现实价值。目前,国内学界较多关注非公资本参与数字经济、智能建设、平台运营、经济体权力的扩大化等方面。有的研究指出,对互联网平台实现数据垄断并利用数据垄断破坏正常的市场竞争秩序的行为必须警惕和防范,实现“强监管”与“促发展”并重的治理[4]。有的研究认为,要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逻辑规范资本逻辑,对资本自发性加以合理利用和引导,抑制和消除其自发性膨胀带来的危害[5]。学界较少对非公资本群体的统战工作进行专门研究,为此本文对这方面作了讨论。

二、新经济中非公资本运作及其群体界定

(一)非公资本

国民经济成分按照资本所有性质划分,包括国有资本、集体资本、合作资本、社会资本、小微资本、私人资本和外商资本七种经济成分,前两种是公有资本,中间三种是兼具公私性质的资本,后两种是纯私有的资本[6]。非公资本是国民经济的公有资本(包括国有资本、集体资本及合作资本中国有与集体的部分)之外的部分。外商资本源于国外,不与国内的相关人士直接关联,不在本文研究范畴之内。国内居民的家庭资产也不列入本文非公资本研究范畴。在国内,非公资本的发展经历商业资本、工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三个阶段,目前处于工业资本阶段后期,正在向第三个阶段过渡。

我国经济市场化改革启动了非公资本发展的过程,以私有资本为主体的非公资本积累随之基本完成。推动非公资本原始积累的主要力量是经济转型,大规模非公资本的积累奠定了当前非公资本发展的基础。非公资本经历了从零到小、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发展。非公资本体量大,大部分集中于私人或受私人控制。非公有制经济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以及90%以上的企业数量。非公资本的占比与此大体相当。

(二)非公资本运作

资本是市场体系的核心,能够在微观层面提高企业经济生产效率,在宏观层面提升生产力发展水平。资本运作是指以利润最大化和资本增值为目的,以价值管理为特征,不断将已有资本与其他资本流动、重组,以资本层次上的资源流动优化社会资源配置结构。非公资本运作就是非公资本的价值运营,包括但不限于债务融资和股权融资。其与公有资本运作的区别是主体不同。非公资本运作是非公资本的扩张、收缩、内变,目的是提高资本收益并扩大企业规模。非公资本运作在内容和形式上包括实业资本运营、金融资本运营、产权资本运营,以资本为生产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获取利润。

非公资本的投资、并购、开发在非限制性政策下涌入各领域。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背景下,“互联网+”成为重要推动力,新产品、新业态、新形式、新模式、新产业吸引非公资本持续投入。在新一代信息技术加速突破应用中,非公资本着力在数字经济、智能建设、平台运营等方向加持,以资本的流动性追求新经济及其背后的价值。企业上市融资、买壳重组、吸收合并、要约收购、管理层收购、二级市场收购、造系运营、跨国并购等成为典型的资本运作形式。非公资本在运作处置中联结技术资源和组织资源,实现资本结构改善、资本价值衍生。

非公资本运作在初始阶段以债权为主,在高级阶段以股权为主,在与科技结合中具有了更强的系统性发展能力。现阶段,非公资本运作着力于优化产业结构和布局,非公资本主导的企业在横向拓展、跨界扩张的同时加强纵深、完善自身。例如,B站加速投资布局,2018、2019、2020年分别投资17、5、24家传媒公司,投资领域集中在动画内容制作、二次元游戏研发、多频道网络、衍生品开发等,以期拓展内容库[7]。非公资本运作注重技术创新与平台支撑内化,通过并购、参股、合作、联合等途径将外在于企业主体的结构演化为内在结构。然而,有的非公资本过分偏重资本运作与贸易销售,在研发中资本投入严重不足,致使公司几乎没有核心技术。

(三)非公资本运作群体

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就是占有、持有非公资本或被赋权进行资本运作的社会群体。新的社会阶层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结构转型的产物。新的社会阶层包括占有资本和生产资料的“体制外”的“老中产阶层”,也包括从事知识、技术、管理工作的“体制外”的“新中产阶层”[8]。2020年12月中共中央颁布了修订后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进一步明确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范围。“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主要包括:民营企业和外商企业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以及新媒体从业人员等。”[9]非公资本在实业投资、上市融资、企业重组等活动中均有不同程度的参与,对企业并购重组、产业发展融资、股权结构设计起到重要作用,在创业风险投资方面影响较大。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是以上诸多行为体中的活动决策者、施行者和受益者,包括中高端管理人员、技术人员。非公资本运作领域的一般从业劳动者不列入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是非公资本运作的主导者,其主观行为对资本运作状况的影响很大。

