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出版数字化转型的策略探析

2022-05-30 21:49孙文影
新闻研究导刊 2022年10期
关键词:学术出版数字阅读数字化转型

摘要:文章通过文献分析并结合学术图书出版的现状,探讨数字阅读与纸质阅读的博弈之下学术出版进行融合发展的可行性、发展策略以及可实现的出版形式,得出以下结论:

一是数字阅读对纸质阅读形成了强大的冲击力,然而相较于数字阅读,纸质阅读仍有难以超越之处。

二是图书出版总体上呈现出数字出版与纸质出版的融合发展趋势。

三是学术出版的数字化转型具有可行性。

四是为了实现融合出版,学术出版可采用的发展策略包括加速数字内容资源建设,集聚规模化、权威化、系列化的数字内容资源;加速数字产品的策划及开发,形成集群化的数字产品及体系化的商业模式;重视数字业务体制建设,为数字产品的整个生产及营销链条提供技术支撑和系统平台支撑;借助多方资源实现数字产品的销售和最终应用。

五是学术出版数字化转型的可实现形式包括电子书、融媒体图书、虚拟图书馆、综合类或专业类数据库、科研大数据平台、交互式学术社区以及知识服务。

通过加快进行以知识服务为最终导向的数字化转型,学术出版将持续满足学术科研发展的需要,并为科学发展和科技创新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关键词:数字阅读;纸质阅读;学术出版;融合发展;数字化转型

中图分类号:G230.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2)10-0186-03

一、数字阅读的席卷之势与纸质阅读的发展乏力

随着智能设备的不断升级以及通信技术的发展,数字阅读迅速兴起并呈席卷之势。我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我国成年国民的数字阅读接触率逐年上升,2019年已达79.3%,在2015年這一数据就超过了纸质图书,数字阅读的发展已势不可挡[1]。与之类似甚至更为严峻的情况也在其他国家出现。2009年,美国亚马逊电子图书销量首次超过传统印刷图书[2]。数字阅读对纸质阅读形成了强大的冲击与挑战,分流了传统纸质阅读群体。

数字阅读之所以迅速发展,除了得益于智能设备和通信技术的发展与成熟外,更在于其自身的强劲优势。数字信息获取方便、自由,读者可以充分利用碎片化时间,随时、随地开展阅读,提高了时间利用效率。同时,数字阅读时信息浏览全面、快速,阅读效率提高,有研究表明,读者在浅阅读状态下每分钟可阅读250字,而深度阅读情况下只能阅读100字左右[3]。另外,数字信息多维呈现,便于存储,传播和复制成本低,读者可以很方便地存取及传播数字化信息。

二、纸质阅读拥有数字阅读难以超越之处

2010—2019年,我国成年国民的纸质图书阅读量未出现显著变化[1],图书出版总量和销售额也未显著下降[4]。2020年虽较2019年减少了6.6万种,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我国出版业自身的优化转型及管理部门开展的宏观调控。同期,美国的图书出版总量约为30.5万种,英国为18.4万种[5]。

数字阅读与纸质阅读之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相互替换关系,纸质阅读拥有着数字阅读难以超越之处。首先,纸质阅读是连续、完整的线性阅读,读者可以形成严谨的逻辑结构和知识网络,所获取信息的逻辑性、结构性强,可增强分析能力、逻辑推理能力和理解能力。其次,纸质阅读活动伴随深度思考,有助于读者对知识与信息形成深层认知和理解。第三,纸质阅读带来的疲劳度和认知负荷较低,阅读持续性较强,目前还没有一种数字阅读设备能形成与纸质书同样的视觉体验。第四,在阅读绩效上,早期研究发现纸质阅读速度较快,长期记忆更优,知识内化程度更高,读者更易理解知识和进行知识迁移。

三、博弈下的学术出版——融合发展,加快转型

(一)融合出版趋势对学术出版的冲击

在数字阅读与纸质阅读的博弈之下,学术出版环境发生了多种变化。一方面,学术图书生产仍以纸质图书为主,虽然线上销售在稳步提升,但仍难以改变单本图书平均销量下降的趋势。另一方面,随着科技、通信的发展,信息资源达到海量级,科研人员需要借助各类数据库、资源库、电子读物等,高效、精准地获取信息。另外,个人电脑、智能手机等设备已经普及,年轻的科研人员能够熟练应用各种智能设备进行学术信息阅读、收集和检索,年长的科研人员也在努力融入电子化学术科研生活。

