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融合视域下中国民族音乐传播转型

2022-12-24 22:21
关键词:民族音乐媒介受众

陈 凯

(中南民族大学 音乐舞蹈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中国民族音乐既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及其传承载体,又是历史上中华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文化结晶,展现出中华民族的独特魅力。中国民族音乐不仅承载着民族情感表达,而且也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具有极高的文化和艺术价值,是中华文化瑰宝。近年来,随着中国国力的提升、民族自信心的增强,人们保护传统文化的意识不断加强,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承和发展提上了议事日程。拓展传播手段、拓宽传播范围,以扩大其影响力,是传承、发展中国民族音乐的有效手段。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媒介融合为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提供了较佳的平台,让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更富有差异化、多元化与规模化,既对中国民族音乐的现有传播格局进行了优化,又推动了互动传播、视听传播等新模式的发展[1]。为增强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效果,有必要积极发挥媒介融合对中国民族音乐价值的呈现作用,进一步扩大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平台,推动中国民族音乐的可持续发展。

一、研究源起

随着当前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中国民族音乐所面临的生存环境是由媒介融合带来的全新传播环境。美国学者伊契尔·索勒·普尔(“媒介融合”首创者)将“媒介融合”归纳为“由一个媒体来为公众提供过去若干个不同媒体所提供的服务”或者为“由若干个不同媒体提供过去由一个媒体所提供的服务”,这也意味着不同媒介之间的功能属性与界限范围已不再那么清晰、明显,转而形成了互相交叉的现象[2]。具体到传播对象与传播者而言,媒介的变化就显得日趋复杂、日渐多元[2]。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在过去只需要依托听觉载体即可,而如今则迎来多媒体互动媒介、视听媒介等并存的传播现状。如受众在欣赏中国民族音乐作品时,就不再单纯依靠CD、唱片等载体,可以通过音乐类APP、音乐网站等来实现;中国民族音乐也可通过文本、视频、图片等形式向受众呈现,受众同时获取多重感官体验,进而有效拓展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广度。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日益加快,媒介融合的推进逐渐演变为资本式的推进,通过资本合作、资本收购等方式将不同媒介融合在一起,进而实现资源共享。正是在技术进步与全球化趋势的共同推动下,媒介融合时代最终到来,在产业融合大平台上植入各种媒介传播载体,相同的内容可通过不同的媒介向受众进行广泛传播。媒介融合视域下中国民族音乐将不再拘泥于单一的听觉传播,视频传播、音频传播等多元化的媒体形式为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开启了新的篇章,媒介融合已经成为了中国民族音乐传播的必然发展趋势。

一直以来,学界与业界都高度重视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工作,主要从以下几方面进行研究和探讨:第一,中国民族音乐走向世界的相关理论研究,主要侧重于社会和文化、民族音乐本体等层面。如唐朴林指出,中国音乐若要真正走向世界,必须要从“欧洲文化中心论”思想中跳跃出来,紧紧地以中国民族音乐为依靠[3]。王耀华提出在“观”“味”“悟”过程中, 通过“音与形”“表情”“意蕴”三个层次的逐步深入,实现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层次性”传播[4]。第二,某类民族音乐传播相关研究。如陈园以二胡为研究对象,对其传播方式、传播现状等进行论述[5]。但此类文献对中国民族音乐在传播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和解决路径,往往语焉不详,缺乏个性。第三,中国民族音乐网络化传播研究。赵去非、何方方提出要将中国民族音乐与网络进行有机结合,并对各种类型的网络传播方式及其优势进行了阐述[6]。李小莹提出,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在新媒体环境下面临着较多的问题,要充分利用新媒体技术来推动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与发展[7]。此外,朱星辰(2015)、鄢秀丽(2017)、王茹(2018)也结合媒介融合对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方式进行了探讨,但大都缺乏深入的形势分析和转型策略分析。整体来看,学界和业界针对媒介融合视域下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已有初步研究,为本文研究提供了参考,但仍有深入研究的空间。因此,本研究结合媒介融合最新传播特点,对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新形势进行深入分析,指出存在的问题,探讨中国民族音乐传播转型策略。

