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校劳动教育研究热点与演进（2000—2021）

刘静怡 陈路懿

摘  要：全国教育大会召开以后，关于劳育的研究成为研究热点。为了解目前高校劳育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运用CiteSpace可视化分析软件，对2000—2021年中国知网高校劳育的论文文献进行分析，发现20年来我国高校劳动教育研究的发展可分为两个阶段，最大的研究热点聚类是“高校”，最大的研究前沿是“劳动教育”。2018年是研究的转折点，未来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是“劳动教育”“新时代”“劳动精神”“资助育人”“人的全面发展”。未来高校劳育研究需要向着更为实践化、纵深化和多元化的方向发展。

关键词：劳育；高校；可视化分；研究现状；发展趋势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3）22-0009-04

Abstract： After the National Education Conference was held， the research on labor education became a hot topic.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current research status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college labor education， CiteSpace visual analysis software is used to analyze the papers and literatures on college labor education in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Network from 2000 to 2021. It is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labor education research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in the past 20 years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stages， the largest cluster of research hotspots is "colleges"， and the largest research frontier is "labor education". 2018 is a turning point for the research， and the most promising research topics in the future are "labor education"， "New era"， "labor spirit"， "funding education" and "all-round development of people". In the future， the labor education research in universities needs to develop in the direction of more practice， longitudinal deepening and diversification.

Keywords： labor education; universities; visual analysis; research status; development trend

基金項目：2020国家教育部新农科研究与改革实践项目“面向大都市圈绿色发展的复合型观赏园艺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践”（教高厅函〔2020〕20号）；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新时代应用型本科美育劳育协同发展研究”（C2-2020036）；2020上海市高校本科重点教改项目“基于劳动价值观和生态文明观协同的涉农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创新”（沪教委高〔2020〕55号）

第一作者简介：刘静怡（1980-），女，汉族，上海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规划教育。

劳动教育是新时代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要手段。高校是培养和造就高素质人才的摇篮。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劳动教育在立德树人中的重要作用，强调“要在学生中弘扬劳动精神”，提出“把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为高校办好新时代劳动教育、培养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指明了方向。2020年《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下称《意见》）《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下称《纲要》）的颁布，为进一步深化落实高校劳育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全面概观高校劳育的研究成果，对探寻高校劳育的内在规律尤为必要[1]。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对2000年以来的高校劳育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分析高校劳育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为推进高校劳育研究提供参考。

一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  数据来源

将中国知网（CNKI）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的论文作为研究的数据来源，通过高级检索栏中输入SU=（'劳动教育'+'劳育'）*（'高校'+'大学'）进行检索，起止年份为2000年1月—2021年12月。共得到相关论文794篇，剔除大会综述、图书评论等非研究型文献，最终获得有效论文762篇，并将此作为研究样本。

（二）  研究方法

以获得的762篇论文为基础，基于文献计量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对文献的年发文量、文献关键词等数据进行分析，通过绘制知识图谱和数据图表分析高校劳育研究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

二  结果分析现状

（一）  年发文量分析

某一研究领域年刊载的论文数量及其趋势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其关注度及其整体发展趋势。分析2000—2021年高校劳育论文年发文量的趋势（图1），可将这一时期的研究分为两个阶段，分别是2000—2017年的缓慢发展期，2018—2021年的爆发增长期。2000—2017年，高校劳育论文年发文量不足5篇，年际变化较小。2018年，习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对劳动教育作出重要指示，学界对高校劳育日益关注，研究成果大量涌现[1]。2019年高校劳育研究年发文量超过70篇，年增长率超过450%。随着2020年《意见》《纲要》的颁布，2021年发文量超过400篇，呈现爆发式增长的态势。发文量的增长与目前高校劳育的发展情况成正相关，进一步说明未来对“高校劳育”的研究将不断深入发展。

（二）  研究热点

1  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字是作者对其文章主要内容的高度凝练与概括。研究热点是指在一定时期内某学科或研究领域重点关注的研究主题。一般通过高频关键字来确定某学科或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并能准确地揭示出研究热点的分布与内在联系[2]。在CiteSpace中，共现频次的高低可以反映文献的经典程度和价值，而中心性的高低则反映了该关键字在整个关键字共现网络中的转折性意义和枢纽作用，中心性越高，越能体现出该关键字的重要价值。本文采用CiteSpace关键字数据统计，经同义词合并归类，得到2000年以来我国高校劳育研究前五位高频关键字的共现词频和中心性表（表1）。“大学生”为中心性最强（0.87），共现频次第三（45次）的節点，围绕“大学生”形成了一个节点多关系密切的关系网。中心性排名第二的“劳动教育”的共现频次最高达到388次。