三、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现状

(一)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基本情况

1.群体人士影响力差异大。在经济社会发展中,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与资本关系密切,其利益追求、行为准则、价值取向几近统一。由于分布地域、领域与体量不同,非公资本对产业和行业、地区和实业的控制程度、影响力度不同,与之相应的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的经济资源、权益资源、社交资源、文化资本等也迥然不同。群体中的人员对非公资本以及衍生资源占有水平不同,属性和等级差异较大。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可按照一定的等级模型与参数,在多维度下细化为低、中、高三个群体。第三类群体人员通过参与社会活动、相关会议,个人影响力逐步渗透到社会和文化方面。

2.群体人士联系紧密。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内的个人或企业及企业成员的社会网络既集中又开放,非公资本控制链的利益共生性将资本人士相互联系。这种相互联系一方面是在一些领域和行业风险均担、利益同沾,群体人员以资本的份额取得市场机会的风险利益;另一方面是非公资本运作用资本杠杆撬动价值,在国内共同进退,试图影响行业规则和政策实施。相互联系促进一定范围内的资源共享,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通过公司之间(包括子公司)的合并、托管、收购、兼并、分立以及资产剥离、置换、转让进一步合作,嘗试打造股权资本控制链,最终耦合利益。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不断拓展人脉,其交往的对象与联络的主体不断扩大。

3.群体在新经济发展中作用大。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社会关系越广泛,获得异质性资源越多,社会资本优势越明显。新经济发展需要大数量资本投入与高质量科技供给,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以大量资本以及多种资源进军数字经济、网络平台、共享模式、流量管理、数据产业。在投资数字经济伊始,技术开发与应用推广较为不易,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率先试水后逐步扩大投资。之后,以迭加持股、合理配置等方式,该群体人士通过占有的非公资本控制、发展部分企业、行业、产业。资本是一定社会历史形态下的生产关系,在资本和技术的加持下,资本的经济性权力向社会渗透。非公资本优选技术,融合衍生,在几乎抢占、近乎垄断的条件下将增大机会收入,且试图在一定程度规制社会关系和规范。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以资本运作直接作用于价值生产机制与价值分配机制,以平台发展间接影响社会生活。一些人士为取得资本规模报酬递增,不自觉地拓延经济体权利,在社会公共服务领域发挥作用。

(二)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正面特性

1.勇于尝试,敢于创新。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崛起有两个重要阶段,一是在国有企业整体性改革阶段,二是在实行负面清单管理的当前阶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初期,国有企业经营机制亟待转变,在存量资产的流动重组、结构优化中,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向市场注入非公资本,一些人士在“放活小的”进程中通过非公资本实体化承接集体改制企业。现阶段,国内庞大的要素资源和消费市场为新经济发展筑牢根基,为资本市场创造良好环境,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在相关领域加快进军。非公资本广阔的自由空间更加激发了群体的探索、创新。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将非公资本和技术互为条件、深度融合,衍生科技资本,以规模效应减小风险、稳定收益。其创新思维不仅体现在经济业态和模式层面,还体现在企业、公司的生产、研发、营销等方面,促进企业发展。

2.敏锐洞察,果敢决策。一份调查报告显示,认为自己“完全做到”或“基本做到”“对环境有敏锐的洞察力”的企业家占88.6%;认为自己“完全做到”或“基本做到”“善于抓住机遇”的占85%[10]。企业家与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的范畴不完全相同,但两者有交叉,不少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是企业家。非公资本运作的发展、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收益,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敢的决策力。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投资新经济的初期,需要勇气和智慧,需要对高新技术的发展和知识经济的价值具有战略性认知。在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的持续推进中,一些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敏锐洞察市场,在认知背景、把握趋势后果断决策,同时不断根据企业实际制定投资策略进行资源整合。

