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23-02-01 06:37刘照华
都市 2023年11期
关键词:凤尾竹葫芦丝小山

立冬,夜晚更早地来临。有谁正在仰望文学的星空?

贺虎林的短篇小说《月光下的凤尾竹》中,一对太原夫妇与乡下人苟小山情至深处,彼此照亮了热忱的生命。无心在上海女儿家多作停留的“我”和妻子“冷姨”恋守老巢,与对门安厂长退休后随儿子出国生活形成对照。而新住进对门的老两口,他们在国外的子女利用摄像头“远程监控”、委托保姆尽孝的方式,最终禁不住意外结局的推敲。当“冷姨”发现摄像头一气儿安至自家门口头顶上时,恨不得拍断栏杆、横眉立目,承受这质疑与盘问的,是憨厚到笨拙的苟小山——一名乡下男保姆。“我”与妻子“冷姨”,一个一团和气,一个棱角分明。“我”因了解小山之不易而施以援手,彰显太原男人的气度雍容。妻子不时因对门添堵而心绪烦乱,但不误拿起葫芦丝吹奏《凤尾竹》,展露热爱生活的内在蓬勃。小山在楼道里暗自欣赏葫芦丝曲子的细节妙设,让两个人物在精神层面有了沟通。何曾料到,性情迥异、云泥之别的二人之间能碰出火花,令“冷姨”焕发出太原女性的爽利大气、古道热肠,笑口常开的小山忙碌得实心实意,小说似乎也该走向圆满结局。那一天,“我”与“冷姨”偶发踏雪寻芳之浪漫,谁知所有的伏笔倾巢而出,惊心动魄的命运时刻骤然来临……

卜进善的短篇小说《少年的雪》,写一场精神世界的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对“雪”怀有禁忌的大学副教授陆一民,儿子殒命于“看雪”途中,妻子哀思过度在雪天轻生,他春节来访时偏遇雪天围困,“我”的妻子朵朵还时有制造紧张的“口误”。小说中简单的人物和场景,通过两个“奇石”故事引向纵深。终于要去寻访那位因“狗头金”与“我”结缘的、往桃树下运雪的少年;终于陆一民和“我”一同直面“少年时的雪”。像花一样盛开的少年的雪,还原精神世界的天高地远。

李辉的中篇小说《老城南面馆》中,宁涛因接连犯错而丢了工作、丢了婚姻,净身出户后“寄生”于城南老屋阳台,却因旧城拆迁改造而面临无处蜗居之困。与众多小人物一样,宁涛不能从自己的一事无成中捋出头绪,而一旦拿定了开家皮肚面馆的主意,便又生出几许“小杆子”向“老杆子”迈进的潇散之气。萍水相逢的朱婧与他渐入佳境,两个快意游走的灵魂,正好到了爽快的年龄;前妻汪倩一副收放自如的孤傲与清丽,却与他分手不生分,穿越过往沧桑递来小院的钥匙……一碗皮肚面恰能画龙点睛,跟从老城的节律。

林檎的短篇小说《寻找张三》究竟给出了哪些答案?卷入网络热点的三个当事者,一通“过山车”式的体验后,为“答案在风里”而感到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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