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十里铺陶棺葬汉墓发掘简报

2024-03-05 09:17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山东大学博物馆
考古与文物 2024年1期
关键词:模印腹径底径

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山东大学博物馆

2018年11月~2020年6月,山东大学与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组成联合考古队,对西安北郊“观唐宸院”项目建设用地范围内的古代遗迹进行抢救性发掘。发掘地点位于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凤城四路与渭滨路十字东北角(图一)。此次共发掘500余座墓葬,揭露面积约6.3万平方米,出土大量陶器、铁器、铜器等。其中9座为陶棺葬,由于盗掘破坏,墓葬开口位置已不辨,现操作面距地表约3.5米。依据墓葬的形制不同可分为竖穴墓道洞室墓(5座)和竖穴土圹砖椁墓(4座)两大类,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图一 十里铺汉墓群地理位置示意图

一、竖穴墓道洞室墓

5座。墓葬由墓道和墓室两部分组成。

(一)M38

1.墓葬形制

位于发掘区西南部。墓葬坐东朝西,方向为95°。墓葬总长3.68米,墓道长1.78米,墓室长1.9、宽0.6、洞高0.4米。墓道位于墓室东部,被现代灰土坑打破。填土土质松软,为五花土,还有少量淤土。墓室结构保存较好。葬具为东西向放置的陶棺,陶棺由棺盖和棺身两部分组成,素面棺盖已碎,棺身外侧模印菱形几何纹,长1.48、宽0.56、高0.3米。仅在陶棺东部填土中见少量头骨痕迹,葬式不明(图二、三)。

图二 M38 平面、剖视图

2.随葬品

随葬品见于陶棺内,共出陶、铜、石质器物8件(组)。

绿釉陶人骑羊俑 1件。标本M38:6,泥质红陶。器表施绿釉。模制而成。羊站立状,昂首,面部眼鼻仅具轮廓。颌下大胡须,头顶长角下卷成“回”字形,挺胸,四肢直立,近蹄处中间削成三角形,以区分左右。背上侧坐一人,头戴帽巾,身穿宽袖长袍。长4.9、高4.8厘米(图四;图六,1)。

绿釉陶人骑孔雀俑 1件。标本M38:7,泥质灰陶。左右合模制作。整体呈站立姿,昂首挺胸,鸟喙尖端残缺。长尾上翘。腹下有长方形底座,座两侧模印出腿爪,两爪中间削成三角形,以分左右,腹侧模印出双翅,尾部模印出三只尾羽。长4.8、高4.2厘米(图五;图六,2)。

绿釉陶禽 1件。标本M38:1,泥质红陶。器表施青绿釉。左右合模制。尾部及颈下有模痕。头部残。长5、残高3.6厘米(图七,3)。

绿釉小陶罐 1件。标本M38:2,泥质红陶。器表施绿釉,釉面有光泽。轮制而成。直口,圆唇,圆肩,鼓腹,平底。口径1.8、腹径3.3、底径2.1、高2.8厘米(图七,1)。

绿釉陶甑 1件。标本M38:4,泥质灰陶。器表施绿釉,釉面有光泽。手制而成。侈口,尖唇,鼓腹,下腹略微斜收,平底。口径3.7、腹径3.2、底径1.4、高2.3厘米(图七,2)。

陶珠 1件。标本M38:3,球形,表面乳白色,略有磨损。直径为2.1厘米(图七,6)。

图三 M38 出土陶棺(M38:9)

图四 绿釉陶人骑羊俑(M38:6)

图五 绿釉陶人骑孔雀俑(M38:7)

图六 M38 出土器物

图七 M38 出土器物

铜钱 1组28枚。均为五铢钱。圆形方穿,穿背面有郭,部分正面穿上有一横郭,或穿下有月牙纹或有四决文,穿之左右两侧有篆文“五铢”两字,“五”字或短或长,竖线较直或较缓曲,“金”头三角形或箭头形,四竖点,“朱”头方折。标本M38:8-1,钱径2.72、穿径1.22、郭宽0.12、郭厚0.16厘米,重3.76克(图七,4)。标本M38:8-2,钱径2.71、穿径1.23、郭宽0.11、郭厚0.16厘米,重3.7克(图七,5)。