上述变化深刻地影响了学术出版的模式。目前,传统的纸质学术出版发展乏力,在自身难以实现品种数、发货数持续增长的同时,也无法满足大量数字化、个性化学术资源需求,但同时这也正是数字化学术出版的未来生机所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学术出版将会处于传统纸质出版与数字化出版共存、动态融合的状态。学术出版单位一方面要坚持纸质图书生产高质量发展,这样才能在多方竞争之下脱颖而出,维持品牌优势,实现生存和发展。另一方面,亟须进行数字化转型,找到新的增长点,并更好地服务于学术科研用户,满足未来的学术发展需要。

(二)学术出版数字化转型的可行性

学术图书数字化出版可以满足学术科研用户新的特殊需要,实现数字化特殊功能,能更好地服务于学术发展。学术图书具有较强的理论性和专业性,内容不易被替代;读者面窄,读者群体稳定且明确;涉及学术发展的内容更重时效性和前沿性,对出版时效性的要求较高;学术出版的作者群体和读者群体同质性强、专业程度高,对出版内容有学术检索、对照、引用需要。而且,不仅新的学术图书内容需要进行数字化出版,之前各出版机构、研究机构等积累的内容和数据也面临数字化问题,只有实现广泛意义上的数字化,才能够打通由出版方式不同带来的信息交流屏障。

另外,随着学术研究和专业知识的发展,学术出版单位不断积累大量权威、专业、系统的知识资源,这决定了学术出版单位能够为学术科研用户提供海量、权威、系统、及时更新的数字内容资源,并可凭借长期积累的品牌效应、作译者资源和读者资源,实现数字化产品的落地、销售与应用。

四、学术出版数字化转型的策略建议

在融合出版的趋势下,学术出版单位应及早布局数字化转型,最终发展到能够为学术科研用户提供个性化知识服务和科研支撑。知识服务是一种以用户需求为中心,面向知识内容和解决方案的服务,能够帮助科研用户迅速、及时、智能地获取专业知识。为实现以知识服务为最终目标的数字化转型,学术图书出版单位应从数字内容资源建设、数字产品建设、数字业务体制建设、营销与应用等方面多方发力,系统性解决数字化转型问题。

第一,学术出版单位在前期要加速数字内容资源建设,工作重心要转向集聚规模化、权威化、系列化的数字内容资源上来。

一方面,传统学术出版单位经过多年积累,拥有大量以纸本、PDF文件等形式存储的知识内容,由于学术知识的传承性,这些内容仍具有重要价值,需要通过适合的技术手段,提取文字、图片甚至将其结构化,使其与更多的数据深度融合、进行数据挖掘等,目前在技术上已经具备成熟的解决方案。另一方面,学术出版单位应加快改革图书的编校、排版、印刷及发行方式。以科学出版社为例,目前科学出版社在积极推进数字化编校流程,结合Word排版方式,借助智能审校工具如方正审校、善锋软件、黑马软件等,实现审稿、编辑、校对的全流程无纸化,出版内容完全实现数字化,便于后期对内容进行提取、编辑和再组织。

然而,数字内容资源的集聚并不是越全越好,建议出版单位围绕前期的优质、特色学术资源进行积累,梳理并发展重点产品线,这样无论最终的数字产品形式如何,出版单位始终能在内容上占据特色竞争优势。

第二,学术出版单位要加速数字产品的策划及开发,形成集群化的数字产品及体系化的商业模式。例如,人民邮电出版社围绕慕课、微课等新形态图书,形成了“人邮教育”“人邮学院”等多个数字产品,建设成了人邮融智知识服务平台;科学出版社建设成了科学智库、数字教育综合服务平台、单基因疾病诊断知识服务平台等多个平台,并将继续在专业数据库、数字教育云服务、医疗健康大数据三个方向大力建设数字产品集群。其他学术出版单位可借鉴这些做法,围绕自身内容资源优势,开展集群化数字产品建设,形成特色数字产品品牌效应。

第三,学术出版单位要重视数字业务体制建设,设立专业、专门的数字业务单元,为数字产品的策划、内容管理、技术研发、营销、运维及客服提供技术支撑和系统平台支撑。可新设数字出版部,或将原有部门调整升级为数字出版部,在数字业务发展成熟时还可以单独设立数字业务公司,进行公司化运营。在设立专门数字部门的基础上,应尽量实现对整个出版单位数字业务的统一管理,包括数字内容统一采购、统一存储和统一管理,数字产品统一门户、统一营销推广和统一客服,来推进数字业务的专业化和系统化。有条件的出版单位可组建数字产品技术研发团队,成立专门的技术公司,或者通过资本运作,并购相关领域的技术型公司,为数字化转型提供技术支撑,实现数字产品落地。