2  研究热点聚类分析

运用CiteSpace软件对劳育文献的关键字进行聚类分析，绘制研究热点聚类图（图2），分析关键字间的相互关系，从整体的角度了解这一领域的研究格局。聚类命名方式选择从文献关键字提取名词，进行相似聚类合并，删去不相关词后，总计得到10个主要聚类，分别为高校、大学生、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协同育人、劳动价值观、应用型高校、融合发展、新时代、实施体系、三全育人，体现了高校劳育研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的主要内容和知识结构。结合不同发展阶段的研究内容、聚类节点之间的关联性进行更高层次的划分，可将2001—2020年劳育研究热点聚类分为以下两个维度。

1）劳动教育的内涵和价值意蕴。《意见》提出，劳动教育要坚持立德树人，坚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握育人导向，促进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与立德树人相关的“高校”“大学生”“新时代”“劳动价值观”“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五个聚类出现在聚类图谱上。

分析相关文献可知，在“高校”聚类最早的研究热点是2004年出现的是“素质教育”“全面发展”，然后是2012年的“实践育人”。2020年《意见》对高校的劳育提出了明确的要求，随即出现了“育人价值”“第二课堂”“课程体系”等研究热点。从时间轴上研究热点的变化可以看出，高校劳育研究的理念、内涵不断发展丰富，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充分发挥着其育人作用。

“大学生”聚类中的研究热点为“人的全面发展”，结合相关文献分析发现，学者们普遍认为深化实施劳育是培养全面发展的大学生的必然要求，对大学生坚定理想信念、厚植爱国情怀、激发成才动力、强化实践能力、促进就业创业等重要意义进行了剖析。

“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聚类，学者们研究劳育融入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从分析新时代高校劳育对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启示，阐释二者融合的意义和作用、存在问题，构建二者的融合形式、融合领域和融合机制[2]等方面开展研究。

“劳动价值观”聚类包含“价值意蕴”“实践路径”两个研究热点。学者们分析劳动价值观现状及成因，理论逻辑、现实意蕴，并着力构建实践路径，从规范高校劳育的教学制度与评价体系等角度进行高校劳育的深入研究[3]。

“新时代”聚类学者们主要探讨新时代下劳育的时代内涵，分析在新时代条件下劳育出现的问题，认为高校劳育需要根据时代发展的新要求，结合学生的身心特点实施，重点是实现价值观培养和劳动技术技能培育的有机统一，处理好劳动理论教育与实践教育[4]、劳动教育的统一性和差异性、学生主体与学校主导等方面的关系[5]，推动高校学生更好地在新时代成长成才。

2）劳动教育的实施途径。理清劳育的内涵边界，正确理解劳动教育、把握落实新时代劳育要求之后，关键就是如何有效实施。《纲要》明确了高校劳育的途径、关键环节和评价。分析相关文献可知，相关研究主要从宏观视角探讨劳育的实施路径，主要包括“协同育人”“应用型高校”“融合发展”“实施体系”“三全育人”五个热点聚类。

“协同育人”的聚类方面，部分学者将劳育作为五育并举人才培养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劳育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密不可分的协同关系，同时突出劳育手脑并用、知行合一的独特育人功能。部分学者着眼于个人、家庭、学校和社会的一体化协同互动、劳育与思政课协同、劳育与“三个课堂”相结合等不同实现路径的探索。

“应用型高校”聚类起始于2015年。可见，自出现时起应用型高校的劳育研究就得到了学界的高度重视，同时也反映出学界广泛认同劳育对于培养面向生产建设管理服务一线的高级应用型人才的重要意义。分析相关文献可知，学者对推进劳育与德智体美的融合发展，促进学生通过劳动将理论与实践进行相互融合[3]；将劳育融入专业教育，聚焦专业实践能力提升；将劳育融入“双创”教育，聚焦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等内容进行了深入研究[6]。