二、媒介融合时代中国民族音乐传播的形势特点及存在的问题

(一)形势特点

1.移动传播构建新格局。据2022年3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统计报告,截至2021年12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为10.29亿,较2020年12月新增4373万,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为99.7%,可以说移动平台成为信息传播主渠道和制高点,各个平台都将内容战略与传播战略的重点转至基于移动互联网的介质、载体、渠道和平台[8]。在媒介融合的作用下,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将突破传统传播存在的“时空禁锢”局限,无论何时,何地,均可通过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终端来开展多元化传播;与此同时,传播内容也不再局限于听觉传播,而是朝着视觉传播、触觉传播等方向发展。依托媒介融合,可将中国民族音乐便捷地传播到全球任意角落,当然也可在全球任意角落将中国民族音乐便捷地传播出去,有力践行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主题[9]。传播者可以通过微信、微博、抖音、QQ等新媒体平台来宣传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对象也可基于个人兴趣爱好在移动平台付费购买并收听中国民族音乐,这样一来,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效率,同时也推动了中国民族音乐市场的有序发展。中国民族音乐市场的有序发展又反过来形成了较多的创新性成果,比如构建起音乐数据库,既保留了许多优秀的中国民族音乐作品,又减少了中国民族音乐作品在传播过程中的资源浪费。

2.视听传播引领新风尚。据2022年3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统计报告,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9.75亿,较2020年12月增长4794万,占网民整体的94.5%。其中,短视频用户规模为9.34亿,较2020年12月增长6080万,占网民整体的90.5%,视听传播开始引领新风尚[8]。在内容层面,中国民族音乐各类器乐声乐原创、改编、舞台与街头表演以及教学等内容层次丰富,充分满足用户需求;在技术层面,3D化实景、虚拟偶像等技术满足沉浸式体验需求,直播、云演出借助多种视听技术,满足用户观看内容的互动感、沉浸式体验需求。中国民族音乐的意境感较强、抽象性较高,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需要结合当时的文化思潮、历史背景、音乐词曲作者的生平遭遇等因素全盘了解,所以用具像画面来予以诠释,必然能够解决单纯的听觉艺术所带来的信息不全面之弊端,并可使音乐的深度与广度均得以延伸。与此同时,视听传播模式可让信息接受者在短时间内就能对信息内容予以精准地领会,中国民族音乐在视听传播的主导下衍生出影视音乐、音乐电视等一系列的音乐视听作品,而受众也可在中国民族音乐的具象建构中获得全方位的信息。

3.交互传播重塑新生态。交互式传播改变过去传统单向式生产传播生态,变为多维互动传播生态,表现为信息生产者、接收者、消费者之间的多维互动,激起传播“涟漪效应”。在中国民族音乐传播中,通过互动元素加强音乐生产者之间、用户间多维联动,“有效提升从垂直互动到纵深联动的‘交互感’体验”,使传播有声有色、入耳入心[10]。生产者之间的联动,不仅有助于提升生产水平、拓展内容优势,也利于在更大范围激起受众之间的互动,层层扩展式传播[10]。媒介融合生态下的中国民族音乐传播,联袂编织分众化传播大网,突出音乐作品移动化、数据化、可视化、交互化的优势和特色,推出一道道视频、MV等“色香味”俱全的中国民族音乐新媒体“大餐”。同时,各平台建立导流窗口,精彩作品可在各主流“报网端微”合力推送,也可充分发挥全媒体矩阵优势,彼此呼应[10]。特别是随着5G带来的物联网,物联的每个节点和介质,都有可能成为到达各种场景用户的渠道或平台[11]。在传统意义上,中国民族音乐主要是通过表演者剧场表演与观众交流及师徒间口传心授来进行互动,这会受到时空制约,难以达到大规模、远距离的互动。媒介融合让中国民族音乐传播的互动性得到了极大提升,中国民族音乐的普及力度与传承力度也得以加强,即便是处于不同区域的受众,也可随时随地获取由同一传播者上传的中国民族音乐作品与知识讲座,继而实现音乐传播的时空自由。