石挂件 1件。标本M38:5,灰白色,近椭圆形,表面有穿孔但未穿透。石料出土情况较差,表面粗涩,已钙化。长3.3、宽2.6、厚0.3~1.2厘米(图七,7)。

(二)M179

1.墓葬形制

位于发掘区北侧。方向2 7 2°。墓道位于墓室西部,长1.9 5~1.9 6、宽0.78~0.8、深1.92米。墓道和墓室之间为土坯封门,共计12层,下4层有2排土坯封门砖,上8 层有一排土坯砖,土坯砖规格约为长32、宽18、高8厘米。墓室略呈长方形,长2.4~2.41、宽0.92、墓底距操作面深2.26米。盗洞位于封门上方,包含较多的陶棺盖残片,长约0.54、宽约0.58、深约3.2米。葬具为一东西向陶棺,由棺盖和棺身构成,棺盖破损严重,棺身壁外侧模印菱形网格几何纹。陶棺长1.54、宽0.54、高0.26米。棺内未发现人骨,葬式不明。陶棺西部见2件陶罐(图八)。

2.随葬品

陶罐 2件。泥质灰陶。标本M179:2,矮领,鼓腹,下腹斜收,平底内凹。模印几何纹。口径8、腹径16.2、底径7.4、高12.9厘米(图九,1)。标本M179:3,侈口,方圆唇,矮领,腹微鼓,平底略凹。器身上部饰两周凹弦纹。口径6.9、腹径11.9、底径11.1、高12.5厘米(图九,2)。

(三)M279

1.墓葬形制

位于发掘区东北部。方向为278°。墓道位于墓室西侧,平面呈长方形,长2.1、宽0.9~1.06、深2.1米。墓室位于墓道东侧,平面呈长方形,为拱顶土洞式,长2.9、宽1.04~0.96、高0.7米。墓室中有明显的棺灰,长1.7、宽0.66米。墓室北侧有一壁龛,壁龛长1.94、进深0.4、高0.9米。壁龛内置一东西向陶棺,陶棺由棺身和棺盖构成。陶棺长1.3、宽0.4、高0.28米。墓内共计发现两具人骨,一具位于墓室棺灰内,另一具在陶棺内,均已粉化,葬式不详(图一〇~一二)。

2.随葬品

图九 M179 出土器物

M279随葬品主要放置在墓室壁龛之内及墓室西部靠近墓道处,出土有陶质、石质、铜质、铅质、铁质器物共计42件(组),分述如下。

(1)陶器 25件(组)。均为泥质灰陶。

彩绘陶鼎 2件。形制大小基本相同。标本M279:29,子口微敛,肩附对称鋬耳,一耳上端缺失,圜底,底附三蹄形足。中腹部有一周台棱。耳、足模制而后粘接。口径16.8、复原腹径24.2、高14.1厘米(图一三;图一六,5)。

彩绘鼎盖 2件。形制大小基本相同。覆钵形,圆唇,圜顶。标本M279:25,浅覆钵形,顶有三乳突形钮。盖顶中心向四周饰有三条白色曲线,将盖顶分为三个区域,每区各饰一红、白、绿、黑相间大弧线卷云纹,盖边缘饰有一周红色彩带。盖轮制,有轮旋痕迹,三钮模制后粘接。盖径19.1、高5厘米(图一六,4)。

图一〇 M279 墓室、壁龛

图一一 M279 陶棺平面图

彩绘陶盒 3件。标本M279:17,盖呈浅覆钵状,顶有矮圈足形提手,器身子口内敛,腹壁略弧,平底内凹。盖及器身施有彩绘,盖上彩绘脱落严重,提手内外各施一圈红彩,提手圈内施白彩卷纹,提手圈外施红花、白彩卷云纹,近底部施一圈红彩;器身口沿下红、白彩带各施一周。器盖轮制而成,器身内有偏心螺纹。盖径17.6、提手径8、盖高5.4厘米,器身口径18、底径8.7、高8.5厘米,通高13.6厘米(图一六,2)。另两件形制相同,盖缺失。腹部红白彩绘各一条。器表有轮旋痕迹,底外侧有螺旋拉坯痕。标本M279:12,口径17、腹径19.5、底径9.3、高10.2厘米(图一六,3)。