第四,学术出版单位要借助多方资源实现数字产品的销售和最终应用。目前,各种在线图书营销模式竞相发展,这为学术出版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契机,出版单位要抓住这个机会,灵活开展基于社交平台、购物平台、视频分享平台、在线听书平台、手机应用等的线上营销推广工作,借助平台的流量优势,促进数字产品的曝光与推广,由此也能带动传统学术图书的销量提升。各学术出版单位还应积极探索数字产品的商业模式,在为科研用户提供优质知识服务的同时实现盈利。

目前,可实现的学术出版类数字产品有以下几类。

第一,电子书、融媒体图书。这些产品均需借助数字化生产及存储方式实现,如采用Word排版方式,便于后期数字产品的开发,借助二維码链接、增强现实等技术将音视频、动画、操作演示、流程展示等资源呈现给读者[6]。可以借助的生产方式有图书按需印刷,即按照用户对印刷品的数量和内容需求,采用数码印刷的方式进行生产,其前提是印刷文件为标准化的电子文件,这样可以在实现小批量、个性化按需印刷的同时,为未来数字产品的开发做准备[7]。

第二,各类虚拟图书馆、综合类或专业类数据库、科研大数据平台[8]。学术出版单位可以发挥学科专业和内容资源优势,将来自数字化学术图书、期刊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组织形成数字化平台,或者将数字化的科研数据集合起来形成数字化平台,为用户提供基础的数字化内容资源。综合类数字化平台内容丰富、学科领域广,因此受众广,适合综合类高校、图书馆等使用。但很多学术科研用户因专业领域特异性,可能仅对某些学科领域的数字化资源有使用需求,而专业类甚至是定制的数字化平台,正好能够满足这些用户的需求,提供精准的信息服务。

第三,交互式学术社区。与其他数字化出版模式不同的是,学术社区具有交互性,美国认知科学在线社区CogNet是其中的代表,通过帮助特殊学科领域兴趣相投的读者建立一个虚拟社区,学术出版单位巩固了其在该领域内的领导位置[9]。还有人民交通出版社建设的航海技术e问e答平台,其以问答形式构建航海技术知识体系,形成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问答数据库系统,为船员及相关人员的学习和工作提供技术支持[10]。

第四,知识服务,这也是学术出版数字化转型的高级模式。其本质是基于海量、权威、系统的内容资源,通过对内容资源进行碎片化、标引、语义关联、深度挖掘和统计分析,为用户提供多元化、立体化、定制化、智能化服务,提供针对用户个性化需求的全过程、系统化解决方案。知识服务的导向是学术科研用户的个性化、差异化需求;过程则是帮助用户找到并形成问题解决方案;工作方式为针对用户要解决的问题来整合、关联和推送信息,并根据用户需求的变化,动态、连续地提供知识支撑;涉及的技术有数据存储技术、检索技术、导航技术、数据挖掘和推送技术、智能代理技术[10]。知识服务打破了原有的点对点、端对端传播模式,深入学术科研活动,提供从信息检索、科研立项、实验解决方案设计到报告分析、成果发布等全过程的知识服务,能够为未来的科学研究和科技创新提供有力的支持。

五、结语

面对融合出版趋势,对传播媒介的固守或革新均不是核心目的,学术出版单位应始终围绕服务于学术科研用户需要进行转型应对,以更好地促进学术进步,推动科学发展和科技创新,并在这个过程中实现行业自身的生存与发展。

参考文献:

[1] 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第八至十七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EB/OL].中国出版网,http://www.chuban.cc/,2021-03-24.

[2] 田小瑞.阅读危机与编辑的文化传播使命[D].开封:河南大学,2010.

[3] 夏丽瑛.网络阅读的影响及图书馆的使命[J].理论研究,2010(4):3.

[4]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 2010—2019年全国新闻出版业基本情况[EB/OL].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官网,http://www.nppa.gov.cn/,2021-03-24.

[5] 郑钢. 2020世界阅读报告出炉:疫情是如何改变人们的阅读习惯?[EB/OL].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450384872_559494,2021-03-24.

[6] 胡建忠,范春利.基于增强现实技术的舰艇辅机课程教材数字出版可行性研究[J].机电工程技术,2017(2):103-107.

[7] 王静,李秀伟.按需印刷为学术出版注入“强心剂”[J].出版参考,2015(17):64-65.

[8] 高培.专业出版社如何实现知识服务转型[J].出版广角,2017(1):39-41,55

[9] 韩小亚,徐变云.国外数字学术出版初探[J].出版科学,2016(5):97-102.

[10] 高培.专业出版社如何实现知识服务转型[J].出版广角,2017(1):39-41,55.

作者简介?孙文影,博士,编辑,研究方向:学校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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