3.追求利润,期望成功。新科技革命、全球经济一体化、国际资本流动、现代产业变革、经济结构调整,在资本市场形成积聚集中、追逐利润、绑架技术等态势。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青睐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以及机器人、数字化、新材料等先进制造技术,在利用新要素、开发新模式中追逐更大价值和更多利润。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倾向于采取“融资—获取流量—推高市值—套现”的商业生态,通过平台等网络运作和发展换得市场,盈利模式既有泡沫催生又有机会套现。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注重社会舆论,投资新媒体领域,扩大话语传播权。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部分人士一方面注重自我宣传,塑造个人的正面形象;另一方面不断发声,扩大群体影响力。

(三)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负面问题

1.经济权力要求过大。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中的个别人士不断追求经济权力。经济权力是“经济主体凭借所掌握的资源而形成的对其他经济主体的影响力和控制力”。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因占有、支配非公资本以及当前经济发展对资本的较大依赖,而在某种意义上拥有一定的经济权力支配力。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经济权力以横向性为主,通过各种杠杆效应进一步放大,同时纵向深度影响众多微粒型个体。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以非公资本的要素参与分配而主张和主导较多的利益要求,部分人士还以实际的控制能力妄圖调整制度安排及更多非均衡效益。

2.社会责任承担不多。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部分人士为实现更大利润、更多利益,以经济权力侵袭社会权力,逃避承担社会责任。非公资本叠加技术,在经济与社会的一体化发展中试图和正在一定程度影响或作用于市场规则、社会传统的改变与发展。资本运作国际化进程中,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部分人士的权益扩张与西方资本人士趋同,企图推动规则向有利于自身利益的方向调整。新型非国家行为体超越企业正常的权力和权益范畴,试图自觉或非自觉地影响并主导社会发展和社会治理的相关层面,甚至预想开始塑造社会秩序[11]。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中有的人士不愿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一些人士不顾社会需求而扩大经营,盲目生产造成浪费,同时可能破坏生态环境;一些人士片面延长劳动时间、提高劳动强度,直接侵害他人个人利益;也有人士逃税、偷税、漏税。

3.家国情怀不够强烈。部分非公资本的无序扩张产生跨境资本安全、跨境数据安全等问题,凸显该群体少数人士家国情怀不够强烈的现状。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社会责任、国家意识存在一定不足,一部分人没有处理好个体权益与整体权益间的平衡和统筹。在对外贸易冲突以及经济往来的分歧中,一些人认为“国内的政策不好、让步不多”;在重要时期、关键节点,个别人士或企业试图超脱国家和民族,没有应有立场。个别大型平台企业在经营中出现垄断行为,有的忽视跨境数据安全问题,有的不顾投资银行增发衍生货币会引发金融灾难。

4.大局意识较为淡薄。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中个别人士对国内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本质与目的认识不到位,没有清晰理解经济发展和安全的需要,服务大局意识较为淡薄,缺乏经济社会整体发展的大局意识、战略思维。一部分人利用资本优势,扩大大数据权力、滥用基因工程技术等,埋下社会伦理隐患。一部分人在资本运作中扰乱规则和秩序,促使资本野蛮生长,加剧金融风险,破坏经济发展环境与运行安全,降低国内经济发展的质量。

四、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现状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是伴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出现的新社会群体,党中央历来高度重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2006年党中央召开第20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作为新的着力点进行重点部署。自此,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不断进行实践创新,通过研讨论坛、会议活动、走进社会等形式积极引导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努力健全同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沟通联络机制,加强教育引导,保障其建言献策、参与社会治理和社会服务的渠道。多年来,各地每年召开民营企业家座谈会,坚定发展信心,倾听发展意见,凝聚发展共识。非公资本的持有人、经营人、管理人是多地基层政府招商引资的重要对象。各地在统战工作中立足实际、探索创新,引导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提高素质、规范行为、发挥作用。

