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中阿米尔的人格成长

2023-05-30 10:48郭津
文学教育 2023年1期
关键词:追风筝的人精神分析成长

郭津

内容摘要:小说《追风筝的人》讲述了主人公阿米尔为了年少时犯下的错误,寻找自我救赎的历程。人格结构理论被广泛地应用于文学作品中人物的分析,从而更好地掌握人物性格的成长和蜕变。本文试图从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出发,分析主人公阿米尔成长过程中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的矛盾与融合,探寻其年少时自我迷失的原因,以及他在成长过程中如何形成强大的自我,完成自我救赎的动力所在。

关键词:卡勒德·胡赛尼 《追风筝的人》 精神分析 三重人格 救贖 成长

卡勒德·胡赛尼,美籍阿富汗作家,《追风筝的人》是他的第一部小说,也是第一部由阿富汗裔作家创作的英文小说。该小说写于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背景下,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少年关于友谊、亲情、背叛与救赎的故事,语言纯净,真挚感人。

在中国,《追风筝的人》由李继宏先生翻译成汉语,2006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后,深受广大中国读者的喜爱。同时,许多中国学者也从风筝的象征意义、种族歧视、背叛和救赎、文化身份的认同等角度对这部小说进行了分析。

作者胡赛尼在《追风筝的人》中对主人公阿米尔的人物刻画非常成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读者对人性的思考。本文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为框架,试图从三重人格的视角分析主人公阿米尔这一人物形象。弗洛伊德认为,人类的行为与个性很大程度上是自己难以意识到的心理力量的体现,从人格结构视角来看,阿米尔作为个体,其人格的本我、自我、超我层面时刻都在经历着激烈的对垒和斗争,直到最终阴暗怯懦的本我被普世道德认可下的超我所战胜。通过对阿米尔三重人格的解读以及三者之间内在矛盾的分析,试图找到影响其完成人格升华的原因。

一.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

在弗洛伊德的学说中,人格被视为从内部控制行为的一种心理机制,这种内部心理机制决定着一个人在一切给定情境中的行为特征或行为模式。弗洛伊德认为完整的人格结构由三大部分组成,即本我、自我和超我。

所谓本我,就是本能的我,完全处于潜意识之中。本我是一个混饨的世界,它容纳一团杂乱无章、很不稳定的、本能性的被压抑的欲望,隐匿着各种为现代人类社会伦理道德和法律规范所不容的、未开发的本能冲动。本我遵循“快乐原则”,它完全不懂什么是价值,什么是善恶和道德,只知道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自我是面对现实的我,它是通过后天的学习和环境的接触发展起来的,是意识结构的部分,自我是本我和外界环境的调节者,它奉行现实原则,它既要满足本我的需要,又要制止违反社会规范、道德准则和法律的行为。超我,是道德化了的我,它也是从自我中分化和发展起来的,它是人在儿童时代对父母道德行为的认同,对社会典范的效仿,是接受文化传统、价值观念、社会理想的影响而逐渐形成的。它由道德理想和良心构成,是人格结构中专管道德的司法部门,是一切道德限制的代表,是人类生活较高尚行动的动力,它遵循理想原则,它通过自我典范(即良心和自我理想)确定道德行为的标准,通过良心惩罚违反道德标准的行为,使人产生内疚感。

弗洛伊德认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者之间相互作用、相互联系。本我不顾现实,只要求满足欲望,寻求快乐;超我按照道德准则对人的欲望和行为多加限制,而自我则活动于本我和超我之间,它以现实条件实行本我的欲望,又要服从超我的强制规则,它不仅必须寻找满足本我需要的事物,而且还必须考虑到所寻找的事物不能违反超我的价值观。因此,在人格的三方面中,自我扮演着难当的角色,一方面设法满足本我对快乐的追求;另一方面必须使行为符合超我的要求。所以,自我的力量必须强大能够协调它们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否则,人格结构就处于失衡状态,导致不健全人格的形成。

二.阿米尔的人格成长三部曲

(一)本我的阿米尔

故事的主人公阿米尔出身优渥,因为种族不同以及父亲的偏爱,对童年玩伴以及仆人哈桑有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一起长大的哈桑对他有着最深的了解,并总是给予他陪伴与保护;另一方面,不同的种族以及父亲过多的关注,又让他对哈桑有着一种鄙夷与嫉妒。少年时期的阿米尔,可以看做是本我的化身,凡事以自身的感受为先,自私自利。有一次,他俩出去玩,遇到了一个仰慕纳粹的普仕图族少年阿塞夫,阿塞夫仇视哈扎拉人,认为他们弄脏了阿富汗的血统,而哈桑正是哈扎拉人,他要动手收拾阿米尔,不仅因为阿米尔和哈桑做朋友,还因为阿米尔的父亲雇佣了这些哈扎拉人。哈桑举起弹弓,威胁阿塞夫放他们走,不然就把他变成独眼龙,阿塞夫因害怕受伤,最后放弃了挑衅。而整个过程,阿米尔始终懦弱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那天阿米尔回到家,就听到父亲对拉辛汗说,阿米尔是个软弱的孩子,每次被欺负的时候,都是哈桑保护他。“小时候不会捍卫自己,长大了就什么都不会捍卫”,阿米尔看到了父亲对自己怯懦的厌恶,有时候他会想,父亲想要的儿子,应该是哈桑那样的吧。嫉妒的种子就这样在小阿米尔心中生根发芽了,本我开始在无意识下驱使他争夺父亲的爱。