“融合发展”聚类包括创新创业教育、实践活动两个研究热点。部分学者研究创新创业教育、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之间的关系，思政教育、创新创业教育与劳动教育之间融合也受到广泛关注。部分学者从师资队伍、课程体系、校园文化氛围营造和教育实践场域拓展等方面探索二者融合发展实践路径的构建。

“实施体系”聚类中，学者主要研究以教学、实践、考核和评价、保障为内容的劳动教育实施体系；课程设置、实践实施、运行保障和反馈评价等方面系统构建劳动教育体系；劳动教育课程体系、协同机制、师资队伍、实践平台和劳动素养评价制度一体化的实施措施等内容。

“三全育人”聚类包括“资助育人”“高校后勤”“实施路径”“服务育人”。学者们着力研究把劳动教育融入学生成长成才全过程，从高校后勤服务、图书馆、创新创业和资助育人等方面开展劳育三全育人的研究。部分学者也围绕劳育队伍建设、劳育长效机制和劳育形式等方面进行探析。

（三）  发展趋势

“研究前沿是科学研究中最先进、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或领域。”研究前沿可被视为一定时期内，以突现词（Burst Terms）为核心的一系列文献探讨的问题或专题。分析2001—2022年劳育文献，得到14个突现关键字（图3）。从突现强度、突现时序和时间跨度三方面，总结自2000年来我国劳育的研究主题前沿变化。

突现强度是指某关键字在特定时段内出现频次的突增程度。2000—2021年间，“劳动教育”（突现强度为3.14）是高校劳动教育研究领域最大的研究前沿。

从突现时序来看，2018年为关键字变化的重要时间节点。2000—2017的突现词次第变化。2018年之后突现词发生了明显变化，主要集中在劳动教育、全国教育大会、新时代、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提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劳动价值观上升到全新高度，高校劳育的研究蓬勃发展。

从时间跨度来看，不同突现词的突现时间跨度差异较大，“素质教育”“劳动意识”的时间跨度最長（4年），是高校劳育领域受关注时间最长的研究前沿；其他关键词的时间跨度在2～3年。“劳动教育”“新时代”“劳动精神”“资助育人”“人的全面发展”自2019年起呈现研究的突增，一直延续2021年，突现度呈现渐强型走势，说明这些研究主题的热度逐渐呈现增强的趋势，未来一段时间中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

三  研究结论与建议

随着学界对劳育关注度的持续提升，研究成果日益丰硕。通过对CNKI数据库收录的2000—2021年的762篇高校劳育相关论文的年发文量、研究热点和发现趋势进行分析。研究发现，这一时期我国高校劳育研究可分为2000—2017年的一般发展期和2018—2021年的深度探索期。“高校”是最大的研究热点聚类，“劳动教育”是最大的研究前沿。2018是研究的转折点，与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和相关国家政策的导向密切相关。“劳动教育”“新时代”“劳动精神”“资助育人”“人的全面发展”是未来一段时间中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

未来高校劳育研究应更好适应新的教育发展趋势，促进研究朝向更为实践化、纵深化和多元化的方向发展。一是在理论探索的基础上更多总结高校劳育实践的经验，从实践角度提出存在问题和解决方案，并给予科学正确的理论指导。二是进一步加强跨学科的高校劳育研究，从不同学科领域提取理论与实践的知识精华，解决劳育的现实难题。三是基于“五育共举”的思想，强化高校劳育与德智体美的协同研究，探讨劳育与其他四育间的交互作用。四是加强劳动教育与创新能力培养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黄婉珺，牛旭旭.产教融合加强农科大学生劳动教育的路径探析[J].高教学刊，2022，8（6）：53-56.

[2] 贾丽辉.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价值意蕴、实施原则及策略[J].现代教育管理，2021（6）：38-43.

[3] 张岩，李新纲，齐文彬.工匠精神视域下应用型高校劳动教育探究[J].教育与职业，2021（20）：58-61.

[4] 孟祥燕，张鑫.新时代背景下构建高校劳动教育实施体系研究[J].教育教学论坛，2021（25）：1-5.

[5] 万婕，朱惠蓉.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价值意蕴与实践路径[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47（6）：118-122.

[6] 梁广东.新时代应用型高校劳动教育的时代价值、实践原则及推进理路[J].教育与职业，2020（20）：108-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