(二)存在的问题

1.传播价值:“原生性”文化流失。在媒介融合时代,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有了多维路径,但传播价值始终面临挑战,主要体现在民族音乐的“原生性”文化无法精准转译。媒介融合虽一步步将民族音乐文化带入大众的眼帘,但民族音乐所蕴涵的“原生性”在传播中容易流失。中国民族音乐具有鲜明的地域性特征,是中华民族儿女在数千年的生产生活中所形成的,其传播主要是通过“娱神”“娱人”及“自娱”的民俗核心功能来实现[12];中国民族音乐通常都是立足于民间立场来审视人民群众的生活、劳作、情趣、思想等,也主要通过节日庆典、宗教祭祀、生产劳动等场景自然传播。媒介融合时代,民族音乐在失真的状态下流传,必然无法精准地转译民族音乐背后的文化意涵,使得受众不准确或不便于理解,导致“食之无味”的消极循环。如傣族泼水节,一直以来都是传播傣族音乐的大好时机,人们往往会在象脚鼓的伴奏下载歌载舞,共同演唱、演奏傣族民歌与乐曲。但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傣族泼水节的原生态歌舞乐在传播过程中早已不为一体,音响播放的非现场、非原生态音乐代替了过去现场演绎的傣族音乐,传播效果大打折扣[13]。

2.传播内容:“受众性”创新不足。大众是推动中国民族音乐可持续性发展的主体,传播内容应全方位满足受众的感官体验需求。对于中国民族音乐而言,传播主体在现代媒介“排他性”的作用下与其他媒体相互隔离,中国民族音乐的现代媒介传播也就变为了“他者”行为,而非“我者”行为。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价值与现代媒介的跨文化传播之间所形成的博弈,本质上也是传统本源特性与现代个别特性之间的博弈[14]。随着现代媒体的日益普及,人们逐渐认可了现代媒体在中国民族音乐传播中所发挥的作用,也让中国民族音乐通过现代媒介在跨区域、跨民族、跨文化传播中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然而,当前民族音乐传播在推动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时却无法兼顾守正创新,传播内容缺乏时代感,与大众审美需求脱节。

3.传播平台:“融合性”格局欠缺。中国民族音乐的现代媒介传播是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成熟而发展起来的,通过受众群体较高的互联网、移动通讯、广播电视等现代媒介进行立体化传播。然而现代媒体传播平台形态多样,各平台具有各自的优势与不足。因利益分配因素和技术瓶颈,当下各平台之间的深度融合并不频繁,具有媒介融合素养的民族音乐传播团队也尚未成熟,多体现为不同平台转播同一种体裁的音乐,而此举仅能让部分受众在某一平台进行浏览,融合度不高必然导致流量不足,无法走入大众视野。目前,也有少量非遗传承团队自建了质量较高的传播平台,而自建平台与其他平台的融合度也并未深入。由此看来,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必然要突破媒介融合性欠佳的僵局。

4.传播视野:“全球性”思维缺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要努力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把跨越时空、超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把继承传统优秀文化又弘扬时代精神、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的当代中国文化创新成果传播出去。”[15]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国际影响力不断攀升,如今5G技术已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可说现阶段是弘扬我国传统优秀文化的重要时机,媒介融合时代的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有必要革新国际化传播视野。目前,我国民族音乐文化“全球性”传播思维缺乏,并未从根本上彰显民族文化自信,也未彻底从“欧洲音乐中心论”中释放出来[16],外来音乐始终比本土音乐更有“圈粉率”。若持续在传播本土音乐文化时缺乏与世界对话的自信心,必然制约中国民族音乐文化走向世界舞台的进程。

三、媒介融合视域下促进中国民族音乐传播转型策略

媒介融合时代,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主体已经转变为广大受众,人人皆可成为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者,人人也皆可成为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对象。随着媒介融合的深入发展,传统生产传播方式不再适合当今社会。目前,应当以用户为本,借助创新技术对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内容与策略进行优化升级,在中国民族音乐传播过程中有效地抓住受众的“眼球”,使得中国民族音乐朝着回归主流、雅俗共赏、充满活力的方向发展。基于中国民族音乐的本质特点和当前的传播形势特点,中国民族音乐传播策略应重点从以下方面转型。