很快,喀布尔一年一度的风筝大赛就要开始了,在阿富汗,人们不比谁的风筝飞得高,而是比谁的风筝能把别人的风筝斗下来。只有你的风筝把其他风筝的线全部割断,并且把最后一只掉落的风筝抢到手,才算赢家。为了赢得父亲更多的爱,阿米尔决定赢得这场比赛。比赛开始了,他们的风筝飞向天空,一时间,几十只风筝在苍穹上来回飞舞,哈桑拿着卷轴,阿米尔操控方向,割线开始了,不断有风筝断线,回旋着跌落下来,天上的风筝越来越少,局势越来越紧张。直到最后,只剩下他们的和一只蓝色的风筝。结果比预想的要快,随着一阵风拉升,他们的风筝占据了有利位置,一个急转,那只蓝色的风筝被切断了线,他们胜利了!阿米尔体验到了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他看见父亲站在屋顶,以他为荣。这个荣誉还有一半没完成,那就是要追到第二名的风筝以证明获胜者的战绩。哈桑向阿米尔保证,他一定会把风筝带回来。随着哈桑远去的笑容和背影,人群开始涌上来,向阿米尔道喜。然而,直到人群散去,哈桑还是没回来,眼看天要黑了,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阿米尔见到了手里拿着蓝风筝的哈桑,他被以阿塞夫为首的恶少团团围住,阿塞夫说只要哈桑交出风筝,就放他走。但不管他怎么挑拨哈桑与阿米尔之间的关系,哈桑始终说阿米尔是他的朋友,坚决不肯把风筝交出去,结果残忍地被阿塞夫强暴了。阿米尔浑身麻木地看着,看着哈桑被按在地上,被脱了裤子,他的本我和超我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到底要不要像哈桑保护他那样冲上去解救哈桑,可由于怯懦,他最终没有站出来,而是丢下哈桑跑开了。跑出了巷口,他知道自己仍可以冲进小巷,为哈桑挺身而出,就像哈桑无数次为他挺身而出那样,或者他可以去找人,但他没有。在本我的驱使下,为了赢回父亲的心,阿米尔不惜耍一些手段,哪怕是牺牲掉童年最好的玩伴,毕竟只有拿回可以证明自己能力的风筝,才能获得父亲对自己的认可和更多的爱。他突然想到父亲说的那句“他太软弱”,他在心里承认了自己是个懦夫,他又想到阿塞夫说的“凡事要付出代价”,或许这是哈桑必须付出的代价,毕竟他只是个哈扎拉人,不是吗?可以看出,幼年阿米尔的表现以及在危难时刻做出的牺牲他人的选择,都受到了“自私自利”的本我驱使。

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一回到家,父亲就对他亮起了一丝笑容,并且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在父亲的怀里,阿米尔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然而,他很快就明白,出于本我的自私选择,日后将一直折磨着他的心灵。这是个下在他身上的咒语,终此一生,他都将背负这个秘密。就像他参加“斗风筝”比赛是为了博得父亲的关注,而父亲期待的是个勇者,他却成了懦夫;父亲期待的是正直,他却如此卑鄙。他的卑鄙造成了哈桑一生的悲剧,而他也从此活在故乡的噩梦里。

(二)找回自我的阿米尔

终于有一天,阿米尔渺小的恶意被负罪感催化,愧疚和羞耻感让他不想再看到哈桑,因为默默牺牲的哈桑会让他一次又一次想到自己的卑劣,他终于做出了比让哈桑吃泥巴更过分的事情,诬陷哈桑偷了自己的手表和钱。哈桑洞悉一切,却依然承认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虽然父亲原谅了哈桑并哀求他们不要走,阿里还是坚决拒绝了父亲,带着哈桑永远离开了阿米尔的生活。目睹这一切的阿米尔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但他随即告诉自己,这是哈桑的最后一次牺牲了。显然,当情况对自己不利时,阿米尔的自我选择了牺牲他者,来进行自我保护。故事发展自此,阿米尔有着哈桑陪伴的童年彻底结束了,美好的旧日阿富汗生活也结束了。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斯坦,阿米尔和父亲被迫背井离乡,来到了美国,开始了新生活。在美国,父子俩相依为命,原本疏离的关系渐渐多了温情。阿米尔上了大学,很适应美国的生活,而父亲却总是因为文化隔阂与人发生冲突,这时,阿米尔就会出面缓和冲突,他和父亲的角色终于开始变得平等,甚至还发生了置换。阿米尔逐渐成长为一个有着健全人格的独立个体,他的成长也改变了父亲之前对他的看法,父子关系变得更加和谐融洽。阿米尔在美国上完大学,毕业之后成了作家,娶了意中人,日子幸福快乐。然而,年少时犯下的错误却始终深深埋藏在他的内心深处。