在具体做法上,各地在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中注重组织化吸纳。该群体的部分代表性人士成为各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加入民主党派和工商联、工会、共青团、妇联、科协、文联、知联会、欧美同学会、海联会、行业协会、商会、公益性社会团体等,不断扩大团结面[12]。在凝聚、教育、引导等工作中,党和政府将其作为新的社会阶层的一部分,按照“充分尊重、广泛联系、加强团结、热情帮助、积极引导”的基本方针,积极调动其主动性和创造性。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是新的社会阶层的一个群体,其众多人士的行为模式和价值观等具有相似性。但是,统战工作实践中对其社会基础、群体规模、时代作用等的调研和分析仍需加强,对其发展态势的把握仍需深入。

(一)重视程度不足

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相对缺乏因类施策,针对性不强。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是新的社会阶层的一部分,在统战工作中大多被统筹安排,重点不突出、着力不到位。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重视程度有待提高,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及对其开展统战工作的意义认识不足。统战工作中存在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结果导向不明朗、目标导向不明确、问题导向不准确等不足。

(二)沟通方式同质化

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偏好新媒体、新形式,对常规的会议方式、简单说教接受度低。部分人士利用新媒体频繁发声,个别人士企图形成“超级影响力”。这些声音集合在网络和社会,部分建议能促进相关方面的事项改革与工作改进,但少数人士对特定问题的意见不符合国情与实际。引导、组织、教育工作机制亟待改进,以消除工作中“真空和空白地带”。收取更多的社情民意,落实相关的规则要求,是组织和服务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主要工作。目前,统战工作在建言资政、凝聚共识的“双向发力”机制健全方面尚有不足,工作方式需要创新发展。

(三)管理服务不到位

随着非公资本在资源配置中的活跃度与功能性不断增强,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部分人士较少顾及市场的准入规范,有的甚至期待在垄断或不正当竞争中获利。个别人士不敬畏规制,妄图躲避监管。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有离散化趋势,组织状态逐渐减弱。在资本无序扩张的同时,统战工作部门与资本监管、市场监管部门对群体人士及其资本运作尚没有深入的关注、更好的规制和服务。统战工作有必要增强该群体人士的认同感、凝聚感和归属感。

五、完善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

(一)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的功能定位与价值

做好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有助于适应新发展阶段新要求,促进该群体人士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发挥更大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统一战线是做人的工作,搞统一战线是为了壮大共同奋斗的力量。”[13]凝心聚力是统一战线的根本功能和价值所在。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要着力于增进共识、加强团结,激发其服务经济社会的内生力。统战工作要发挥该群体人士的资本价值和资源优势,引导其立足岗位积极有为、立足国内服务发展,主动奋进、努力奋斗。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具有一定特殊性,在统战工作中既要体现共性,更要体现个性。要在全面分析研究非公资本的经济形式、产业结构以及社会影响等基礎上,加强对该群体人士的统战工作。

国家通过一系列政策为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创造良好环境、明确发展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培育文明健康、向上向善的诚信文化,教育引导资本主体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讲信用信义、重社会责任,走人间正道[3]。党中央强调,支持和引导资本规范健康发展,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在受到尊重、维护和照顾的同时,应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必须规范运作、依法取利,降低国内经济发展的安全风险,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

(二)加强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的具体路径

1.紧密团结非公资本运作群体。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的能力强、作用大、影响广,各相关部门要统筹安排、相互协作,引导其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非公资本运作群体正处于快速成长但尚未定型的关键可塑期,也处于对其团结凝聚的重要窗口期。要加强对他们的联系和团结,提高其社会活动、公共事务参与度,增加其责任感。要在团结中提升其领域活动、岗位工作忠诚度,增强其贡献力。要在组织领导、机制建设、载体创新等方面持续发力、精准施策。要以平台拓宽、载体介导、活动开展、组织吸纳等方式,推动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同各级统战部门贴近联系。人民政协和民主党派、工商联等要严格按照择优标准吸纳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中的代表性人士,并进一步衍生至智库性、联谊性、网络性组织。总之,在活动交流中增进团结,在经营共事中巩固团结,在事业奋斗中深化团结,进而在紧密团结中凝聚广大力量,使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认识其职业与身份,认同其价值与作用,不断激发其主动精神和创造活力。