(一)聚焦传播价值,赓续“原生性”民族音乐文化基因

媒介融合时代,可视化、多元性、分众化的用户模式极大地提高了中国民族音乐传播的时效性和创新性。信息传播逐渐进入“万物皆媒、人机共生、算法推送”的智能信息传播时代,因此,传播价值是民族音乐传播应当首先关注的。只有充分挖掘民族音乐文化价值,才能通过前沿的传播形式赓续“原生性”民族音乐文化基因。

1.把握民族音乐文化资源的“原生性”。近年来,非遗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而扎根田野的调查工作远不如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展得扎实。文旅部门、传承人、媒体应充分把好关,精细采风过程,精确收集、整理民族音乐文化资源,精准转译其价值内涵,以最大限度保障其“原生性”。

2.推进媒介传播过程的“原真性”。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在互联网领域广泛运用,催生出新的传播主体,赋能传播内容的生产与分发,改变了新闻传播的形态格局和内在逻辑机制。在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内容的采集和生产环节,利用智能化技术可建立深度学习模型,向“人机协同”智能化模式转型,提升采集和生产的效率与质量;在分发阶段,通过大数据和算法推荐能够准确定位受众,实现对特定用户个性化需求的精准传播;在接受阶段,受众体验从曾经的文字、音频、图片、视频等单维系统,利用AR、VR、MR技术,可逐渐过渡到在虚拟环境里沉浸式欣赏中国民族音乐,场景化、沉浸式互动传播大大提升用户的体验感,“5G+人工智能+VR/AR”的传播模式不断延伸受众视听感觉,为中国民族音乐传播提供了多元化路径和手段。如华强方特公司打造的方特系列主题乐园,以科幻和互动体验为特色,打造东方梦幻乐园,以绵阳方特东方神画为例,利用VR科技并融入中国传统音乐元素,将真实和虚拟融合打造《梁祝》《孟姜女》《神画》《哪吒闹海》《水漫金山》等视听新体验,刷新受众对中国传统音乐的感官体验。

(二)突出内容创新,充分满足人民群众视听需求

中国民族音乐通常具有内涵丰富、历史悠久等特点,传播价值极高,应充分把握媒介融合的趋势,让更多的受众体会到不同民族、不同时代最纯粹的音乐文化,同时提高受众自身的音乐素养、审美素养。

1.结合时代特点进行内容创新。大量的实践经验表明,无论哪种文化的发展,均需要紧扣时代发展脉博,中国民族音乐文化亦不例外,需要严格遵循时代的发展规律。中国民族音乐文化是历经数千年的中华文化积淀之后而形成的,充分汲取了民族文化之精华。若只是将其置于静态发展状态,不与时俱进,很难赢得受众的喜爱,因此要结合时代特点来创新中国民族音乐文化。例如,何仿对中国民歌《鲜花调》进行了改编,形成了脍炙人口的名曲《茉莉花》;何占豪、陈钢以民间传说为素材,以越剧曲调为载体创作了《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些优秀的中国民族音乐既保留了中华民族的文化韵味,又与时代发展及现代文化进行了融合,富有民族性、时代性气息。

2.顺应视听传播模式发展需要进行形式创新。要综合运用图文、音频、短视频等多媒体形态,创作感染力强、内涵丰富与风格鲜明的中国民族音乐作品,拉近与大众的距离,及时普及中国民族音乐的相关知识和内容,让丰富多样的中国民族音乐“飞入寻常百姓家”。如将中国民族音乐融入到动漫作品、电视节目、电影作品中,让更多受众在多场景中接受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熏陶。

(三)拓展渠道平台,不断适应融合传播发展形势

媒介融合已经让新媒体与视听媒介成为中国民族音乐传播的“主力军”,中国民族音乐应不断拓展传播平台,有效利用新媒体平台传播民乐价值理念和精品之作,开展中国民族音乐教育。

1.锻造能驾驭新媒体的中国民族音乐推广队伍。互联网传播已经成为社会发展的潮流,文化部门及学校应有针对性地制作一批便于青少年学习的中国民族音乐教学资源,及时上传到新媒体平台,供用户下载学习、欣赏,并组织“精兵良将”组建新媒体平台民族传统音乐推广团队,指派专人负责新媒体平台的中国民族音乐内容更新、推广活动创新、信息编辑等,通过一批适应媒介融合形势的队伍,高质量完成中国民族音乐的推广工作。