而阿米尔后来之所以可以找回自我,离不开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每次当他捉弄完哈桑,或是为了保全自己牺牲掉默默付出的哈桑时,总会感到无比愧疚和罪恶,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后来,直到他与父亲离开阿富汗前往美国,过上了幸福安逸的生活,曾经做过的错事给他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和负罪感依然挥之不去。

另外一个影响阿米尔找回自我的重要人物就是哈桑。于哈桑而言,阿米尔是他的信仰,他终其一生都要保护的人。阿米尔曾经问过哈桑,“如果我要求你吃泥巴,你会怎么样?”哈桑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会吃。哈桑的弹弓打得很好,总是可以解救阿米尔,在哈桑生日那天,阿米尔送给了他一套弹弓,并让他保证,永远是自己的保镖。“当然,为你,千千万万遍。”每次阿米尔要求哈桑做什么,或者要他表忠心的时候,他总是这么说。阿米尔被欺负,他不顾自己的恐惧挺身而出;为了让阿米尔赢得比赛,他拼命地守护着那只蓝色的风筝;阿米尔写出第一篇文章,他鼓励阿米尔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作家”;在知道了真相后,依然對儿子说“阿米尔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们看到了他骨子里的善良与忠诚,这样美好的存在,是不是也在某种程度上感化了阿米尔呢?

而另一位始终给阿米尔指引的人物拉辛汗,是阿米尔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引路人,他代表了积极的精神引导者。拉辛汗不仅是阿米尔父亲的商业伙伴,更是他最好的朋友。拉辛汗比父亲更为理解阿米尔,并在阿米尔成长的不同时期在精神上鼓励和支持着他,经常给他提供宝贵的建议。他从一开始就鼓励阿米尔写作;战乱期间,默默守护着阿米尔和他父亲的老房子;他知道阿米尔当初的“罪行”,告诉阿米尔“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并为阿米尔当初犯下的错误指引方向;最后在他临走前,还为阿米尔准备了足够的钱。

正是这些人的帮助和支持让阿米尔的作家梦得以实现,也为他找回自我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阿米尔逐渐从一个胆小怯懦、不敢反抗的小男孩,成长为了一个勇敢坚毅的男人。

(三)超我影响下的阿米尔

2001年,阿米尔终于出版了一部小说,销量可观。在准备签售会的某一天,阿米尔接到了一通来自巴勒斯办的电话,是拉辛汗打来的,让他回去。此时拉辛汗已病入膏肓,两人互道了这些年的情况后,拉辛汗给了他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他也终于得知了一个残酷的真相:哈桑死了。

原来,阿米尔逃离阿富汗后,拉辛汗找回了哈桑,一起打理老宅,塔利班上台后,为了霸占老宅,以清除哈扎拉人为名,残忍地打开枪打死了哈桑夫妇,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被送到了孤儿院。拉辛汗要阿米尔去把索拉博带出来,阿米尔犹豫了,他担心会遇到危险,甚至想要出钱叫人赎出索拉博。“这无关钱,那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拉辛汗点醒了他,阿米尔明白,拉辛汗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然而,这不仅是阿米尔亏欠哈桑的,也是阿米尔的父亲亏欠哈桑的。原来,阿里不育,哈桑是爸爸与阿里的妻子所生,碍于名誉,这个秘密被埋藏了起来。阿米尔无法相信,那个他一向尊敬有加的父亲,居然偷走了阿里的尊严以及哈桑的身份,他这才意识到,他与父亲如此相似,都背叛了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的人。拉辛汗让他去,不只是为了洗刷他的罪行,同时还有他父亲的。此时,阿米尔的本我告诉他,要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可当他来到街边的空凳子上,打开哈桑写来的、里面还夹着哈桑父子合照的信,信中的内容让他动容,他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自己的懦弱、欺骗,以及哈桑对他的忠诚......他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战胜那个一直以来懦弱和喜欢逃避的自己。最终,阿米尔的超我战胜了本我,克服了恐惧,他选择踏上“再次成为好人的路”,去阿富汗带回哈桑的儿子,完成对自己的救赎。