2.加强适当干预、引导、宣传。资本运作的健康发展,需要从业者尊重规律、敬畏法治、接受监管,这就要求相关部门适当干预、引导、宣传。非公资本运作群体要坚决杜绝行业内的恶意性非生态行为、行业间的破坏性非生态行为。在政府设置资本“红绿灯”、拉起运作“警戒线”后,相关部门要适当干预、引导、宣传,避免资本目标与公共利益发生冲突。要加强宣传教育,激发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人士的主人翁意识,使其个人价值的实现融入国家发展之中。要探索思想教育与业务培训有机结合的方式,形成在新经济领域党建工作和业务工作相融合机制。要推进该群体人士提升思想素养、坚定理想信念、形成政治共识、增强责任担当。要组织该群体人士专项学习、专题培训等,增强事业信心、清晰发展方向、明确社会责任。要开展有针对性的、有侧重点的宣传报道,将思想教育信息传播由点辐射到面,由单向传播扩大为双向交互。要注重加强对该群体人士中代表性人士的正面宣传,讲好资本领域的精彩故事,树立榜样、表彰先进、激励后进、共同提高。要充分利用互联网+进行横向联合、纵向畅通,加强数字传播、即时宣传、分众推送,在宏观层面面向社会,在微观层面直达个体,增强思想教育宣传的导向、调控、提升作用。

3.提升认知和能力。在新发展阶段,面对新的发展目标、新的发展环境、新的风险挑战,统战工作需要帮助该群体人士提高认知的正确性和准确性。资本是生产要素,但社会主义生产与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任务有本质区别。鉴于资本市场内涵丰富、机理复杂,国内外市场密切相连,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非公资本运作群体要准确认知、正确运作,坚持按市场规律办事,坚持为经济发展服务。要帮助该群体人士深入理解党在现发展阶段、环境下的各项方针政策,正确认识资本的“双重性”。要帮助群体人士以新理论、新知识、新要求充实提高,建立素质能力优势,深化资本运作实践。要加强对该群体人士的教育,引导他们理解、支持、拥护、服从政府对资本市场的规范和引导,坚决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尤其是资本行为制度规则,辩证看待、正确处理非公资本中“可为”与“不为”关系。

4.探索服务新模式。做好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需要运用科技手段,探索服务新模式。一方面要利用网络载体及时有效开展宣传教育、信息联络、思想交流,另一方面要融合科技监管资本运作,以健全事前引导、事中防范、事后监管相衔接的全链条资本治理体系。要建立以资本运作管理部门为中心、以资本所控经济体(企业、公司、平台等)为节点、以数据为驱动、具有星型拓扑结构的技术监管框架。要将监管政策与合规性要求转化成数字化监管协议,并搭建监管平台来提供相关服务;事中嵌入监管“探针”自动化采集监管数据,实现风险态势的动态感知与智能分析;事后利用合规分析结果进行风险处置干预、合规情况可视化展示、风险信息共享、监管模型优化等[14]。风险预设、数据处理、智慧监管实质上是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保护性服务。全方位的管理服务还要跨部门合作协同、一体化实施。政府相关部门与统战工作部门在管理、服务非公资本运作群体中,要坚持信息共享、分工协作,共同引导建设一支“又红又专”的非公资本运作队伍。

5.坚定理想信念。在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的统战工作中,要引导其坚定理想信念、厚植家国情怀。2015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要求引导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特别是年轻一代致富思源、富而思进,做到爱国、敬业、创新、守法、诚信、贡献[15]。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爱国主义精神具有互溶性的增益机制,统一于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最终目的之中。当今西方敌对势力对我国分化、西化的种种图谋及“台独”势力的反华活动,要求我们越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越要弘扬爱国主义精神[16]。要引导非公资本运作群体充分认识到资本的逐利性和短期资本的危害性,主动投入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卡脖子”技术的研发中,积极发挥资本的价值作用。非公资本运作群体要以国家的整体利益、中华民族的全面发展为重,在重要时期、关键节点始终站稳中国立场、维护国家安全,永远站在家国命运一边。非公资本运作群体要积极承担新时代赋予的责任和使命,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主动作为,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作出更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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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龚静阳

DOI:10.13946/j.cnki.jcqis.2022.03.009

作者简介:李旭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秦皇岛市委员会研究室正高级研究员。

引用格式:李旭辉.新经济背景下非公资本运作群体统战工作探析[J].统一战线学研究,2022(3):108-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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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资本与虚拟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