彩绘陶钫 1件。标本M279:30,子母口。器身侈口,平沿,方唇,束颈,高圈足稍外撇,器身两侧有浮雕铺首衔环。通体由红、白、墨等诸色绘成纹饰。器盖中心四条红彩组成方形图案,其下分为四组相同图案,为红彩梯形内一白彩梯形,梯形内白彩绘制卷云纹。器身近口沿处有一周条带状红彩,颈部绘四组倒三角几何纹饰;腹部绘有红、白彩带各两周,彩带中间为红白相间卷纹;圈足绘有四周红彩,两条较宽,两条极细。器身四壁与底分体制作,而后粘接,器内抹泥加固。器盖口径12、最大径14.5、高4.1厘米,器身口径12.1、腹径21.7、底径13、高38厘米,通高42.1厘米(图一六,1)。

陶罐 2件。标本M279:14,直口,圆唇,圆肩,下腹内收,壁略厚。内有轮制痕迹。口径10、腹径16.3、底径7、高11.2厘米(图一六,8)。标本M279:24,侈口,圆唇,束颈,圆肩稍平,折腹,下腹内收,平底微凹。肩部饰有一周波浪纹,其下饰有数周抹光弦纹,中腹部饰有一周米粒绳纹。肩轮制,腹部模制而后粘接。口径15.3、腹径30.9、底径13.9、高22.2厘米(图一四;图一六,9)。

图一二 M279 平面、剖视图

图一三 彩绘陶鼎(M279:29)

图一四 陶罐(M279:24)

图一五 陶灶(M279:26)

陶缶 2件。泥质灰陶。标本M279:22,侈口,平沿稍外斜,下腹斜收,平底。腹部饰一周麦粒状压印纹,肩部刻有“□氏十斗”。器表有轮旋痕迹。口径8.7、腹径42.3、底径18.4、高32厘米(图一六,6)。标本M279:21,直口,平沿略外斜,方唇,束颈,广肩,折腹,下腹内收,平底。肩部饰有三周凹弦纹,下腹部饰有两周细绳纹。轮制。口径8.6、腹径45.8、底径21.8、高42.6厘米(图一六,7)。

陶灶 2件。灶体平面呈马蹄形,前方后圆。灶面三釜大小不一,呈“品”字形分布,釜、灶连体,后部有短柱形烟囱,前有长方形灶门。灶门两侧及上部模印三角形几何纹。标本M279:26,长22.2、宽8、壁厚0.8~1、高14.2厘米(图一五;图一七,6)。

陶灯盏 2件。敞口。标本M279:43,口径9.4、底径3.7、高2.7厘米(图一七,1)。

图一六 M279 出土陶器

图一七 M279 出土陶器

小陶甑 1件。标本M279:19,模制而成。敞口,宽沿,方唇,深腹,平底,底有七个方形篦孔。口径10、底径3.6、高4.6厘米(图一七,5)。

小陶盆 1件。标本M279:27,敞口,宽沿,方唇,深腹略鼓,平底。口径9.8、底径3.5、高4.2厘米(图一七,4)。

图一八 M279 出土陶器

小陶瓶 2件。形制相近。侈口,平沿外翻,方唇,束颈,鼓腹,下腹斜内收,平底。内有轮制痕迹。标本M279:31,口径4.2、腹径7.6、底径4、高8.7厘米(图一七,2)。M279:32,口径3.1、腹径9.4、底径5.7、高8.7厘米(图一七,3)。

陶饼 1件。标本M279:34,圆形饼状,一面内凹,另一面外凸。凸面有数周凸弦纹。手制。直径5、厚0.5~0.6厘米(图一八,5)。

陶丸 1组50枚。标本M279:35-1,球体,直径2.1厘米(图一八,3)。

陶纺轮 2件。标本M279:11,圆片形,一面有刻划痕。外径5.4、内径1、厚1.2厘米(图一八,2)。标本M279:39,圆锥体。一面平,另一面外凸,凸面有数周凹弦纹,中间有一圆孔。直径6.6、厚2.6、孔径1.2~0.8厘米(图一八,4)。

釉陶印章 1件。标本M279:6,表面绿釉,部分已钙化呈灰白色,保存质量较差。覆斗形,印体方形,阴刻印文为“王山”。边长3.3、高2.4厘米(图一八,1)。

(2)石器 2件。

石研 2件。标本M279:10,呈圆形,表面较为粗糙。直径6.2、高4.2厘米(图一九,5)。标本M279:9,青灰色,横断面为长方形,整体磨光。直径4.1~4.5、高2.7厘米(图一九,7)。