2.综合利用不同平台特点形成传播矩阵。不同的传播平台有着独特的优势与特点,相互配合、互通有无,必将能够助力于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承与发展。中国民族音乐可通过电视新闻报道、电视音乐比赛、专题音乐电视节目、纪录片、抖音、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等电视节目及媒体平台向受众传播。其中,电视新闻报道的时效性较强,电视音乐演唱比赛的观感性较强、受众面较大,专题音乐电视节目的视野开阔,纪录片的艺术价值较高、权威性较强,而抖音、快手、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小红书等新媒体的传播速度快、影响面大。另外,应善于运用好新媒体平台功能。如利用数据统计功能,以便能够精准掌握用户的音乐需求、音乐兴趣点、音乐关注点等,及时总结经验与不足,进而精准传播中国民族音乐。如2019年8月云南举办的中国原生民歌节,就将抖音短视频、西瓜视频等作为新媒体传播平台,结合中国原生民歌节的主题,号召广大用户自行录制并上传“我的家乡有民歌”的短视频以展示乡音、乡情,同时新媒体传播平台还研发出了独具魅力的民族头饰特效,用户只需参与到活动中,就能通过手机拍摄出头戴各民族头饰道具的自拍照,由此吸引了大量的年轻用户参与其中,也让这些年轻用户了解并熟悉民歌,进而喜欢上民歌。

(四)开阔全球视野,推动中国民族音乐对外传播

随着全球化、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受到了外来音乐文化的冲击,而长期以来,中国民族音乐的对外传播也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没能发挥其固有的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的作用,因此,有必要重视并推动中国民族音乐的对外传播。

1.转变传播思维。多年来,在中国民族音乐国际传播中,我们习惯于以自己的方式和话语进行传播,难以让外国受众真正全面认识并了解中国民族音乐的独特魅力。以互联网为基础的新媒体时代,传播格局与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观念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有必要充分调研国际受众对中国民族音乐的认知度,了解其对中国民族音乐的接受方式和渠道,创新中国音乐传播的内容形式,提升其国际传播影响力。

2.扩大传播视野。经过改革开放,我国经济社会获得了巨大发展,综合国力不断增强,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也极大提升,全世界人民对了解中国、了解中国民族音乐的需求度越来越高。通过媒介融合互联网向海外平台传播中国民族音乐,能够积极推动中国文化传播,发出中国声音,用音乐讲好中国故事,让更多人真正认识、了解中国。

3.改进传播方式。我们需要思考如何对中国民族音乐的内容、形式和传播方式进行不断创新,以利于其对外传播。要放弃过去僵化、死板、单一的传播方式,采用国际受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和渠道传递中国民族音乐的艺术价值和审美理念,运用多样化的传播方式与用户进行互动交流,以全球化的视野、国际化的语言、多媒体交互的方式展开国际传播,切实优化国际传播的效果,努力提升中国民族音乐的传播影响力。如中央民族乐团团长、琵琶演奏家赵聪就一直致力于中国民族音乐的国际传播。在中国古乐歌《鲲鹏志》的国际版《Leaving》创作中,赵聪大胆尝试、开拓创新,将中西演唱技法、配器手法、双语歌词有机地结合在一起[17],实现了中西方古典音乐与现代流行音乐元素的深度交融,使中国风乐歌《鲲鹏志》在兼具西方审美倾向的同时又不失中国音乐文化底蕴。其MV上线两周之内就已在海外社交平台取得了六百万次点播量,并受到了海外知名音乐家的高度评价,向世界展现了中国民族音乐的独特魅力。

中国民族音乐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从传统的乡土性民间传播到如今的现代性媒介传播,过程中一度面临传播受众窄、渠道单一的问题。随着媒介融合的深入发展,通过媒介融合移动传播构建新格局、视听传播引领新风尚、交互传播重塑新生态,让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变得更加广阔、更加多元。因此,中国民族音乐传播应充分适应媒介融合趋势,坚守本土文化,突出内容创新,关注受众需求,拓展渠道平台,开阔传播视野,让中国民族音乐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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