阿米尔冒着生命危险前往被塔利班占领的喀布尔,一路上经过层层关卡,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故乡。再次踏入故土,他看到过去曾充满欢乐的街道,如今尸横遍野,被炮火侵袭后的阿富汗犹如人间炼狱。在孤儿院,他得知了一件让人崩溃的事,院长被逼无奈,将索拉博卖给了一个塔利班头目。也许是命运的嘲弄,这个塔利班的头目就是阿塞夫。阿米尔很早以前就明白,阿塞夫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他,这个暴虐的家伙嫉妒阿米尔家族所拥有的声望和哈桑对他的忠诚,而哈桑自始至终,只是可怜的替罪羊而已。如今哈桑的孩子就在他面前,这一次,哪怕是死,他也必须为这个孩子挺身而出。拯救索拉博的方法并不容易,阿塞夫告诉阿米尔他可以带走索拉博,但必须付出代价。与阿塞夫的斗争可以视为阿米尔自我救赎的高潮,他被阿塞夫毒打,被揍的遍体鳞伤,却大笑,笑得酣畅淋漓,那一刻,肉体的痛微乎其微,而内心的坦然战胜了一切,他的心病仿佛被治好了。他付出了血的代价,用鲜血洗刷了他的罪行、父亲的罪行,使自己完成了灵魂的救赎,给自己带来了新生。在危急关头,索拉博用弹弓打瞎了阿塞夫的左眼,他们才趁机逃出。

故事的最后,阿米尔将索拉博带回美国,并告诉所有人,索拉博是他的侄子,他带这个沉默得犹如透明人的男孩去放风筝。随着风筝飞向天空,索拉博低垂的头渐渐抬起,不远处,一只充满敌意的风筝的出现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接过牵引线,在阿米尔的鼓励下,两人与那只风筝缠斗起来,阿米尔向他展示了哈桑的绝技,这一绝技曾让他们无往不利。一番躲闪,继而是果断地反击,他们切断了另一只风筝的牵引线,索拉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帮你去把那只风筝追回来好吗?”看到索拉博点头,阿米尔转身向着风筝所在的方向跑去,又突然回过头,对他高喊出了哈桑曾数次对自己说过的话,“为你,千千万万遍”。这一刻,风拂过阿米尔的脸庞,积累了多年的忧郁和自责,在风筝翱翔于空中的那一刻得到了释放,阿米尔终于驱散了第一次追风筝时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坦诚地面对了自己的错误。故事到了这里,阿米尔作为个体,终于完成了道德上的救赎,实现了其个体人格上的超我。他的前半生都在斗风筝,也是斗风筝的高手,却从未有一次去追过风筝,因为前半生,他不需要追,有哈桑为他去追,千千万万次,这一次,在他的后半生里,他第一次追风筝,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而追,同样千千万万次。因为风筝,哈桑用自己的忠诚与善良让阿米尔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赢得了父亲的认可,但却导致其人格发展走向了歧途。而在救赎之路上,阿米尔甘愿成为为索拉博追风筝的人,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实现了人格上的完整和健全。对阿米尔来说,只有追到了风筝,才能成为那个完整的自己,那个父亲希望看到的他。

回顾阿米尔的一生,少年不更事的理所应当到成年后的愧疚自責,再到冒着生命危险回到阿富汗救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他一直在尝试自我救赎。马克吐温说: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我们总是喜欢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在本我的驱使下,去回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是事实是,往事会自行爬上来,总有一天我们不得不面对那些罪恶。

也许,你依然无法原谅阿米尔对哈桑做过的事,但是,他选择勇敢地走上救赎之路,依然值得尊敬。曾经的“恶性”导致善行,就是最大的救赎,而救赎,是一件不问结果,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去做的事。之所以不得不做,是因为善良还在。书中说“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一个善良的人犯了错之后,罪恶感让他渴望付出和受害者同等的代价和痛苦。而真正能够给一个犯错的人审判和惩罚的,也只有罪恶感,罪恶感是心灵上的折磨,是人性对善良回归的呼唤。只有直面内心的脆弱和自私,才能获得心灵的救赎,成为一个拥有强大超我、快乐追逐风筝的人。

参考文献

[1]卡勒德·胡塞尼.《追风筝的人》[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出版社,2006.

[2]谷子华.精神分析视角下《追风筝的人》中主人公三重人格及其成因解读[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18,192(11):95-97.

[3]张珍.《追风筝的人》中阿米尔的人格成长之旅[J].《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2017,33(09):122-129.

[4]詹蓉.“梦”中的风筝——《追风筝的人》精神分析解读[J].《海外英语》,2015,39(24):201-202.

[5]谭静.点亮生命之光的“本真”——《追风筝的人》主人公阿米尔的精神救赎[J].《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5,32(03):39-41.

[6]胡晓.从自我到超我——《追风筝的人》精神分析解读[J].《成都师范学院学报》,2014,30(03):60-62.

(作者单位:天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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