(3)铜铅器 10件(组)。

铜环 1件。标本M279:7,保存状况良好。断面呈圆形。外径2.3、内径1.6、厚0.3厘米(图一九,9)。

铜眉刷 1件。标本M279:8,圆锥形,一端略平齐,中空。长3.1、最大径0.7厘米(图一九,13)。

铜带钩 1件。标本M279:41,器表有绿锈和红褐色斑锈。钩首龙形,钩体竹节状、有四道凹陷,纽帽形、位于钩背中部略偏于尾部处。长3.9、宽1.3、高1.1厘米(图一九,12)。

铜钱 6组166枚。半两钱。标本M279:2,圆形方穿,无外郭,肉厚。正面穿两侧篆书“半两”,字体宽大,“半”字上半部分较短,“两”字首横较长,钱径2.78、穿宽1.1、厚0.22厘米,重5克(图一九,11)。标本M279:33,与前者形制相同,钱径2.86、穿宽0.94、厚0.19厘米,重4.3克(图一九,10)。

图一九 M279 出土器物

铅器残件 1件。标本M279:42,横断面呈管状。壁厚0.2~0.4、残高2.2~2.5厘米(图一九,8)。

(4)铁器 5件。均腐朽严重。

铁灯 2件。敞口,方唇。标本M279:28,口沿、柄部及足部大面积残断缺失。复原口径10.1,残高1.1厘米(图一九,1)。标本M279:15,口沿及足部部分缺失。浅腹,实心柱柄。残高8.8厘米(图一九,2)。

铁环首刀 1件。标本M279:36,刀身大面积缺失。环首柄,直刃,断面为三角形。残长13.5、刃宽1、环首宽3.2厘米(图一九,4)。

铁器残件 2件。标本M279:37,表面呈长方形,片状,弯曲变形,残断。中部粘连铁环,残长11.6、环径3.5、柄宽2.2厘米(图一九,3)。标本M279:38,长方形片状。残长9.7、宽5.4厘米(图一九,6)。

图二〇 M342 平、剖面图

图二一 M490 平面、剖视图

(四)M342

1.墓葬形制

位于发掘区东部。墓道方向190°。多墓室,由墓道、封门、北墓室和西墓室四部分组成。有一盗洞位于墓道北壁中部,打破墓道、北墓室封门及北墓室南部,盗洞内填土为夹杂白色斑点及灰褐色斑点的黄褐色花土,土质较疏松,未发现包含物,长0.66、宽0.76、深0.72米。墓道形状近似于长方形,东窄西宽,口底同大,长2~2.08、宽0.66~0.78、深0.82米。

北墓室封门为土坯封门,错缝平砌,高0.72、宽2.08、厚0.18米。北墓室形状近似长方形,墓室长2.08、宽0.62~0.72、深0.82米。墓室内仅见陶棺,陶棺外侧模印菱纹几何纹。陶棺长1.5、宽0.52、高0.32、厚0.02~0.05米。西墓室形状近似长方形,长1.46~1.5、宽0.66~0.78米。墓室内填土为夹杂灰褐色斑点的黄褐色花土及少量淤土,土质较疏松。西墓室中仅见陶棺,长1.4、宽0.46、高0.24、厚0.02~0.04米(图二〇)。

(五)M490

M490位于发掘区中部,打破南端M491墓室。其上部被近代建筑打破,高度不详。

1.墓葬形制

平面呈近方形,方向176°。墓道为近长方形,位于墓室以南,墓道长1.2、宽0.8、现存深0.5米。墓道内填土为夹杂白色及深褐色斑点的黄褐色花土,土质较为松散,未发现包含物。墓室为单室,平面为长方形,位于墓道北侧。墓室口、底基本同大,长1.2、宽0.6米。

墓室内有一陶棺,陶棺由棺盖和棺身构成,长方形,素面,长1.06、宽0.35、厚0.02、高0.23米。陶棺内发现一具幼儿遗骸,保存状况较好。头向朝西,为仰身直肢葬(图二一)。

二、竖穴土圹砖椁墓

共计4座,在长方形竖穴土圹内,用条砖或者方砖紧贴壁面构筑椁室。

(一)M85

1.墓葬形制

位于发掘区中部。方向272°。土圹平面呈长方形,壁面较直。长2.08、东宽0.7、西宽0.64、现存深0.73米。葬具为砖椁和陶棺。砖椁由长方形条砖砌筑而成,紧贴土圹壁面。砖椁顶部共有13排砖,其中东西两端各一排砖横向侧放,每排2块砖;中间共有11排砖横向两两相对呈“人”字形顶。南北两壁各有6排砖,纵向侧放为2层。墓底有11排砖横向平铺、错缝排列。墓壁东深0.32、西深0.34米。砖椁内有一陶棺,由棺身和棺盖构成,保存较为完好。平面呈长方形,棺身壁外侧模印菱形网格几何纹。棺长0.94、宽0.31、东高0.22、西高0.2、壁厚0.05米(图二二、二三)。

2.随葬品

随葬品多置陶棺内,另在陶棺西侧放置两陶罐。出土有陶质、铜质、玉石质随葬品23件。

陶罐 2 件。泥质灰陶。轮制而成。侈口,平折沿,方唇,束颈,溜肩,鼓腹,平底内凹。标本M85:2,下腹有轮制痕迹。肩部饰两组凹弦纹(一组两道)。口径12.7、腹径21.1、底径15.1、高21.8厘米(图二四,1)。标本M85:3,内外壁有明显的拉坯痕迹,器底有螺旋纹痕迹。肩、腹部饰凹弦纹。口径8.4、腹径13.8、底径9.1、高13.7厘米(图二四,2)。

铜钱 19枚。多见于棺内东北角。标本M85:4,圆形方穿,穿两面有郭,正面穿之四侧写有篆文“大泉五十”四字。郭径2.79、钱径2.34、穿宽0.8、郭宽0.19、郭厚0.3、肉厚0.07厘米,重4.7克(图二四,4)。标本M85:7,与前者形制相同。郭径2.81、钱径2.37、穿宽0.89、郭宽0.2、肉厚0.17厘米,重8.01克(图二四,5)。

玉饰 1件。标本M85:5,置于棺内东北角。墨绿色。一侧钻有一孔,且孔上大下小。直径3.4、孔径0.1~0.3、厚0.5厘米(图二四,3)。

石球 1件。标本M85:6,置于棺内东北角。乳白色。椭圆形。长2.9、厚0.5~2.3厘米(图二四,6)。

(二)M89

1.墓葬形制

图二二 M85 椁室清理后情况

图二三 M85 平面、剖视图

图二四 M85 出土器物

图二五 M89 平面、剖视图

图二八 陶狗(M117:2)

图二六 M117 平面、剖视图

位于发掘区中部偏北。方向176°。土圹平面呈长方形,壁面较直,长2.12、宽0.8、深0.85米。葬具为砖椁和陶棺。砖椁紧贴土圹壁面修砌,四周用规格约为37×18×8厘米的条砖顺向侧放,砖与陶棺北、东、西三侧之间用活土填充间隙,墓底用规格约51×36×4.5厘米的方板顺向铺设。陶棺靠北壁呈南北向放置,由棺盖和棺身构成,陶棺壁外侧模印菱形几何纹。棺长1.4、宽0.37、壁厚0.05厘米,棺内净深0.26米。棺盖因盗扰已全部破裂,厚约2厘米。棺盖上方用楔形砖呈“人”字状沿横截面依次排列紧靠,仅残余3排。墓室遭盗扰严重,陶棺内仅见极少量骨殖,未能提取辨别(图二五)。

2.随葬品

陶棺内未见随葬品。仅在陶棺南壁外侧发现铁环1件,锈蚀严重。

(三)M117

图二七 M117 陶棺(M117:1)

1.墓葬形制

位于G6内东侧。方向3°。墓圹平面呈长方形,壁面较直。长2.3、宽0.96、深1.2米。砖椁为长方形条砖修砌。南北向长2.26、宽0.9、高0.5米。砖室内有一长方形陶棺,棺盖、棺身保存完好,陶棺外侧模印菱形几何纹。陶棺棺盖为两块,每块长0.5、宽0.31、厚0.2米,陶棺总长0.93、宽0.32、高0.3米(图二六、二七)。

2.随葬品

仅在陶棺内东侧随葬一件陶狗。

陶狗 1件。标本M117:2,泥质灰陶。左右合模制,制作较为粗糙。呈站立状,头高昂,嘴张开,立耳,腰腹微下垂,四肢短粗,粗尾略卷,颈、腹系带穿于背部环中。长17.2、宽10.5、高16.1厘米(图二八)。

(四)M522

1.墓葬形制

位于发掘区北部。墓室东部遭现代灰土坑破坏。方向87°。土圹平面呈长方形,壁面较直。长1.68、宽0.56、深0.92米。墓室内填土为夹杂白色及深褐色斑点的黄褐花土,土质较为松散,未发现包含物。葬具为砖椁和陶棺。砖椁由长方形条砖修砌,椁室长1.52、宽0.4、高0.92米。椁壁以条砖单层竖立平砌,短边各3块,长边各9块。椁壁条砖之上两条砖相搭呈“人”字形顶,共9排,每排两列。墓室顶部最西端为双层砖顶,第一排上有单排独立券顶。墓室底部为错缝摆放的铺地砖,共9排,有两列。砖规格约为38×18×8厘米。陶棺平面呈长方形,由棺盖和棺身构成,棺盖与棺身之间有青膏泥进行密封,棺身壁外侧模印穿璧纹。陶棺长1.06、宽0.33、高0.22米。棺内骨架无存,葬式不明。该墓未经盗扰,随葬品主要置于陶棺之内,另在陶棺西侧发现有漆器痕迹,未能提取(图二九、三〇、三二)。

2.随葬品

该墓共出土随葬品11件,分述如下。

绿釉双领陶罐 1件。标本M522:2,泥质红陶。轮制而成。敛口,平沿,方唇,矮领,圆肩,肩部有领,鼓腹,平底。器物表面有轮旋纹,底外侧有扇形线切纹。口径3.4、底径3.2、最大径8.2、高6厘米(图三三,1)。

图二九 M522 平面、剖视图

绿釉陶罐 3件。形制大小相近。泥质灰陶。窑变,部分位置颜色变红。平沿,矮领,鼓肩,下腹斜收,平底略凹。标本M522:4,口径2、腹径3.5、底径1.6、高2.8厘米(图三三,3)。标本M522:5,口径2.05、最大径3.63、底径2、高2.74厘米(图三三,4)。标本M522:6,口径1.8、最大径3.4、底径1.8、高2.6厘米(图三三,5)。

绿釉陶盆 1件。标本M522:7,泥质红陶。平沿,矮领,弧腹斜收,平底略凹。口径3.4、底径1.8、高2.8厘米(图三三,6)。

图三〇 M522 陶棺(M522:1)

图三一 绿釉陶鸡(M522:3)

图三二 M522 出土陶棺(M522:1)

蜻蜓眼釉陶珠 5件。保存欠佳。泥质灰陶。表面施釉,颜色各异。大小基本相同,呈圆球形,表面压印同心圆圈纹。标本M522:8,表面有4个突起的同心圆纹,釉底色为绿色,坚硬光滑。直径2.27厘米(图三三,7)。标本M522:9,表面模印6个呈褐色的同心圆纹,釉底色为褐色,质坚硬,面光滑。直径为2厘米(图三三,8)。标本M522:10,釉大部脱落,表面呈六个深褐色同心圆纹。釉底色为褐色。直径为2.4厘米(图三三,9)。标本M522:11,表面模印四个大小不一突起同心圆纹,同心圆内外颜色深浅不一,釉底色呈橙红色。直径为2.45厘米(图三三,10)。

绿釉陶鸡 1件。标本M522:3,泥质灰陶。外表施绿釉,底部和一面釉色略残。体小,尖嘴,有冠,羽毛刻划清晰。长5.1、高4厘米(图三一;图三三,2)。

三、结语

(一)墓葬年代

十里铺汉墓群年代在西汉早期至东汉晚期,九座陶棺葬大体也处于该时段。本文选取的墓葬虽没有明确纪年的遗存发现,但墓葬结构和出土遗物具有一定的时代特征。

具体而言,M38属韩国河《西安地区中小型西汉墓的分期与年代研究》(以下简称“韩文”)所划分第二类C型Ⅱ式,此类墓葬形制在关中地区流行于西汉中后期;M38所出五铢钱“五”字较宽大,竖划较直或缓曲,两竖笔有明显靠拢内收,“铢”字金头三角锐长,“朱”方折,略带圆意,与韩文划分的C型五铢特征一致,流行于昭帝及宣帝前段时期[1]。

M179属韩文划分的AⅢ式,流行于西汉中期以后,M179所出陶罐同韩文划分的Bb型Ⅱ式圆唇罐类似,属第五组典型器物,时代当在元帝以后至新莽之前[2];与《长安汉墓》皆属西汉晚期的医M167、交M86所出同类器也相似[3]。M342和M490为墓道墓室等宽的竖穴墓道洞室墓,属韩文划分的第二类AⅡ式,主要流行于西汉中期至新莽时期。

M279出土陶灶M279:26与《龙首原汉墓》西北医疗设备厂M27出土陶灶医M27:2相似[4]。M279出土器物与韩文划分的第二组相应器物特征一致,为文帝至武帝前期(元狩五年以前)。另出土的39枚半两钱钱文工整,较瘦长,已明显具有汉篆之风,有隐郭,应为文帝五年以后所铸四铢半两钱。

此次报道的4座竖穴土圹砖椁墓,同《长安汉墓》交198[5]、咸阳XYNⅢM2[6]、陕西淳化M1[7]等墓葬形制相似,时代为新莽之后。M85出土陶罐M85:2与《长安汉墓》C型方唇罐相似,为第四期典型器物,时代为新莽到东汉初年。此外,M85所出器物与新莽时期的交M198、雅M122所出器物类似,M85出土的“大泉五十”铜钱铸行于王莽居摄时期。

釉陶动物俑流行于西汉后期至新莽时期,M522绿釉双领陶罐M522:2同《长安汉墓》交M198陶罐M198:1、雅荷城市花园新莽墓M85陶罐M85:7相近,出土的蜻蜓眼陶珠与前述两墓同类器所见纹饰和形制一致。M117出土的陶狗M117:2与西安邮电学院长安校区M10陶狗M10:21、M22陶狗M22:4相似,是《西安东汉墓》划分的BⅡ式陶狗,为第四期典型器物,年代大体相当于桓灵以后至东汉末年的东汉晚期偏晚[8]。

综合判断,M279应为西汉早期晚段,文帝到武帝前期(元狩五年以前)。M38应属西汉中期,约昭帝及宣帝前段时期。M179为西汉晚期,时代当在元帝以后至新莽之前。M342和M490被盗掘严重无出土物,墓葬形制属韩文划分的第二类AⅡ式,主要流行于西汉中期至新莽时期之前。M85和M522两座墓葬形制相同,结合相应器物判断,两者年代为新莽至东汉初年。M89被盗扰严重,通过墓葬形制推断,时代应为新莽及其以后。M117年代应在东汉晚期,大体相当于桓灵以后至东汉末年。

(二)相关认识

汉代陶棺葬过去在陕西淳化[9]、秦汉栎阳城遗址[10]和咸阳长陵车站[11]都有发现。此次发掘的9座陶棺葬,墓葬形制为竖穴墓道洞室墓和竖穴土圹砖椁墓,时代分布在西汉早期到东汉晚期,从时代上看晚于咸阳长陵车站发现的同类型婴幼儿墓,或可表明陶棺葬作为婴幼儿的特殊埋葬方式在秦汉时期关中地区延续较为稳定。洛阳涧西区[12]、洛阳中州路(西工段)[13]所见陶棺葬主要集中于西汉晚期到新莽时期,从年代关系来看关东洛阳地区与关中地区同类墓葬应有较多关联。总之,西安十里铺陶棺葬的出土对于了解陶棺葬在两京地区的传布、研究汉代婴幼儿埋葬制度演变和区域差异提供了新材料,陶棺纹饰也具有重要的时代特征和象征意义。

附记:考古发掘、整理与简报撰写得到时任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王自力副院长的支持与指导。特此感谢!

领队:张全民

发掘:王 焕 张颢馨 张全民 芮 昕

拍照:彭富仁 许鑫涛

拓片:武笑迎 蔡晓婧

绘图:刘善沂 张颢馨 赵 娜 李潇檬

执笔:冯永恒 王 焕 张全民 方 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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